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末性骨折也差不多了。
赤犬請來的醫生來到貝爾身邊,幫他仔細檢查了一下身體,又扒開他的眼睛看了看瞳孔顏色,最后看了看舌苔。
“醫生,他怎么樣了?”
“嗯不太正常。”
赤犬焦急的詢問,醫生則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沉思著搖了搖頭。
“正常的病人,嘴巴不應該這么干巴巴的,連舌苔也幾乎干涸,整個人就像是干尸一樣。”
“這個是生命力枯竭的征兆。”
“再這樣下去,病人說不定連一周也頂不住”
醫生懷著悲痛的心情,低頭看著老人的臉。
貝爾雖說說不出話來,但醫生的話還是能聽到的。
聽見醫生的宣判,貝爾瞬間瞪大眼睛,驚異的看著這個赤腳醫生。
“可是,病人已經昏迷了半年,如今好不容易蘇醒了,怎么可能這么快就死呢!”
一旁的赤犬也不敢太過相信醫生的話,但他是這座島上唯一的醫生,赤犬也只能聽他的話。
“也許這就是回光返照吧。”
“那醫生,你有辦法救救他嗎?”
“這個我得先找到病因,但病人渾身上下全是傷,根本沒有一丁點完好的地方,想要找病因的話,以我的水平可能性不大。”
貝爾躺在船上,心臟劇烈的跳動,不斷用眼神示意醫生,見醫生沒有搭理自己,便用眼神不斷示意赤犬。
赤犬聽了醫生的話,也是一臉的沉重,一條生命就要在自己的眼前流逝,這讓他的心情異常沉重。
“我明白,我明白。”
赤犬接收到貝爾的眼神示意,輕輕蹲在貝爾的身旁,從臉上擠出一絲微笑,但眼神里卻包含悲痛的看著貝爾。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一定是有什么心愿未了,還不想就這么死去。”
“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在你死去之前,我絕對不會放棄你的!”
貝爾的眼睛似乎要瞪出來一般,死死的盯著赤犬,喉嚨也著急的不斷“咕隆”,卻始終說不出什么話來。
“病人的求生欲望很強,如此來看的話,其實也不是沒有機會活命。”
一旁的醫生也注意到貝爾的表情,看著貝爾著急的樣子,又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低頭沉思起來。
“醫生?你不是說你救不了他嗎?!”
赤犬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喜色,驚喜的看著醫生。
“我的醫術水平不夠,但這世界上的能人異士還是很多的。”
“如果有心的話,你可以去海外尋找醫生,也許有方法能夠救他。”
“海外?”
赤犬的喜色凝固在臉上,然后變成了一副沉思的表情。
“醫生,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這幅身體不知道是怎么了只要一碰到海水就渾身無力,怎么可能出海”
“那我就沒辦法了。”
醫生表示他也無能為力,赤犬頓時無力的坐在地上。
一旁的貝爾幾乎快要把眼珠子瞪出來了。
“老先生,你是還有什么心愿未了嗎?你告訴我,我盡量幫你完成。”
貝爾的眼皮聳動兩下,嘴唇微微張開。
赤犬連忙湊近去聽,把耳朵湊到貝爾的嘴邊。
“額誰”
“什么!你是在牽掛著誰嗎?”
“誰”
“是放不下你的后代子孫嗎?”
“誰”
“是誰!你倒是說啊!”
“我要水!嘶”
貝爾終于受不了了,長大嘴巴,用盡全身的力氣,沖赤犬大吼一聲。
下巴碎裂的骨頭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貝爾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赤犬和醫生一起愣了半天,這才終于反應過來,這老頭是要水。
“真是的!你要喝水就早說啊,搞得大家都緊張兮兮的。”
看著赤犬喂貝爾喝下一碗清水,島上的赤腳醫生埋怨的看了嘟囔了兩句,揉了揉自己的山羊胡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貝爾幽怨的看了這個赤腳醫生一眼,把他的樣子深深烙印在腦海之中。
你給老子等著,等我傷勢恢復了,老子把你的胡子一根一根的拔光!
不知為什么,醫生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仿佛有什么看不見的厄運籠罩在自己的頭頂。
“算了,既然病人沒什么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我這邊的病人還是挺多的。”
“對了,醫藥費一千貝利,你們誰付一下。”
在場的人除了醫生之外,就只剩下躺在床上的貝爾和一旁的赤犬。
這醫生當然是在向赤犬要醫藥費。
就你這蹩腳的三腳貓醫術,老子口渴都能說成生命力枯竭,還有臉要醫藥費?
這可是赤犬!你居然敢敲詐這尊殺神?怕不是嫌棄自己命太長啊!
貝爾下意識的看著一旁的赤犬,見證他一會兒瞬間暴起,期望著他給這醫生一點教訓。
只是希望赤犬能給這醫生留兩根胡子,讓自己傷好了再拔。
“醫藥費一千貝利?你怎么不去搶啊!”
早在門口等候多時的貝雷娜推門而入,指著醫生的鼻子破口大罵起來。
“你個庸醫治什么病了?就敢收這么高的醫藥費?真當我們一家是傻子啊!”
“姐,也不能這樣說”
“薩卡斯基你別說話!你就是心太善了!才會被這庸醫不斷敲詐,老娘可不會上這個當!”
心善?你是在說赤犬嗎?
貝爾驚異的看了一眼貝雷娜,只感覺這女人已經失心瘋了!
而一旁的貝雷娜卻已經擼起了袖子,直接把這個赤腳醫生給趕了出去。
“我告訴你們,這醫藥費我給你們記賬上了!等有錢了記得還我!”
“滾!給我滾蛋!有本事你記老娘賬上,看我不把你那破醫館給拆了!”
懼怕貝雷娜的威嚴,赤腳醫生給赤犬留下一句話,便迅速朝著自己家的方向逃去。
“您放心,等我有錢了,一定會還給你的!”
赤犬回應了赤腳醫生一句,一臉糾結的看著自己家的大姐。
“薩卡斯基!你什么時候能改改你這軟脾氣!這種人有什么好商量的?你就應該拿鞋拔子把他打出去!”
“姐,畢竟是我們請醫生過來的,按理來說,這醫藥費還是要結一下的。”
貝雷娜無奈的敲了敲赤犬的腦袋,對赤犬的倔脾氣無可奈何。
“你啊!就是心太善了!”
貝爾在一旁看著他們兩人的互動,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
赤犬?赤犬!你那殺神的狗脾氣呢!拿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