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賽奪冠最大熱門之一的樂蕊兒突然退賽引起軒然大波,要知道上燈時候樂蕊兒所得魁花數量高居第一,領先第二的黛玉姑娘高達五百金魁花。
在得知昨日樂蕊兒外出突然被歹人襲擊重傷不治之后更是讓無數人心生惋惜。
樂蕊兒為何會被襲,傳出來的版本很多,主流意見是其她某位姑娘的支持者覺得樂蕊不死,那么他支持的姑娘就很難登頂,所以痛下殺手!
那么樂蕊死了對誰最有利?毫無疑問自是黛玉無疑,可黛玉是永王推出來代表湖州而戰,是永王的人!
意思就是說樂蕊是永王派人刺殺,牽扯到永王頓時讓無數人噤若寒蟬,永王哪怕人在湖州,可也不是杭州民間敢隨便議論的,萬一被抓了典型,破家滅門那真的就指日可待了。
不過古代文人最強悍的就是筆桿子,民間文人編纂不了正史,可他們能寫話本會寫演義,這些玩意往往還能被當成野史……
在這些話本演義當中或許不太可能點名道姓說出樂蕊兒的死就是永王干的,但一定會含沙射影到永王府頭上。
也就是說朱厚煒這個黑鍋基本上背定了……
冤不?貌似也不太冤……
只是一代名伶,香消玉殞,當真是紅顏薄命,樂蕊的死還是為這屆的花魁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陰影。
正月十五正燈,三十八位姑娘表演樂器,在這一天的晚上,蘇堤上演出的曲子不管是琴還是古箏又或是琵琶,所奏樂曲都有一股哀傷的韻味充斥其間,所有的姑娘都不約而同的用樂曲表現出自己對樂蕊兒的緬懷之意。
縷縷哀愁何愁不是這些姑娘們對于自己身世凄苦的宣泄。
正燈夜,黛玉以無可爭議的魁花數高列榜首,只不過讓人無比意外的是力挺黛玉的竟然是瀟湘閣的東家崔康泰!
樂蕊兒來自瀟湘閣,崔康泰是瀟湘閣的東家,自然也就是樂蕊兒的東家,樂蕊兒的死誰的損失最大,毫無疑問便是他自己。
而造成樂蕊兒之死的最大可能就是永王,黛玉是永王的人,你還支持黛玉?咋想的?
今年的花魁賽因為永王的參與增加了太多的變數,但是該繼續的流程還是繼續,很快,正月十八落燈,花魁賽最后一場賽事悄然到來。
藝臺四周的燈謎已經換了兩茬,但是懸掛最高的燈籠依舊未動,不但這一屆未動,而是自從這個燈謎出現到現在為止一直就沒被破解。
朱厚煒對燈謎沒有太大的興趣,被后世網絡熏陶過的他不要說區區燈謎,就是千奇百怪的腦筋急轉彎只要給他些許時間,他要破解也不存在太大難度。
如果朱厚煒有興趣,多了不敢說,這杭州城里的所有燈籠他輕輕松松就能破解掉百分之八十以上!
“無邊落木蕭蕭下。”朱厚煒對燈謎無感,但是對這個號稱絕燈的魁燈很有興趣,事實上這個燈謎他見過,在后世的論壇上面。
網絡上興風作浪的鍵盤俠無數,但是真正有才的更是比比皆是,就號稱那個絕對的對聯‘上海自來水來自海上’一樣,掛到網上瞬間便被破解,盡管完全工整的不多,但破解的版本無數!
這個燈謎也是一樣,出現在網上之后沒多久就被破解了個稀里嘩啦……
“朱公子對這魁燈有興趣?”燕天元見朱厚煒念了燈謎有些好奇,如今他是再也不敢和朱厚煒稱兄道弟,于是便換了稱呼。
“這般簡單的燈謎,竟然五屆大賽無人能破?”朱厚煒搖了搖頭,有些無語,最后只能歸結于古代讀書人讀四書五經考八股文,以至于思維僵化不懂變通了。
“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
朱厚煒今天沒去貴賓區,而是在人潮當中感受著人潮帶來的熱烈氣息。
說話的是站在朱厚煒身后的一名頭戴文士巾,身穿儒衫看上去二十來歲,不像是寒門出身的讀書人。
朱厚煒和燕天元一起回頭看向這名士子,不同的是燕天元雙目噴火,看樣子是打算把這個出言不遜的家伙痛扁一頓,畢竟在如今的他眼里,永王對他恩同再造,威嚴豈容挑釁,全然忘了現在的永王在別人的眼里也就是位尋常的富家公子哥罷了。
朱厚煒有些好笑道:“怎么?兄臺認為這個燈謎很難嗎?”
“很難?”士子不屑道:“此句眾人皆知出自杜圣的登高,但摘其句為謎面的人是誰你可知曉?”
“何人?”
“乃是大學士,前內閣首輔劉健劉大人!”士子說這話的時候神態肅穆,一臉的崇敬。
劉健吶……原來是那個迂腐的老家伙,這家伙確實是個正臣,直臣,只可惜太不會變通,否則也不至于在第一次攻訐劉謹,面對已經妥協的正德皇帝的時候還要趕盡殺絕,最后功敗垂成,不但自己黯然致仕,也直接導致劉謹權傾朝野達數年之久。
“劉學士留下的這謎面,僅僅只是打一字,這么多年下來,按理來說就算是蒙也該把字蒙完了吧,何以至今未曾破解?”朱厚煒確實疑惑,中國漢字博大精深是不錯,可數量擺在那,一個一個猜哪里有猜不完的道理。
士子眼中露出鄙夷道:“猜?亂猜?真是笑話,說出謎底豈能不解釋謎面,要是都能亂猜一通,何來還有字謎之說。”
朱厚煒笑了笑,倒也確實是這么個理。
“你剛才意思不難,該不會是說亂猜一通吧,那最后恐怕只能徒惹人笑。”
“自然不是亂猜。”朱厚煒笑道:“這字謎在朱某面前可沒什么難度,甚至不是朱某狂妄,這天底下就算號稱無解的字謎以及所謂的絕對在朱某面前也不存在難度。”
“當真是夠狂。”士子更加不屑道:“那此字謎何解,我倒想聽聽朱兄的高見。”
“你是何方士子,憑什么你想知道,朱某便要告訴你答案?”
士子臉色一僵,怒道:“我乃嘉興舉人封明哲,朱兄解不出就解不出,這并非難堪之事,何須自欺欺人,大言不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