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圈子雖然不能過濾人渣，但對修養這些方面的確有針對性的提高。
有些東西，是某些圈子不具備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成長大的小孩，看上去都比同齡人優異，究竟有多少高材生是來自于這樣的圈子？
寒門呢？
從古至今都是這樣，有錢人家的孩子起步真的不同，她們有好的資源，有好的環境，周圍都是優秀的同齡人，甚至學習的時間還比寒門長，各種補習班和興趣愛好培養。
普通學校和優秀的學校，成績都不是一個檔次。
要不是他對程橙不抱希望，也想著她快樂，沒有任何壓力，說不定在程橙眼里早就成魔鬼了。
程耀將手機調成靜音模式，給張雅發了個信息。
片刻后，周圍的視線朝后看去。
程耀也下意識的朝后看去，緊接著目光就挪不開了，被驚艷到了。
張雅朝他看了一眼，緩緩走了過來，朝著旁邊的小男孩笑了笑：“打擾一下。”
小男孩明顯迷住了，有點害羞。
直到她挨著程耀坐下，一些米廣還是不舍得收回。
張雅輕聲問道：“漂亮嗎？”
“漂亮。”
“喏，你送我的耳釘，搭配這件禮服，很完美，一看就知道不是你挑的。”
張雅雖然話語諷刺，但內心的喜悅卻掩蓋不住，滔滔不絕，笑問道：“這樣的演出，你不感興趣吧？”
“還好，我也有好好學好吧。”
“我四點鐘演出，先過去了，過來就是想看看你驚艷的表情，可惜了，沒我想象中的那么夸張，浮夸了浮夸了，哈哈…”
程耀試圖做出夸張的表情，但現在的閱歷不允許啊。
張雅很漂亮，非常漂亮。
但程耀現在抗性太高了，也就應對了那句話‘老婆美不美我不知道’！
現在，他有點明白大強子的話了，真不是裝嗶啊。
他只能湊到張雅旁邊，悄悄的說道：“該看的我都看過了，更驚艷的也看過了，你這不是為難我么，吃過豬肉看到豬還會感到驚訝嗎？”
“你罵我是豬！？”
張雅氣急敗壞的同時，內心又羞怒無比。
該死的程耀，
這種場合說這樣的話？
要不是這里是比賽現場，她恨不得錘死程耀，最后依舊是略施懲戒，纖細的手指掐了他一下。
越來越沒正行了。
程耀抓住她的手，調侃道：“這手跟藝術品一樣，掐我不是太浪費了？”
“算你識相，乖乖的呆著，我去后臺準備了。”
張雅紅著臉，現在的程耀越來越不乖了。
這哪里還是當初的小奶狗，分明是披著狼皮的羊啊。
“去吧。”
“嗯，等我。”
目送著穿著黑色禮服的張雅離開，就像只黑天鵝一樣，高傲又自信。
程耀嘴角上揚，收回目光。
這樣的女生，他上輩子是拯救了銀河系吧。
這時觀眾席上一位穿著禮服的中年女性走了過來，笑著點頭道：“打擾了。”
“沒事。”程耀笑著點頭。
“我叫鳳昭懿，是張雅的老師，我聽她提起過你。”
“您好。”
“看的出來，你很優秀。”
鳳昭懿打量著程耀，不得不說，排除顏值不談，這位青年比她見過的任何一位青年都有氣質，有氣場。
從他進來的那一刻，那樣的氣質就一直存在，以至于她觀察了很久。
真不明白，這樣一個青年，在她的學生嘴里，怎么就成了可愛的代名詞。
用可愛這個詞來形容男孩子，可不是夸獎，但男女朋友的話，是兩個新人的情調嗎？
鳳昭懿也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解釋。
“謝謝。”
程耀看了對方一眼，然后繼續看向舞臺，《肖邦練習曲》op255，前面還行，但途中出了問題。
“失誤了。”
“你的音樂天賦不錯。”鳳昭懿看了眼臺上的小提琴手，有點跟不上鋼琴手的節拍，配合的不是很好。
程耀坐在觀眾席上，他沒有學過小提琴，但首席吉他手，高級鋼琴師，天籟之音等等融合在一起，讓他對音樂的理解高出了許多人。
這樣的比賽是雙人合奏，小提琴手對于鋼琴手的作用是很大的。
結束后，現場發出輕輕的掌聲。
能夠站在舞臺上都擁有莫大的勇氣，不管有沒有失誤，都應該給予掌聲。
很快，輪到張雅上臺。
程耀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榮雪琳？
榮雪琳穿著白色的禮服，架著小提琴。
程耀拍了拍手，笑了笑。
他注視著張雅，想到了一句話；
星星在你的頭頂上閃耀著，與你交互訴說的話語，一句一句地，如同星點般翩然落至眼前。
《斯克里亞賓練習曲》op812，現場都有點意外。
程耀好奇道：“這是很久前的曲子了吧，怎么會選這首，不好上手啊。”
“綜合難度大于大部分肖練，在斯克里亞賓練習曲難度屬于中等，算是斯克里亞賓練習曲非常具有代表性的作品之一。”
舞臺上，張雅和榮雪琳光芒四射，鳳昭懿露出欣慰的笑容：“但是，山就是用來翻越的。”
程耀對鋼琴曲也不是不懂了，這首曲譜上手賊難，節奏賊難卡，第二頁背譜不好背，普通人練習整整一個月才能勉強連貫節奏。
這首曲子很久了，但有它的優勢。
曲子不需要你彈太快的，聽起來已經很爽了，但是這個曲子速度到達一定地步，往上提一拍，可以要老命的。
斯克里亞賓的作品很少有藝考生彈，因為會把節拍器卡炸。
程耀心想張雅能彈這首曲子應該對位不是問題，主要是左手跨度…
就在這時，鳳昭懿看向程耀說道：“原本我還不放心，因為她的天賦很好，但我也不是多管閑事，讓人唾棄的老女人，但作為她的老師，我還是想說一句，大學畢業前，希望你們不要分手。”
程耀表情古怪的看了她一眼，還以為會說大學畢業前不要談戀愛呢。
“您放心，這個我可以保證。”
靜下心聽完演奏，程耀覺得很棒，張雅確實有天賦，雖然不是特別拔尖的天才，但也算不錯了。
程耀從不妄自菲薄，卻也不會過度高看。
結束后，掌聲雷動。
兩人彎腰致謝，鳳昭懿說道：“應該能拿到不錯的名次。”
片刻后，手機震動起來。
“快出來，我在門口等你。”
“去吧。”鳳昭懿朝程耀善意的點了點頭。
程耀忽然覺得這個中年女人有點可愛。
離開觀眾席，許多女生的視線跟著他走，程耀并未在意，來到門口，張雅已經換上了休息裝，青春漂亮。
她一把撲上來，咬牙切齒：“之前罵我什么？”
“豬！”
說完，程耀就親了上去。
張雅瞪大了眼睛，然后慢慢閉上。
“咳咳…”
榮雪琳從拐角走了出來，沒好氣道：“我說你們就算要這樣，至少去了酒店吧，大白天在廣場上做什么呢，不知羞恥。”
“她就是酸，沒男朋友的家伙，我們走。”
程耀看了眼榮雪琳：“要一起嗎？請你吃飯。”
“下次吧，今晚就不打攪你們了。”
“行，再見。”
天色漸漸暗下去，坐在計程車，看著窗外的風景，張雅靠在程耀肩上，忽然有些迷茫。
“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能拿到什么名次，國內在鋼琴上的發展不高，我畢業后該怎么辦，老師你見過了吧？”
“嗯，是個很通情達理的女人。”
“上了大學就是這點煩，剛大一就要開始思考人生，未來的路…”
程耀想了想問道：“不出意外，你家里人應該會讓你出國。”
“嗯…”
“不準去。”
對于出國，程耀是非常抵制的，聽了鄭月嬋她朋友的故事以后，他就更加抗拒了。
出國，簡直沒好事，那就不僅僅是異地戀了。
現在他完全能把握住，是因為張雅離得不遠，心里也有把握了，但張雅去國外的話，他是絕對不允許的。
張雅笑盈盈的說道：“莫扎特曾經說過大膽地踏上旅途吧，我不知道路途的前方究竟有什么，但是，我還是邁出了步伐，我們仍在旅途之中。”
“這對我來說就是屁話，莫扎特一個老外，話在我們國內不管用。”
“哈哈…我不去！”
張雅靠在他肩上，事實上選擇很簡單，去與不去很難抉擇嗎？
當然難，但是如果有更加重要的存在就不難選擇了。
“國內，挺好的。”
“嗯，你緊張了？”
“沒有…”
張雅抬頭看著他，覺得這樣的程耀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時期，長得帥調戲起來又可愛。
“晚上吃什么？”
“我訂了餐廳。”
程耀摟著她的腰說道：“明天就是你生日了。”
“禮物呢？”
“明天再說。”
出租車司機放著浪漫的愛情流行曲，默默的開著車。
“對了，我今晚得回去。”
“為什么？”
“今晚十點晚上有個節目，電視臺的凌晨檔，上電視了。”
“這么厲害！？”
張雅瞪大了眼睛，眼中閃爍著崇拜。
她現在明白了，男生最喜歡的就是陪他聊他喜歡的話題，喜歡女生的崇拜。
程耀調侃道：“你很懂啊。”
“真心的。”
程耀現在也看出來了，張雅的段位現在也慢慢變高了啊。
如果不是高中時期努力追到了，現在還真不好拿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