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軍,天庭之軍,天器...
當時極其強盛的天庭,其作戰對象,幾乎都是萬界未知之地的不可測之物,所以每只天軍都擁有天器坐鎮。
而太青天軍的天器,就是石人。
一具由神靈造物演化的石人,祂也名太青,也是天庭唯一一具具有靈慧的天器,其自身擁有道九境的無上偉力。
而自祂軀體中脫離而出的五彩神石,便是祂的本源,也是祂的本體,那具神靈造物的殘留。
在某種程度上,可以當成祂的后裔。
神靈造物?什么是神靈造物?
神靈不可長存世間,神靈造物便是祂在世間行走的必要工具,也被世人稱之為神軀。
在神殿的地位等同于神靈。
當神靈需要降世時,會提前傳下神諭,與之傳下的還有其本身一縷神性,神殿在得到神諭后,會大肆收集天地重寶,打造一件神靈造物。
太青就是這樣一宗神靈造物,擁有幾乎永恒的壽命,地位高不可攀,但卻不能擁有自己的靈慧。
在太青有誕生靈慧的那剎那,祂就不再是神靈在世的化身。
而是神殿必須誅殺的存在,因為祂的存在危及到了神靈。
是天庭給了祂庇護,給了祂新生.....
所以祂成了天庭太青天軍的天器。
但其在漫長的歲月流逝下,終究還是煙消云散,化為了虛無。
那段歲月中,祂一定經歷了極端恐怖的磨難,以至于永恒的壽命都枯竭。
顧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收起太青遺留的五彩神石,然后看著前方使用神降之術而殘的血袍男子。
雖然神降之術被黑棺打斷,但當他使用神降之術時,獻祭的儀式便可以開始了。
獻祭完成,便是神降之時。
現在的他,一個凡人都輕易可殺。
天穹中,早已不見了遮天蔽日般的血袍人族,此刻只有獻祭神靈的那人還在,他身軀周遭不斷有奇妙的力量在閃現,卻如煙火,朝夕便逝。
這是神靈神性的殘余,神靈的偉力不是那么好承受的。
他的肉身早已經悲傷,沒了后續神性的維持,現在已經踏入了化道的邊緣。
“你得不到的,你永遠不可能得到的.......”
顧川拿出太青留下的五彩神石,放置于手中。
但就在這時,那五彩神石緩緩發光,竟飄入天穹虛幻的王座之上。
“不可能,太青早已歸寂。”
那人看著五彩神石口齒不清,囈語不斷。
一位位王庭將士,已經在他身邊的虛空中聚集。
烽火氣運交織締結的虛幻王座,在五彩神石華光下,緩緩由虛化實。
顧川遠遠地注視著遠處的尊貴難言的王座,低語說道:“這就是你的夙愿嗎?”
他沒有理會太青罪人的囈語,這樣的人不值得他過多的關注。
死在九州將士的矚目下,已經是恩賜了。
太青遺留的五彩神石,雖不可再造一宗神靈造物,現在的王庭也沒有那樣的能力,他也不會動用這種東西。
成為新王之劍,是太青天主給他的遺命!
但祂終究還是沒能在生前等到,不得不說,是一種遺憾。
就在這時,顧川的耳畔響起了系統的提示聲。
系統提示:貢獻宿主獲得一位半神彌留之際的饋贈,獲得新道具—太青神物 半神嗎?
“嘩啦啦——”
烽火氣運中,神芒沖霄,一片璀璨奪目。
一方王冕自烽火氣運中蘊斂而出,端于天際。
仔細瞧見,會發現那王冕之后,有一尊虛幻的偉岸身影,祂像是一尊神靈,祥和而平靜,雙手捧冠,靜待王臨。
王冕上,回響著神靈之音。
仙霧蒸騰,神霞萬道,不時有天地倫音響起,讓人三神都跟著道鳴。
祂要為新王加冕!
顧川微微思索,踏步而上,體表烽火蒸騰,交織出人王袞服。
剎那間,神靈道音,大道法理,混沌霧氣神光交織,將這里襯托的如仙土般浩瀚,王冕飛入他的頭頂。
一道身影高懸九天,似盤踞無窮高處,俯瞰萬靈蒼茫。
自他的身軀中不斷噴薄混沌光芒,無比的璀璨絢爛,像是一尊仙胎在蛻變,無量的神光沒入他頭上的王冕。
大道綸音響徹不休!
太青王冠品階:唯一神物 來源:太青半神彌留之際所贈神物,結合古天庭殘留氣運,輔以人族氣運所化之物,具有莫大威能。
特性:神之庇佑,這是一個半神強者彌留之際,最后的祝福,可屏蔽啟星神靈探查,神怨,追蹤(神愿有限,目前可屏蔽三次)
特性:天地見證,神之祈愿與宿主簽訂契約者,神靈見證,修為不超過道七者,違之,必受神怨 評價:祂證明了自己的忠誠,不是對你,是對祂的厚望者。
“祂的厚望者,太青天主,還是古天庭....”
顧川搖了搖頭,不再多想,此番是得前人余蔭無疑了。
一尊半神,能被系統都定義為“神”,雖然只是半神,但其生前實力可想而知,絕對的大恐怖。
“殿下!”
顧川看著眼前的丁恢,再看前方在神性貫體下已然崩碎成一攤爛泥的血肉,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想生存,并沒有錯。
但通過獻祭同袍,取悅邪神,這已經不是錯可以形容的了。
這個時候,一聲聲慘烈的哭喊聲從下方天際傳來,原來是九州將士們不知何時正在驅散那些神像分身。
“殿下,這些人怎么處理?”丁恢指了指身后被禁衛縛地的一眾血袍人族,滿臉凹陷,渾身生機流逝,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顧川沒有說話,行至他們的身前。
“大人,我知曉太青祖地在何地,你們想找的天器就在里面,我知道,我有用.......”
“大人,我能進入血獄殿,血獄殿內有兩尊邪神使者,大人,我們是被逼的....”
見慣了慷慨赴死的人族,也見慣了雖死猶戰的萬族。
顧川一度認為這個世界的生靈對死亡都是無畏的。
但當,這前世電視劇中才能出現的狗血劇情出現在他面前時,他才有了些許的熟悉感。
原來不是所有生靈都對死亡是無畏的,還是說神靈的信徒都是這樣的玩意?
顧川負手而立,指了指說他知曉血獄殿的那名血袍祭祀,淡淡道:“說說你所知的血獄殿,還有那所謂的神使。”
王猛邁步將那名血袍祭祀提出人群。
那人也不在乎,急忙道:“血獄殿就在荒漠的盡頭,那里原是太青天軍關押戰犯,用以后輩歷練之地,是一個夾層的空間,空間里布滿了禁錮神紋。”
“在太青古籍之中,那里被稱為封魔之地,里面有一座封魔殿,邪神的使者就在里面。”
“他們常年在里,不知在找什么,除了青淵,我們也沒見過,只知道,他們是邪神派來的使者。”
“但我聽青淵說過,他們只是星海深處的一個大勢力派來的,自稱為血獄神殿,在星海深處極盡昌盛,強者無數,但根本沒有什么神。”
“對了,大人,青淵說過,我們深處的這片星海,被稱之為遺棄之海。”
“星海深處的各大勢力在遺棄之海外圍都有強者坐鎮,為了防止我們這些天軍后裔逃入星海深處。”
青淵便是獻祭神靈,使用神降之術的那人。
看得出來,他對死亡充滿了恐懼。
他一人便將其他血袍人族想說的話語,都說完了,在他說完后,其他血袍人族臉色都變了,想來他們所賴以存活的信息,都是一樣的。
王猛想斬殺那名說完的血袍祭祀,卻被顧川伸手攔住了。
“我答應過某位存在,會善待太青后人。”
“大人,我是太青后人,太青后人啊!”那名血袍祭祀原本絕望的眼神,瞬間又煥發強烈的求生欲。
在他的身后,一眾血袍人族頓時七嘴八舌的高喊。
他們沒有那一刻覺得太青后人這個身份有如此重要了,一個個追溯求源,都在證明自己是太青后人的事實。
可悲,可嘆!
王猛完全不理解,但還是無奈地退了回去。
顧川伸手招來金圣嘆,看著眼前的血袍人族,輕聲道:“將邸太大了,沒點守墓人,先輩們會心寒的。”
“啟稟殿下,道宮有制傀秘法,能將活人煉制成道靈傀儡,可用作守墓,陪伴先輩。”金圣嘆談笑風生,好似在探討大道。
顧川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我等著你的佳作!”
聞言,血袍人族哪里還不知道他們被耍了,一條條張開欲言,可他們卻沒有機會再開口了,一道道神芒在他們的嘴前閃現,緊貼而上。
王猛做完一切后,一言不發地躬身請罪。
顧川輕輕地揮了揮手,遠遠走向荒漠盡頭,丁恢,月無痕等一眾王庭大將率兵隨行。
“都該死!”
在天際靜默許久的項南天終于得以開口,狠狠的說了一句。
剛剛顧川在,王庭一眾大將都在,他雖心中早已恨不得殺光這些混蛋,但只能在心里憋著。
尊卑有序,他雖然渾,但不傻!
江璃瞪了一眼項南天,而后也憤憤道:“是都該死。”
“我原以為人族都是古籍記載那般慷慨赴死之輩,卻沒想到也有這種貪心怕死之輩。“
陸朝歌看著丑態盡露的血袍人群,搖頭不已:“難怪院長常言,這世間一切都要我們親眼去看,去悟。”
“我師父也是這樣說的,我師叔還說信神者,皆可斬!”一旁的師青玄點頭不已,很是贊同。
說完,見眾人都將目光放在他的身上,師青玄執了一個道禮:“師青玄,奉師命和諸位一同歷練。”
“項南天,來自昆侖學宮,第二首席,你師傅是誰啊?”
項南天熟練的將手搭在師青玄的肩上,自從被陸朝歌拆穿他第二首席的身份后,他已經不再自稱第一首席了。
師青玄顯然沒明白項南天的意思,不解道:“我師傅就是我師傅,還能是誰?”
“刷——”
陡然間,天生狂風,將眾人一齊卷起,飛向天際。
“又來了!”
項南天無語了,那位王權御主就不能換個方式嗎?
師青玄對于這種突發情況,早已習以為常,淡淡道:“御主可能是在歷練我們,我師叔就經常這樣歷練我,說對我有好處。”
“真的?”項南天有些懷疑。
雖然不知道師青玄的師父是誰,但不在各大學宮之列,還能插入他們,一同進行歷練,其師傅顯然也是王庭之人,甚至是幾大御主。
天君不可能,沒傳言天君有傳人。
要知道,根據他們院長的說法,他們這些人,未來那可都是王庭的接班人,是學宮的未來,是王庭的未來。
而眼前這小子,應當也是他未來的同袍。
他是昆侖一脈年輕一代的扛鼎人,多結交朋友,才能有助自身,也是有助昆侖一脈,這都是給后輩積攢余蔭。
不然你真當他什么人都那么自來熟的嗎?
他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
“真的!”
見師青玄如此信誓旦旦的樣子,在場的一眾學宮首席都不由得遐想。
王權御主此舉,難道真的存在磨煉他們的目的在里面,是磨練他們戰力,還是修為,又或者是感悟?
于是,一幕奇景就這樣出現了。
一陣呼嘯的卷風之中,一眾學子有的打坐感悟,有點在與卷風作無聲的廝殺.....
而此時。
星海深處,一處隱藏在虛空夾層里的小天地中,其里別有洞天,一派祥和,佳木蔥蘢,流泉飛瀑。
很難想象是什么樣的存在,竟在虛空夾層這等毫無生機之地,打造出這樣一處佳地。
飛瀑之下,一頭身軀猙獰的龐然巨獸正在其中打坐,其身后背負一口黑鍋,在飛瀑之上,一名老人手持鋤頭正在耕地。
“轟——”
下一瞬,一道驚世神雷降臨世間。
電閃雷鳴,蒼穹都被遮蔽了,恐怖如滅世,就連銘刻在虛空四方,可吞納星辰之力的神秘紋路也掀起了波瀾,搖曳不止。
更有一道道極其可怕的嘶吼之音,仿若太古時代的神魔都復活過來了一般,齊聲咆哮著一個古老的名諱。
“嘩啦啦——”
九彩雷光倘若浩瀚銀河從無窮高處垂落,又像是一片汪洋大海從虛空中砸了下來。
若非此地有神秘紋路大陣所護,多半早已破碎,瀕臨毀滅。
就在這時,浩蕩無窮無量的雷光中,一道身影逆天而上,抬手便打。
是那名鋤地的老者。
他手中的砍柴刀像是有一方浩瀚大千世界顯化,其里有億萬萬人族山河疆域,迸射出萬道千縷的璀璨神芒,耀破天穹,崩滅虛空。
將一片雷海打得炸裂而開,傾瀉下的恐怖雷光被撕裂。
“叮——”
忽然,一聲天地顫音,猶如一尊神靈輕咤,從天際傳來。
殺伐之氣,如洪水滔天,奔騰咆哮而來,摧毀阻擋,磨滅一切,沖向飛瀑下背負黑鍋的食鐵巨獸。
縱有絕代大帝守護,其威勢依然不減。
“老爺,你這是惹了什么大恐怖。”
食鐵還以為是自家老爺在外游蕩時,用他的名號招惹了什么強敵,人家順著蹤跡,現在襲殺而來。
他是真的被震住了,他背后的黑鍋,竟然在那殺伐的余威下碎了。
要知道,這可是自家老爺的老爺給他親造的黑鍋神器,是和自家老爺手中的砍柴刀一個級別的道兵。
說句夸張的話,來個道八古圣賢那種級別的強者,都不可能輕易擊碎他的黑鍋,更別說余威了。
他用這口黑鍋給自家老爺背了多少黑鍋,讓多少老不死的天天下咒都安然無恙,現在竟然被余威給擊碎了。
這是什么大恐怖!
“你家老爺我沒這么招恨,去把你婆娘那口鍋也取來,這次來了個大麻煩。”老者神色極為凝重。
“不是老爺你,那是誰?老爺咱不受這氣,干完這場,盤他。”食鐵一邊朝著小天地深處跑去,一邊憤憤罵道。
幸好自家老爺今天在家,要不然他鐵定沒了。
這口氣,他食鐵大兇咽不下去。
老人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別貧嘴了,人家找不到正主,找到你家崽,你家崽扛不住,又丟給你抗了。”
“我家崽?”
“是人王殿下?”
食鐵大兇急忙閉嘴,他給自家老爺背黑鍋,而自家崽現在在人王殿下那背鍋。
所以這次下手的大恐怖是奔著人王殿下去的?
罪過,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