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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真君血意

  自大雄寶殿離開后,林末便直接去找青嚴登記了離宗手續,順便得到了作為道子的離宗三件套。

  一為身份令牌。

  其見牌如見人,能無條件指揮靈臺宗各大別院,乃至總院之人出手協助,調令情報。

  同樣也是靈臺宗身份顯示,行走天下之時,能代表靈臺宗,有其背書。

  二則為一應地圖。

  這幅地圖算是林末所見過的最大,最詳細的地圖,其直接包括了整個淮州,甚至對于泰淮群山,也有不低的描述。

  還囊盡了一應勢力情報,靈臺宗各地暗子位置,很是有用。

  最后為錄入真君血意。

  如同千山宗弟子一樣,算是報仇手段,如若人死,血影會附著于兇手身上,由宗內大佬幫忙報仇。

  據青嚴所言,林末錄入的血意更高級,乃李神秀親手鑄練,即使真君也無法抹去,算是一重保護手段。

  一應物事取得,即使是林末也有些感嘆,這才是大宗待遇。

  待回到清涼寺,林末便開始為離去做好準備。

  花費半日,將一切收拾妥當,安置完畢,他便帶著吳洋,直接下山。

  靈臺山,山下。

  正在安排馬車的吳洋看著林末。

  “大人,我們難道不直接去火山嗎?據我們的人推測,火山噴發之時,就在這一段時間了。”

  林末負手而立,站在馬車旁。

  身旁的是近一人半高的青皮牛馬,很是強健,為天青莽牛與珍馬的雜交品種。

  質量雖高,不過也很傻,沒事干就律律地嘆氣,也不知在嘆息什么。

  “烏云山噴發就在這段時日了?倒是真巧,只是可惜了。”

  林末有些意外,但還是搖了搖頭。

  “先回淮平城一趟,然后轉道去金沙郡,至于烏云山.....押后吧。”

  事分輕重緩急。

  自來到靈臺宗,他便享受了諸多優待,如今有事情需要他出手,情理之內,自然是義不容辭。

  如果真要為此舍去一些利益,林末可以接受。

  “這....好,我馬上安排。”

  吳洋一怔,有些意外,因為他知道林末對烏云山噴發一事,有多上心。

  不過他不傻,沒有再問,只是點頭應下。

  林末點點頭,沒再說話。

  他看著依舊高聳入云的靈臺山,秋風吹過,林海隨之翻滾。

  山腰往上一截,便是清涼寺的位置。

  因為隔得太遠,即使是他也有些看不清。

  只不過等到他回去之時,靈田中種的靈谷,應該差不多該街穗了,而后院的那棵婆娑樹,應該也將要開花。

  對,如今他已經知曉那棵怪樹是什么品種。

  名為婆娑,為靈種,花開易使人神清目明。

  想到這,明明來此不過一個多月,離去之時,林末心中竟然莫名有著一絲悵然。

  或許是因為久違的安全感?

  林末忍不住有些煩躁,隨即將心頭的情緒拋之腦后,轉身準備上車。

  恰此時,身旁的牛馬還在嘆息。

  他終于忍不住,屈指一彈,落在牛馬額頭上,驚得其驚恐地瞪大眼睛亂看,同時不安地搖擺身子。

  被嚇著了。

  傻得確實有些離譜。

  見此,林末心情卻是好了些,搖搖頭,大踏步上車。

  不多時,兩輛粗獷的鐵木馬車,在一應侍衛護持下,沿著官道,緩緩離開靈妙城,朝著山外駛去。

  呼啦。

  秋日的風,寒氣扎人,于山上,又更添了幾分凌冽。

  慈航道山上,武道場。

  王浩纏著白色的繃帶,緩緩地打著拳,模樣跟七老八十的老人還不如。

  才不過練了一通半的拳,便感覺達到極限,面色蒼白,滿頭大汗淋漓,被侍女攙扶著落入桶中藥浴。

  武道場外,王震見此面色復雜地輕吐一口氣。

  “已經恢復得不錯了,半邊身子骨碎,即使服用了蛟血草也需要時間,估計最多半年,便能恢復如初,甚至涅槃重生,破而后立。”

  畢雪君輕聲說道。

  而隨著其一邊說,身旁的王震臉色卻愈加難看。

  對于天才,時間便是生命,半年恢復如初,怎能讓人接受?

  他不敢想象自己那位心高氣盛的族弟,得知真相,會如何自處。

  更令他煩悶的是,這件事也終于傳到了族里。

  前不久,有長輩隱隱有問責之意,雖未明言,但暗里卻在埋怨為何王震于靈臺宗里,還會讓王浩落得這般下場。

  讓他真真無言以對。

  “師姐,難道真就無法懲治一下那人?哪怕刁難一番也好?”

  王震吐出一口濁氣,再次問道。

  “怎么刁難?如今根據我打聽的消息,我們這位林師弟,雖還是立命,卻已經得了天大的優待,獨身一人立廟坐寺,眼看便是臥山之虎,潛淵之龍,誰愿意得罪?

  更何況,我那些好友,關系再好,也不免脈系之別,真若動手,站哪邊都還需另說,怎會幫忙?”

  畢雪君搖頭。

  “這...獨自立廟坐寺...”

  王震臉色有些難看。

  “那豈不是意味著,我們想要懲治其,只能依靠宗規戒律?

  也對,現在我們慈航一脈主管宗戒,若能誘使其犯錯,便能從重處理,明面上還無人能說什么。”

  他一邊說,越說越上勁,臉色不由出現一抹久違的笑容。

  至于怎樣誘使,卻是并未細想。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無論是威逼利誘,總能行!

  畢竟即使是道德和尚,坐臥經堂,出門在外,也需要金線袈裟,也怕那柴刀臨頭!

  “其中宗門戒律有幾條很是嚴重,諸如結交大寇,私會邪教,濫殺無辜,等等,只要我們用心編織,再見機而動,其必然逃脫....”

  王震開始細細講述,腦袋里思緒浮動,一個又一個的想法出現。

  一旁的畢雪君靜靜地傾聽,聽到一半時,突然有一紫青蜻蜓飛至。

  良久,她臉上出現笑容,伸手示意王震停止。

  “暫時卻用不著了,如今我得到消息,那位林師弟正好出山辦事,與其羅列罪名,掩耳盜鈴,不如直接快刀斬亂麻,一了百了。”

  其聲音柔和,很是動聽,語氣卻森冷異常。

  “這...”

  王震一愣,有些尷尬。

  他雖很仇視林末,卻還真沒有打殺其的心思。

  他不傻,其既然以立命之身,便享有坐寺待遇,身上某些手段暫不必說,最少也有真君血意。

  真若殺了,他也跑得了和尚,怕不了廟。

  王浩雖為他族弟,但又不是他兒子,不,就是自己的崽,也犯不著他拿命來干。

  “呵。”

  畢雪君顯然看出了王震的心思,不屑地笑了笑。

  “不用你動手,我這邊早已有了安排,也不怕你多想,林師弟即使有三頭六臂,這次也避不了圓寂坐化。”

  “嗯?”王震心頭一喜,并不在意畢雪君的輕蔑,拱手一拜,“師姐可否細說一二,也解師弟心中之惑。”

  畢雪君笑了笑,如雪山之蓮花動人,秀口輕吐‘梅山’二字。

  王震心頭狂震,下意識看了眼道山之頂,隨后連忙低下頭,再不敢多問。

  畢雪君臉上笑意收斂,淡漠地眺望遠處。

  那里,是靈臺金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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