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柯南,肖涼抽搐的內心才恢復了幾分平靜,他手一松,把白井光雄放開。
被放開的白井光雄連滾帶爬,與瘦長臉醫生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絲毫沒有想起這是他剛剛想要殺的人。
柯南察覺到蝙蝠身上越冒越多的黑氣,流著冷汗跳起,把毛利小五郎揮舞的拐杖扒拉下來。
柯南小聲提醒毛利小五郎,“叔叔,他是蝙蝠。”蝙蝠要是兇手,絕對不會被這么輕易的抓個現行,所以別再挑釁蝙蝠了。
不然的話 柯南對比著兩人的身高體重差距,毛利小五郎怕不是要被蝙蝠單手虐殺。
“蝙蝠?什么蝙蝠,就算他是貓頭鷹我也要守護正義,逮捕兇手!”毛利小五郎壓根沒想起來蝙蝠這個代號。
柯南扶額,只好偷偷用眼神示意蝙蝠,又指了指自己的頭。
這個大叔腦闊有問題,你不要和他一般計較。
毛利小五郎還在義正言辭,醫院的燈也一盞接著一盞亮起。
走廊中的腳步聲也越來越嘈雜,越來越近。
既然柯南來了,就讓柯南來解決。
柯南只感覺眼前一花,極具壓迫的黑衣貓耳男就像魔術一般消失在原地。
“可惡!”毛利小五郎咬牙切齒。
柯南跑到窗邊,窗戶還開著一點縫隙,蝙蝠應該是走窗戶跑?
柯南撓頭,應該是受不了毛利大叔把他當成殺人兇手,所以才離開了吧。
透過窗戶縫隙,屬于夜晚的冷風絲絲縷縷。
穿著病號服、白大褂、護士裝的吃瓜群眾把倉庫圍的水泄不通。
這幾天,每天晚上總會準時發生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的胡言亂語事件,醫院里實在太悶,大家也把這位可憐的失智名偵探當做了茶余飯后的話題。
今晚夜黑風高,又聞鬼哭狼嚎,正是吃瓜看戲的好時候。
毛利小五郎還在為忽然消失的蝙蝠跳腳,柯南打開窗戶,四下看了看,又走回來。
途中,柯南腳下一硌,低頭,一把閃閃發亮的匕首。
用手帕把匕首包裹著撿起,柯南快跑幾步。
這里的發生的一切,他已經全部清楚了。
接下來,就是 目暮十三臭著臉,注視著坐在沙發上進入沉睡狀態的毛利小五郎。
他剛剛還抱著自己軟乎乎又好看的老婆睡在溫暖的被窩里,現在就要爬起來面對消毒水和老男人。
加班,又是加班。
毛利小五郎真的是死神轉世吧!
柯南柯學性隱身,用變聲器把白井光雄利用安眠藥、投影污蔑毛利小五郎并企圖將殺人罪責嫁禍給他的事實整個陳述了一遍。
被抓了現行的白井光雄無法反駁,正當他要被警察帶走時。
“等等!”差點被殺的瘦長臉醫生江藤勝利攔下高木涉。
“你還想要落井下石嗎?”白井光雄臉色難看。
江藤勝利猶豫不決,嘴唇蠕動幾下,終于堅定內心高聲喊道:“這都是因為我喜歡你啊!”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米花綜合醫院。
蹲在醫院樓頂追劇吃瓜的肖涼腳下一滑。
在沙發后隱身的柯南哽住。
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大膽表白的江藤勝利。
作為當事人的白井光雄像是吃了蒼蠅一般,想吐又不敢吐,“你別惡心我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真的喜歡你”
接著,江藤勝利講了一個從二十年前開始的暗戀故事。
二十年前,江藤勝利與白井光雄還是米花醫學院的學生,在一次借傘與換傘事件之后,兩人漸漸熟識起來,江藤勝利也對當時是校草的白井光雄產生了好感,這種好感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深。
后來,兩人進入米花綜合工作,由于白井光雄面試沒有過關,江藤勝利又找了自己的父親開后門。
一晃二十多年過去,期間江藤勝利一直想鼓起勇氣告白,但總會被因為自己走后門而心虛的白井光雄避開,后來,他發現自己只要挑釁白井光雄,白井光雄就會對他有所回應。
“我原本是想用這個把柄來要求你和我在一起,可你卻理解成了要求你離開醫院,”江藤勝利流下了中年人悔恨的淚水,“都怪我,沒有早點向你表白心意,才會讓你”
目暮十三輕咳一聲,“如果被害人選擇諒解也不是”
白井光雄臉色變了又變,打斷目暮十三的話,“警官,請務必讓我去警局!”
白井光雄汗毛倒豎,他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和一個惦記自己身子的人當了將近二十年的同事,他回想起自己一次次被攪局的相親,一個個分手的女友。
他寧愿去監獄也想再看到江藤勝利這張臉!
隨著白井光雄被帶走,毛利小五郎適時地醒了過來。
他伸了個懶腰,忽然意識到什么,左右張望著,“那個該死的黑衣殺人犯呢!”
柯南:“”
肖涼:“”
感情毛利小五郎還沒忘記這件事啊。
發生在米花綜合醫院的事也為肖涼提了個醒,比如要注意自己身邊口是心非的人,無論是同性還是異性。
這么想著,肖涼腦中漸漸浮現出一個名字。
安室透。
肖涼打了個寒顫,一陣猛搖頭,試圖把這三個字從自己腦子里甩出去。
陰魂不散的安室透。
肖涼枕著夜幕沉沉睡去。
黑夜是殘酷的,它無情的吞噬了屬于陽光下的一切,它又是包容的,將無數種顏色都一視同仁的包裹。
金發女郎走出新出醫院,坐進一輛白色馬自達中。
馬自達很快駛離了這里。
“麻煩你了,波本。”
女人淡淡的香水味隨著她的動作緩緩擴散。
貝爾摩德從手包中拿出一盒女士香煙。
安室透沒有說話。
“你還真是辛苦。”貝爾摩德看向窗外,“真是羨慕他們啊。”
這是一條屬于“陽光下”的街道,在這個時間段,還有著來來往往的行人,一群高中女生正手牽著手大聲歡呼著從一頭沖到另一頭,街邊的店鋪招牌還亮著,霓虹燈映襯著人們洋溢著的笑臉。
看到這一幕,安室透的唇角微微勾起,又很快壓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