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主張向北方冒進,不過我的確認為如果德國進攻北方大國的話,關東軍從東面發動堅決的進攻一定能夠戰勝北方大國。”樋口季一郎說道。
樋口季一郎俯身更靠近河野春枝一點小聲說道:“不過現在大本營的興趣在南面,第五師團進攻越南的行動馬上就要開始了。”
法國已經戰敗了,日本正好趁虛而入。在那個狹長的國家上面修建機場,飛機幾乎可以覆蓋整個東南亞。況且那還是一個生產稻米的國家。
哈爾濱南崗遼陽街上的岡田洋行實際上是哈爾濱保安局的郵檢班所在地。
凡是進出哈爾濱的信件和郵包都要在這里進行仔細的查驗。
郵檢班班長石澗中佐坐在辦公桌后面看著眼前的十幾個人用強光燈檢查信件和熟練的拆開包裹進行檢查。
一個郵檢班隊員拿起一個大包裹看了一眼就扔到已檢查包裹的堆上。
“八嘎!你為什么不經過檢查就把包裹扔過去了?”石澗中佐罵道。
“報告,包裹上面寫著機密兩個字。再說這個包裹是發往吳鎮守府海軍工廠的。”那名郵檢班的隊員站起來答道。
吳港海軍工廠是大日本帝國最重要的海軍工廠,發往那里的包裹應該不會有問題。
再說包裹上面還有機密兩個字。不是誰想在包裹上寫機密兩個字都可以的,要郵寄包裹的人在郵寄時出示必要證件才可以。
山澗中佐走過去彎腰拿起剛才那個包裹仔細看上面的字跡。
郵包發出人是一個名叫平野正男的人。這個平野正男在郵政所郵寄包裹的時候一定出示了必要的證件。
隔著外面包裹的布,山澗中佐能夠摸出來郵包里面應該裝的是毛皮之類的東西。
這一點都不奇怪。現在很多日本人從滿洲國向日本本土郵寄毛皮,特別是現在九月份了,這種事情更多一些。
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收件人是吳港海軍工廠的人也應該是值得信任的。
可是山澗中尉不明白的是為什么郵寄毛皮要使用機密郵包。
他手捧郵包猶豫半天終于遞給一個郵檢班的隊員命令道:“拆開檢查!不過要小心一點,盡可能的不要讓人看出來。”
隊員熟練的拿起小剪子剪開縫線然后又針慢慢的挑開,不一會一件黑色的貂皮大衣出現在大家面前。
現在日本經濟困難,日本政府號召共赴國難厲行節約,所以沒有人會穿這樣貴重的衣服。
即使是有錢人也不會穿,不是沒有錢,就是裝窮也不能穿。
可是現在卻有人郵寄一件貂皮大衣到日本本土。
“仔細檢查!”山澗中尉命令道。
郵檢班的隊員在貂皮大衣上仔細摸索很快就在大衣的兩個口袋里各發現一個厚厚的信封。
山澗中尉知道答案就在這個信封里面了。
“拆開!”山澗中尉說道。
一個隊員把信封封口湊近蒸汽噴口,兩分鐘后他又細針小心翼翼的挑開信封露出里面厚厚的一疊鈔票!
兩個信封里面一共裝著五千日元。
事情到此為止發現了不少疑點,可是無論是郵寄貂皮大衣還是那五千日元都說明不了什么問題。
“我要馬上回保安局向參事官報告。”山澗中尉帶著貂皮大衣和五千日元迅速的走出了岡田洋行。
關東軍情報部的機關長柳田元三接到了保安局參事齋藤恒七的報告:派駐西班牙日本大使館副武官的海軍中佐平野正男從哈爾濱向日本郵寄的包裹里面夾帶了五千日元。
“平野正男現在在什么地方?”柳田元三問道。
“據我們核實他已經在六個小時前上了去往莫斯科的火車。”齋藤恒七答道。
從日本坐輪船去西班牙很困難。日本現在去歐洲的船很少,要從日本到上海或者香港換乘英國的輪船。
現在歐洲一片混亂,英國的班輪也不正常,這種情況下走海路要至少輾轉一個多月。
而從日本到滿洲國再坐火車到歐洲就快多了。所以派駐西班牙的副武官平野正男也坐西伯利亞鐵路上的火車。
“收件人的情況查清楚了嗎?”柳田元三又問。
“現在只知道是吳港海軍工廠里的人,已經發電報到日本本土了,還在等待消息。”齋藤恒七答道。
柳田元三陷入了沉思。
事情關系到海軍方面的人,柳田元三不得不慎重。如果是陸軍方面的人他現在已經下令攔截了。
“如果日本方面回電你馬上告訴我。”柳田元三說道。
放下電話后柳田元三命令道:“馬上給情報部滿洲里支部發電報讓他們做好攔截平野正男的準備,讓他們等我的電報!”
三個小時后日本方面的查核電報發到哈爾濱保安局。
收件人是吳海軍工廠的魚雷技術工程師,準確的說是酸素魚雷工程師!
齋藤恒七馬上拿起電話打往關東軍情報部。
當柳田元三在電話里聽見酸素魚雷這個詞的時候馬上捂住話筒下達命令:“馬上發電報給滿洲里方面,命令他們抓人!”
日本在武器制造方面落后于歐洲國家和米國。可是日本還是有少部分領先的地方,比如說魚雷技術方面。日本海軍就吹噓酸素魚雷技術領先世界二十年。
柳田元三現在都有些興奮了,關東軍情報部很可能抓到了日本海軍里的外國間諜組織!
不到一天的時間,海軍中佐平野正男就被秘密押送回哈爾濱。
可是就在幾個小時前日本海軍部的電報也到了柳田元三的辦公桌上。
日本海軍的意思就是將平野正男秘密送到大連,由旅順港海軍情報部門的人審訊平野正男。為了保守機密,在這段時間里關東軍的人絕對不能審問平野正男。
“不行!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時間,馬上審訊平野正男!必須在幾個小時內撬開他的嘴巴!”柳田元三命令道。
審訊平野正男的地點在情報部的地下室,由情報班的班長小野打寬親自審問。
貂皮大衣和那兩個信封放在平野正男面前的桌子上。
“說了吧,平野正男。反正早晚都要說。我們少費一點力氣,你自己少受痛苦。”小野打寬說道。
經過路上的十幾個小時,平野正男由一開始的驚恐到現在的平靜。
他平靜的看著地下室里的幾個人說道:“我是為大日本帝國的朋友,也是為我最欽佩的元首做事的。我覺得這符合大日本帝國的利益!”
地下室里的幾個人都驚呆了,原來這個家伙是一個德國間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