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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集 三通鼓 刀出鞘

  楓林晚需要有一臺車,還要保溫性好,私密性好,如果能安裝一套空氣懸掛的話,豈不是大妙。

  果然人類的創造能力是跟著欲望的提升而提升。

  工部派來的幾位大匠看懂了李修畫的圖后,也是很驚奇,安兩個風箱就能讓車更舒服,這招管用嗎?

  按尺寸做了兩個出來,出氣好辦,只要下壓就放了氣,進氣就要用一個連桿加裝彈簧,借助彈簧的力量完成提拉抽氣。

  沒兩天的時間,就給裝好了一輛,李修請大匠們上了車架子上使勁的跳了跳,他則站在外面對車廂晃悠的程度做出了判斷,馬車行駛的時候,基本上分辨不出是哪種原因致使的車棚晃動。

  停車的時候,則有一種很強的反彈力,這一點很好。

  黛玉不知道他是什么壞心思,就是催著他別總是顧著玩,對考試也認真點。

  認真,我當然認真。

  乒乒乓乓的在射擊場用火槍打著一個袋子,那里面裝的是碎瓷器,他想知道陶瓷到底能不能抗住現在的火槍。

  畢竟是另一個專業的事,他只是知道,卻從未見過。聽說是有陶瓷防彈衣,就是不明白是不是普通陶瓷就能辦到,還是要特殊溫度下的瓷片才可以做到防彈。

  火器時代,要是自己能防住子彈的話,那將是何等場景?預估這個時代還沒人腦洞比他開的大。

  錢,都是錢!賣給歐羅巴去,我要做全球的軍火供應商。

  他倒是玩的開心,與他就隔著一條街住著的賈母就受不住了,不分白天晚上的砰砰砰,嚇得老太太是心驚膽顫,召了好幾次太醫進府。

  賈政覺著自己應該有面,就想去勸勸李修,鄰里之間是不是要相互體諒一下。你這樣的擾民,我是會上門提抗議的。

  到了門前又轉身回去了,兩個火器營的兵卒守著門,他覺得自己的娘親還可以忍一忍。

  不是他認慫,是李修該進場了,你還能折騰幾天。

  三月初九開龍門,初九到十二是第一場,只要不是當天交卷,考完就回家休息。

  十二到十五,十五到十八,還是三天一場。

  今天都初八了,你還不收收心準備考試嗎?

  結果又乒乒乓乓的響了一白天,到晚上才安生,賈母又喝了一碗安神湯,好好的睡下。

  李修請著理國公柳芳進了正廳。這位是皇上在軍中的代言人,一聽說李修又有新東西了,搬著行李帶著火器營就住了過來。好在地方夠大,一百多人一個院就給裝下了。

  “我算知道老陸為何那么忌憚你小子了”柳芳坐下來就感慨:“你怎么想的用瓷器片子就能防住箭矢和火槍彈呢?”

  李修指指自己腦袋:“聰明,沒法子,我也不想這樣,可智慧卻止不住的往外流。”

  柳芳嚯哈哈的笑著,李修改的火槍射速極高,就像他說的那樣,六十個數要打出去十發彈,他已經覺得對面要是騎兵的話,步兵真的能攔住他們。

  “早些年聽說過騎兵打不過步兵的事,我們都還不信。如今這么看來的話,一個正面三百條槍,還真能攔住。”

  李修心想,等我把加特林搞出來,騎兵這種靠腦補的兵種,就該全員去做后勤兵了。

  “那您歇著,我瞇一覺,明天去考試。”

  “等會。”柳芳叫住了他:“晚上換個屋子睡。有客人要來,我幫你打發了他們。”

  李修喔了一聲:“真要殺我而后快?”

  “你那天借著軒轅圣人的生日給他鬧了個大難看,圣上又陪著你演了一出祭典,就連太上也出來拜了拜。畢竟是人祖三皇,誰敢不敬。水溶苦心經營的賢王成了一個笑話,不弄死你,他怎么睡得著。”

  “知道您在這,他還敢來?”

  “我一會就走,帶著火器營撤出去。別擔心,減灶添兵的把戲,他一個公子哥看不出來。”

  李修不干了,我好好的一個宅子又要成兇宅嗎?

  “就不能先下手為強?我還有燃燒彈呢,扔他家后院去,讓他忙著滅火不就顧不上我了嗎。再說,損失誰來賠?您也不能定死了他的罪。”

  柳芳從懷里掏出一個牌子扔給他:“給你這個。”

  李修接過來一看,上面寫著同知。怎么跟賈璉一樣了,翻過來再看,五軍都督府。賈璉好像沒這個。

  “圣上賞你的,也知道你要受委屈。今晚捏死他幾個爪牙,也讓他知道知道怕。真有那么一天,就是去他府上開殺。”

  有什么用,就沒一個能高過五品的,又不是斗地主,我出個三帶一,黛玉就管不住了,人家就是一個紅心三,把把先出,我還是輸。

  “您有幾個職?”

  “老夫本兼各職,七個。”

  好吧,還是您受寵。

  柳芳哈了一聲:“對了啊,你上司可是隔壁那家的親戚,你跟他們家好像不太對付,沒問題吧?”

  “不會是姓史的吧。”

  柳芳咧嘴一笑:“就是他,史家老三忠靖候史鼎。”

  報應啊報應,我剛惹了史太君,轉臉就跑到人家侄子那里當官,小鞋我是穿定了。

  送走了柳芳的人馬,李修也趕緊布置起來,二牛一家藏進了地窨子,王廚一家躲到了馬房。自己帶著紫鵑和晴雯,摸黑悄悄的藏進了后院,哪間屋子都不去,就鉆進了那輛馬車里,鋪好厚厚的褥子,三個人大被子一蓋,睡覺!

  后半夜,果然進來了人,就聽外面哼哼哈哈的打了起來,雙方誰也不想驚動外面的人,都沒用火器,摸著黑的你一槍我一躲的較量起來。

  晴雯縮在車廂一角,死死的咬住被角。你們倆夠了啊,外面打的熱鬧,你們也不消停,想干什么!

  誰摸我,咬死你!

  李修忍著疼小聲的說話:“噓~~~別說話,外面來人了。”

  紫鵑緊緊抱著李修,晴雯也躲進了他的懷里,就聽著外面悉悉索索的有人過來,靠在這輛車邊,呼哧帶喘急促的說著話:“是金吾衛,我識得他們幾個人。你快回去報信,告訴王爺,再不可輕舉妄動,圣上出手了。”

  “該死!一個小小的通譯郎怎么這么麻煩。”

  “快走別廢話!除了你,我們不能留下活口給他們。”

  李修一聽就知道這是死士,夠看的起自己的,我家通共不到十個人,你派死士來是不是小題大做了。

  水溶根本不是防著他,是防著柳芳的暗手。

  這幾日柳芳帶著火器營進了李家之后,就沒出來過。誰知道他帶走的是不是全部的人手,萬一留下一隊人等著自己,不出重手是壓不住對方的。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何況李修這一狐貍呢。

  萬萬沒想到的是,留下來的不是火器營,而是圣上身邊的金吾衛。

  再不用火器的情況下,金吾衛的戰斗力要高于對手,所以才這么一會兒就扛不住的要去報信。

  還走得了嗎?

  金吾衛轉眼就追了過來,就在車邊打了起來。

  李修順著晴雯的大腿摸下去,癢的晴雯直哆嗦。李修拍了她一下,不讓她亂動,摸到了藏在車里的三菱刺。

  悄悄的撥開窗戶一條縫,等著機會出手。

  機會來了,說過話的黑衣人被一腳蹬了過來,后背狠狠的撞在了車上。

  李修就著他的力量輕輕一送手里的家伙,噗嗤一聲扎穿了他的后背。

  “啊!!!”疼的那人實在忍不住的喊出了聲。

  李修往回一拉,不見血絲的就把刺刀抽了回來。

  金吾衛就是一愣,車里怎么有人?難道是...

  李修干脆拉開了車門跳了出去,幾步竄到受傷那人身邊:“你們繼續,這個給我。我得問問口信。”

  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刺刀在里面一攪,順著上下牙床給他“刷刷牙”。尤其是左右后槽牙,那里是藏毒藥的最好地方。

  幾顆牙齒跟著一個小藥包被李修撬了出來,嘻嘻一笑,敲敲車窗:“你倆誰下來給他縫合一下,不能太快的死,還有事沒問他呢。”

  金吾衛二打一砍死了剩下的一個后,目瞪口呆的看著兩個俏丫鬟一臉嫌棄的下車,一點不在乎那人呼呼直冒的血,把他按在地上,剪開后背的衣服,就開始穿針引線。

  死士以為機會來了,剛想翻身抓住其中一個丫鬟做要挾,就覺得身子一麻,使不出力氣了。

  李修客氣的過去跟金吾衛兩位打個招呼,混不管后面一邊拌嘴一邊縫合的二女。

  “辛苦諸位了,為了我的事,也是讓你們受累。前面搞定了嗎?咱們回屋聊聊。”

  “額...李大人,您就不管管她們?”一個金吾衛有點發虛,砍多少人他都不帶皺眉的,可你見過大半夜的兩個漂亮姑娘一手血的縫人皮嗎?

  還吵架,什么你不該給他打麻藥那是浪費;什么你縫的一點都不好看,他又不是鞋底子,不用這么大勁兒。

  “沒事沒事,我們女子醫院的醫生都這樣,習慣了就好。”

  一陣夜風襲來,兩個殺胚漢子抖了一下。怪不得圣上讓我們來保護他一家,真乃非常人也!

  縫好了,也暫時止住了血,晴雯過來小聲的告訴他們:“撐不過兩個時辰,要問你們就快問。”

  “好好好,我們這就問他。”架起那個死士,金吾衛兩個就跑。

  紫鵑和晴雯一手的血,連衣服都臟了,嘟囔著要回去洗澡。

  那就回去一起洗洗澡,看好了,是洗澡。

  溜達著喊出來二牛和王廚一家,自己正房那里已經沒了人,除了地上的血跡表明剛才有一場血戰以外,別無異物。

  “李提舉安心休息吧,今晚不會再有人來了。”一個站在暗影里的人對著他們說了一句后,轉身不見身影。

  李修反而睡不著了,這可麻煩了,今天一大早就要考試,自己這狀態可是不行。

  看看時間,半夜三點了。

  二牛給出了個主意:“大人,既然都沒事了,那就收拾收拾咱們排隊去。您就在車上躺著,到點了我再叫您,不耽誤事。”

  紫鵑打個哈欠,推了晴雯一把:“你去陪著吧。我回屋睡覺。大半夜的瞎折騰,跟著這么個主子,我折壽好幾年。”

  都收拾妥當之后,晴雯隔著枕頭安撫李修睡覺,二牛趕著車挑著貢院配發的燈籠,趕著車慢悠悠的前去貢院。

  一路上燈光點點,京城內的舉子們都起了床,有走路的,有乘車的,匯成一條燈流,奔向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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