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張陽救了石玉珠脫離**慈云寺,兩人一直用無形劍遁隱身飛向辟邪村。
出來時那石玉珠就臉頰紅潤,張陽只以為她是激動,誰知半路時那石玉珠臉頰愈發的紅潤,那雙桃花眼水光瑩瑩的盯著張陽,看的他一陣心里發毛。
這時更是兩手緊緊抱著張陽,在他背上一陣用力亂摸。
張陽見此哪里還不知道石玉珠肯定是出事了,忙按下劍光往下方荒山降去。
隨便找了個山洞,把石玉珠放在地上,急忙找出一丸解毒靈丹給她服下。
半晌,那石玉珠才清醒一些。
張陽忙問道:“石仙姑,你這是怎么了?”
那石玉珠眼神幽幽的望著張陽,沉默良久才說道:“那奸賊喂我吃了合歡散......這合歡散乃是針對女修的世間奇毒,一旦沾染,便是萬劫不復。”
這話說完已是臉色蒼白。
張陽聽罷,一拍歸元劍匣,匣靈石犀飛出,落在石玉珠的額頭,一陣墨色光暈散開。
然后張陽沉思道:“我剛才給你吃下的是前輩高人遺留的解毒丹,能解世間各種奇毒,而且我這石犀避邪除穢,能辟萬毒,兩相合力,什么毒都能幫你解咯!”
石玉珠卻沮喪搖頭道:“沒用的,這合歡散說是毒,其實又是大補藥,但卻是......
中毒之人神志不清,遇到狠心的,只能被采補而死。
我現在服了你的丹藥清醒過來,一會卻還是會......
小道士,便宜你了。”
最后一句話說完,卻是俏臉通紅。
張陽一愣,又說道:“這里離辟邪村不遠,我峨眉的長輩俱在此地,我帶你過去,他們一定有辦法救你!”
石玉珠深深望了他一眼,突然閉上眼睛,湊過腦袋吻在了他的嘴唇上。
張陽一愣,忙推開她道:“石仙姑,我已經成婚了!”
石玉珠噗嗤一笑,剎那間山洞內百媚生輝,張陽看的又呆愣了一下。
石玉珠笑完道:“小道士,現在能救我的只有你,我武當有一門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秘法,你附耳過來,我傳于你,此法可解此毒。”
張陽聞言抽過腦袋,那石玉珠呵氣如蘭,噴在他側臉上癢癢的,也不知是有意無意,那櫻桃小嘴不時的碰觸到他的耳朵,弄得張陽心里一陣癢癢的。
聽完她所謂的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秘法,張陽目瞪口呆道:“這是......雙修功法?”
石玉珠羞澀點頭道:“等下我神志不清,只能靠你御使法門救我了。”
張陽忙拒絕道:“不行,我已經成婚,而且我怎么能乘人之危,咱們還是去辟邪村看看吧!”
石玉珠微微氣惱道:“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男人,成婚了又如何,凡人還能三妻四妾,我等煉氣士怎的還拘此等小節?”說完也不管張陽的反應,抱住他的腦袋一通亂吻。
張陽心中嘆氣,自己這算是什么?救人嗎?一拍歸元劍匣,劍匣化作一道墨色光幕包裹住二人。
一番救治之后,兩人穿戴整齊,張陽看著系統面板中多出來的三十年道行,面色復雜的剛想開口,那石玉珠先開口了。
“你此番是為了救我,我感激不盡,其余的事我不想讓你為難......”
話音剛落,卻聽洞外傳來醉道人的聲音:“你這逆徒,真是膽大包天,還不快隨為師回去?”
再說慈云寺,到了當日下午,慈云寺中又陸續來了幾個有名的厲害人物:一個是新疆天山忙牛嶺火云洞赤焰道人,同著他兩個師弟金眼狒狒左清虛和追魂童子蕭泰;一個是云南苦竹峽無發仙呂元子;還有貴州南疆留人寨的火魯齊、火無量、火修羅三個寨主,還帶領著門下幾個有名劍仙同時來到。
這都是異教中有數人物,有的是受了許飛娘的蠱惑,有的是由曉月禪師展轉請托而來。
慈云寺中增加了這許多魔君,聲勢頓盛。
依了赤焰道人的意思,當晚就要殺奔辟邪村去。
曉月禪師認為還有邀請的幾個有名劍仙尚未來到,仍是主張等到十五上半日再行定奪。
這其中有好些位俱已不食人間煙火,惟獨南疆三位寨主以及隨同他來的人,不但吃葷,而且仍是茹毛飲血,過那原始時代的野蠻生活。當下曉月禪師代智通作主人,吩咐大排筵宴,殺豬宰羊,款待來賓。
慈云寺本來富足,什么都能咄嗟立辦,一會兒酒筵齊備。
曉月禪師邀請諸人入座,自己不動葷酒,卻在下首相陪。
等到酒闌人散,已是二更時分。
有的仍在大殿中閉目養神,運用坐功;有的各由智通安頓了住所,叫美女陪宿。
龍飛知道陰陽叟會采補功夫,打算跟他學習,便請陰陽叟與他同住一起。
除了百花女蘇蓮與九尾天狐柳燕娘,是慕名安心獻身求教外,另由智通在眾婦女中選了幾個少年美女前來陪侍。
陰陽叟不拒絕,也不領受,好似無可無不可的神氣。
他這間房本是一明兩暗,陰陽叟與龍飛分住左右兩個暗間。
龍飛、蘇蓮、柳燕娘齊朝陰陽史請教,陰陽叟只是微笑不言。
后來經不起龍、蘇、柳三人再三求教,陰陽叟道:“不是我執意不說,因為學了這門功夫,如果自己沒有把握,任性胡為,不但無益,反倒有殺身之禍的。”
龍、蘇、柳三人見陰陽叟百般推卻,好生不快,因他本領高強,又是老前輩,不便發作。
那陰陽叟坐了一會,便推說安歇,告辭回房。
龍、蘇、柳三人原想拉他來開無遮大會,見他如此,不再挽留,只好由他自去。
他房中本有智通派來的兩名美女,他進房以后,便打發她們出來,將門關閉。
龍、蘇、柳三人見了這般舉動,與昔日所聞人言說他御女御男,夜無虛夕的情形簡直相反,好生詫異,不約而同地都走到陰陽叟窗戶底下去偷看。
這一看不要緊,把龍、蘇、柳三人看了個目眩心搖,做聲不得。
先是看見陰陽叟取過腰間佩帶的葫蘆,把它擺在桌上,然后將葫蘆蓋揭開,朝著葫蘆連連稽首,口中念念有詞。
不大一會工夫,便見葫蘆里面跳出來有七個寸許高的裸身幼女,一個個脂凝玉滴,眉目如畫,長得美秀非常。
那陰陽叟漸漸把周身衣服褪將下來,朝著那七個女子道一聲:“疾!”
那些女子便從桌上跳下地來,只一晃眼間,都變成了十六七歲的女孩。
其中有一個較為年長的,不待吩咐,奔向床頭,朝天臥著。
陰陽叟便仰睡在她身軀上面。
那六個女子也走將過來,一個騎在陰陽叟的頭上,一個緊貼陰陽叟的胸前,好似已經合榫,卻未見他動作。
其余四個女子,便有兩個走了過去,陰陽叟將兩手分開,一只手掌貼著一個女子的身體。
還有兩個女子也到床上,仰面朝天睡下,將兩腿伸直,由陰陽叟將兩只腳分別抵緊這兩個女子的王股。
這一個人堆湊成以后,只見陰陽叟口中胡言亂嚷不休。
那七個女子,也由櫻口發出一種奇怪的聲息。
龍、蘇、柳三人不知他做什么把戲,正看得出神之際,那陰陽叟口里好似發了一個什么號令,眾女子連翩起身,一個個王體橫陳。
陰陽叟站立床前,挨次御用,真個是顛倒鴛鴦,目迷五色。
龍飛看到好處,不由得口中“咦”了一聲。
忽覺眼前一黑,再看室中,只剩陰陽叟端坐床前,他佩的葫蘆仍在腰間,適才那些艷影肉香,一絲蹤影俱無。
回想前情,好似演一幕幻影,并沒有那回事似的。
龍飛也不知陰陽叟所作所為,是真是幻,好生奇怪。
還想看他再玩什么把戲時,只見屋內燭光搖曳,而床上坐的陰陽叟也不知去向了。
以龍飛的眼力,都不知他是怎么走的,心中納悶已極。
那蘇蓮與柳燕娘見了這一幕活劇,身子好似雪獅子軟化在窗前。
見陰陽叟已走,無可再看,雙雙朝龍飛瞧了一個媚眼,轉身便朝龍飛房中走去。
龍飛心頭正在火熱,那禁得這種勾引,急忙踉了進去,一手抱定一個。
正要說話,忽聽窗外有彈指的聲音,原來是曉月禪師派人請他們到大殿有事相商。
蘇、柳二人聞言,各自“呸”了一聲,只得捺住心火,隨龍飛來到前殿。
只見闔寺人等均已到齊,曉月禪師與陰陽叟,還有新來幾位有名異派劍仙,居中高坐。
龍飛定睛一看,一個是川東南川縣金佛山金佛寺方丈知非禪師,一個是長白山摩云嶺天池上人,一個是巫山風箱峽獅子洞游龍子韋少少。
還有一個看去有四十多歲年紀,背上斜插雙劍,手中執定一把拂塵,生就仙風道骨,飄然有出塵之概。
龍、蘇、柳三人俱不認識此人,經曉月禪師分別介紹,才知此人就是川東的隱名劍仙鐘先生,果然名不虛傳。
大家見面之后,曉月禪師便把前因后果說了一遍。
知非禪師道:“善哉!善哉!不想我們出家人不能超修正果,反為一時義氣,伏下這大殺機。
似這樣冤仇相報,如何是了?依我之見,我與苦行頭陀原有同門之誼,不如由我與鐘先生、苦行頭陀出頭與你們各派講和,解此一番惡緣吧。”
曉月禪師因知非禪師劍術高強,有許多驚人本領,曾費了許多唇舌,特地親身去請他前來幫忙,不想他竟說出這樣懈怠話來,心中雖然不快,倒也不好發作。
這殿上除了鐘先生是知非禪師代約前來,天池上人與韋少少不置可否,陰陽叟是照例不喜說話。
其余眾人見請來的幫手說出講和了事的話,俱都心懷不滿,但都震于知非禪師威名,不好怎樣。
惟獨火焰道人名副其實,性如烈火,聞言冷笑一聲,起來說道:“禪師之言錯了。
那峨眉派自從齊漱溟掌教以來,專一倚強凌弱,溺愛門下弟子,無事生非。
在座諸位道友禪師,十個有八個受過他們的欺侮。
難得今日有此敵愾同仇的盛會,真乃千載一時的良機。
如果再和平了結,敵人必定以為我們怕他們,越加助長兇焰,日后除了峨眉,更無我們立足之地了。
依我之見,不如趁他們昨晚一番小得志之后,不知我們虛實強弱,不必等到明晚,在這天色未明前殺往辟邪村,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出一點心中惡氣,是為上策。
如果是覺得他們人多勢眾,自己不是敵手的話,只管自己請便,不必游說別人,渙散人心了。”
說罷,怒容滿面。知非禪師見火焰道人語含譏諷,滿不在意,倏地用手朝外殿角一指,眾人好似見有一絲火光飛出,一面含笑答道:“火道友,你休要以為貧僧怕事。
貧僧久已一塵不染,只為知道此番各派大劫臨頭,又因曉月禪師情意殷殷,到此助他一臂之力,順便結一些善緣。
誰想適才見了眾位道友,一個個煞氣上沖華蓋,有一多半在劫之人。
明日這場爭斗,勝負已分。
原想把兇氛化為祥和,才打算約請雙方的領袖和平排解。
火道友如此說法,倒是貧僧多口的不是了。
明日之會,諸位只管上前,貧僧同鐘道友接應后援如何?”
火焰道人還要還言,曉月禪師連忙使眼色止住。
一面向知非禪師說道:“非是貧僧不愿和平了結,只是他們欺人太甚,看來只好同他們一拼。師兄既肯光降相助,感恩不盡。
不過他們人多勢眾,還是趁他們不知我們虛實時先行發動,以免他們知道師兄諸位等到此,抵敵不過,又去約請幫手。
師兄以為如何?”
知非禪師道:“師兄你怎么也小看峨眉派,以為他們不知我們的虛實?
哪一天人家沒有耳目在我們左右?
一舉一動,哪一件瞞得過人家?
諸位雖不容納貧僧的良言,貧僧應召前來,當然也不能因此置身事外。
雙方既然約定十五日見面,那就正大光明,明日去見一個勝負,或是你去,或是他來好了。”
眾人因聽知非禪師說有峨眉耳目在旁,好多人俱用目往四處觀看。
知非禪師道:“諸位鍺了,奸細哪會到殿中來呢?
適才我同火道友說話時,來人已被我劍光圈在殿角上了。”
說罷,站起身來,朝著外殿角說道;“來人休得害怕,貧僧決不傷你。
你回去寄語二老與苦行頭陀,就說曉月禪師與各派道友,準定明日前往辟邪村領教便了。”
說罷,把手向外一招,便見一絲火光由殿角飛回他手中。
智通與飛天夜叉馬覺坐處離殿門甚近,便縱身出去觀看,只見四外寒風颼颼,一些蹤影俱無,只得回來。
知非禪師又道:“無怪峨眉派逞強,適才來探動靜的這一個小道士,年紀才十六七歲,居然煉就太乙玄門的無形劍遁。
看這樣子,他們小輩之中前途未可限量呢!”
大家談說一陣。
知非禪師知道劫數將應,勸說無效,當眾聲明自己與鐘先生只接后場,由別位去當頭陣。
龍飛同三位寨主不知知非禪師本領,疑心他是怕事,不住用言語譏諷。
知非禪師只付之一笑,也不答理他們。
曉月禪師仍還仗著有陰陽叟等幾個有名的幫手,也未把知非禪師的話再三尋思,這也是他的劫數將到,活該倒霉。
當下仍由曉月禪師派請眾人:留下本寺方丈智通、明珠禪師、鐵掌仙祝鶚、霹靂手尉遲元、飛天夜叉馬覺幾個人在寺中留守;其余的人均在十五申末酉初,同時往辟邪村出發。
再說昨晚追云叟與矮叟朱梅正同各位劍仙在玉清觀閑話,忽然醉道人與頑石大師匆匆飛進房來,說道:“適才我二人在慈云寺樹林左近,分作東西兩面探看。
不多一會,先后看見五人分別駕起劍光飛入慈云寺。
后來追上去看,才知是小弟兄中的齊靈云姊弟,同著周輕云、朱文、吳文琪、孫南、笑和尚等七人。
起初頗見勝利。
后來俞德、龍飛出來,我二人便知事情不好,果然俞德將百毒霧放將出來。
幸喜張陽祭出避毒法寶,齊靈云身旁又飛起一片烏云,將他們身體護住。
雖未遭毒手,但是已被敵人百毒霧困住,不能脫身。
我二人力微勢孤,不能下去救援,特地飛回報告,請二老急速設法才好。”
髯仙李元化一聽愛徒有了百毒霧之危,不禁心驚,說道:“這兒個孩子真是膽大包身,任意胡為!久聞俞德百毒霧厲害,工夫一大,必不能支。
我等快些前去救他們吧。”
矮叟朱梅笑道:“李胡子,你真性急。
這有什么大不了的事,用得著這般勞師動眾嗎?”
李元化見朱梅嬉皮笑臉,正要答言,忽聽門外有人說道:“諸位前輩不必心優,他們此番涉險,我事前早已知道,代他們占了一卦,主于得勝回來,還為下次邀來一位好幫手。
如有差錯,惟我是問好了。”
髯仙聞言,回頭一看,見是玉清大師。
雖知她占課如神,到底還是放心不下,便要邀請白云大師同去看一看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