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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集 開府與來人

  請了戴權一行進了官驛,李修和李藻哥倆都得陪著,李修一一給哥哥引薦了諸位同僚,也讓李藻對弟弟的人脈圈有了認知,“小六部”的綽號,還真不是他在吹牛。

  別小看這些主簿、郎中,放出去都是主政一方的官,在京都朝堂慢慢熬著資歷的家伙們,哪個身上沒點玩意兒,沒點手段的。

  各位同僚也對李守中祭酒有了新的判斷,兩個兒子兩個太守更是兩個族長,別說隴西了,就是整個西北的士子圈,也在人家的掌握之中。

  怨不得能進京修明史,朝廷這是要供起來養著,李守中一人足以代表西北的文化界。這一家子,厲害厲害。

  酒桌上,李修就給分了官,早說早了,省的這些人心里惦記著不好好干活。

  太守一詞出自秦郡守,漢景帝改之,前明廢止,今朝重用。他的最大權利是自行任免所屬掾史,前明就是因為這條不利于中央集權才給蠲了這個官,只設知府不設太守。

  李修看著朝廷關于太守下屬官員的列表,就嘿嘿的笑,小六部名副其實。為何呢,太守屬下設六房,吏、戶、禮、兵、邢、工。那就各歸各房吧,有郎中的先緊著郎中上位,沒郎中的主簿就撈著了,工房讓給陸鳴的兒子陸宇,永正帝太知道我的心意了,把這小子給派過來,簡直就是哈拉少。

  鋪長房給陳也俊,專門迎來送往的活,他最合適。

  承發房就是太守辦公室主任,給了衛若蘭,這小伙子心細,肯定能干好。

  馮紫英和仇蘭亭一左一右兩個將軍,領著府軍好好練,到了那里不去慰問一下周邊的鄰居,可是對不起這個位子。

  剩下的還有兩個位子比較關鍵,一個是巡檢,一個巡鹽,李修一時半會的找不出合適的人來。正四品的官,現有的官員們升不上來,就先懸著,不吊兩根胡蘿卜,生產隊的驢不干活。

  至于知縣,李修毫不諱言:“去搶!拉著我的大炮去搶!西邊的地方大了去了,搶到伏爾加河畔,你們就都是知府了。同知、通判、推官、經歷、照磨、檢校、司獄等等等等,去騙!左右今年也走不了,給你們那些混的不如意的同窗、同年們寫信,路費我來出,不要循規蹈矩的,就要那些上官管不了的,老百姓恨不得套麻袋打一頓的人來。”

  眾人皆驚,大人你是要鬧哪一出?

  李修嘆口氣:“去了那兒,你們就知道什么是弱肉強食了。李家讀書的子弟充進各衙門口,那里的漢人少的可憐,這都不夠你們分的。”

  撓撓頭,指著僧道二司和學政就頭疼,尤其是學政,那里哪有讀書的孩子啊,還會不會說漢話都是個大問號,讓誰干都是坑人家。僧道講白了就是去搶占宗教信仰的,那里可是喇嘛教、東正教和真主教三家的地盤,一個弄不好,可就引發了宗教戰爭,自己這弱小的身板,不一定能抗住他們不死不休的糾纏。

  丹陽族長一捅咕李修:“咱家有人啊,僧道都有。敦煌去僧,我們家去道,多給幾個錄碟,這事我給你辦了。”

  李修敬丹陽族長一杯,錄碟是吧,各二百夠不夠,不夠您說話,自己家人就是給力。

  這么一開竅,學政也有了人選,等著你來喲。

  最后一個了,教坊司!

  李修正色說道:“諸位的家眷先不急著過去,總要咱們站穩了腳,立住了根再說的。戴公相,我要帶著京城教坊司在醫院的那批人過去。”

  戴權不太明白這意思:“有新的幾家。”

  “我是要會看病的。老張,你給大家講講醫院的醫療隊是個什么體制?”

  人群中坐著的張友士好生無奈,我還不如下獄呢,這他么跟流放有什么區別?碎葉城,翻過天山才能到的地方,一去就是幾萬里,我此生還能回到京城嗎?

  人生真是一步都不能錯啊,我就偷個藥方,何至于如此呢。

  “諸位大人,醫院有了一個醫療隊,戰時能救死扶傷,平時能防疫開方。由鄙人領隊,輔佐太醫院幾位醫士和教坊司在醫院的那些女人家。剛剛成立不久,效果還有待檢驗。”

  “我要她們過來,既能填補了教坊司的空額,又能有一個醫療隊伍跟著,一舉兩得。”

  碎葉太守府第一次全體會議,就在隴西太守府官驛圓滿結束。統一了思想,明確了方向,酒足飯飽之后,李修帶領大家去各處參觀考察。

  如今是九月,單是遠行的準備工作最少也要一個月,可十月的天山已經是大雪紛飛,根本就行不得路。那不如就在隴西慢慢的準備,萬事俱備后,來年三月動身,五月翻過天山是最優的時間,再晚了怕會有橫生枝節。

  李藻也很大度的讓弟弟治下的官員先在隴西府熟悉情況,空出小半年的時間進行在崗培訓。等到了地方后,隨即就能開展工作,這也是李修的要求。

  晚上終于回了家,黛玉領著眾女在院門口來接,李修就覺得不妙。

  “先說好,這趟你們去不得。”

  “為何?”

  “環境惡劣不說,怕是要打幾仗才能立足。你們跟著太危險。這是誰家妹子跑這來了?”

  黛玉先給他介紹著:“這是邢夫人的內侄女。”

  “賈赦家的邢夫人?”

  黛玉點點頭。

  哦李修知道了是誰,姑蘇四秀之邢岫煙。

  打量了一下,確實有種閑云野鶴般的氣質。

  不過,她怎么來了?

  一行人進了屋,聊起京城的話題,李修恍然大悟,原來是妙玉進京了。

  說起來妙玉,就不能不提邢岫煙,她倆是發小兼鄰居。

  邢家說窮的沒地方住,就租住了蟠香寺外一個房子,一住就是十幾年。李修很懷疑邢家的身份。沒個什么背景的話,住在姑蘇老家的邢夫人是怎么和賈赦認識的,又怎么被賈赦直接續弦的。

  作為榮國府的繼承人,賈赦的續弦,可不是表面看起來小門小戶,甚至都淪落到租寺廟房子的邢家,所能高攀的上吧。

  邢夫人要是個絕色的,另當別論。雖然李修沒見過邢夫人,原書中也沒有寫些她的風韻。就連葷冷不忌的穿越客,也少有攻略她的,人氣值還不如一個劉姥姥。

  那這里面,就有了問題。

  李修雖然不好盯著邢岫煙看,但心里還是有了個很大膽的猜測。第一,邢夫人確實長得還行,從遺傳學的角度來說,她要是歪瓜裂棗的話,就別指望邢岫煙能有多出彩。現在來看,邢家這個姑娘的長相在紫鵑之上,是個不折不扣的江南美女子。

  重點來了,第二個猜測就是,邢岫煙是一早就被選好給妙玉當替身的姑娘。一旦有什么不測的事情發生,犧牲了邢岫煙保全妙玉,這個理由是成立的。

  甚至是,負責隱藏妙玉并給予照顧的甄士隱的女兒甄英蓮,也是替身之一。否則一切的一切,都貼合的太巧了。

  先說時間線,賈赦何時喪的原配不得而知,而邢夫人進府是在義忠親王死了之后的事。也就是賈敬忽然出家做道士的時候,邢夫人是見過賈敬的。

  很有可能,這個媒還是賈敬給做的,要不然堂堂的一等將軍續弦,怎么會千里迢迢的跑去姑蘇找一個小門戶邢家的女子。

  再一個就是岫煙進京的時間,妙玉前腳剛進大觀園,她后腳就來了。總不能是妙玉一走,蟠香寺就不租她們家房子了。能解釋的就是,繼續執行貼身的保護。

  邢家很有可能就是義忠親王留在姑蘇的暗子,只是,她怎么不保護妙玉,反而跑自己這來了。

  薛寶琴義憤填膺的給了答案:“就是那個赦老爺的,把我給騙了!他來家里說沒錢賠給咱家錢,有個女兒送來抵賬行不行?我還以為是迎春姐姐呢,就自己做了主,讓迎春姐姐早點離了她那個狠心賣女兒的爹。

  可我萬萬沒想到,送過來的是王夫人剛認的干女兒,邢夫人的內侄女!老爺和林老爺都說無妨,咱家養的起,我才收下了這個姐姐。聽說著朝廷給三哥哥了新差事,我不管碎葉在哪,帶著咱家人就跑了來。

  可也不能落下邢姐姐一個人在家吧,萬一趁我不在家又給賣了怎么辦?我就一起帶過來了。”

  李修和黛玉相視苦笑,是難為寶琴了,小小年紀管著家,還讓人家給騙了,五千兩銀子換來個大姑娘家,你說這可怎么安置?

  李修一拍桌子:“太混賬了!欺負一個小姑娘,賈赦這老家伙也干的出來?等著我給你報仇的!先把賈政調過來給我當學政,再把賈璉兩口子調過來繼續給我當同知。我拆了他的家,看他死不死!”

  薛寶琴不明白:“那他不是更能在賈家說了算嗎?”

  黛玉摟住她教她道理:“將欲取之,必先與之。留下他倒行逆施吧。邢姐姐,可是委屈了你,就先在府里住下,我們從長計議。必會給你一個歸宿的。”

  邢岫煙淡然一笑:“無妨無妨,心有安處,何處不能安身。”

  李修眼神一恍惚,隨即清醒過來,這個小院子可是沒他住的地方了。走吧,帶著羞答答的紫鵑搬家,找了間書房權且安身。

  兩個人也是久未相見,真是個只應長伴端溪紫,割取秋潮。鸚鵡偷教,方響前頭見玉簫的局。

  云收雨散后,李修才細細打聽京中的故事。

  紫鵑側身而臥手指輕捻,慢慢的講述著賈家的故事。

  賈元春還是要省親了,定在了今年的元月十五。不過,今年省親的妃子們格外的多,大抵是那些有了過錯人家的妃子們回去,奉旨回去管管家人的意味更濃。

  “琴姑娘單管著寶姑娘,姐妹倆個你來我往的很是熱鬧。我們都幫著琴姑娘的,沒讓寶姑娘占了便宜去。爺的把兄弟鳳辣子可是遭了罪,又是賠錢又是賠禮,陪嫁過來的來旺一家送去了大牢,聽說是秋后問斬,我們走的早,也不知道后續如何。倒是王家安生了不少,上次的事,他想著兩不沾,也被皇上給罵了。

  對了,最最重要的是,皇上要南巡了。指明了甄家接駕,甄家就來了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干什么。”

  李修就奇怪:“他們家的事,你還能打聽的這么清楚啊?”

  紫鵑悄笑:“爺的把兄弟成天的過來找我說話,想不知道都難。”

  輕輕一彈:“一說她你就這樣,可見是個不安心的。可不許你那樣,咱家不能有這等的事。”

  李修羞愧之下,挺身而出。

  請:m.biqiuge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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