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林末緩緩睜開眼,平靜道∶「死草原面積廣大,甚于焚丘山,而赤縣不比你們千羽界,大家互幫互助,彼此和諧,我這只是以防萬一。」
這段時間,他早已將周遭情況打聽清楚 整個第十五重地獄,其中死草原巡守為益州三大家,外號為雷云金翅的印家印元豪,
鳳凰林巡守則是一外號為威震重北的綠莽游俠劉炎發。
兩人實力不過大真君境界,實力很是孱弱。
他打算這第十五地獄,一旦出現其余瑕點,便以最快速度趕至,再借助力為由,分一波羹。
大不了那些所謂靈藥,洞天,不要便是。
這樣一來,最主要的矛盾不存在,加上實力的差距,兩人最多心中懼恨,卻絕不敢表露出來。
如此一來,需求也能解決。
而竹黃在其中便扮演至關重要的一環。
除此之外,他還打算借由對方,先行控制一批千羽界之人。
干羽界中,并非完全統一,沒有矛盾的聯合體,像木黃這類為征服戰敗,世界攻占,后期融入的群體,有不少。這群人存在暫時控制,作為工具的可能。
如此一來,這千羽界中,最需在意的一環,便直接得到解決。
不過唯一需要注意的是,竹黃會不會反水,畢竟后者突然的臣服,讓他都有些沒料想到。
需要考驗幾番。
林末心中念頭閃過,隨手拿起幾株收集來的寶藥塞入口中,咀嚼起來。
在這萬骨林坐鎮巡守的惟一好處便是一般的寶藥不怎么缺,只要有錢就能買到。
其雖不比不上瑕點,甚至于那些高級寶藥,但效率仍比單純吸收元石來的高。
「好……吧,我會盡快聯絡手下之人辦妥此事。「竹黃遲疑了會,點點頭,「對了,老師,您真不出面與他們見一見嗎」
「時候未至,待時機成熟,我自然會與他們見面,如今就由你來管理吧,當然,要是有什么刺頭不方便管理,你與我說。」林末回道。
與千羽界之讓聯系,說出去終歸不好聽,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真要事敗了,只有一個人證,沒有實質證據,無論毀壞前者也好,咬定后者也罷,誰又能奈他如何 「好的。」木黃再次點頭,「對了,老師我發現一個問題,您手下那個名叫蕭行之人,似乎有什么小心思,在行倒賣物資,以您名聲做事,是否需要我出手」
他說著越發恭敬,聲音隱隱有些激動。
他這是在掙表現,畢竟想要地位提升,只能不斷提升自身價值。
「無事,些許小利而已,只要是人,總會有缺陷的,總體而言,只要他聽話,只要他能力強就好,
而且在這焚丘宮,你覺得誰能害我誰又敢害我」林末笑了。
「老師在木黃眼里,可謂命格尊貴無比,所行之路,自然是一片坦途,木黃多言了。「青色竹面上露出一抹和善的怪異笑容。
「您有什么吩咐,可捏使木核,木黃隨時在您身邊。「話音落下,整個人居然直接消失不見。
不得不承認,其說話很是好聽,做事很是得力,讓林末頗為滿意。
不過終究非我族群,其心必異,注定進入不了他的核心。
林末收斂心神,繼續開始嘗試推演自身自創武學的路數。
其實在他看來,他其實很是適合自創武學,嘗試那些高危功法。
經過這些年的實驗,對于天賦珠,他算是基本知曉了其功能特效。
最為主要的,自然是積攢赤能,覺醒種種強悍的天賦。
其此則是屬性面板化。
簡單說就是,林末可以根據天賦珠面板,實時觀測到自身修行的變化。
同時記錄相應的行功路線,做到狀態永不下滑改變。
自創武學時,最需要注意的便是功法是否會有隱患,是否前路不斷。
有著天賦珠的實時反應,只要方向正確,熟練度就會增加,證明可以繼續突破。
如此一來,只要確定基本大方向,細節處的打磨,便完全不用擔心,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當然,大方向的確定,則需要通過繁復的樣本材料實驗確定。
「以這種方式自創而來的武學,其實才是最為適合我的……」
盤坐在蓮花坐墊上,林末心神平靜。
最為直觀的反應便是,自從凝煉出兩頭黑龍造物后,他神煅法紋的進度,快了三成,這是一個極為恐怖的數字。
同時,功法的更替,也提高他體魄對于元石的自適性,每日能吞噬的元石的上限,再度提升。
不過戰力方面倒是提升的不明顯。
原因自然是基數太大了。
「如若有更多的瑕點,更高級的寶藥便好了。」
林末懷念起那接觸瑕點的滋味。
接觸瑕點,他不僅能快速積攢赤能,更可以憑借天賦珠的特性,以吸收高濃度的元氣,借此機會強化體魄,強大己身。
這是一般武夫無法做到的。
而寶藥更是提升了他日常積攢赤能的上限。
如若不是擔任巡守時,蕭行管理這焚丘宮趁機撈貨期間,每半月會上供他不少資源。
林末估計還要另尋路子找錢。
不過隨著功法的愈加完善,單憑蕭行此時的分配比例,也有些捉襟見肘了。
這一點,倒是讓林末又愛又恨。
齊光五十二年,一月上旬。
新的一年,新的一月,一切蒸蒸日上,萬象始新。
焚丘宮外的靈藥山上,又一批寶藥成熟,為人收割,包裝,隨后與外界交換資源。
新的一月上旬,趁著寶藥豐收的期間,屬于休沐期。
整個焚丘宮都酒香四溢,肉香便是,即使在宮外,都能聽見庭院內的飲酒聲,呼喝聲。
蕭行一身酒氣,舉起一杯酒,遙敬眾人一杯后,一口而盡。
「兄弟們先喝著,老蕭待會還要回萬益城一趟,就先去見佛首了。」
」蕭管事一路順風!」
「等老蕭你回來再喝,不過你可答應了我們,要說服百花樓的老姐姐,組織一次教坊司的妹妹來我們這唱歌,可別忘了啊!」
「就是就是!」說到這,原本還在喝酒吃肉的年輕人,頓時覺得手中的口腹之物不香了,開始起哄。
蕭行笑了笑,擺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隨后徑直走上宮殿二樓,敲了敲石門。
不過還未等敲擊,石門便自動移開。
蕭行整理了下衣容。
「佛首,這是這個月,焚丘湖中歷練的外人們,知曉您在此坐鎮后,托在下轉交的香火錢。」他走進,也不多話,直接取出一枚空石戒,放在林末身前。
林末緩緩睜開眼,少見地笑了笑。
對于這些敬重他,為他做事之人,他并不吝惜自己的善意。
隨手拿起空石戒,他隨意一瞟。
臉上笑意再次濃郁了幾分。
不得不說,此人會來事。
不久前,他只是稍微暗示了一番最近有些缺資源,這次送上供之貨,直接便多了三成 照對方供奉的總額,三成可不少了。
「鎮守這焚丘山,是我之職責,沒有什么值得稱道的,下次那些人如若再行此事,你就拒了吧。」林末把玩著手里的空石戒,輕聲道。
「屬下明白,下次必按佛首所言行事,不過這次,終究是那些人的心意,他們離去之時,還特意未留下姓名來歷,
望佛首慈悲為懷,莫要辜負那些人的一片心意……」蕭行遲疑了下,低聲道。
「唉。」林末輕聲嘆息,猶豫了會,「下不為例吧。」
說著,手一翻,手中的空石戒便消失不見。
他自然知曉蕭行所作所為,無非是對那些焚丘湖中的游俠,歷練之人,收取部分保護費。
也不多,一人收獲上交一成,不過論總量,就有些龐大了。
再加上一些靈藥山寶藥,靈谷數量的操作,進行私下的倒買倒賣。
其實說出去,是有些不好聽的。
不過對方心里有數,對他也頗為尊重,敬仰。
而這種行為,其實也是常態,所以他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好了,下去吧,回萬益城的路上,小心些。「林末輕聲道。
這次對方離去,便該換吳子洋來了。
「是。」蕭行迅速應道,遂即下去。
哐當。
石門落下。
林末從空石戒中,取出一株名為奇蘭珍花的寶藥,隨手摘下一瓣花瓣放入口中,開始繼續神煅法紋,推演功法。
自創功法,越是推演至深處,推演至妙處,那些由自己研發而出的意勁特效,功法特征,都會讓他有著發自內心的成就感。
實力的不斷提升,自身的不斷圓滿,這種狀態,也讓他越發沉迷期間。
另一邊,蕭行走出焚丘宮,回頭看了眼高大巍峨的宮殿,看了眼宮殿后方,那不斷噴吐巖漿的焚丘山。
「好了,你回去吧。」他從弟子手中,接過一頭品相極佳的鹿馬,翻身上馬,朝著外界去了。
像萬骨林中,每一重地獄,都專門開辟有一條直通要道。
平日有專門的武夫進行清掃,檢查路況,蕭行走的便是這一條。
不過才走出焚丘湖地界,其便不露痕跡調轉馬頭,離開要道,拐進山野之中。
半日后,行入一山谷之中。
山谷掩映在一片枝干粗大,葉片繁茂的怪樹之中,尋常一眼瞥去,難以發覺。
基本的第十五重地獄地圖里,此處又屬于高風險區,因此平日里來往人極少。
可謂是人跡罕至。
沒想到的是,山谷中,居然有一間院落。
院落內。
蕭行坐在石椅上,身旁有一黑衣男子。
石桌上擺有一碟碟精致的時蔬靈菜,色澤靚麗,香氣四溢,不由令人食指大動。
不遠處一棵形似柳樹的老樹處,高大多鹿馬被拴在樹干上,低頭吃著一叢青草,不時發出哞哞的聲音。
蕭行拿起筷子,夾了筷爆炒脆肚放入口中,趁著辛辣之感,飲下一杯清冽的果酒,發出一聲「嘖「的聲音。
隨后搖搖頭,放下筷子,看著對面的黑衣男子。
男子兩鬢灰白,戴著一金色發箍,雙眼呈一藍一黑的異瞳狀。
「我算是真正獲得那什么靈臺魔佛的信任了,嘿,實力沒的說,不過好騙。
隨便說些好話,給些好貨,擺出一番敬佩的樣子,就真信了,呵呵。」
異曈男子點頭∶「不可否認,那靈臺宗之人,是不折 不扣的天才,但年歲太小了,據我所知,好似不遇而立,玩不過你,很正常。
你現在準備怎么辦呢?」
「按照計劃行事先鋪墊一下,不然即使外面搞起事,到時候也顯得有些突兀,
這樣吧,后續我只焚丘山,以其力度,加大些力度收錢,目標就放在那些中型勢力,壞壞名聲,
再以其名義,把從焚丘宮那邊昧下來的好藥,靈谷,高價出市,作為帶頭者,哄抬市價。」蕭行說得有些口干了,又倒了杯酒,一口飲盡。
「你的意思是但出頭鳥會不會有些大膽畢竟那些糧商這些天,已經把價提得夠高了,
而且印家,向家等之前搞得有些過火,衙門那邊明確嚴令禁止了,萬骨林中官方靈藥山所種資源,只能流入官方商行……這段時間,可在嚴打,就連那幾家,都開始收手了。」異瞳男子皺眉。
」呵呵,這不正合我們之意又能掙錢,又能搞事,符合他們下達我等的任務,兩頭吃,爽!「蕭行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微笑道。
「對了,你說除了小萬佛寺那邊,為何印家也要插上一腳我不記得他們與這位靈臺魔佛有仇啊 而且還有一股沒有透露來歷之人,你知道他們是誰嗎」說到這,蕭行好奇地問。
」印家之事,我倒是有所耳聞,你應該知曉益州文壇的那位狂竹書生吧其與印家有仇,如今在那位手下做事……」好似想到了什么,異瞳男子笑了笑,
」至于那隱藏身份之人,我也不知,不過出手十分大方,甚至比印家,小萬佛寺等人出的還多,我懷疑其另有圖謀,
建議此次完事,就不與他們聯系了。「他接著提醒道。
「行,我知道,我做事,你還不放心道理我自然懂,不過,這干一波,就少奮斗十幾年,十幾年啊……」
蕭行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