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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82章 小小家宴

  明蘭先是去了淑蘭的院里。

  這次來東京,淑蘭可是將兩個孩子都帶了過來,大的是個男孩,已經兩歲多了,大名叫徐安樂,小名樂哥兒。

  小的那個也是個男娃,大名已經定下了,是徐老爺子親自起得,叫安平,小名平哥兒。

  “五嬸嬸!五嬸嬸!”

  明蘭這才剛剛走到淑蘭的院里,正好就撞見了在院子里頭和丫鬟玩鬧的樂哥兒,一見明蘭進來,也不顧身邊的小丫鬟了,邁著小短腿就沖著明蘭跑了過來。

  明蘭躬身拉住樂哥兒的小手,笑著說道:“慢點,慢點!”

  許是因為自家弟弟的緣故,明蘭對于樂哥兒這樣的小孩子很是喜愛。

  淑蘭聽到聲音,也抱著平哥兒出來了:“這孩子,想不到這才一個下午的功夫,就和你這么熟了。”

  明蘭牽著樂哥兒走了過去,說:“定是因為妹妹平易近人,惹人喜愛。”

  淑蘭頓時笑了:“說的有理!”

  隨即又道:“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這么自吹自擂,還臉不紅氣不喘的。”

  明蘭卻微笑著道:“這就是臉皮厚的好處了。”

  淑蘭:“······”

  “官人已經回來了,姐姐收拾收拾,咱們過去一道用晚飯吧!”明蘭趕忙揭過上一個話題。

  “五弟回來了?”淑蘭眼睛一亮。

  出嫁從夫,自嫁入徐家之后,淑蘭對徐家眾人的稱呼也就跟著變了,不在像以前一樣依著盛老太太那邊叫人了,而是依著徐文的輩分稱呼。

  徐章在家行五,自然就是五弟。

  “已經去沐浴更衣了,等咱們過去,官人估計也出來了。”

  徐章洗澡,那是出了名了快。

  明蘭洗個澡至少都要一炷香的功夫,徐章最快的不過幾個呼吸,冷水一澆,用毛巾四處擦拭一遍,也就好了,快的不能再快。

  “二伯和二嬸那邊,我已經叫人去請了。”

  淑蘭點了點頭,把懷里的平哥兒交給奶媽照料,拉起樂哥兒的另外一只手,道:“走吧!”

  平哥兒太小,一歲不到,都還沒斷奶,平日里只偶爾用一些流食,也就不帶過去了。

  沐浴更衣之后,夜色已經降臨,天際的光明,已經被濃郁的無盡黑暗擠壓的只剩下最后一點點光亮。

  飯菜早就已經擺好了,不過徐章沒到,眾人自然不會提前入座,花廳里頭,明蘭坐在上首,徐青祿和傅氏坐在一旁。

  “侄兒見過二伯,見過二嬸!!”徐章入內,在二人面前拱手躬身施禮。

  又對著另外一邊的淑蘭微微拱手,喚了聲:“四嫂!”

  “許久不見,章哥兒看著有些瘦了,朝廷公務繁忙,卻也要顧著身體,不要一味的忙碌。”看到徐章,徐青祿的臉上就露出了笑容,可眼睛上下左右把徐章打量過一遍之后,卻又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侄兒謹記!”徐章表現的極為恭順,沒有半點侯爺的架子。

  傅氏一言未發,只是看著徐章的目光略有些復雜。

  淑蘭則拉了拉身邊的小豆丁:“快叫五叔!”

  小豆丁看著高大魁梧的徐章,不住地往淑蘭懷里拱,時不時又怯生生的偷偷看一眼徐章,立刻又把目光挪開,似乎怕被徐章發現他在看他。

  “這是樂哥兒吧!”

  徐章臉上掛著如沐春風的笑容,柔聲說道。

  “上次見的時候,這孩子才剛剛會走路,連話都說不全,這才多久沒見,就長得這么大了。”

  徐青祿也笑著道:“小孩子就跟那雨后的春筍一樣,一天一個模樣。”

  “等四哥回來,見了樂哥兒,估計都要認不出來了!”徐章搖搖頭,有些感慨。

  莫說是樂哥兒,就是平哥兒,徐文攏共也才相處了幾個月,等他從嶺南回來,至少也得到秋后去了,到時候平哥兒估計都能走能說了。

  小孩子一天一個模樣,時間隔得太久了,還真不一定能認出來。

  “時辰也不早了,想必二伯和二嬸早都餓了,咱們快些入席用飯吧!”明蘭趕忙站了起來,笑著說道,還不忘給徐章翻個白眼。

  徐章也笑道:“二伯二嬸和嫂嫂第一次來東京,可要好好嘗嘗東京的美食。”

  眾人說著笑著便往旁邊已經擺好飯菜的捎間走去。

  徐章挨著二伯坐著,旁邊是明蘭,再旁邊是樂哥兒,淑蘭,二嬸。

  六人圍成一桌。

  也沒那么多講究,幾人圍在圓桌前坐著,桌上整齊的擺著八道灶房精心準備的菜肴。

  做法的話,炒菜的做法大都沒什么太大的區別,可那些個烹煮、蒸燉的菜,卻和宥陽的大相徑庭。

  尤其是在選材上面,都是當下最新鮮,最頂尖的食材,在加上翠蓮的手藝,做出來的菜肴滋味自然要遠勝尋常的菜式。

  徐章和二伯身前還擺著酒壺酒杯。

  徐章親自提壺倒酒。

  酒一出壺,淡淡的酒香就開始溢散,撲入口鼻之中。

  徐青祿眼前一亮,詫異的看著杯中美酒,“好香的汾酒!”

  徐章舉杯道:“不僅聞著香,喝起來更香。”

  二伯也跟著端起酒杯,先遞到鼻前挺鼻嗅了嗅,閉著眼睛一亮的享受。

  可惜二伯并不是那些個滿腹經綸的文人騷客,否則的話,此刻定要作出幾句詩詞來。

  “這是陳年的汾酒,咱們江南可沒有!二伯嘗嘗!”

  男人喜歡的就那么點東西,酒在其中的比重絕對不低。

  二伯徐青祿雖燃沒有到嗜酒如命的地步,卻也十分喜愛。

  叔侄二人舉杯輕觸,仰頭一飲而盡。

  二伯閉著眼睛,回味了片刻,然后才睜開眼睛,不由自主的嘆息一聲:“好酒!”

  徐章笑著給二伯繼續添滿:“此等好酒,可不能浪費了!”

  二人連飲三杯,這才稍稍停下來歇息片刻。

  飯桌上,二伯和二嬸不免問起四哥徐文南下平叛的事情。

  瓦罐不離井口破,大將難免陣前亡。

  南下平叛,雖然是升遷的最快途徑,可同樣的也會給徐文帶去無窮無盡的危險,若是主將是徐章的話,二伯二嬸還能少些擔心,兄弟兩相互攜手合力,總歸勝過和外人一道。

  徐章雖然相信顧二的能力,也相信自己一手組建起來的神武軍的戰力,可戰場之上刀箭無眼,世事無常的,徐章也不敢百分之百的篤定徐文能夠毫發無傷的回來。

  這可是正兒八經的戰場廝殺,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是要一刀一槍,真正見血的。

  不過在徐青祿面前,徐章拍著胸脯保證,徐文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回來,然后加官進爵。

  聽著徐章信誓旦旦的語氣,以及臉上的篤定,徐青祿下意識就選擇了相信,傅氏就更不用說了,素來沒什么主見的他,還不是徐青祿說什么就是什么。

  一邊說一邊喝,沒一會兒,一壺酒已經見了底。

  見二人興致正酣,明蘭又叫人送來一壺。

  自從徐章中了進士之后,大半的時間都待在東京,回到宥陽老家的時間屈指可數,叔侄二人見面的次數那就更少了。

  若是父子的話,還真不一定有這么多的話說,可叔侄卻又不同。

  再加上酒精的刺激,沒一會兒二伯就喝的滿臉通紅,醉醺醺的拉著徐章說著說那。

  “章哥兒,你和你媳婦兒可得抓點緊了,你們成親都快一年了,可別叫你阿爹阿娘他們干等著。”

  “說什么胡話呢!”旁邊的傅氏一腳就踩了過去。

  可惜喝醉了的二伯早就迷糊了,不僅沒有領會到傅氏的意思,還扭頭看著傅氏,反問道:“你踩我做什么?”

  傅氏一臉尷尬。

  四周伺候的女使婆子們竭力憋著笑。

  明蘭聽得俏臉一紅,徐章卻沒什么顧忌,說道:“我這不是擔心明蘭的年紀小了些,現在就要孩子,對身體不好嗎!”

  “我們已經打算好了,等明蘭過了生辰,滿了十六再說!”

  徐青祿早就喝糊涂了,腦子里頭空白了一大半,哪里想那么多,聽徐章說已經打算好了,也就不再多嘴:“既然你們已經有了打算,我就不多嘴了。”

  倒是一旁的傅氏忽然開口說道:“都及笄了,哪里小了,有些家境困難的人家,十三歲就嫁了人,當年就懷了孩子,不也照樣一個接著一個的生。”

  在這個嬰兒夭折率極高的年代,人們對于生孩子都是極熱衷的,一個接著一個,沒有嫌多的,只有嫌少的。

  “想當初我嫁給你二伯的時候,也才十四,十五歲的時候就懷了你四哥,你阿娘懷你的時候也才十六。”

  “咳咳!”

  一旁的明蘭早已經羞的滿臉通紅。

  淑蘭在邊上看著這一幕,掩嘴偷笑著。

  小樂哥兒有些不明所以,但看自家母親笑了,也跟著呵呵笑著,再加上那滿嘴的油光,瞧著頗有幾分滑稽。

  徐章干咳兩聲說道:“明蘭自幼養在深閨之中,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身子嬌弱,如何能和二嬸還有阿娘相比!”

  傅氏和洪氏皆是農家出身,雖然家境不差,但從小也要幫著家里頭做活,身子骨自然要比養在深閨中大家閨秀們強健的多。

  明蘭偷偷看了徐章一眼,見徐章神色如常,臉不紅氣不喘,半點不似在說假話的樣子。

  可實際上呢?

  明蘭自小就跟著徐章習武強身,弓馬騎射,馬球刀法學的都頗為出色,身子骨可沒徐章口中那般嬌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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