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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來自未來我的殺意

  就像是看了場漫長的電影,一個名為奎里納斯·穆尼斯的獸人,掙扎求生的血淚史。

  對族群大發熱心,對敵人極度殘忍,睚眥必報。

  久遠的時間過去,仍沒忘記初心是什么,不惜變成不折不扣的怪物,苦心布局,想奪得推翻大筒木本家神的力量。

  結善緣是假,奪舍,獵取雛田的一切,才是真。

  “禮尚往來,既然你這般熱情,我也不好空手去見你。”雛田道。

  “等我的神秘度超過你,能夠測算出你的所在,我會去找你,加倍奉還。”

  這里面的細節,詳細說起來,很是復雜,且所站的高度不同,對一些方面,雛田也是一知半解。

  按照穆尼斯留存的半身記憶來看,他的確是把計劃,安排的井井有條,如果沒有人打岔的話,成功的幾率,非常大。

  而這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打岔者,正是穆尼斯當成棋子的苦命老人。

  “穆尼斯是把未來給測算的清楚明白,所推衍到的未來,并沒有苦命老人的出手干預,偏偏,還是發生了。”

  “為什么?”

  雛田控制刀身,在地上畫出兩個簡易火柴人,苦思冥想。

  這個問題不能越過,太重要了,卜卦測算出的結果不靠譜,這哪里能用的踏實?

  “首先,是兩個人的性質。”

  “苦命老人說過,他是專精于卜卦之道,不善于爭斗的類型,是這方面的行家。”

  “穆尼斯的話,更不用說,八十一都天心經,就是他創下的,肯定非常精通。”

  “兩個都是擅長此道的高手,其中一方,要算計另一方,會發生什么事?”

  雛田若有所思,邊想,邊在地上畫,思路有了一定的開拓。

  “穆尼斯算計苦命老人,苦命老人算到這一點,反過來將計就計的算計穆尼斯,是這么回事?”

  一個熟悉卜卦測算之道的人,必定很懂如何混肴虛實,特別是在面對同等級,同水準的高手時。

  把真實發生的事,進行掩蓋,把子虛烏有的事,經過一番修改,調整,故意讓對手看到。

  用局外人的說法,即是苦命老人預判了穆尼斯的預判。

  “可是說不通啊,穆尼斯在前,苦命老人在后,兩者所處的時代,差了何止十萬八千里。”

  “穆尼斯測算苦命老人的時候,苦命老人往上好幾百輩的老祖宗,都還沒出生呢,他如何能反推衍?”

  思維進入死胡同,想不明白,雛田沉下心來,大腦高負荷運轉。

  用自己所認知的范圍,嘗試去解讀這一現象。

  不想耽誤現實中的事,她是創建出月讀空間,如此,月讀與現實的時間差,無論在里面待多久,都不會浪費多少時間。

  不知過去多久,披頭散發的意識體雛田,左手轉著筆,右手食指輕輕敲打大腿,喃喃道。

  “正常來說,每一個生命都會經歷生老病死,這是作用在生命上的限制,一生一死間,構成一個完整的輪回。”

  “即使是壽命成百上千年,成千上萬年,甚至更久的長生種,依然是被限制在這范圍里,遲早要死。”

  “塵歸塵,土歸土。”

  “而似我和大筒木本家神,包括所有具備不死不滅之軀的生命,就相當于是跳出了壽命的限制。”

  “八十一都天心經的測算范疇是陰陽,五行,時空,在這三大類別之內的人事物。”

  “換言之,不在這范圍里,跳出這范圍的存在,便無法去測算。”

  “假設我是這樣的存在,把時間看成是一個整體,以宏觀視角來看,那么,也就不再有先后的分別。”

  “穆尼斯的推衍,苦命老人的反推衍,是同時發生的。”

  以上是雛田結合前世的學識,這輩子的經歷,前邊兩個平行宇宙的遭遇,綜合起來,所做出的答案。

  正確與否,不明,僅以她的立場和角度去看,比較能接受。

  “恩?未來的我,是不是就是這樣?”雛田愣,忍不住這般想到。

  實在是未來我滅殺大筒木本家神,太過于輕松寫意,根本不能把兩者當成同一個層次的生命去看待。

  驀然,心底一陣悸動。

  死亡的陰影,從四面八方籠罩而來。

  這份感覺,是八十一都天心經帶來的,是對死亡的預知。

  這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

  雛田艱難的咽著口水,敏銳的聯想到什么,卻是打住,沒往下想。

  直覺告訴她,那很危險。

  這危險來自于哪里,不知道,算不出來,不敢想,什么都不敢想。

  雛田排開雜念,努力去想一些開始事,煩心事,來占據思維的全部。

  雖然沒有刻意的去想,但在潛意識里,警鐘已然敲響。

  沒想到,最大,最危險,也最令她感到絕望的敵人,竟然是自己,未來的自己。

  危機感,前所未有的強烈。

  比大筒木本家神所帶來的,還要強出數十上百倍不止。

  面對高不可攀的本家神,靠簽到系統,靠時間,再多加小心與警惕,雛田有信心,終有一天可以把他們擊垮。

  可若是換成未來的自己,勝算,渺茫到幾乎看不見。

  因為,對方也有簽到系統,并且比自己更強,站在一起,自己的簽到系統,甚至是被壓制著停止了運行。

  諸多繁雜的思緒浮現,又盡數被壓下,雛田有些后悔,不該想這么多的。

  提前,在如此弱小的時候,觸及到不得了的隱秘,說死,那是真的隨時就死了。

  可,這等事,早晚都要去面對,比起一直被蒙在鼓里,死的不明不白,雛田更愿意做個明白的亡者。

  現實不允許雛田停下來,一停下來,她就情不自禁的會去胡思亂想,最主要的是,這里讓她很不安。

  收起作為簽到物品,特地留下來沒毀滅的獸皮,雛田控制刀身,鉆進黃泉比良坂,去尋找更好的材料,來重煉自己。

  雛田走后,原地,空間泛起波瀾,若隱若現,隱約能看到一根手指,緩緩地消散于無形。

  以位置和角度來說,剛才這根手指,就抵在雛田的眉心處。

  “呵,只不過是和原有的軌道,偏離出一點,看樣子,無聊歸無聊,我果然還是不想死呢。”

  “再等等看,等這位過去我,即將擁有威脅到我的資格之前,再把她給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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