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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零章 你走偏了

  就眼下來說,圍剿蘇御和裴妤的攏共有兩撥人馬,一路是北夏南王庭,一路是涇江府君。

  裴妤之所以篤定鄺舟舟跟南王庭有關,是因為她清楚鄺某人是個什么貨色,此人本來就和拓跋諾敏有著說不清道不楚的關系,只要拓跋諾敏軟言細語一番,此人一準上套,必當狗腿。

  而且裴妤判斷,圍剿蘇御的高手中一定有一個極為厲害的人物帶隊,也就是說,最厲害的肯定不是鄺舟舟這種無腦之輩。

  那么兩路人馬一比較的話,涇江水府這邊立即便沒有牌面了。

  蘇御比自己厲害,要蘇御命的比要自己命的,也厲害。

  筆直向北走了很久,蘇御終于停下,體內靈氣損耗巨大,他需要緩一緩,約莫估計,至少走了五六千里,距離英烈城已經很遙遠了。

  放出裴妤后,蘇御盤膝坐下,問道:“走迷糊了,這里是什么地方?”

  “我瞧瞧去,”說著,裴妤化作一道虹光掠向周邊山脈,

  巡視半晌后后,裴妤一臉呆滯的返回,嬌艷的紅唇輕輕一顫,道:

  “你猜這是哪?”

  我特么猜毛啊猜,我連大乾都沒搞明白,我能知道你們北夏哪跟哪?蘇御皺眉道:

  “你能不能麻利點說?”

  裴妤無奈的搖了搖頭,從蘇御手里要過自己手繪的那張粗糙地圖,攤開在地上,然后抬頭看向蘇御道:

  “大概走了多遠,你心里總會有個數吧?”

  “當然有!”蘇御點頭道:“我一直向北,走了大概有五千六百里左右,差不多吧,誤差不會超過兩百里。”

  “是嗎?”裴妤一臉戲謔的盯著蘇御,然后指著地圖上道:“如果真按你所說,咱們現在應該距離祖江很近了,大概在這里。”

  蘇御看著她所指的位置,皺眉道:“然后呢?”

  接著,只見裴妤的手臂在地圖上大幅度的橫著一拉,然后指著另一處地方道:

  “現在我們在這里,大哥,你走偏了,我們沒到祖江,到涇江了。”

  蘇御一臉黑線,“真的假的?不應該啊,我難道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楚嗎?”

  “這應該不怪你,”裴妤苦笑著在蘇御身邊坐下,道:“忘了跟你說,別的城池房屋布局都是坐北朝南,而英烈城是坐東朝西,所以你以為你向北走了,實際上是往東邊來了。”

  蘇御一拍額頭,“我就說嘛,剛入城的時候,就覺得英烈城怪怪的,但又說不上個所以然,敢情我跑偏,全賴英烈城不按套路修建啊?”

  “你快別找借口了,”裴妤忍不住嬌笑道:“我也真是服了你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分不清南北的金丹修士,你路上但凡停下來看看樹的影子,也不至于走岔了。”

  “只顧著趕路了,沒注意這些,”蘇御也笑了,“不過咱們運氣不錯,竟然來到涇江府君的大本營了,正好,趁他不在家,咱們順道去他的水府搜刮一番,這叫聲東擊西。”

  “不,這叫瞎貓撞上死耗子,”裴妤嬌笑一聲,繼續道:“我去不了。”

  “為什么?”蘇御愣道。

  裴妤俏皮的聳了聳肩,“遇江不過,逢水必繞,我是不能靠近江河的,一旦觸碰到這條線,霑潤先生會親自收拾我。”

  “噢,我忘了這茬了,那我自己去吧,”

  蘇御忽又皺眉道:“但我不認識路啊。”

  裴妤笑呵呵的取出執筆,“我去過,我給你畫出來。”

  接著,裴妤運用她那讓人不忍直視的畫工,在畫紙上一筆一畫勾勒起來。

  速度倒是挺快,就是讓人看不懂。

  蘇御看都沒看一眼畫紙上的內容,直接道:“你還是用嘴幫我捋一捋吧。”

  裴妤沒好氣的撇了撇嘴,指著畫上耐心道:

  “此地往東一百二十里左右,就是涇江,涇江府君之所以在大夏江水正神中地位不低,是因為涇江是祖江的一條支流,整條涇江沿著寶山洲蜿蜒而過,然后再匯入祖江。”

  “數百年來,借著祖江水運,涇江水君麾下的勢力著實膨脹不少,以童男童女做血食都是小事,據說他還曾經發大水淹了數十座城鎮,為的就是將那些百姓的魂魄收集起來,充盈江水中的陰氣。”

  聽到這里,蘇御皺眉道:“坐受百姓香火,卻干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祖江那位就不管管?”

  “管了,”裴妤搖頭道:“但是沒用,因為動手的其實都是府君手底下的一些水妖,霑潤先生對府君極為信任,所以每每問責起來,都是殺了那些被府君拿來頂罪的水妖而已。”

  蘇御道:“他們倆是不是有一腿?別人都知道的事情,難道祖江那位就不知道?他這完全就是在偏袒。”

  裴妤笑道:“但凡長眼睛的都知道這是在偏袒,可又有什么辦法呢?按人家霑潤先生的話來說,我管理著大夏三百條江水流域,呵護兩岸億兆百姓,難免出一點紕漏的,再說了,在大夏也沒人能管得著人家?連個敢提意見的都沒有。”

“虛偽啊.......”蘇御感嘆道:“就這還有臉自稱儒家門生?為天下立心,為生民  立命,是掛在嘴上的?”

  裴妤聽到這句,嬌軀猛然一震,驚詫道:

  “公子果然是正統儒家出身,怪不得能修出本命字,這兩句話堪稱當世絕句,就是感覺只有一半,有些不完整,不過話說回來,什么樣的另一半才能配得上這兩句呢?”

  呵呵,另一半你是聽不到了,這是保留曲目,留著跟儒家的人面前裝逼呢。

  蘇御接著話題道:“你就告訴我,砸了它的水府,兩岸百姓會不會受災?”

  裴妤似乎還沒有從剛才那兩句話回復過了,愣了半晌后,才說道:

  “不會,與江河水運捆綁的是一江之神,你就算殺了江神,也只不過等于一條小舟沒了操舟之人而已,不過你得小心霑潤先生找你麻煩。”

  蘇御呵呵一笑:“我在北夏的仇人足夠多了,也不差他一個,詳細說一下位置,等我修養一陣,就去砸爛他的水府。”

  裴妤笑道:“你為什么愿意幫我解決涇江水君的麻煩呢?你不是說過自己的屁股自己擦嗎?”

  蘇御笑了笑:“偶爾幫你擦一次也是可以的。”

  裴妤狡黠一笑,站起來背轉過嬌軀,故意挺了挺腰,存心逗弄蘇御道:

  “怎么樣?我的屁股是不是很好看?”

  蘇御一愣,“我沒看到。”

  裴妤詫異扭過頭來,指著自己的qiao臀道:“這不是嗎?”

  蘇御搖了搖頭:“那是裙子。”

  裴妤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屁股坐下,得!被反調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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