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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3 紅毯,華人之光

  法蘭西時間,13日,夜。

  在主辦方的安排下,葉秦等人入住戛納克魯瓦塞特大道上的馬丁內斯酒店。

  他一個法蘭西頂奢紀梵希的全球代言人,就配得上住在第7層的樓頂套房,面積330平米,有能觀看戛納灣海景島嶼山峰的大露臺。

  “哥,紀梵希的人把后天紅毯秀的衣服送來了。”

  林彬小心翼翼地提著被薄膜包裹的名貴西裝,全是還沒上巴黎時裝周的最新秋冬限定款。

  把衣服放到床上,余光里睨了眼正埋頭啃著肯德基的郝蓀。

  肯德基是葉秦吩咐,就像華夏特色的三文魚卷,深海鱈魚堡,芙蓉鮮蔬湯,法蘭西也是只有本土才能吃到的5種漢堡。

  比如土耳其雞肉,說是漢堡,其實是三明治。

  “嘿嘿。”郝蓀兩腮鼓囊囊,嘴邊都是油光。

  “你怎么像餓死鬼投胎一樣?”

  葉秦隨手翻了翻滿是法文的雜志,一臉嫌棄:“企鵝報銷的餐飲標準很差?你好歹也是企鵝娛樂的副主編,吃頓好的總掏的起錢。”

  “怎么可能還有錢,這里可是法蘭西!”

  郝蓀激動地舉手,然后尷尬一笑:“古馳、迪奧、歐萊雅一堆的高奢,我的錢都被榨干了,下半年要吃土了。”

  葉秦翻翻白眼,就見林彬遞來幾張精美的信封,“哥,紀梵希還送來紅毯票。”

  “票!?”郝蓀兩眼放光,漢堡都不香了。

  戛納開幕式的紅毯秀,評委、入圍競賽單元的都是頭等貴賓,其次是品牌贊助商代言人或者戛納嫡系常客。

  還有,就是《歸來》、《一步之遙》這種來展映的片方。

  葉秦這樣的重量級明星,嘉賓票都是實名制,還有一些紅毯票是無名,主辦方發放給贊助商,贊助商自行分配。

  范稅冰就是這類,可今年特稀奇,連續蟬聯3屆戛納艷壓之王的紅毯范,今年居然沒來?

  “秦子,能不能賣我一張紅毯票?”

  郝蓀雙手合十,可憐巴巴地懇求道:“我們只撈到一張券,給了攝影師。”

  “拿去吧。”

  葉秦大大方方,順手又給了林彬一張:“彬哥,明天你也去來。”

  “秦子,我不會白占便宜,我出錢,兩千,不,三千你看行不行,公司最多肯報銷這么多。

  郝蓀嘟嘴,略顯難為情。

  因為范稅冰開啟“國際毯星”的通稿,吹起歪風邪氣,導致戛納紅毯邀請函的價格,炒到6萬塊。

  一旦蹭到紅毯再包裝一下,就是“國際巨星”。

  回國以后走穴商演的出場費,一場演出費就能掙回來,因而后世網紅樂此不疲,一些旅游公司甚至推出了“戛納紅毯一條龍”業務。

  “錢就免了。”葉秦擺擺手。

  “吃飽啦,呼,滿血復活,進入正題!”

  郝蓀用紙巾擦了擦嘴巴,立馬換了一副面孔,眼神犀利道:“葉秦,你怎么看章國師、鞏皇再次合作的《歸來》,沒有入圍主競賽單元?”

  “這是必然的。”

  葉秦喃喃道:“戛納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入圍競賽單元的電影必須要在電影節舉行世界首映,但是歸來檔期早就定下來了。”

  所以,華娛文里來混戛納電影主競賽的段子,純屬瞎掰。

  丫的沒有全球首映的逼格,就算是章國師,連入圍的資格都沒有。

  “《爆裂鼓手》5月19日全球首映,你對票房有沒有一個心理預期?”

  郝蓀說道:“畢竟文藝片是小眾電影,雖然你的電影,在國內票房是無需質疑的,怎么弄也不會賠。”

  “《爆裂鼓手》嚴格說,談不上文藝片,而是劇情片。世界上沒有‘文藝片’的說法,戛納是藝術電影的天堂,文藝片的叫法,是香江人五十年代獨創的名詞。”

  葉秦語氣里透著不屑,“香江把那些感情性、現實性、甚至思想性的電影說成是文藝片,像《花樣年華》。”

  “它之所以能戛納揚名,不在于上面的任何一個‘性’,而是光影之間的電影審美。”

  香江在文化上一度是自卑,之后亞洲小四龍經濟大騰飛,電影迎來黃金時代,統治東南亞,又變得文化自負。

  就像天然覺得粵語歌曲是最棒的,排斥國語歌曲,殊不知在香江第一代歌神許貫杰以前,粵語歌才是難登大雅之堂的歌曲。

  “但無論是藝術電影也好,藝術片也罷,王曉帥說華夏沒有藝術片的土壤,華夏應該學習法蘭西。”

  王曉帥,他懂得錘子的電影產業!

  他懂得話,就不會拍一堆自以為是的悶片,裝文藝!

  葉秦不屑地揚起一抹笑容:“大環境不一樣,法蘭西有電影基金制度,沒拍之前電影就已經回本,華夏可做不到,因為觀眾是上帝。”

  “電影是大眾藝術,劇情電影講的故事,要面向社會大眾,像《熔爐》、《素媛》,而不是自我為中心。”

  “這些我可以報道出來嗎!”郝蓀眼里閃爍著星光,蠢蠢欲動。

  “當然是不行。”

  葉秦搖頭拒絕:“不過你可以報道一條,歡迎來看葉光紀上映劇情片,《爆裂鼓手》、《心迷宮》。”

  皮埃爾里斯安說過:“世界上最重要的電影節始終是戛納,甚至可以講,它比全世界所有電影節加一起的分量還重要。”

  今日不辱法,的確如此。

  這個海濱小城,能讓明星們自由自在地出現在紅毯,酒會,趴體。

  僅憑這點,凜冬之城的柏林,就鮮有人問津。

  而且它不光是紅毯的創造者,而且一直傳承保持紅毯文化,出席的明星都要正裝,連站在兩旁的記者也必須西裝領結,人模人樣。

  喧囂沸騰,華麗浮躁,充斥著大眾趣味……這就是刨掉電影之后的電影節。

  15日,下午5點鐘,第67屆戛納影展即將開幕。

  “怎么回事?“

  葉秦、尊龍、西爾莎羅南等主演悉數下車,三三兩兩地并排結對。

  林彬小聲地嘀咕:“哥,沒有邀請函想混進去,被保安攔住。”

  抬眼一看,門口的保安攔住一個熟悉的臉孔。

  咦,羊雪?不,楊天寶啊!

  黃教主隔著一扇門,無能為力,無奈地揮揮手,轉身跟著《太平輪》大部隊離開。

  “不是片方家屬都能進嗎!”

  楊天寶死死地咬住嘴唇,感到無比地羞恥,尤其是一個個人影從眼前掠過,不經意的一個斜視,都像是一種嘲諷。

  ”葉,葉秦?”

  楊天寶在看到葉秦身旁的林彬,一時愣住,連助理都能進戛納紅毯秀,我不能?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一年前或許有媒體把自家的黃教主,跟葉秦相提并論,現在,完全沒得比!

  什么叫國際巨星!

  戛納紅毯秀,沒有所謂的秩序可言,一堆人聚在紅毯一端,像菜市場一樣熱鬧。

  “國師,鞏皇。”

  葉秦仗著高大在人群里找到《歸來》劇組,帶著尊龍,一堆華人之光碰面。

  “秦子。”

  倆人這回算是第一次見面,章國師穿著中山裝,他在國際場合始終如一的穿扮。

  “道銘老師。”

  葉秦又跟陳道銘握了握手,把尊龍推了出來認識。

  “尊龍?”章國師不住地詫異,客客氣氣地問候。

  “秦子,你請他,某些人可會不高興。”鞏皇悄悄地提醒。

  葉秦勾勾嘴唇,不就是陳凱哥那一幫北影廠的子弟,呵呵,都“落魄”到跟郭小四混綜藝。

  “鞏皇,我下半年有個中美合拍的電影……”

  緩緩道來電影跟安培林合作,邀請客串出演,鞏皇一聽是斯皮爾伯格,頓時來了精神:“客串什么角色?”

  “主角的華裔母親。”葉秦露出微笑,也就鞏皇這種咖位才能當自己的媽。

  鞏皇欣然答應,拍了拍葉秦的肩膀,慈眉善目的面容陡然一變,霸氣十足:

  “阿謀,道銘,我們該進去了。”

  戛納官方公開表示,鞏皇是戛納的女兒。

  女兒回娘家什么待遇,其他嘉賓都是擁擠地堆在紅毯,輪到鞏皇跟《歸來》劇組,保安直接清場3分鐘。

  “國師!”

  “鞏皇!”

  影迷們巴巴的擠在兩邊等候朝拜。

  畢竟,章國師、鞏皇兩位時隔幾年再合作,華人之光此時閃耀在戛納上空。

  “咔咔咔。”

  媒體的長槍短炮就沒有停過,閃光燈耀眼如白晝。

  一相對比,博納的于小東、金俏俏,金沙,章靚穎要多尷尬,有多尷尬,娛記統一動作,放下攝像機,抬頭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

  你丫誰啊你?

  緊接著,輪到好萊塢明星的登場環節,作為開幕式電影的《摩納哥王妃》,妮可基德曼領銜出場。

  主辦方給足面子,排在最具關注度的中段出場,而且是鞏皇之后。

  雖然吧,已經是老女人,而且死死地抱住哈維韋恩斯坦的大腿,幾人飛都是常事。

  但影迷粉絲們誰知道呢,瘋狂地大喊著,畢竟曾經跟靚湯是金童玉女。

  “妮可!妮可!”

  她神采奕奕,悠閑自若的踱步,站定,拍照,不時挑幾個幸運兒握握小手,每個動作都會引來陣陣尖叫。

  葉秦望去,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走到隊伍最前面,耳畔邊傳來詹姆士沙姆斯的悄悄話:

  “哈維本來打算這部電影去年沖奧,但因為導演跟他的沖突不了了之。”

  “哈維,他會在明年的奧斯卡搗鬼嗎?”

  “他?哈哈,阿肯色總統下臺他就已經不行。”

  詹姆士沙姆斯向妮可基德曼投以鄙夷的目光,嘲笑道:“而且他們兄弟倆還跟迪士尼分家,現在他們攪動不了奧斯卡,他們什么都不是!”

  其實吧,自個跟哈維暫時沒什么瓜葛。

  反而,韋恩斯坦兄弟對華夏電影也是上心的,專門創立投資亞洲電影的基金,2.85億,《功夫之王》、《七劍》、《殺破狼》,哈維都有投資。

  葉秦聳聳肩,然后彎曲手臂,讓西爾莎羅南挽住,一男一女,一東方,一西方,優雅地走在紅毯上。

  “秦!”

  “西爾莎!”

  影迷們瞬間振奮,開始嗷嗷的喊叫,記者們則淡定的炫耀著閃光燈。

  西爾莎羅南用寶石般的眼睛偷瞄了眼葉秦,他平靜從容,掛著淺淺的笑容,揮手回應觀眾的尖叫。

  “他們好般配,靚湯妮可一樣的玉男金童!”

  《爆裂鼓手》同樣得到戛納最高規格的接待,清場。

  葉秦作為華人明星,獲得官方電視轉播,能夠單獨給鏡頭,也就鞏皇才配得上,下一個出場的國際章都沒這待遇。

  《太平輪》劇組里,黃教主、佟大偉心情五味雜陳,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這就是后浪嗎?

  i了i了,都快把前浪拍死在沙灘上!

  長澤雅美看了看吸睛的葉秦,再望了望面色蒼白的吳白鴿,陰沉著臉,寫滿了憤怒跟忌憚,疑惑地問金城舞:

  “TAKESHIKANASHIRO,為什么導演看秦桑的眼神那么兇啊?他不該是華夏的驕傲,是亞洲之光嗎?”

  金城舞苦笑連連,吳白鴿可是金馬的擁躉,葉秦一波剛的金馬差點名譽盡毀,何況他每一次風光,某馬就要一次次被拉出來鞭尸。

  李庵想把金馬打造成“華語電影奧斯卡”的夢,無了!

  誰他嗎知道得罪葉秦,就是這下場?

  就在此時,人群里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轟動,《綜藝》、《銀幕》等歐洲娛記在拍照的剎那,都不由地發愣。

  尊龍身著紫色絲絨西服,深色調服飾透著濃重的雅致與憂情,仿佛《蝴蝶君》里的那份惆悵仍圍繞在他周圍。

  “尊龍啊,是尊龍嗎!”

  “哇,蝴蝶君!蝴蝶君再次展翅啦!”

  “尊龍是誰?”

  “你們太年輕了,孩子,這么說吧,尊龍就是上個世紀的葉秦,是世界的蝴蝶君!”

  尊龍環顧著四周的影迷,息影這么多年再次復出,感慨萬千。

  郝蓀瞪大著眼睛,滿腦子的“臥槽”,這他嗎絕對是大新聞啊!

  華人之光頻現紅毯!

  甚至于,戛納主席吉爾斯雅各布都被驚動,老頭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走到葉秦、尊龍的面前。

  “歡迎你們,歡迎你們!”

  吉爾斯雅各布滿臉通紅,很是滿意:“尤其是尊龍,本以為在電影里見到你的復出就很意外,沒想到,沒想到在我即將退休的一年,再次看到了你。”

  尊龍矜持地笑了笑,“我現在面對媒體鏡頭,隱約感到不適。”

  “哈哈,這要一個過程,一個過程,就像我退休以后,也需要一個過程。”

  吉爾斯雅各布觀察尊龍跟葉秦,不禁感嘆:“真像一對父子,一對難以描述的銀幕父子。”

  然后面朝葉秦,上下打量著,意味深長道:“秦,你該來戛納,不該只成為柏林的,你應該屬于世界,你應該像鞏皇、章國師、尊龍一樣,閃耀全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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