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窗外便有喜鵲在枝頭上嘰嘰喳喳吵個不停。
徐章的心情也出奇的好,正應了那句人逢喜事精神爽。
徐章和許貞都上了榜,這無疑是一件大喜事兒。
然后顧二直接大手一揮,豪氣干云的把千春樓的全魚宴給安排上了。
知道長柏和徐章家里管得嚴,不好去秦樓楚館,這家伙便直接從廣云臺里頭,把如今的花魁行首云裳姑娘和好幾個色藝俱佳的小娘子給請到了千春樓。
用屁股想也知道,定是撒出去大把大把的銀錢,把兩家都打點好了,再加上顧二背后的寧遠侯府被動背書,才能做到如此。
顧二的這一壯舉,也著實讓徐章大開眼界。
有錢有勢的世家子弟的世界,他們這些窮苦出身還真沒法理解。
除卻那位云行首之外,其余的三位佳人,容貌也都極為出色。
坐在長柏身邊的是柳云煙柳娘子,身材婀娜,纖腰細如柳,體態多婀娜,擅長詩賦,嗓音極佳,唱的一手好曲。
身邊許貞的燕兒姑娘眉目如畫,皮膚白皙如若凝脂,一雙玉手纖細修長,擅撫琴吹簫。
坐在徐章旁邊的叫做柔兒,相貌在四女之中只能添居末位,可胸前的隆起卻宛若山川,是四個姑娘里頭最具規模的。
而且這位柔兒姑娘最擅長的不是吟詩作賦,也不是撫琴弄蕭,而是刺繡烹茶,倒是另類的緊。
許貞的表現還算不錯,和身邊的燕兒姑娘有說有笑的,完全沒有生澀,一副花叢老手,歡場常客的模樣。
這么一對比起來,長柏就完全就是另外一個模樣,正襟危坐,目不斜視,挺胸抬頭,和身邊的柳娘子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模樣。
看著屋里眾人盡皆一笑。
其中尤以那位坐在長柏身側的柳娘子最為夸張,側身昂首,望著長柏那如刀削斧鑿一般的俊美側臉,看著那已經被紅霞染成了血色的俊俏臉蛋,只覺得心湖一陣蕩漾。
玉手輕掩紅唇,銀鈴般的笑聲自櫻桃小口之中不停的發出。
尤其是那一雙美目,就跟見到了肉的餓狼似的,直放精光。
傻子都能看出來,這姑娘對長柏怕是動了色心了。
徐章的前世有一個說法,說是男人最喜歡的事就是勸失足婦女從良,騙良家婦女下海。
可徐章卻覺得后頭應該在加上一句,女人們最喜歡的又何嘗不是把小雛鳥教成老司機。
而顧二的懷里摟著的,自然是廣云臺的花魁娘子云行首,也是四個姑娘里頭最漂亮的一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色藝雙全,是廣云臺的招牌。
至于徐章,那就更不用說了,摟著胸前挺著山川的柔兒,和眾人有說有笑。
說及這次會試的時候,顧二連飲三杯,直接搖頭晃腦的看著許貞,不忿的說:“瀚林學識淵博,不論是寫詩還是填詞,我都是跟欽佩。”
然后轉眼看著徐章:“可你徐五作詩的水平究竟如何,旁人不知道,難道我顧廷燁還能不知道?你小子這樣的竟然也能考到第十八名。”
“這若是到了只考策問的殿試之上,豈非要直接被官家點成狀元?”
旁邊的許貞也點了點頭,幽幽說道:“謹言習得是經世之學,目光如炬,看得長遠,于朝政和時局之上見解獨到,言辭又犀利,往往能夠一針見血,日后若是入仕,定是朝廷肱骨,愚兄寒窗苦讀十余載,卻只將目光放在了文章和詩賦之上,比起謹言來,愚兄自愧不如呀!”
全篇沒有一個字說徐章的不是,可若是細細想來,卻沒有一處不透露著徐章這廝不善詩賦。
一旁的長柏補充道:“誰叫此次會試的主考之一是禮部的左侍郎孫大人呢!”
果然還是那位一針見血的長柏。
說起這位孫大人,顧二就有些頭大,忍不住扶額搖頭。
這位孫大人單名一個原字,表字立信,博學多才,飽讀詩書,說是學富五車也不為過。
曾在翰林院任職,先是被調到了吏部,經歷外放,然后輾轉回京進了禮部,而后一路平步青云,成了如今的禮部左侍郎,官居正三品,身上還有其他不少的頭銜。
可謂是位高權重。
而且這位孫大人還是當今蔡大相公的門生,深受官家倚重,因其身處禮部,為人正直古板,背景深厚,又深受官家倚重。
是以東京城里頭的一眾紈绔子弟簡直將這位孫大人視作瘟神,平日里出門若是遇上了,不是遠遠的避開就是繞道而行。
“可是那位號稱鐵面無私,冷面無情的孫原孫大人?”說話的是徐章身邊的柔兒姑娘,柔兒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純真的臉上滿是好奇。
鐵面無私是尋常人對孫大人的評價,而冷面無情,則是一眾紈绔們給的評價。
“哦?柔兒也知道這位孫大人?”
柔兒卻將目光朝著顧二看了過去:“說起這位孫大人,顧二公子可比咱們姐妹幾個熟悉多了,公子若是好奇,不妨問問顧二公子。”
說著便挺身拎起酒壺,將徐章已經空了的酒杯重新添滿。
“哦?”徐章和許貞長柏的目光盡皆朝著坐在上首的顧二瞧了過去。
“你們都這么看著我作甚!”
顧二嘴角抽了抽,表情有過那么一瞬間的不自然。
徐章道:“仲懷,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喲!”
許貞也揚起嘴角,好奇的道:“仲懷,你這就不厚道了!明明和孫侍郎相熟,考前也不和咱們說一說。”
許貞捂著胸口,眉頭微皺,看著顧二,做出一副誤交損友,痛心疾首的模樣。
徐章幽幽一嘆,“交友不慎呀!”
長柏雖沒有一道揶揄顧二,卻也沒有幫著他說話,而是也頗為好奇的望著他,目光熱切。
顧二立馬告饒:“好好好!我說就是!”臉上卻是一副生無可戀的無奈表情。
屋里四個嬌俏可人的小娘子也紛紛抬手輕掩口齒,然眉眼處的笑意卻怎么也遮擋不住。
三人豎起了耳朵,聚精會神的看著顧二,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