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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驚心動魄的交換

  李琇抽出手,后退一步,微微笑道:“請問高姑娘,藏圖閣圖紙的副本還在洛陽嗎?”

  高萱臉色一冷,她默默看了李琇一眼,也不回答,轉身便走了。

  “公子,我們不能久留,得趕緊離去”

  李琇心中有點猶豫,他可以抓住高萱,逼問圖紙副本下落,但他今晚又有大事,他只能二選一。

  這時,李成業笑著走了過來,“三十八郎怎么把高姑娘得罪了?”

  “女人心,海底針,不好捉摸!”

  李琇取出信,遞給李成業,“這封信叔父看一看吧!”

  “這是什么?”李成業接過信笑問道。

  “叔父一看就知,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賢侄怎么剛來就走?”

  李琇笑了笑,轉身快步離去。

  兩人剛走出大殿,正好迎面遇到了賀知章。

  “殿下這是要走嗎?”賀知章驚訝問道,

  “圣上在找我,我得趕緊去皇宮,賀公,以后我們長安再細聊。”

  賀知章捋須笑道:“我還想請教殿下一些詩詞,好吧!那我們長安再見。”

  李琇抱拳行一禮,“后會有期!”

  他給裴旻使個眼色,兩人加快速度離開了王府。

  大殿上,李成業打開信看了一眼,他頓時臉色一變,快步向內宅走去,幾名賓客笑著叫他,他也充耳不聞,匆匆走了。

  王府后宅,另一個李成業正和高訓文以及剛剛過來的高萱坐在一起。

  李成業淡淡笑道:“李琇估計還是個雛,他的弱點就是女人,萱妹今天的策略是對的,只是他運氣不錯,而且很聰明,反應極快,否則今晚就是他的忌日了。”

  高訓文不甘心道:“既然他人還在王府,難道王爺就沒有機會了?”

  高萱喝了口茶冷冷道:“大哥,王爺和咱們不一樣,王爺是有底線的人,有的事情他不能做,他即使要做,也必須假手于人,這是他一貫手法,我們不必苛求!”

  李成業聽出高萱語氣中的譏諷,他冷笑一聲道:“這不是什么底線問題,而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等你們到我這個位子,你們就知道有的事情確實不能做。

  李琇的背后是天子,如果他不是皇子,莫說我,攝政王早就把他像螞蟻一樣捏死了,不過我倒覺得萱妹對他也同樣手下留了情。”

  李成業滿含嫉妒地目光盯著高萱,“難道不是嗎?我還以為你給他的香囊內會下八段香或者百媚盅,但他什么事都沒有,看來萱給了他一個真香囊啊!”

  高萱淡淡道:“如果王爺也能給我寫一首虞美人,我給你一百個香囊都沒有問題。”

  “哼!我看你對他還是沒有死心。”

  “行了,你們兩個別吵了!”

  高訓文不高興地打斷了他們對話,“王爺,說說現實的事情,我的人到了洛陽,落腳在哪里?”

  李成業瞪了高萱一眼,這才對高訓文道:“就是你們拿到兵器的偃師縣莊園,那里很大,足以容納你的手下,可以把你們在城內的東西先運去莊園。”

  “東西都已經搬上船,今晚就走!”

  “王爺!”

  另一個李成業匆匆跑來了,這是李成業的替身,替他在大殿內招待賓客。

  高訓文驚得站起身,他發現兩人長得一模一樣。

  高萱倒很淡定,“大哥,我給你說過的,他們只是音容相貌一樣而已,但氣度完全不同,很容易分辨。”

  高訓文又慢慢坐下,要熟悉李成業才好分辨,一般人根本就認不出,外面幾百名賓客不都沒有認出這個假李成業嗎?

  “你不去招待賓客,跑來做什么?”李成業不滿地呵斥替身。

  替身連忙遞過信,“這是李琇給王爺的。”

  李成業接過信封,抽出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更時分,在太圓寺用十八份軍器監圖紙交換。’

  李成業一怔,連忙從里面取出一只小信封,他的臉色霎時間大變。

  這竟然是自己寫給羅英的信。

  李成業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羅英留下的證據已經被李琇拿到了。

  ………..

  行宮內,剛剛才睡醒的李成器正翻看沈南帶回來的證據,聽沈南講完過程,他心中就感覺到有些不妙,李琇哪有這么容易失手的。

  李琇最大的特點就是料敵在先,有危險,他根本就不會去取。

  他取出一封信只看了一行,李成器就知道這是假信了,根本就不對!

  “砰!”李成器重重一拍桌子,怒視沈南,“這就是你所謂的證據?你還得意是不是?你以為三十八郎栽在你手上了?”

  沈南頓時慌了神,“王爺,卑職看得清清楚楚,盒子從井里送上來,李琇就看了看,絕對沒有更換,卑職看得清清楚楚!”

  李成器搖搖頭,“做事要動動腦子,東西在井下就換了,他早就知道你們的存在。”

  沈南滿臉羞慚,“卑職知罪,卑職現在就去把原件搶回來。”

  機會一旦失去,再想拿到就不可能了。

  李成器著實很無奈,李隆基有這么精明的兒子卻不用,自己想有這么一個兒子卻不得。

  這時,一名手下在門口稟報,“啟稟王爺,薛王府武士集結,薛王親自出動,似乎前往太圓寺了。”

  李成器微微一怔,但立刻反應過來,李琇一定又在拿信件做文章了,極有可能是要和李成業交換什么?

  他當即取出一塊入城令牌交給沈南道:“你帶領手下趕往太圓寺,如果發現信件,立刻奪回來!”

  他也不知道信件是真是假,但不拿到手中,他怎么也不甘心。

  “卑職遵令!”

  沈南行一禮,起身匆匆走了。

  李成器負手走到窗前,望著遠處陰沉沉的夜空,低聲自言自語道:“三弟,你知不知道你的兒子居然把我和老五玩弄于股掌之中?”

  ……….

  太圓寺的方丈禪室四周布滿了武士,北面數十步外是紫林楓率領的三十名錦衣捕快,南面幾十步外則是薛王的數十名武士。

  方丈房二樓燈火通明,方丈普寧禪師作為東道主,同時也是證人,負責替二人交換。

  李成業和灰衣人站在南面窗前,李琇則坐在長桌的另一頭,裴旻站在他身后,不用說,又是李成業的替身。

  “賢侄,你要的東西都在這里,十八份軍器監原圖紙,這是我從高句麗人手中搶到,原本等軍器監新的藏圖閣修好,我就還回去,既然賢侄想替我分憂,我就給你吧!”

  他給灰衣人使個眼色,灰衣人將一口大柳木箱子提上桌子,將箱蓋打開,里面是一只只厚實的卷軸。

  “賢侄,這個圖紙對我沒有意義,我是東都留守,我想看圖紙隨時可以借閱,所以我沒必要用假圖紙騙你,但我想知道你的信件呢?”

  李琇呵呵一笑,“信件我當然帶來了,這些信件對我也沒有意義,我任務是找回圖紙,但我想知道,高句麗錄的副本在哪里?”

  “這個就要問高句麗人了,我不知道,不過我聽說高句麗是把這十八份圖紙紋在十八人身上,但這十八人還在不在洛陽,我就不知道了。”

  “皇叔的意思是,高句麗人錄了兩份副本?”

  “應該是的,一份紙質,一份紋身,以防備萬一。”

  李琇回頭向裴旻點點頭,裴旻取出一個小木箱,里面是厚厚一疊信。

  “一共十三封信,其中一封我已經給了皇叔,這里還有十二封信,我們把信和圖紙一起交給方丈。”

  “阿彌陀佛,希望二位能以和為貴,平安交換!”

  灰衣人將柳木箱交給普寧禪師,裴旻同樣將小木箱也交給普寧禪師。

  普寧禪師剛把兩樣東西交換,就在這時,十幾支弩箭從東面窗子嗖嗖射入,箭力強勁。

  李琇反應極快,掄起胡椅,擋住了兩支箭。

  普寧禪師卻沒有躲過,他被一支箭射中,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其余弩箭釘在墻上。

  裴旻眼疾手快,一把搶過柳條箱,灰衣人也毫不遜色,一把奪走小木箱。

  “當心背后!”李琇大喊一聲。

  ‘轟!’一聲巨型,七八名黑衣武士撞開窗子跳了進來,一名武士手一甩,三支毒鏢射向裴旻,裴旻扭身躲過,反手一劍,快似閃電,一劍刺穿了黑衣武士的咽喉。

  黑衣武士悶叫一聲,重重落地。

  為首武士正是沈南,他的目標很明確,就是灰衣人手中的小木箱。

  灰衣人已將小木箱塞給了李成業,一巴掌將李成業推下樓,樓下是一圈密密的灌木,摔下去也不會受傷。

  灰衣人滴溜溜一轉,甩出兩把藍瑩瑩的飛刀,速度快得無以倫比,沈南急閃身,還是慢了一步,‘噗!’飛刀射中他的左臂。

  另一把飛刀卻是射向李琇,寒光一閃便至胸前,裴旻救之不及,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他知道李琇穿有寶衣,就不知有沒有用?

  李琇卻忘記了自己的寶衣,他側身急閃,但速度太慢,飛刀正射中前胸,李琇只覺胸骨一痛,頓時嚇得他靈魂出竅,暗叫一聲,‘我命休矣!’

  不料飛刀卻沒有射進去,反彈落地。

  裴旻心一松,手中飛劍射出,如一道電光閃過。

  “鱗錦衣!”

  灰衣人失聲叫喊,他轉身向窗外撲去,裴旻的飛劍已經到了。

  ‘噗!’一道血光迸射,灰衣人的人頭飛出窗外,無頭尸體卻落在窗前。

  所有這一切都在發生在兔起鶻落之間完成了,裴旻拔出另一把劍,護住了李琇。

  李琇大喊道:“信件已落入李成業之手,再不追就來不及了。”

  沈南頭一陣眩暈,咬牙喊道:“快追!”

  剩下的六名黑衣人跟隨沈南跳出窗外,向南面追去。

  “方丈!”

  李琇連忙扶起普寧禪師,普寧禪師雖然沒有被射中要害,但臉色發黑,顯然中毒了。

  他掙扎站起身,用力一拉佛像手臂,墻角出現一個一尺見方的黑洞。

  “這是密道,殿下從這里下去,直通地宮,快走!”

  裴旻猶豫一下,“我去通知紫姑娘,要不然她不會走!”

  李琇點點頭,又問道:“地宮出口在那里?”

  “在西面漕河碼頭,可以在那里接應!”

  李琇拎著箱子跟隨普寧禪師下了通道,裴旻拉了下佛像手臂,密道入口又消失了,他隨即一縱身向窗外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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