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打滿算,一年后,成年了的小侖,走出那間與現實存在著時間差的練功房。
現實里一年,練功房內,已是五年過去。
這五年來有多少成長,單看小侖的精氣神,面貌,狀態,就可知一二,必定是獲益匪淺。
那種骨子里透出來的自信,讓他整個人都看起來頗為的精神。
“好久不見,感覺如何?”雛田放下茶杯,開口問道。
“啊是,很好,非常感謝您和師父的關照,謝謝。”小侖下意識提起心來。
他始終沒有忘記,面前這位臉蛋和身材都好到無比的姐姐,是師父最重要,也是這個家里,最不可得罪的人。
師父也明確表示過,如果這位姐姐不喜歡他,那師父也不會說什么,師徒緣分到此為止。
那怎么行,自己還沒報恩呢,哪里能就這么離開師父?
為了能繼續待在師父身邊,也要盡可能的小心,注意,別說錯話,做錯事,惹得漂亮姐姐不開心。
“別這么緊張,拘謹嘛,我又不吃人。”雛田好笑道。
“呃,我,沒有緊,緊張,恩。”小侖結巴道。
雛田搖搖頭,看向莉子:“那么,決定好了,放任他自己一個人去?”
“是我這么要求的。”小侖搶先回答道。
“已經很麻煩師父了,不好繼續麻煩,報仇這件事,我想要親自去完成。”
“那好吧,依你。”雛田不再說什么,留小侖吃了頓午飯,就打發他離去。
然后,三女稍作準備,輕裝上陣,隔著一段距離,尾隨在后邊。
“你是師父,不是保姆,對他不放心的話,就留著多訓練一段時間,至于嘛,還偷偷跟在后頭。”欣子無語。
“哎嘿嘿。”莉子不好意思的笑笑。
“戰斗技巧是足夠了,可為人處事的經驗上,他還小,經歷不夠多,有許多不足的地方,我怕他一不小心吃虧。”
“倒是前輩和欣子,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們沒必要特地跟來的。”
欣子翻白眼,不想說話。
雛田低著頭,視線不離掌上游戲機,隨口道:“有什么不好的?在家宅了很久,出門轉轉,改善一下生活,挺好。”
“這樣啊。”莉子恍然,總覺得還有別的理由在。
“怎么不走了?是發現了什么?”欣子奇怪道。
聞言,莉子運起瞳力,隔著遙遠的距離,掃視過去。
卻見一身黑衣的小侖,干站在路旁,停滯不前,正覺疑惑,余光瞥見不遠處的光景,霎時了然。
同樣,欣子也看在眼里:“是感同身受的想到了自己嗎?”
讓小侖止步不前的原因,是一名窩在角落里,靠草堆取暖的老乞丐。
這乞丐比小侖要好得多,最起碼四肢健全,乞討也非是被人強迫。
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見四下無人,小侖上前,從老乞丐身邊經過,偷偷放了一沓錢在老乞丐的衣領里。
沒有停留的意思,加快腳步,很快跑沒影。
一路下來,均是如此,看到需要幫助的人,總會想方設法,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幫一把。
他在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幸運的遇到了師父,自此,命運被改變,重新品嘗到了幸福感。
經歷過,才更懂得那種感覺,也就是所謂的同理心,小侖愿意讓更多的人,也像他一樣,這般幸運。
看不到的是沒辦法,出現在眼前,且自己有那個能力,自然是能幫就幫。
托這個的福,出門還不到一個星期,小侖就破產了,身無分文,窮得叮當響,無奈,只好去打臨時工。
工資日結,堪堪是能滿足一日三餐,多余出來的部分,攢著,沒舍得花,也確實沒有花錢的地方。
留著周濟窮苦人。
后方,相隔約有十公里,一輛面包車停靠在路邊。
“他該不會是忘了復仇吧?一門心思的在精打細算過日子。”欣子百無聊賴道。
“怎么會,他可不是那種舍本逐末的人,非常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莉子立馬道。
“這不是不知道目標在哪里嘛,尋找對方的過程中,做些別的事,兩不耽誤。”
透過后視鏡,發現坐后排的姐姐,腰板挺的筆直,眼神有意無意的往副駕駛座瞟。
誰在副駕駛座?顯而易見,是雛田。
她慵懶的靠躺在椅背上,還特地把座椅給調低,佩戴耳機,手拿平板電腦,有在看電影。
有時會忍俊不禁的笑起來,笑到花枝亂顫。
寒暑不侵,不懼嚴寒酷暑,圖個舒適,方便,一般沒外人在時,雛田都會穿的很清涼,今天也是一慣的風格。
雪白吊帶連衣短裙。
穿這么一身,雪膩的脖子,肩膀,手臂,以及那對藏不住的宏偉北半球,再加上兩條白皙細膩,猶如羊脂玉的大腿。
會讓人不知道該把眼睛往哪放。
對于傾心于前輩,哪怕模樣改變了,依舊初心不改的莉子來說,這是難以抵御的致命誘惑。
讓發現這一點的欣子,很難開心的起來。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貧瘠身板,暗暗嘆口氣,身材不好,都沒勇氣穿那些突顯身段的服裝。
最糟糕的是,哪怕她的身材超好,穿的像雛田一樣,在姐姐眼里,也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種感覺。
姐妹的身份,的確讓她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可,同樣是姐妹的關系所致,姐姐永遠不會注意到她,不會往那方面去想。
“唉,還是不要想那么多了。”欣子搖頭,干脆閉上眼,放空心思,陷入假寐,并根據雛田指點的方法,開始修煉。
夜幕降臨。
天狗吃月。
大地籠罩在黑暗里。
雛田摘下耳機,坐正,開口道:“來了。”
坐后邊,不知是在觀球,還是在看電影的莉子,愣。
當然,反應很快,意識到和小侖有關,她連忙收斂心神,注意力集中,投入在前方,十公里外的小侖身上。
欣子緩緩睜開眼,內里一片平靜,她的心,得以靜下來,不輕易為外物所動。
并不知道這些的小侖,在崗位上認真工作,把衛生間打掃,清理的干干凈凈。
揭開馬桶蓋,里面有的不是臟污,而是一張蒼白如紙的臉孔,完了這臉上還掛滿了淚,一副悲哀愁苦的表情。
看到小侖后,它拖長語調,凄厲的說道:“好痛,救救我。”
“…”小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