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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九章 重逢一

  錢小寶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絕對不簡單,有頭腦有見識。

  “風水輪流轉,我小時候在東北是俄國人說了算,后來是張大帥,現在是日本人,誰知道將來又是誰啊?兄弟你和我們家老范都是替日本人做事的,不能只拉車不看路啊。一條路走到黑會吃大虧的。”女人輕聲細語娓娓道來的說著。

  “嫂子,你真會講笑話,大日本武運久長,范大哥現在三十多歲,再干十幾年就干到滿洲國警務部長了。”錢小寶笑著說道。

  “人啊最好是見好就收,我和你范哥這些年也攢了些錢,我總勸他和我一起悄悄的回關里老家,可是他就是不愿意。”女人說道。

  “范大哥做官正做的風生水起,他怎么愿意扔下官帽子和你去做土財主?”錢小寶說道。

  “可是風水輪流轉,將來如果日本人倒了,你和你范大哥就都是十惡不赦遺臭萬年的的漢奸了。”女人說道。

  一頓飯吃下來,女人總是旁敲側擊向錢小寶打聽日本人的戰事情況,錢小寶含含糊糊的左顧而言他的敷衍過去了。

  最后錢小寶以出來的時間太長,要回去準備出發為理由站起來告辭出來了。

  三天后范文貴回到橫道河子。

  這些年范文貴官越做越大,身體發福,越來越肥頭大耳官相十足了。

  女人幫著范文貴摘下指揮刀,脫下長筒皮靴說道:“前兩天錢小寶到橫道河子來了,還到家里看望你,你不在家我請他吃了一頓飯。”

  “前兩天橫道河子的白俄部隊被送到牡丹江改編進滿洲國軍,錢小寶不會是為這件事到橫道河子的吧?”范文貴問道。

  他的反應很快,馬上就把錢小寶的到來與白俄部隊的解散聯系到一起。

  “他就是因為這件事來的。”女人點頭答道。

  “這小子越來越出息了,我當初眼光還是不錯的。如果我提前知道這件事應該回來和他見一面,好好聊聊。”范文貴惋惜的說道。

  “我陪他吃飯的時候問他知不知道日本人打仗的事情,他總是支支吾吾的。我看他知道很多事情就是不愿意說。看來日本人的處境已經不妙了,老范,你要小心一點不能一顆歪脖樹上吊死。”女人勸道。

  如果是女人以前說這種話,范文貴一定罵她頭發長見識短。可是這一次范文貴卻沉默了,官位再好也不如腦袋值錢,他在牡丹江聽東滿總省的一些高官私下里說的一些日本人在戰場上失敗的事情后也開始琢磨退路了。

  “看看再說吧,將來如果形勢不對我就帶你離開東北回河北老家去。你在家里盡可能的把手里的綿羊票子都換成金銀,這樣更保險一些。”范文貴說道。

  錢小寶一行人帶著原來歸屬于白俄支隊的重武器回到一面坡訓練所。

  可是他們剛到訓練所門口就看見里面站著幾十名滿洲國軍軍官!

  本來冷冷清清的一面坡訓練所一下子人聲鼎沸,熱鬧的很。

  “剛剛接到關東軍司令部的緊急命令,一批經過挑選的滿洲國軍軍官將要在這里接受反游擊訓練。你們將擔任訓練這些軍官的任務!”牧野孝信大佐對回來的十幾名軍官說道。

  錢小寶這些人沒想到自己剛剛接受了不到一個月的訓練就要成為教官訓練這些滿洲國軍官。

  不過這在關東軍看來就很正常了,錢小寶這些關東軍軍官總比滿洲國軍軍官強多了吧。

  牧野孝信給錢小寶他們交代完任務,錢小寶走到外面看這些剛剛抵達的滿洲國軍官。

  人群中有三個人向錢小寶快步走過來。

  錢小寶先是一愣馬上就認出走向他的這三個人身份,這三個人都是他三年前在吉林憲兵訓練處的同學關慶祿王魁和郭雨霖。現在這三個人已經是中尉和上尉了。

  “兄弟,我老遠就看見你了!”王魁熱情的和錢小寶打著招呼。

  汪魁在吉林憲兵訓練處的時候對誰都是一副愛搭不稀理的樣子,對錢小寶也是冷若冰霜。可是最后錢小寶給租界公人寫建議的時候偏偏給王魁寫的最好并且建議派他去新京皇宮憲兵隊。而其他五個人錢小寶都建議派到熱河的第五軍管區鍛煉,那里的游擊隊活動最頻繁。

  面對王魁的一反常態錢小寶很不適應。

  關慶祿和郭雨霖也親熱的和錢小寶打招呼,如果他們知道錢小寶當年在憲兵訓練處就是日本人安插進來監視他們的釘子,而且最后建議他們都去最危險的地方熱河不知道會不會問候錢小寶的祖宗十八代。

  “你不是去了皇宮憲兵隊嗎,怎么會到這里接受訓練?”錢小寶問王魁。

  “人家是一心為大日本帝國和大滿洲國效勞自愿申請從憲兵隊調到三十七團的。現在他和我同在一個團。”郭雨霖笑著解釋道。

  郭雨霖很驕傲,三個人里面只有他是少尉,王魁和關慶祿都是中尉。

  “兄弟,你當初不是第四軍管區教導旅的嗎?怎么現在穿上關東軍的制服了?”關慶祿好奇的問道。

  當初住在一個房間里的六個人數他沒有背景,完全是靠自己在滿洲國軍中拉關系走門路才混到現在。不過關慶祿對自己現在很滿意。

  對自己那對做小生意的父母來說自己已經算是光宗耀祖了。

  “我是被關東軍情報部從第四軍管區選拔出來進入關東軍情報部的,到現在已經有兩年了。”錢小寶解釋道。

  “今天一下子就看見了你們三個人,不知道周魯和劉顯良怎么樣了。”錢小寶問道。

  三個人中王魁臉色平靜,他不知道另外兩個人的情況也不想知道。

  郭雨霖和關慶祿臉色陰沉。

  “周魯剛到第五軍管區不久在圍剿紅黨游擊隊的時候被打死了。劉顯良的父親是北安省警備司令部的少將參謀長,他怎么會讓兒子去那么危險的地方,早就通過關系把劉顯良調走了。”郭雨霖說道。

  錢小寶這才知道自己的一番安排到最后只有喜歡吹牛說大話的周魯一個人死了,其他真正有關系和會鉆營的都好好的活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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