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是否對舒爾茨下手的問題上爭執不下。
情報站站長米歇爾無奈把負責監視舒爾茨的肯特叫到這里。其實肯特根本沒有對舒爾茨有跟蹤監視等行為,那樣做太蠢了,很快就會被舒爾茨這個老手發現。
他只是利用自己對外泰晤士報記者的身份和舒爾茨交往的過程中對舒爾茨進行暗中觀察。
“這個家伙不酗酒,很少抽煙,再漂亮的女人他也不感興趣,而且生活簡樸,對所有的人都很友善,他簡直就是特馬的一個圣人!”肯特對站長米歇爾和總部來的漢克說道。
“他就是被強大的思想和崇高的道德武裝起來的人嘛,這種人是死硬分子中的死硬分子!對這種人下手他會寧死不從的。”米歇爾說道。
“這種人只能進行肉體消滅,他們是最可怕的一小撮人!”漢克說道。
米歇爾卻搖搖頭說道:“我認識逃跑的麥克萊恩和伯吉特,他們的祖上都是貴族,家里不是有莊園就是有城堡,從小在伊頓公學這樣的貴族學校學習,長大了上牛津劍橋!”
說到這里米歇爾氣憤的指著總部來的漢克的鼻子說道:“大英帝國的上層不都是這樣一群人嗎?叛徒也是從他們中產生的!”
“米歇爾你不要激動,你現在的狀態很容易被北方大國的情報人員策反。”漢口笑著說道。
米歇爾對肯特命令道:“在這個艾博特面前不要演戲耍花招,就做你自己!喝酒抽煙找女人,還有隨便罵人,罵英國人,罵國王陛下,罵米國人,看見不順眼的地方就罵人,也包括北方大國。當然,北方大國做的好的地方你也要贊美幾句。”
“這么做就行了”肯特問道。
“他就像一件堅硬的石頭,可是石頭也有裂開的時候。”米歇爾答道。
“石頭怎么會裂開?”肯特不解的問道。
“在太陽下面暴曬時間太久了,石頭也會裂的。”米歇爾大有深意的答道。
這段時間舒爾茨一直在等待上級召喚自己回總部,如果是那樣就說明漢娜可能已經被抓了,他的警告沒有起到作用。
如果漢娜被抓,總部就一定會召自己回去。可是這種情況沒有出現,這說明漢娜和自己的女兒是安全的。
他不知道他的身份已經暴露了,一雙眼睛在暗中盯著他。
路易維希酒吧里,幾十名不同國家的記者在喝酒聊天。
“我最希望去法國和北方大國,那里的姑娘最漂亮!”肯特噴著酒氣說道。
他的想法得到很多記者的贊同,不過還是有一個記者說道:“肯特,你不能去北方大國,如果招惹了那里的姑娘,你會去西伯利亞伐木頭,每天把老鼠當美餐的。”
所有的記者都笑了,端著酒杯的舒爾茨也在笑,他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錢小寶在hk尖沙咀天平法律事務所又見到負責與他聯系的中年女人。
“感謝你這幾個月給我們運輸了上萬噸黑鐵皮,
現在我們還很缺乏潤滑油,如果能運輸一批潤滑油就更好了。”女人說道。
“據我所知潤滑油的種類很多,你把最急需的幾種潤滑油告訴我,我再尋找貨源。”錢小寶答道。
把這些事情都辦好后錢小寶就要回日本了,臨走之前他對河本太郎說道:“這件事的所有盈余都分給大山岡和川口昌義他們,我們一點都不留。告訴他們,這件事到年底就差不多了,那時候他們就可以回日本享福。”
dc-4客機名字很霸氣叫空中霸王,不過也就能坐四十名乘客左右。錢小寶在飛機起飛后不久就睡著了。
由于飛機不能直接穿過中國領空要一個很大的半圓所以從hk到東京的飛行時間很長。
可是錢小寶睡了不一會就醒了,因為一個嬌柔的身體靠在他身上,香水的味道絲絲縷縷的飄進他的鼻子。
錢小寶沒有動,剛才明明坐在他身邊的是一個男人,現在怎么變成一個女人?
女人的頭靠在他肩膀上,錢小寶的視線被女人茂密的頭發擋住什么都看不見。
錢小寶感到了一種潛在的危險,那是一種在東北原始老林里被老虎狗熊凝視的感覺。
可是現在錢小寶無處可逃,除非打開飛機艙門往大海里跳。
女人輕輕的呻吟一聲,那聲音勾魂奪魄。她身體扭動微微揚起了臉。
錢小寶斜著眼睛看見一張精致的臉。女人不僅長的精致,妝畫的也精致。
小林薰和小紅買口紅就買最紅的,錢小寶回到家里看見的就是兩張血盆大口。而這個女人嘴唇是淡淡的玫瑰紫色,仿佛還閃著熒光。
小林薰和小紅買香水那就買最刺激鼻子的那種,用東北話說就是噴噴香!而這個女人身上香水的味道淡淡的,卻又像一只無形的大手一樣,能夠把男人拉進無底的深淵。
錢小寶看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眼前這 個女人他認識,就是蔡同融的七太喬瑪麗!
這架飛機上的人都是從hk上飛機的,蔡同融是hk有名的富豪,如果讓別人看見他與蔡同融的七太勾勾搭搭怎么得了?
錢小寶忍不住動了一下肩膀,喬瑪麗也像是剛剛睡醒似的睜開了眼睛。
“喬小姐也去日本?蔡先生怎么沒有一起去?”錢小寶擠出笑容問道。
“高島先生是說蔡同融?那個老東西已經死三四個月了。”喬瑪麗答道。
“什么?你是說蔡先生已經死了?我怎么不知道?”錢小寶吃驚的問道。
“高島先生一直在日本當然不知道了,葬禮辦的很隆重,港督都參加了。現在家族企業已經由他那個六十多歲的大兒子繼承了。”喬瑪麗說道。
蔡同融不到二十歲就娶妻生子,他那個六十多歲的兒子可能比喬瑪麗的爺爺年紀都大。
“喬小姐這一次去日本有什么事嗎?”錢小寶問道。
“留學,光是長的漂亮是不夠的,不多學一些知識,那些好男人怎么會看上你?”喬瑪麗答道。
喬瑪麗打算在尋找像一個目標之前先給自己充充電。可是沒想到她剛上飛機就遇到了一個絕佳的目標,這才偷偷換座位坐在錢小寶身邊。
雖然是蔡同融的七姨太,喬瑪麗畢竟已經嫁過一次人,再想找有錢人頂多也就是做姨太太。找一個普通男人當然可以明媒正娶作老婆,可是喬瑪麗是絕對不愿意的,她非有錢人不嫁!
高檔酒店里吃剩的珍饈美味也比平常人家新做的白菜豆腐好吃多了。
錢小寶看著喬瑪麗那張美麗的臉,為了找一個有錢的男人居然去留學,這是一個多么有上進心的女人啊。
不過這種女人他還是離遠一點好。
善于察言觀色的喬瑪麗看出錢小寶態度的冷漠,她也一改投懷送抱的姿態和錢小寶彬彬有禮的談話。
男人嘛就是賤,女人離他太近他反而看不起你,離他遠一點他可能反而對你有好感。
五個小時后飛機在東京降落,錢小寶禮貌的和喬瑪麗告別然后前往土居明夫家里探望。
看見錢小寶到來,土居明夫說道:“石油特許經營權的事情差不多了,他們都在背后出了不少力。”
他們指的就是那些舊軍人勢力。
“麻煩長官告訴他們,我一定會回報他們的!”錢小寶說道。
土居明夫滿意的點頭接著說道:“三菱聽說我們要把一部分煉化設備交給他們生產非常高興,做完這套設備以后他們就更有經驗做更大的!”
錢小寶看見土居明夫的桌子上還放著半島地圖就問道:“長官覺得戰爭還能打多久?”
“從六月份開始戰線基本就固定在三八線上,看起來米國軍隊很難突破了。米國人也沒想到他們遇到的是一塊硬骨頭。”土居明夫答道。
米國是什么國家?是世界第一強國,是世界上擁有飛機航母潛艇最多的國家,是擁有并且使用過核彈的國家,是不可一世的國家。可是他們卻在半島上被打的頭破血流。
在接下來的一年多時間里錢小寶就在日本忙于石油煉化廠的選址和建設。
日本現在仿佛進入到一個生產什么都能夠賣出去,干什么都能賺錢的時代。
高島石油煉化工廠在大阪港口邊拔地而起,幾千名從各地農村招募來的像螞蟻一樣勤奮工作的年輕人經過培訓進入工廠工作。
大山岡川口昌義他們在五一年底就回到日本,在將近一年的時間里他們向內地運輸了幾萬噸的黑鐵皮和潤滑油。
回到日本后他們每一個人都分到了一大筆錢,錢小寶兌現承諾給大山岡在東京買了一棟別墅。
阿部讓人抬著一個箱子走進高島會長的辦公室。
“這是什么東西?”錢小寶問道。
“這是早川德次先生送給你的禮物,是他們會社生產出來的第一批電視機。”阿部答道。
然后阿部又把一封電報放在桌子上。
錢小寶拿起電報發現是河本太郎發來的,上面只是說有緊急事情需要他馬上去hk協商。
他已經有快兩年沒有去hk了,現在萊昂貿易公司負責高島株式會社的棉花和原油的進口,一切都很正常,不知道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親自過去。
錢小寶趕到hk后先來到萊昂貿易公司。
“日本那邊煉化廠剛剛投產,我本來要再過一段時間才能過來。這里出了什么事情嗎?”錢小寶問道。
“張法五已經到了hk,他一定要再見你一面。”河本太郎答道。
“好,我親自去聯系他們。”錢小寶說道。
他剛要出門的時候河本太郎說道:“林正江已經走了,他留下了他在島上的地址,希望以后你去島上看他。”
他一個人來到天平法律事務所,那個中年女人熱情的接待了他。
“沒想到錢先生這么快就來了,我馬上請示上級。”女人說道。
女人打了一個電話,半個小時后就有一輛轎車停在事務所外面,一個機警的男人走進來帶著錢小寶上車,轎車駛向九龍塘的途中停車。
“先生,請您自己下車上那一輛車。”那個男人看著車窗外路邊停著的一輛轎車說道。
錢小寶下車繞到那輛轎車后面打開車門向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坐進轎車后排。
轎車立刻啟動向遠處駛去。
張法五伸出右手與錢小寶緊緊的握手說道:“錢先生,咱們有兩年多沒有見面了吧?”
“那一次在海上見面后就再也沒有見過。”錢小寶答道。
“戰爭馬上就要結束了,國家要轉向經濟建設,讓四萬萬人吃飽穿暖過上幸福的生活,對于我們來說是一項艱巨的任務,錢先生一定要一如既往的支持我們啊!”
“我當然會支持了。沒有離開東北的時候我的理想就是買幾十畝地三四頭牛,雇兩三個長工,蓋五間大瓦房,娶媳婦生孩子過日子。”錢小寶說道。
張法五愣了一下笑著說:“看來錢先生的理想并不宏偉,不過現在國家施行人人平等,人人勞動,不勞動不得食的制度,你這種剝削思想是要不得的。”
“我知道,所以我現在去剝削日本人。”錢小寶答道。
“過一段時間我會把六氯環己烷的生產設備圖紙送到hk,這種殺蟲劑雖然高效但是毒性很大,泄露以后對環境會有很大污染,我們已經開始生產改進后的設備了。uu看書 ”錢小寶接著說道。
聽說殺蟲劑,張法五首先想到的是在舊中國遮天蔽日的蝗蟲,眨眼間本來成片的莊稼連秸稈都吃光了。每當起蝗的時候幾十萬幾百萬老百姓就要拖兒帶女的逃荒。
有了殺蟲劑,每年能多生產多少糧食啊。中國人饑餓的記憶有多深刻,對糧食的渴望就有多強烈。
張法五又握住錢小寶的手說道:“謝謝!太感謝了!”
“幾年后如果你回到內地一定會看見一個翻天覆地嶄新的,欣欣向榮的新中國!”張法五激動的說道。
轎車又向前行駛了二十分鐘然后停下,錢小寶從轎車上下來。張法五坐的那輛轎車重新啟動向前開去。
錢小寶看著遠去的轎車,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分別后要過二十多年與張法五才再一次見面。
星期天勁松扶著齊二爺走到一處工地附近,現在是五月,天氣暖和了,工地上紅旗招展有幾千名工人在緊張的施工。
聽說這里將要建一所大學,而且是一所軍事大學。
“勁松,將來你長大了就到這里讀書!”齊二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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