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殿宇中的古劍冢生靈,與昆侖墟對峙在了一起。
戰意騰騰,殺氣彌漫!
這邊,月無痕負手而立,卻并無阻止。
周圍一群圣地之主見此,眼中陰沉彌漫,有禁區站在了天魔這邊。
這是他們沒有想到的,無數載的歲月中,在對抗天魔這事上,禁區與諸圣地的目標都是一致的。
這時,自撫仙宮那方走出一位老嫗,冰藍色的瞳孔中,無盡的嘲諷之意,呼之欲出。
“古劍冢,你們打的什么主意,你以為天魔之主不知道嗎?”
“天魔?真是笑話。”
古劍冢為首的那尊身影,眸發飄揚,手中的長劍握在手中,一股恐怖的劍意,擴散開來。
“他們不知曉,你昆侖墟還不知曉嗎?能降臨萬界的唯有萬族的王,像你這樣說,你等的先祖也是那天魔了?”
一旁,大羅圣地的上代圣主看著殿宇內,皆面露沉思的諸圣主,神色一暗。
天魔,不就是天魔嗎?
你們一個個面露沉思作何?
很顯然,他也發現了諸圣主皆知曉一些不為人知的隱秘。
而在場的圣主,好像就他不知道。
豈可修!
“哼!萬族的王又如何,域外天魔又如何?離不開這方天地,都將和吾等一般,淪為禁區。”
“萬族的王謀害吾族先祖,導致吾族淪落至此,爾等也別妄想走出此方天地,和吾族一起化為寂滅于道吧。”
昆侖墟的那位老嫗抬起雙手,周圍無盡的寒氣凝聚,化為一根根冰雪長矛。
一時間,法力澎湃,神芒掠空,虛空炸響,四方震動!
“轟——”
劇烈的碰撞轟鳴聲響起。
煙塵四起,天地震動!
所有圣主,此刻噤若寒蟬,呆呆看著那交戰的身影,還有那笑而不語,好似什么都沒發生的天魔之主。
與此同時,巍峨古老的昆侖墟中。
一位老者捏著手中的玉牌,輕嘆了一聲,朝著一處神秘之地走去。
昆侖墟深處是一株巨大的古樹,高聳入云,一座又一座宏偉的宮殿建造在樹干上,看起來很夢幻。
不過,此樹早已枯死。
而今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杈,伸展到了昆侖墟的深處。
在那里有一尊星月環繞,輝曦四溢的身影在盤坐。
走近一看,才發現那是一具早已不知死寂了多少歲月的干尸。
而在那干尸的四方,枝干成階梯而上,每一道階梯盡頭都有一座建筑。
其里都是枯骨,全都是死去的昆侖墟英杰。
那是屬于昆侖墟之王的部眾,曾經的輝煌之地,而今也成了他們的葬地。
許多人的人生歸宿都選在了這里。
以伴王驅!
老者一步一叩首,緩緩登上階梯,行到了那階梯的盡頭。
在他的手中出現一個寶瓶,其瓶壁上有斑駁的血痕,其里還有數滴璀璨的金色血液,一看就極為的不凡。
老者將手中的寶瓶傾瀉在那干尸的兩側,金色的血液瞬間沸騰了起來,倒沖向那干尸,迸發出無盡的神輝,好似要蘇醒過來了一般。
干癟的肉身在飲血,顯露出了真身。
這是一個少年,擁有一頭冰藍色的發絲,眼睛也是如寒冰魄玉一般,瑰麗無比。
“子孫不孝,還望先祖血恨族仇!”
老者望著那挺身而起的身影,他的瞳孔中沒有任何的靈慧,只是一團冰藍色的火焰在其內燃燒。
“殺!”
那少年干尸身影一動,自其體內傳出一陣不朽的戰意,好似傾盡九天十地也洗刷不了他胸腹中的信念。
那是一種即使身死萬年,也可搏殺九天的恐怖殺意。
無聲無息間,昆侖墟深處迸射出一柄古劍,徑直落于那少年的手中,而后齊齊消失在了天際。
就在這時,那建造在樹干上的宮殿內,出現了數不清的巨碑。
每一塊墓碑上都刻滿了血符,像是有億萬生靈共同血祭而成。
這是一種詭異的場面,每一座巨碑都古樸而神秘,上面的字體光芒斂去,顯露出了一道道人形壁畫。
好似巨碑內血祭了一尊尊生靈,有一種莫名的氣息擴散。
霎時間,風雷大作,電閃雷鳴。
天地間,墓碑林立,英靈無盡,宛如古之王部重現,神威浩蕩,震裂九天。
莫名而現的血魂,源自碑中,一齊向著前方撲殺了過去。
他們仿佛在追逐曾經的信仰,欲征伐九天,鎮殺不臣,以血明意!
玉京城外。
“這是九幽現世嗎?這么多的墓碑,他們在朝著玉京圣地而起,難道是禁區出手了嗎?”
“大戰將起,這天下注定要血流漂浮,伏尸百萬,我等將何處何從,這天下還有何處能得安寧?”
四方,所以匯聚在外的壺內修士,臉色都瞬間凝固。
若真是如此,那這天下將再難安寧,而日后這天下也將多出一方禁地。
但那禁地又豈是輕易可多的。
這天下的禁區每多一處,便會有無數生靈遭難,直到那方禁區重新沉寂。
隨著匯聚在此地的修士越來越多,關于天魔和禁區的隱秘,也逐漸被越來越多的修士所知曉。
這天下禁區,基本都是域外天魔所化。
他們被困此界后,無沒有血洗過天下,而這天下的為首的那些圣地之流,卻視若無睹,任由天魔血洗天下,直到歸寂。
就連被世人尊崇不已的撫仙宮等圣地,也無力干擾。
只能在血洗黑暗之時,大開山門,盡力庇護天下生靈。
這一刻,天地死寂,無數雙眼睛,都匯聚在那墓碑林前方的一道絕世身影之上。
世界傾覆之時,任你舌燦蓮花也無濟于事。
就在那墓碑林顯化的剎那,顧川只感覺體內一陣血脈悸動,似是面對大團暴雨不斷地傾訴。
無處可躲,無處可藏!
就好似在贏洲歲月時空,試煉之地古戰場那般,那些死去無盡歲月的枯骨,在等待他的檢閱,等待他的述功。
這是一種難言的悸動!
顧川眼眸一凝,緩緩起身,氣運形如流水,于身前顯化,剎那舞動如袞服,無數金輝激蕩在四周。
他沒有任何的行動,這是氣運悸動的反應,好似本該如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