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請訪問 “陛下駕到!”
“吾皇圣安!”殿內眾禮樂部官員俯身拜見。
“陛下萬歲!”六十八位士子跪倒參拜。
“朕躬安,諸位愛卿、學子平身吧。”
“謝陛下。”眾官及學子盡皆起身,一個個眼觀鼻子鼻觀心,尤其是眾學子,面對惶惶天威,誰有勇氣直面圣顏,就算再好奇想看看憑借一己之力扭轉整個大明國運的嘉靖帝長的是什么模樣,此刻也只能垂首,否則便是大不敬!
大不敬是啥罪名?小一點揍你一頓了事,重一點剝奪功名趕回老家,終身不得出仕,再重一點砍了都不帶冤枉的……
偏殿簾后,薛后和朱亦瑤母女兩人時不時探頭朝殿中看上一眼,薛后完全是一副丈母娘看女婿的心態,而朱亦瑤……
畢竟是為她選夫婿,這可關系到這一輩子的幸福呢,哪個女子能坦然待之。
該顧忌體面的時候顧忌,該放下時候放下,現在可不是扭扭捏捏的時候,臉皮子就算再薄,這時候要不親自看上幾眼,這心里面就跟提個水桶似的七上八下。
天底下的男人有幾個是不愛美色的,同樣的道理,就算女孩子要矜持些,可這心里面有幾個是不喜歡帥哥的。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罷了。
這一看……
就好像男人看成群的美女一樣,那叫一個亂花迷人眼,以前基本上只見過不男不女太監的朱亦瑤也被晃花了眼,芳心那叫一個亂撞的厲害。
話說回來了,能在各大學上萬學子當中被選出來,這相貌必然是第一關,禮樂部要是光看才學,最終選些歪瓜裂棗出來,那是不是老壽星上吊,嫌他么命長?
“兩個多月前,朕命禮樂部在各學細選青年才俊,諸位學子最終脫穎而出,之所以要選,想必諸位也已經知道……
大明長公主已年芳十八,朕身為人父,自當為愛女終身大事考慮,因此此番選出諸位學子,便是駙馬備選,諸位要是不愿成為駙馬,朕不會勉強更不會怪罪……”
六十八位士子沒誰離開,這也是廢話,都已經進了金鑾殿,這時候走豈不是當眾給皇帝難看,那以后在大明還想不想混了?
而且眾士子也想通了,嫻雅公主可不是尋常公主,她不僅僅是大明的長公主,還是嫡公主!
乃是嘉靖大帝與皇后唯一的女兒,身份比起后宮那些妃嬪生的公主,更加尊貴!
娶這樣的公主,只要不影響仕途,那么對于士子們而言,自然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朱厚煒的手里拿著一本薄冊,薄冊上面記載的乃是六十八名士子的年齡、出身、籍貫以及這些年進學的成績等等,有功名的還在上面標明了什么功名,在何處府試,何處鄉試,第幾名等等。
“許庚。”朱厚煒看向第一個名字。
站在第二排,看上去略微有些清廋的年輕士子連忙出列跪倒:“草名許庚叩見陛下。”
“起來吧,后面朕再念到誰無需再跪,你們跪的不嫌累,朕喊你們平身喊的都累。”
簡簡單單一句話,頓時在眾士子心目中樹立了皇帝平易近人的偉岸形象。
不過只有朝堂上的官員才知道,嘉靖帝就是一只喜怒不形于色的猛虎,喜歡用云淡風輕的手腕處理一件件堪稱棘手的政務,若是哪一天真露出了獠牙……
“山東臨沂人,年十九,小學以全校第三名的優異成績畢業升入縣中,縣中以全縣第一的成績升入府中,現就讀于通州經貿大學……履歷不錯。”
朱厚煒照著冊子念了一遍,不是念給殿內的官員也不是念給眾士子聽的,真正聽著的自然是薛后母女,沒別的,就是給母女兩人加深一下第一印象罷了。
許庚有些小激動,雖然知道皇帝之所以對他了如指掌肯定是因為他的備檔被送到了御前,但還是有些激動,難言的激動。
激動的許庚等著皇帝開問,心情忐忑的猜測皇帝會問什么,但是沒有……
皇帝念完他的履歷之后便直接開始了第二人,然后就是第三,第四,一直念了下去。
被念到名字卻沒被問詢的士子這心里面也不知道是慶幸還是失落,畢竟忐忑了一晚上,腦子里面一直在考慮皇帝可能會問那些問題,如何回答才能讓皇帝留下不錯的印象,可現在看來,這一番準備全都做了無用功。
“高拱……”念到第十七人,朱厚煒有些無語,無語的是,以他對這個時代名人的了解,高拱絕對能算一個,當初甚至還想過他和女兒年齡合適,沒準能夠成就一段佳緣,不過后來想想,這時候的高拱應該還在老家讀書,于是便將念頭給扔出了腦海。
但是沒想到高拱還是出現了,看來科舉新政對天底下的所有讀書人還是產生了不小的影響,那些原本應該按部就班走科舉仕途的士子為了適應新科舉,紛紛進京進入各大學進行新學學習,畢竟這些有功名的儒家書生可以免試入學,這也是面向儒生的一項德政,當然對于儒家而言,皇帝這一手,完全是在毫無顧忌的挖儒家的墻角。
高拱出列拜見,不過這心里面還是有些郁悶,畢竟皇帝念其他士子名字的時候,聲音鏗鏘有力,輪到他的時候顯得有些無力……
聰明人最大的長處在于善于思考,可善于思考其實也就意味著喜歡胡思亂想……
現在高拱心里面就在腹誹,因為在他前面的十六名士子無一例外全都是沒有功名的新學士子,而他是儒家科班的傳統讀書人。
都說嘉靖帝不待見儒家,所以才會大力發展新學,但是科舉到今年為止,儒家四書五經的地位依舊沒被動搖,所以在儒家人看來,就算雄才大略如嘉靖,其實依舊需要儒家人來為其搖旗吶喊,宣揚皇權至上的正統性,外面那些說皇帝要滅了儒家道統的傳言不過是空穴來風的謠言罷了。
可現在高拱的這個觀念微微有些動搖,甚至有些患得患失,他要是知道皇帝之所以如此純粹是因為見到了歷史上的熟人,估計能郁悶的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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