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天色已經不早了,所以魏羽帶著包括徐三在內的七八個人,也沒花太多時間挑選,找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覺得比較適合做軍營之后,就直接上去敲門了。
不過比較雞賊的是,魏羽過來的時候居然特意將自己染血的甲胄給換了下來,跟后方的弓箭手借了一身比較干凈的甲胄,不只是他,其他人包括徐三在內,統統穿的都是未染血的甲胄。
這些甲胄,雖然被其主人維護的很好,但畢竟時日已久了,再加上這次大戰,導致這些甲胄看起來又臟又久。
穿上這套甲胄,十幾個人顯得那是相當落魄,屬于那種走在大街上,要飯的都不會多看他們一眼的那種形象。
對此,魏羽美名其曰是怕嚇到城中的百姓,但對他了解極深的徐三知道,這孫子肯定沒憋什么好屁,不過被坑的又不是他,他也懶得去管。
只是看著魏羽帶著他們直奔一戶人家上去準備叫門,徐三不由得急了,趕緊拉住了魏羽,“你等會,老魏。”
“衛帥不是讓你來找駐地嗎?你去敲他們的門作甚?”
“當然是把這里當駐地啊。”
被拉住的魏羽回頭向徐三問道:“你看這片區域,地勢開闊,前后無礙,一共也就幾十戶人家,把他們的院墻一拆,豈不是正好適合當軍營。”
“這倒是。”
徐三看了一眼這片宅院,不由得點了點頭,這片宅院如果能推倒院墻,連在一起的話,當軍營確實再合適不過了,外面只需要少許人就能盯住全部的外來者,不會有被偷襲的風險。
再加上這些宅院的院墻都很高,若是保留一部分安置俘虜,直接就能成為一個合格的監牢,對于他們現在來說,確實再合適不過了。
只是想到這里徐三突然覺得有些不對,“他娘的,差點讓你給繞過去。”
“這片地方是適合當駐地,但人家住的好好的,憑什么讓給你啊!你小子莫非想強占民居不成,小心軍法伺候!”
“誰說要強占了,你小子盼我點好行不行?”
魏羽直接甩開了徐三拉著自己的手,翻了個白眼道:“老子這不是跟他們商量嗎?萬一有人同意呢?”
“萬一同意也沒用啊。”
徐三指著面前的宅院說道:“這片地方,但凡有個兩三家不同意,你就搬不進來,若是有人不走的話,我們的軍營,總不能讓他們也呆在里面啊,你安徽四會別浪費時間了,趕緊找片適合安營扎寨的空地吧。”
“你少管!”
魏羽沒跟徐三多說,昂著頭說道:“這事衛帥讓我全權負責,你小子只管跟著就行了。”
說完,魏羽直接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只是等快到人大門口的時候,魏羽臉上直接換出了一副憨厚的笑容,對著兩個看守大門的侍衛客客氣氣的說道:“本官乃是羽林軍千戶魏羽,麻煩兩位去通稟一下此間的主人,就說本官有事想商。”
“羽林軍?”
人的名樹的影,本來看到魏羽他們一行人落魄的樣子,他們還以為魏羽是哪里來的潰兵呢,警惕心都已經提到最高,準備隨時喊人了,可此時聽到羽林軍三個字,臉上卻不由得有些變色。
畢竟羽林軍是京城禁衛,整個大周就沒有不知道的,可以毫不夸張的說,羽林軍就是大周的標志之一。
只是看著魏羽他們落魄的樣子,本來對羽林軍充滿各種想象的兩個門衛,心中頓時有種幻想破滅的感覺,雖然不至于因此看不起羽林軍,但心中有些輕視還是難免的。
但輕視歸輕視,羽林軍再落魄,千戶那也不是他們能惹的起的,所以一個門衛拱手行了一禮,道:“大人請稍等,小的這就去通稟。”
這座宅院的主人叫吳安,雖然跟袁家沒有什么關系,但也是南州郡的一個望族,此時聽到外面有羽林軍千戶拜訪,心底不由得有些奇怪。
“羽林軍千戶找自己作甚?難道是羽林軍缺糧了,來我這募糧來了?”
吳安皺著眉頭想出一個可能,但很快就又搖了搖頭,“這說不過去,這只是一個別院,羽林軍要是真的要募糧,那也肯定不會來這里的。”
因為這里環境比較環境幽靜,所以這里的宅院基本上都是大戶人家的別院,真正拿這里當住宅的,根本就沒有,畢竟太偏僻了,生活不是很方便,所以羽林軍要募糧,肯定不會來這里的。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他們想做什么,小心應付就是了。”
在心中打定要糧沒有,要命也不給的主意之后,吳安就不再猶豫,直接出門迎了過去。
“老夫吳安,不知大人駕臨,有失遠迎,還望大人恕罪。”
“吳老太客氣了,不瞞您說,本官這次來,其實是有事相求的。”
看著語氣十分客氣的吳安,魏羽比他更客氣,此時他的臉上除了憨笑之外,還帶了幾分拘謹,就好像是有什么事需要請人幫忙,但他又不好意思說的那模樣。
他躊躇了好一會,然后才咬了咬牙說道:“想來吳老也知道,我羽林軍來南郡是為平叛而來。”
“此事老夫自然知道。”
吳安毫不猶豫的接上話道:“這些白蓮教的反賊,這些日子在南郡周邊搶人搶糧,還把南郡給圍起來了,若不是羽林軍的諸位大人前來,南郡必然難免刀兵之禍,還容老夫替南郡百姓,謝過諸位大人。”
為防魏羽提什么過分的要求,吳安直接給魏羽戴上了高帽,來堵他的嘴。
只是嘴上這么說,他心底卻在不停罵袁良翰多事,白蓮教的反賊,肯定跟袁良翰有些關系,若沒他袁家,白蓮教不可能鬧這么大,現在可好了,把羽林軍招來了,他又縮回去,還想搞個什么救災同盟搜刮錢糧,真他娘的不是個東西。
“吳老過獎了,過獎了,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魏羽被夸的有些心花怒放,臉上不由得露出了標志性的憨笑,只是他似乎還記掛著正事,在自得了一陣之后,連忙開口道:“吳老,實不相瞞,這次與反賊的交手中,本官負責保護輜重。”
“這場仗雖然打贏了,但卻因為本官的大意,輜重讓那些反賊給燒了。”
“現在,整個羽林軍都沒有帳篷可用,本來將軍是要砍了本官的,但因為有幾個同袍求情,本官才得以幸免。”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將軍讓我來城內給大軍尋找駐地,此時若是辦不好,那本官八成就要被斬了。”
“所以,不知吳老可否通融一下,將這處別院暫時讓出來,給我羽林軍做軍營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