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人常說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我帶上你,你帶上錢包和腎。
李修就突發奇想的帶著黛玉等人,在張垣南下了,繞過京城去常山真定府參觀膜拜,這里有一處隆興寺,殿里供奉著一尊宋太祖命制的千手千眼觀世音佛像,高達二十多米,在當時已經是銅制佛像的頂峰。
李修趁著各女驚嘆不已時,自己則轉到佛像之后,尋找著那尊被魯迅先生贊嘆為“東方美神”的倒坐觀音。
黛玉也尋過來看佛像,左足踏蓮,右腿踞起,雙手抱膝高坐三米有余,面容恬靜雍容,仿似笑看世間人安平喜樂。
黛玉一歪頭,嘿嘿的笑起來:“三郎,佛菩薩問你呢,此生勞苦為哪般?”
“為了天下人不再受苦。”
誰還不會有個偉光正的時刻,李修背著手走出了后殿,看看后院森森的古柏,慶幸這里最終存留了下來,果然是要有大大從這里起航的福地。
過了水浪濤濤的滹沱河,一路南下到了邯鄲,看著已成兩處土堆的銅雀臺,薛寶琴滿是失望的嘆口氣,本以為還有留有一些曹魏遺風呢,卻原來成了兩個土饅頭。
黛玉問她要詩:“你過云中郡的時候,還能嘆古呢,今日怎么不留一篇了。”
“好啰嗦的姐姐,作詩也要有興而發的。我此刻興致全無,哪來的精神作詩啊。”
李修咦了一聲:“你還作詩了呀?念給我聽聽,我這個上一科的探花,給你點評點評。”
黛玉啐了他一口:“站遠點,別熏著我們了。連個聲韻都背不通的探花,要你何用?”
寶琴抱著黛玉笑了起來,李修作詩好是好,就是太過詭異,只要一限韻,他就會遠看飄飄搖搖,近看一沖一冒,不是葫蘆就是瓢,原來是兩個光頭洗澡。
笑夠了,還是給她的三哥哥念了出來:“黑水茫茫咽不流,冰弦撥盡曲中愁。漢家制度誠堪嘆,樗櫟應慚萬古羞。你可知道是誰?”
這能難住李修嗎,盯著黛玉的嘴型,喊出了名字:“王昭君是不是?”
薛寶琴鼓掌歡呼,探花郎就是名不虛傳,林姐姐總要欺負人,這下可服氣?
黛玉抿嘴笑著拉走她,快走吧薛小妹,他那個探花怎么來的,姐姐還能不知道嗎。
過安陽時,李修瘋了一般收集龍骨,滿滿裝了一大車后,這才收手。拿著幾片有字的給黛玉和寶琴路上解悶。
“兩個有學問的,可知道我手里的是什么?”
黛玉和寶琴一人一片拿起來細看,雖有所悟,卻也不敢亂猜。
李修哼了一聲:“連個甲骨文都不認識,還敢嘲笑我?看仔細了,你們夫君我是大才,不會沉迷那些詩詞小道。等哪天我有了興致,在做一兩篇大作驚驚天下!”
“那這是何字?”黛玉小心翼翼捧著極力的辨認,語氣也變得求教起來。
問了幾句不見人答,抬首看去,車門看著,李修已不見人影。
“呸!原來是個苗而不秀的。”黛玉嗔怒的罵了李修一句,關上車門,和寶琴日夜研究起字來。
李修趴在大車上無不得意,扶桑鬼子搶走了三萬多片甲骨文,比自己國家的還多。這下好了,先下手為強,在我手里,我看誰能搶走它。
我是不是該找個機會去扶桑看看,對,等著我的戰艦搶了卡拉奇港后,我就帶兵去一趟。
跳下大車跑回去喊寶琴:“給我記一下,扶桑、高麗當歸。”
“什么沒頭沒尾的?”
“你別問,記下來就行。我會常翻那本冊子的。”
黛玉忽然舉起一塊簡單的圖形哈哈了幾聲:“我知道這個是什么字啦!”
李修和寶琴都擠過去看,只見畫著一條繩子穿過幾根魚骨頭?
“豐收豐吧?”
“怎么說?”
“你想想篆書怎么寫?”
黛玉聽完李修和寶琴的猜測后,多情目左看一眼說個傻子,右看一眼說聲呆子,小嘴一翹說道:“三畫正均,其貫也。”
寶琴啊了一聲:“這么巧的嗎?怎么一下子就拿到了你的字。”
黛玉沖著目瞪口呆的李修道謝:“多謝夫君給妾身找來了玉字。我如今也是有玉的人了。”趁著李修不備,在他臉上一啄,喜笑顏開的看著那塊骨頭。
李修和寶琴紛紛跳下了車,跑去后面大車哪里妄圖找到自己的字。
五萬多片啊,別說還不認識字,就是都認識,也如大海撈針一般。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兩個人垂頭喪氣的回來,縮在車里一言不發,只是眼神不善的盯著黛玉。
黛玉用袖子擋住自己的眼睛,半躺著假寐,只是一只手不停的盤著那塊骨頭,讓人看著就有氣。
車隊繼續南行,在新鄉轉向西南,在孟津過了黃河,到了洛陽古城。李修專門去拜謁了一下光武帝的陵寢,很是誠心的獻上三牲祭禮,懇求位面之子將所有三千世界紅樓穿越客統統趕走,誰來了也沒想著祭拜您一下,就我誠心致致。
黛玉她們則走街穿巷,尋山訪幽領略東都古今。
漸漸地李修就和紫鵑雪雁晴雯混在一處了,旅游懂不懂,上車睡覺,下車打卡,誰跟你們倆一樣,看著一處碑題就能看個把時辰,還得讓我拓印下來才算完事。
得虧帶著護衛呢,有些懸崖上的石刻,就得在山頂架好葫蘆架,學著裝空調的師父怎么綁扣,把人綁好了放下去,拓印好了再拉上來。
真俗!
李修幫著雪雁烤著雞翅,不理那兩個不懂旅游樂趣的女人,小燒烤走起,和護衛們喝個痛快!
一路走走停停,長安舊址懷古,畫了一張草圖;秦兵馬俑坑上面蹦幾下,表示我知道你們在下面,我就是不挖。
看看乾陵的山頭,掂了掂手里的洛陽鏟,還是算了吧,進去怕出不來。
黛玉笑指華清池,該著叫上寶釵來此,寶琴笑的肚子疼,揮手潑墨和黛玉聯手畫了一副寶釵出浴圖,藏在車里。
李修也終于開始做正事,亮明身份去見了長安府尹,商談貿易之事。
西域能輻射的區域就是蘭州和長安,這兩處也是唐絲綢之路的起始點和必經之路。如今絲綢之路被李修重新打開,長安府也能因此受益良多,李修也能將西域物資通過長安轉運蜀中。
一亮相可好,長安府上下官員齊齊來見李修,無他,西域物資已經賣了長安滿城。可謂搶手至極,尤其是各種紡織毛料,簡直就是長安府貴人們必求之物。
黛玉遣雪雁等人去詳細打聽,到底是誰家的貨跑的比李修還快。很快消息傳了回來,一共三家,賈記、薛記和王記。
晴雯可是厲害,把三家掌柜的都給黛玉帶了回來,都認識她,見了她就知道李修來了,當然不敢怠慢。
等李修赴宴回來一看,只認識一個,張德輝。剩下兩個全眼熟就是對不上號。
“老張你不在京城,怎么跑這來了?”
張德輝見了李修很是開心:“皇商嗎,不就得各省都開開鋪子,要不怎么叫皇商呢。”
賈記掌柜的見了李修就喊姑父:“我是賈薔啊。早年在揚州和您見過面,反倒是在京中不常碰面的。”
李修想起來了,小后生的唇紅齒白,端的是個人樣子,就是離你姑姑遠點遠點再遠點。
賈薔笑了:“姑父有所不知,我有了心上人的,哪敢多看林姑姑一眼。”
“那就好,你是怎么來這的?”
“我家爺爺命我幫襯著探春姑姑在此開店。”
他說的爺爺是賈敬,不是親爺爺,堂親的爺爺。文、玉、草三輩,賈薔和賈蘭一個輩分,當然得喊爺爺了。
最后一個有點面生,只是笑,不敢說話,賈薔代為介紹了一下:“鳳嬸子的哥哥,王仁舅舅。”
原來是王家的人,我說怎么見了我腿就哆嗦呢。
招呼他們都坐下,詳細的問問長安這邊的情況,和各家走的貨。
張德輝坦言:“剛來的時候,各家也是爭過一段。老朽我看著不成個樣,就回碎葉找了薛途二爺。二爺讓寶釵姑娘出面和幾家的姑娘奶奶碰碰頭,這才把貨串開了賣。薛家做藥材和皮毛,王家做大宗的牛羊,賈家專售布匹。如今也都不錯。”
又是你們三個,黛玉可不讓著她們仨,賈家還在的時候,你們就斗來斗去的,現在還斗到長安來了。
不行,這么不顧全大局的事,我怎么能容。
“各家掌柜的也都辛苦,可惜,那三位只顧著自己,忘了將來。西域物產何其豐富,單靠著你們三家,又能賣的多少?三郎此次來長安,正是為了將我西域的貨品整體的輸入長安,相應的,我們也將大宗采購長安的物品回去。
不管是鳳兒嫂子也好,寶釵姐姐也好,探春妹妹也好。都會給我幾分薄面,我今天替她們三個做個主,你們三家合一,另尋一個地方,三郎要開一個大大的西域市場。”
王仁第一個同意,不管妹妹以后罵不罵自己,當著“王家克星”的面,一定要把姿態做足。
張德輝笑問黛玉:“夫人所言的西域市場是否是超市?”
“老人家是聽三郎說起過?”
“正是正是。若是超市的話,老朽答應了!”
剩下一個賈薔,卻提了一個要求:“林姑姑要是肯把齡官給我,侄兒感激不盡!”
李修疑惑了一下,他實在不記得賈薔到底跟哪個小戲子好在一起的。
黛玉沒有立即答應:“等我回去問問她,若是個兩情相悅,你寫個帖子我給你倆定親。若不是,姑姑我可罰探春了。”
李修誒了一聲:“罰賈敬,回去我就找他。”
賈薔撲通就跪下了,指天畫地的發誓,愿娶齡官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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