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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邋遢道人

  眾人到了成都之后,尋了一家大客店住下,張陽每日就帶著他們去一些名山大川或者有名勝古跡的地方瞎轉,希望能找到傳說中的煉氣士。

  一群舉人也不知道張陽的目的,反正看他闊氣,平時都搶著付錢,大家也樂得跟著他蹭吃蹭喝蹭玩。

  只是幾天下來,也沒有找到張陽想找的那些,心中不由的暗自嘆息,當初要是看一遍蜀山就好了。

  這天,張陽又帶著大家出門游玩,眾人一直玩到中午才從山上下來。

  那宋時就笑著對著張陽說道:“此時已到中午,腹中饑渴難耐啊云從兄。”

  眾人一聽,也都紛紛打趣起來。

  張陽看了宋時一眼,笑嘻嘻的說道:“怎么能讓宋兄和眾位年兄忍饑挨餓,是小弟的不是,中午小弟做東,咱們還是去望江樓小飲一杯吧。”

  眾人一聽頓時又是一陣歡呼。

  他們此前數日已經來過望江樓兩次,因為他們之中除了五六個是寒門士子之外,其余的都是富家子弟,平時都是大手大腳的,所以望江樓這種大酒樓對他們他說也不過爾爾。

  一群闊少爺一進門,酒保見是這群主到來,自然是加倍奉承。

  張陽提議道:“咱們不進雅座,大家就分開四人或三人坐一桌,憑欄飲酒,可以遠望長江。”

  眾人自然是沒有意見,平時關系比較親近的這時候就湊在一起。

  等張陽在樓下吩咐好酒保上哪些酒菜,就跟宋時還有另外兩個舉人朝著樓上靠窗的那邊走去,誰知道這靠窗的桌子只有四張,三張已經被舉人們座了,還剩下一張桌子上也已經是有一個道人在那里伏幾而臥。

  宋時皺著眉頭直接對后面跟著的酒保說道:“不是說了我們要靠窗的位置嗎?讓這個道士去別的地方。”

  酒保也看到了那個道士,這道士一身的窮酸相,早上就進來喝酒,一直喝到下午,酒喝了三四壇,他也早就有些不滿意了。

  先前沒有客人,也不好說什么,這時候看到財神爺要這個座位,頓時便覺得理直氣壯,請張陽幾人先在旁邊一張桌子落座,自己就朝著那道人走去。

  “道爺,道爺!”酒保低頭喊了幾聲,道人卻是一動不動,便伸手推了這道人幾下,誰知道那道人不但不醒,反而鼾聲大起。

  這邊一直看著的宋時頓時心頭火氣,一拍桌子就要站了起來,張陽急忙拉了他一下。

  怎么看張陽都覺得這道人有點像是個世外高人的樣子啊,當然也很有可能是個神棍騙子,所以他也只是再旁邊觀望著,看宋時要動手,怕他給自己惹麻煩,就拉住了他。

  這時候那邊的道人突然打了一個哈欠說道:“再來一葫蘆酒。”

  此時道人昂起身子,張陽才看見他是抱著一個裝酒的大紅葫蘆睡的。

  酒保見那道人要酒,便道:“道爺,你還喝嗎?你一早進來,已經喝了那么多壇酒,別喝壞了身體,依我之見,你該回廟里去啦。”

  那道人道:“放屁!你開酒店,難道還不許我喝嗎?休要啰唣,快拿我的葫蘆取酒去。”

  酒保一面答應“是是”,一面賠著笑臉,對那道人說道:“道爺,小的打算求道爺一點事。”

  道人道:“我一個窮道士,你有何事求我?”

  酒保道:“我們這四張桌子,昨天給那邊十幾位相公包了,說是今天這個時候來,你早上來喝酒,我想你一定喝完就走,所以才讓給你,如今定座的人都來啦,請你讓一讓,上那邊喝去吧。”

  那道人聽罷,大怒道:“人家喝酒給錢,我喝酒也給錢,憑什么由你們調動?你如果給人家定好了,我進來時,就該先向我說,你明明欺負我出家人,今天你家道爺在這兒喝定了!”

  這邊宋時等了半日,早已是不耐,又見那道人一身窮相,說話強橫,不禁大怒,便起身走了過去,對那道人道:“這個座位本就是我們先定的,你如果不讓,休怪老爺無禮!”

  張陽一直看著道人,一不注意沒拉住宋時,想了下也就由他了。

  道人醉眼朦朧的回道:“我倒看不出來,我憑什么讓你?你有什么能耐,你使吧。”

  宋時一聽,心頭火氣,便走上前一步對著那道人臉上狠狠一個大嘴巴子。

  張陽見他要要動手,心中便是一急,正要上前解勸,已經是來不及了,只聽“啊呀”一聲,宋時已經是痛得捧著手直嚷。

  原來他這一巴掌打在道人臉上,如同打在鐵石上一樣,痛徹心肺。

  旁邊這些舉人老爺們一看,如何能忍,便一個個都鼓噪起來:“反了!反了!拖他出去,打他一個半死,再送官治罪。”

  說著就要一齊上前,張陽連忙橫身阻攔,說道:“諸位年兄且慢,請聽小弟我說一句。”

  因為平時這里頭只有張陽的錢多,而且又舍得花,無形中大家對他的話還是比較重視的。

  他這一句話說出,眾人只得暫時停手,看他如何應對。

  張陽走過去時,那道人也已經站了起來,朝著他仔細看了又看。

  張陽見那道人二目神光炯炯射人,更加知道了他絕對不是等閑之輩。

  心里已經打定了注意,便向那道人恭敬說道:“這位道爺不要生氣,我們十六個都是同年好友,今天來此喝酒,因為要大家坐在一起好談話,所以才叫酒保過來驚動道爺,讓不讓都不要緊,還望道爺您不要見怪。”

  那道爺道:“哪個前來怪你?你看見的,他打我,我并不曾還手啊!”

  這時宋時一只右手疼痛難忍,片刻間已是紅腫起來,口中說道:“這個賊道士定有妖法,非送官重辦不可。”

  張陽連連給他使眼色,叫他不要說話。一邊又對道人道:“我這位朋友沖撞道爺,不知道爺使的什么仙法?他如今疼痛難忍,望道爺慈悲,行個方便吧。”

  道人道:“他自己不好,想打人又不會打,才會遭此痛苦。我動也不曾動,哪個會什么仙法?”

  張陽還要說什么,這時酒樓主人也聞訊趕來,生怕事情鬧大,也在一旁勸道:“這位道爺,鄙人是這酒樓的東家,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怪我,您看這樣行不行,您把這位貴客的手治一治,您的酒錢我就免了。”

  道人仍是執意不認帳,開口道:“哪個要你免酒錢,道爺我自己有。”

  張陽又是苦苦哀求一番,那道人深深看了張陽一眼,說道:“我本不愿與要死的人生氣,他因為不會打人,使錯了力,屈了筋,要不是看在你這個活人面上,只管讓他疼去,你去叫他過來,我給他治。”

  張陽一聽這話,心中頓時一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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