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之國的氣候干燥,由于這里地處丘陵,植被稀少,風沙刮動間,會將細碎的石頭吹動,形成只有土之國才特有的天象氣候,石雨。
蘇幕遮一身風衣被石雨打的滴答作響,騎著馬來到了火焰山腳下的一處山洞中,鼬在那里已經等候他多時了。
見他獨自一人,蘇幕遮翻身下馬,詢問道。
“鬼鮫呢?”
“他已經在動手了,應該很快就會結束。”
宇智波鼬淡淡道,此時山頂位置傳來響動聲,可以聽到很清晰的水聲拍打,與熔巖炸裂的聲音,那就是鬼鮫與四尾人柱力老紫的戰斗動靜。
“你有事找我?”
鼬看向蘇幕遮,目光閃爍,其實四尾人柱力這條線他們已經跟了很久,該解決的麻煩都已經解決了,今天是最后收網的時刻。
蘇幕遮雖然作為支援組,但在這種明顯不需要支援的情況下還趕過來,以鼬的聰明才智,完全可以猜得到是有事上門。
至于為什么是找他,而不是找鬼鮫,其實也非常明顯。
他的身份要比鬼鮫敏感的多。
“確實是有事找你。”
蘇幕遮摘下斗笠,走進山洞,他特意側過頭,沒有直視宇智波鼬的眼睛。
雖然有20點意志,加上苦修者專長和清醒者項鏈,但他可沒有自信接下鼬的幻術。
要是無聲無息中了他的幻術,這對他接下來的行動非常不利。
“是關于宇智波斑還有木葉的事。”
此話一出,鼬的瞳孔一縮,黑色的瞳孔立馬變成了血紅的三勾玉,左右四望,仿佛在觀察著什么。
“放心吧,我已經再三確認過了,絕不在附近,不用擔心它偷聽。”
此時蘇幕遮墨鏡下的雙眼赫然變成了魔化器官血輪眼的形狀,二道黑色勾玉在他血色的眼睛中緩緩旋轉,這雙能夠洞察到能量軌跡的眼睛,能夠清楚的看到人體中的查克拉,即便躲在障礙物后面也會被察覺到。
黑白絕雖然身體特殊,但體內依然流轉這查克拉能量,即便他們潛入地下,如今蘇幕遮這雙眼睛也能夠看得一清二楚,關于這點他早就私底下實驗過了。
“你怎么會知道宇智波斑?”
宇智波鼬微皺著眉頭看向蘇幕遮,此刻這個男人居然給他無窮的神秘感。
“我不僅知道宇智波斑,我知道的還多著呢,比如你曾經和他一起屠殺了宇智波一族,又比如你加入曉組織,目的是讓曉組織不要侵害木葉,我說的對嗎?你這個木葉的忠臣。”
鼬放在衣服里的雙手已經偷偷結印,對方給他的感覺來者不善,他甚至做好了戰斗準備。
“你還知道什么?”
見到鼬一臉緊張,正中了蘇幕遮的下懷。
他這趟過來是打算收服鼬,而不是和鼬戰斗,自然要用語言攻勢占據上風,壓垮鼬的心理防線,迫使對方加入自己這邊。
“不要那么緊張,如果我是想和你翻臉的話,早就動手了,你和木葉的關系我并不在意,我來這里只是為了和你達成一個交易。”
“什么交易?”
“對鬼鮫使用別天神,讓他忠誠與首領,作為交換,我可以在你死后替你照顧你弟弟。”
這句話的信息量實在太大,讓鼬一時間也不由得愣神了。
別天神是他手里最大的底牌,他一直捏在手里誰都沒有告訴,就連宇智波斑都不知道他手里還有這樣一張底牌。
其次是佐助,宇智波鼬刻意屠了全族,唯獨留下佐助,生怕別人知道佐助是他的軟肋,早就在曉組織內放下話,他要親自奪取佐助的寫輪眼,任何人都不得對佐助出手。
阿卡多,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想要死在佐助手里的?
蘇幕遮聳了聳肩,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
“我怎么說也活了這么多年,知道一點這些別人不知道的情報,不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
“那么你的答案呢?”
宇智波鼬沉默了。
良久,他微微抬起頭。
“我的答案是…”
他的發絲之間,眼眶中的三勾玉寫輪眼已經變成了一道三片葉子的手里劍形狀,正牢牢的盯著蘇幕遮看。
“天照。”
黑色的火焰在宇智波鼬睜開萬花筒寫輪眼的一瞬間從蘇幕遮身上升起。
如果說宇智波一族一到三勾玉寫輪眼是普通級別,那么萬花筒寫輪眼就是質變。
每一雙萬花筒寫輪眼都有自己的獨特瞳術,鼬的雙眼瞳術分別是能夠自由支配幻境時空的月讀,以及燒盡目標之前絕對不會熄滅的黑色火焰天照。
蘇幕遮在鼬睜開萬花筒的一瞬間就開始躲避,但還是晚了一步。
黑色的天照火焰在他身上燃燒,如何都不會熄滅,這個術號稱是最強火遁和最強物理攻擊。
“這就是你的選擇,殺了我?”
盡管渾身都被黑火也焚燒,蘇幕遮依舊面不改色,側頭對著宇智波鼬淡淡道。
“不管你知道什么,我絕對不允許你威脅佐助,所以,去死吧。”
鼬眼中露出殺意,眼睜睜看著蘇幕遮被焚燒殆盡,在他化成灰飛之后,微微松了口氣。
雖然阿卡多從頭到尾都沒有對他發動過攻擊,但他卻感覺到了極大的壓力。
無論是木葉還是佐助,這二者都是他的死穴,他絕不允許有人拿這兩者來威脅他。
只是…
一絲血液從鼬的眼眶中流下,在用出天照之后,他的視線一陣恍惚,又模糊了一些。
這就是萬花筒寫輪眼的副作用,每用一次瞳術能力,都會永久性的降低視力,直到徹底失明為止。
從又得到萬花筒寫輪眼之后已經過去了九年,這九年里他的視力已經下降到了一個岌岌可危的程度。
不僅如此…
“咳咳咳!”
鼬在殺死蘇幕遮之后,突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他的身體也支撐不了多久,萬花筒寫輪眼的負擔,以及長期背負著滅族的痛苦導致他的身體急速衰弱,到現在為止他所剩壽命已經不足三個月。
鼬劇烈咳嗽了一陣,眼中露出血絲,低聲呢喃著。
“不過為了佐助,為了木葉,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一定要在我死之前,為佐助鋪出一條正確之路…”
正當他自言自語之時,一個聲音突然開口。
“什么是正確之路呢?”
鼬抬眼望去,赫然是阿卡多,他依然邁著跟之前一樣的步伐,走進了山洞之中。
“不要緊張,我是來談判的,區區分身術而已,你應該也見過。”
看著鼬一臉的震驚,蘇幕遮聳了聳肩,他的血影分身除了在魔能的量上有區別外,其它別無二致,就連萬花筒寫輪眼都無法看透。
而見到宇智波鼬聽到這話后又露出了殺意,蘇幕遮搖了搖頭。
“我勸你珍惜一點視力吧,我這具還是分身。”
對方說的每一句話都在點著他的底線,鼬也一時間不敢妄動了起來,深吸一口氣道。
“你到底想怎么樣?”
對方的謹慎程度超乎了他的想象,如果一直派這種連他寫輪眼也無法看透的實體分身過來,他確實無法殺死對方。
蘇幕遮摩擦著下巴,其實他有過干掉鼬的想法,對方的萬花筒寫輪眼無疑能夠爆出很不錯的血晶,有利于他提升自己魔化器官血輪眼的進度。
不過在他仔細考慮過之后,殺掉鼬無疑是最浪費的選擇,而且鼬的底牌實在是太多,他干掉對方的概率不高,就算真的殺死,最后付出的代價估計也極為慘重。
因此蘇幕遮決定智取,想辦法通過交涉的方式與宇智波鼬達成合作,然后利用他。
這里不是地獄世界,沒有這么直白的打打殺殺,錯綜復雜的人際關系,用利益與語言為武器無疑能更好的達成自己的目的。
如果是西江月的話,無論什么情況她都會一路殺過去,一方面是性格,一方面也是她有足夠的天賦支撐她用簡單粗暴的方法解決一切。
而蘇幕遮的戰斗天賦雖然也很不錯,但達不到西江月的程度,如果他和對方一樣以殺作為達成目的唯一手段的話,他永遠也贏不了西江月。
“依舊是我之前說的條件,你幫我用別天神控制住鬼鮫,讓他忠誠于首領和我,我則會在你死后替你保護佐助。”
“讓鬼鮫忠誠于首領?難道說他其實是霧隱村的臥底?”
此話一出,鼬有些不解。
他雖然和鬼鮫搭檔多年,但其實不知道鬼鮫真正的底細,蘇幕遮此話一出,他條件反射的就以為鬼鮫和他一樣也是內鬼。
“不,你想錯了,鬼鮫早就和霧隱村斷了,他效忠的人是宇智波斑。”
此話一出,宇智波鼬豁然開朗,迅速把事情理清。
“原來如此,組織內現在分成了兩派嗎,你想通過別天神將鬼鮫拉攏到首領那一派去,可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這種自私自利的人,為什么會突然效忠首領?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看著鼬極度不信任的目光,蘇幕遮知道不解開他心底的疑惑,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和自己合作的了。
于是他拿起錄音筆,又把那天對長門小南的說辭復刻了一遍。
“十尾人柱力,九勾玉輪回眼,無限月讀…原來如此。”
宇智波鼬恍然大悟,他加入曉組織,一方面是因為無處可去,另外一方面就是想要監視這個神秘人宇智波斑,對方身懷秘密,以后極有可能對木葉村不利。
而他死也沒想到,對方的計劃居然如此宏大,不是要對木葉村不利,而是要對整個忍界不利,將所有人都帶入夢境中的世界,徹底毀滅現實的一切。
蘇幕遮收回錄音筆。
“現在你明白了吧,因為和平理念的沖突,我和首領現在是一邊的,我們都是現實和平派系,而宇智波斑則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宇智波鼬緊皺著眉頭。
“我看是你的敵人才對吧,你的目的不也是和宇智波斑一樣嗎?只不過換了一種方法實現你所謂的和平而已,最終還是有無數人會死去,我又有什么理由幫助你?”
對方收集尾獸,用武力威懾實現和平的計劃在宇智波鼬眼里其實一樣過分,只是比宇智波斑的夢境世界好一點而已。
宇智波鼬故作冷漠道。
“說白了我只想要守護住木葉而已,而以你和首領的野心早晚會對木葉下手,我現在幫助你和助紂為虐有什么區別?”
對方看似油鹽不進,但蘇幕遮知道他潛意識里已經心動了。
現在宇智波鼬需要一個理由,一個說服他的理由而已。
“你錯了,鼬,即便我什么都不做,大戰依舊會開啟,你看如今的忍界,這到處燃燒的戰火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你為了和平屠殺了自己的整個家族,難道不會理解我和首領的意志嗎?”
宇智波鼬一愣,蘇幕遮繼續勸說道。
“和平需要流血,需要犧牲,也需要無名者在背后支撐,可你犧牲了自己的整個家族!換來了木葉十幾年的和平,但你能保證木葉一直這樣和平下去嗎?”
蘇幕遮語氣激烈道。
“不,你不能,你就快死了,土之國和火之國的摩擦在加劇,整個忍界又要燃起戰火,第四次忍界大戰即將開始,無數人都會在這場戰爭中死去,其中就包括了你犧牲整個家族所守護的一切!”
宇智波鼬的身體不斷顫抖,他知道對方說的都是實話。
既然終有一天戰火會重新燃燒,這樣一來,他背負屠殺了全族的痛苦,他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義呢?
戰火再次燃燒,這等于將他的所作所為,這十幾年來所有的背負全盤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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