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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我說留下來

  四眼、一休大師的小屋與世隔絕,人煙不至,清幽閑適,有四眼和一休這對歡喜冤家在,總能搞出點樂子,石堅、彩衣的生活一點也不枯燥乏味。

  彩衣新認了個小姐姐,正在熱乎勁上,二人形影不離,同住同睡,好得不行。

  這天午后,彩衣、菁菁待在一休大師家里做小泥人,彩衣修行天賦極高,可做泥人的手藝嘛,一言難盡。又搞廢一個泥人,看著菁菁手里快速成形的小人,歆羨道:“菁菁姐,你真厲害,手好巧哦,跟師嫂一樣,什么都會做。”

  菁菁看了看她手里的泥人,噗嗤笑了,問道:“彩衣,你這做的是誰?”

  彩衣小臉發紅,不好意思道:“我想做三個泥人送給大師兄和師嫂,剛剛是按大師兄的模樣做的。”

  “師兄師嫂兩個人,為什么要做三個?”

  “因為我有兩個師嫂啊!”

  菁菁愣了一下,沒太大的反應,遇到師父以前,她四處漂泊,見多了人情世故,大戶人家的男老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從彩衣手里接過泥人,說道:“我幫你做吧。”

  “謝謝菁菁姐,大師兄的你幫我做,小云師嫂,柔柔師嫂的我自己做,就怕學不會。”

  菁菁安慰道:“你這么聰明,一定很快就學會了。做泥人其實不難,耐著性子多做就行了。我以前比你還笨呢,做的多了,慢慢就學會了。”

  彩衣點點頭,正打算觀摩學會,余光瞥見對面窗戶里有道人影晃悠,會心笑道:“菁菁姐,嘉樂在偷看你。”

  菁菁扭頭一看,果然看到嘉樂站在窗前沖自己招手,沒好氣道:“他不是在看我,是在看你。”

  “借他十個膽。”彩衣兇巴巴地揮了揮小拳頭,笑嘻嘻地問道:“菁菁姐,嘉樂是不是喜歡你啊?”

  菁菁俏臉通紅,又驚又羞,呵斥道:“不許胡說,我和他才認識幾天。”

  彩衣嘿嘿笑,當作沒看到菁菁羞憤欲絕的神情,自顧自說道:“嘉樂這個師侄還是不錯的,下得廚房,上得廳堂,乖巧聽話,機靈懂事……”

  “他哪里乖了,第一次見面就摸我的胸……”菁菁反駁道,說出來才意識到不妥。

  “摸、摸你的……”彩衣聽得目瞪口呆,說話都有點磕巴了,視線下移,“胸?”

  菁菁快羞死了,推了一把彩衣,嗔道:“你往哪兒看呢!”

  彩衣驚嘆道:“看不出來!完全看不出來!說秋生、文才會干這種事,我相信,嘉樂會做這種事,我一點也不信。”

  “秋生文才是誰?”

  彩衣嫌棄道:“我林師兄的兩個徒弟,兩個小色痞,總是闖禍,討厭死了。”

  “其實嘉樂應該不是故意的……”菁菁維護道:“那天我在收拾屋子,頭上包著頭巾,他把我當成男的了。”

  哐當一聲,一個木杯樣的東西砸在二女腳邊,她們聊的話題本就私密,這一聲把她們都嚇了一跳,扭頭看去,只見嘉樂雙手比劃著什么,不停指地上的東西。

  菁菁瞪了他一眼,撿起來就要扔過去,彩衣拉住她,把那木杯樣的東西搶到手里,湊到耳邊,嘉樂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小師叔,能聽到我的聲音嗎?完畢!”

  “哇,這是什么東西?”

  嘉樂提醒道:“要說完畢。”

  “完畢。”

  嘉樂得意道:“我做的有線傳聲筒,完畢。”

  彩衣贊道:“你真厲害,給我也做一個啊,不,做三個,啊不,做五個。完畢。”

  “做這么多干嘛?完畢。”

  彩衣掰著手指頭數道:“浩博一個,浩初一個,映秋一個,宓宓一個,小僵尸一個。完畢。”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嘉樂一口應下,接著問道:“小師叔,你和菁菁在做什么呀?完畢。”

  “哦,我們在說摸……”

  菁菁一把搶過傳聲筒,正好聽到嘉樂問‘摸什么’,反口回了句:“摸你的頭!”

  又想扔回去,再一次被彩衣搶走,咯咯笑道:“嘉樂,菁菁生氣了,趕緊想辦法逗她開心吧。對了,大師兄他們在做什么,今天這么安靜,完畢!”

  嘉樂探頭看了一眼,回道:“一休大師和大師伯下棋,師父在旁邊搗亂。完畢。”

  彩衣驚訝道:“大師兄竟然還會下棋?完畢。”

  “算會吧。完畢。”

  “什么叫算會?完畢。”

  “他們兩個下了十幾盤,大師伯一盤都沒贏過,不好!完畢!”

  “怎么了?完畢。”

  “大師伯掀棋盤了……”

  彩衣扔掉傳聲筒,拉著菁菁往外跑,一臉興奮地說道:“打起來了!他們終于打起來了!”

  剛跑出房門,忽見小路上來了一二十個人,其中幾人做官差打扮,五人做道士打扮,用車拉著一口金色棺材。

  彩衣停下腳步,定睛一看,領頭的道士不是千鶴道人么,舉起小手,一邊招一邊喊道:“千鶴師兄!”

  她的聲音驚動了千鶴道長和石堅等人,石堅、四眼、一休大師、嘉樂從屋里走出來,快步迎了上去。

  “大師兄,四目師兄,彩衣師妹。”千鶴道人笑著行禮道。

  “師叔。”

  石堅、四眼、彩衣齊刷刷看向嘉樂,嘉樂嚇了一跳,趕忙把雙手舉到頭頂。

  “千鶴道長!”一休大師喊道。

  “一休大師!”千鶴道人和一休大師見禮。

  四眼走到金棺前方,掃了一眼,臉色凝重道:“銅腳金棺用墨斗網纏著,里面莫非是……”

  千鶴道人點頭道:“是僵尸!”

  石堅把手按在金棺上,炎炎烈日烘烤,金棺表面卻冰冷如寒冰,侵人肌骨,不由說道:“陰氣尸氣全封在金棺里,不往外溢散,這個僵尸不簡單啊。千鶴師弟,我觀天氣,晚上怕會有雷雨,此地方圓百里就四眼這里有兩間房子,這種天氣里趕路,太危險了,住一晚再走吧。”

  聽到這話,千鶴道人心中一沉,他很清楚石堅的修為本事,他說有雷雨,那一定就有雷雨。金棺里的僵尸,他并無十足把握降服,若是路上逃走,后果不堪設想。

  正當他遲疑之際,一個娘里娘氣的男人走過來,老鴇也似的輕甩手絹,叱問道:“千鶴道長,怎么停下來了?”

  千鶴道人行禮道:“烏總管,我師兄說晚上有雷雨,附近就這里有房子,我們過了今晚再走吧。”

  “喲,雷雨?”烏總管抬手遮陽,仰頭看天,咯咯笑道:“真是好大的雷雨呢。”

  說著,他臉色一變,喝道:“我們身負皇命,一刻也耽擱不得,莫說雷雨,就是下刀子也得趕路。千鶴道長,快走吧。”

  “我說住一晚再走,你沒聽到嗎?”石堅輕輕拍打金棺,啪啪作響。

  烏總管看向石堅,正要戟指呵斥,那手拍金棺的聲音由低而洪,宛如晴天一個大霹靂響起,震得烏總管等人神昏耳鳴,心搖體戰,腦袋一片空白。

  千鶴道人忙喊道:“大師兄,手下留情。”

  石堅收回手,覷定坐在轎子上的小孩道:“我說住一晚再走,你們有意見嗎?”

  小孩道:“烏總管,住一晚再走。”

  “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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