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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26章 登門

  “二哥喝水。”

  “二哥你累不累,我給你按按吧!”

  徐章很狗腿的給徐文端茶遞水,還要按摩,強行的那種,話還沒說完人就到了徐文背后,手搭在了徐文的肩上按了起來。

  徐文抖掉徐章的手,轉身狐疑的看著他:“別別別,有什么事兒直說就是,別來這些虛的。”

  徐章笑盈盈的說:“祖父給你的那本秘籍給我也看看唄!”

  徐文有些驚訝:“不過是一些技法和先祖留下的心得而已,又沒什么旁的東西,你要看這個做什么?”

  徐章說:“這俗話說得好,一副強健的身體是讀書的本錢呀,若是整日病病殃殃的,便是書讀的再好,又有什么用?”

  “就像盛家二房的那個探花老爺,咱們那位姑祖父,那可是探花郎呀,卻因身子骨不好,早早就病逝了,多可惜呀,我想著天天在屋子里坐著讀書,這身子骨都快生銹了,若是能夠練些武藝的話,也能夠強身健體不是。”

  徐文聽得連連點頭,然后便把那本發黃的心得筆記拿給了徐章。

  徐章頓時便如獲至寶,略略翻了一遍,書不厚,攏共只有四十多張紙,圖文并茂,文字占據的篇幅多謝,圖畫略顯粗糙,并不如何生動。

  徐章頓時便有了主意,“四哥,借我幾日,等我抄錄下來就還你。”

  “成,沒問題!”徐章上午要去學塾讀書,能夠用的自然只有下午。

  再說了,徐文如今還沒開始學武呢,便是給他看也看不太懂里頭的東西。

  為此徐章特意跑到后院,從家里的大白鵝身上拔了好幾只鵝毛下來,代價就是被大白鵝從后院追到了前院,追著連咬了好幾口,還死活不肯放過徐章。

  最后徐章還是躲到屋里,關上了門,這才躲開了,大白鵝在門外撲騰了半晌,不停撲騰著翅膀,嘎嘎噶的大聲叫著,家里人一個個都掩著嘴直笑,卻沒人敢上去招惹還在盛怒中的白鵝。

  記仇的大白鵝在房門外守了徐章好幾個時辰,可惜徐章卻沉寂于抄錄秘籍的世界里,幾個時辰里連茅房都沒上過一次。

  徐章試了五六次,才勉強能夠用鵝毛做筆,不過兩天的功夫,就把那本發黃的秘籍從文字到圖畫都給臨摹了下來。

  之后徐章還特意找到徐青山,讓他也照著給徐文的樣子給自己也做一根木锏,為了增加重量,徐青山特意稍稍增大了一些木锏的尺寸,還去山上砍了幾根分量沉的好木頭,使得一根四尺長的木锏重量約到了四五斤的樣子。

  不過再等個把月,木頭里的水分散發掉了之后,這重量就會降下不少。

  锏在技法上,與刀法劍法接近,其主要擊法有擊、梟、刺、點、攔、格、劈、架、截、吹、掃、撩、蓋、滾、壓等。

  這些在秘籍上都有記載,還有先祖留下的心得和一套锏法,招式簡單,畫的也不精致,不過是一些技法的簡單組合,好在都是用近乎白話文的詞句論述,并不難看懂。

  可看懂歸看懂,理解歸理解。

  好在徐章算是有些功夫底子在身上,學起锏法來,倒是比徐文這個門外漢要似模似樣的多。

  前世的時候,徐章看過的一本武俠小說里頭,有個主角,身負血海深仇,自幼練刀,卻只專注于一項拔刀術,每日拔刀一萬次,十余年后,一刀出,天涯咫尺,近乎天下無敵。

  徐章沒有第一時間就練那套锏法,而是先將锏的基本用法都給弄清楚,然后每日勤練不綴,主要的體能訓練一樣都沒落下,還隨著身體素質的增強不斷的做出調整,畢竟再厲害的武功也需要一副強健的體魄才能支撐。

  十余日后,二月中旬,家里的霉豆腐又賣出去不少,家里頭又多了一兩貫的進賬。

  不過對外徐家管霉豆腐叫做豆腐乳,還在前頭加上兩個字,徐家,全名徐家豆腐乳。

  徐家并未自己出面盤鋪子販賣豆腐乳,而是雇了村里的幾個口齒伶俐的后生,學著貨郎在附近的村寨販賣。

  其實主要是盤鋪子的價格太貴了,而且若是光賣豆腐乳的話不怎么劃算。

  隨著徐家豆腐乳在周邊村子逐漸傳開來,慢慢的也就傳到了鎮上,這幾日鎮上陸陸續續來了好幾次登門拜訪的,都是些嗅覺靈敏的商販,想將近來聲名鵲起的徐家豆腐乳販到鎮上去。

  時間進入三月,溫度逐漸高了起來,徐家豆腐乳的生意倒是越來越好了,眼瞅著徐家豆腐乳的名聲在鎮上逐漸流傳開,徐青山便跑了一趟鎮上,在麗水大街碼頭附近,洪家豆腐攤兒的邊上租下個攤位,第二日老爺子和石氏便帶著放棄了讀書的徐文,帶著三個壇子的徐家豆腐乳,在碼頭附近租的攤位上販賣。

  雖然徐家豆腐乳的名聲已經傳了開,可畢竟是新鮮東西,頭前幾日買的人并不多,每日都有剩余。

  直到第三日才漸漸好了起來,到了下午未正時分,倒是賣的差不多了,不過還沒有到人人爭相吹捧的地步。

  徐章還在學塾里頭讀書,如今已經開始試著作經帖文章了。

  徐青福三兄弟則帶著婦人們和徐彬在家耕田引水,將糧種灑下,培育秧苗。

  時間來到四月份,家里的四百多壇霉豆腐賣了五分之一多一點,多的時候每日都能賣出去兩三子,少的時候也有一壇左右。

  一切都在有條不絮的進行的。

  直到四月二十三這日,家里的秧苗都已經移栽完成,一個陌生人卻來到了大灣村,找到了徐家。

  這人四十多歲,身上穿著綢緞做的衣服,中等身材,臉有些圓,一雙小眼睛里頭透著精明。

  “某姓許,來自盛家,替大老爺管著盛家名下所有雜貨鋪的事兒,近日聽鎮上的管事兒說了徐家豆腐乳之名,匆匆趕來,多有叨擾,還望老爺子莫要見怪才是。”

  姓許的掌柜直接開門見山,點名了自己的來意,沒有絲毫遮掩。

  老爺子趕忙將人迎進了正堂,送上茶水,奉若上賓。

  “徐掌柜此來可是為了我家豆腐乳的生意?”

  聽聞是盛家的人,老爺子天然帶著信任。

  徐掌柜笑著說道:“正是,我想從老爺子這兒進些豆腐乳去縣里販賣,至于這價錢嗎?便和老爺子在鎮上販賣的一樣,溧水鎮上也有咱們盛家的雜貨鋪,都歸許某掌管,若是老爺子不介意的話,可將家中的豆腐乳都賣予許某,咱們雙方簽訂契書,日后你們徐家負責制作,我們盛家負責販賣,不知老爺子意下如何?”

  徐老爺子說:“如此自然是最好的,可是現如今家中只剩下三百多壇的豆腐乳了,若是想要做出好的豆腐乳的話,非得等到秋后入冬不可,家里剩下的這些,倒是都能夠賣給許掌柜的。”

  許掌柜倒是并不怎么詫異:“這俗話說得好,物以稀為貴,這豆腐乳若是這般容易做出來,也賣不到如今這般價格了。”

  “老爺子,敢問您家一壇子豆腐乳共有多少塊?”徐家賣豆腐乳是按一文錢一塊賣的,許掌柜是來做生意的,又不是做慈善,自然要問清楚。

  這俗話說得好,親兄弟還明算賬,何況徐家和盛家是早就出了五服的親戚,血脈什么的老早就淡薄了,如今盛家的掌柜找上門來,顯然是盛家在關照自家,老爺子可不是那種不知事兒的人。

  老爺子說:“如今這些都是大壇子,一壇大概有六百塊左右,或許會有些出入,但也頂天了也就是幾塊而已。”這些壇子都是后來從縣里買回來的那種大一些的壇子。

  “不瞞許掌柜的,我家打算下次便推出三種壇子,一種是這種能裝六百塊的大壇子,還有能裝三百塊,和一百二十塊的小壇子,有些客人一次買的多,便一次買一壇,如此也能方便些,而且我家豆腐乳耐放,只要放在陰涼處,便是存一整年也不會壞。”

  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

  許掌柜聽到老爺子說準備推出三種壇子的時候眼睛里頭就有精光一閃而逝。

  壇子太小了,能裝的豆腐乳少,再搭上壇子自然不劃算,可若是稍微大上一些那便無妨了。

  若是小門小戶的尋常百姓來買,自然是按塊兒賣,大壇子也可回收,可若是大戶人家來買,自然是一壇子一壇子的買,那些個大戶人家里頭哪一個不是人口眾多,仆役如云的,區區一大壇子,也不過十天半個月的量罷了。

  可若是那些個中產之家,大壇子確實有些多了,若是用些小一點的壇子就劃算多了,便是價錢貴上那么幾文,他們也不會介意。

  能想出這般法子,看來徐家人還是有幾分聰明,而且并沒有借著和盛家有親就擺高姿態,順桿往上爬,瞧著態度頗為誠懇,難怪老爺讓特意關照一下徐家。

  許掌柜的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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