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約翰三個人的影子被太陽拉得老長。
他的左手邊是艾琳娜,右手邊是沙維爾,此時的約翰酒足飯飽,相當滿足。
到了十字路口,沙維爾打了個哈欠:
“我先走了,明天見。”
他說完后頭也不回地朝家走去,只留下這對情侶。
“約翰……親愛的。”
“嗯?”
“我們休息去吧。”
“好的,回酒店?”
“不想去酒店,我們就去岸邊……嘻嘻。”
“嘿嘿~”
那邊的沙維爾則自己一個人走著,心里有些淡淡的無奈:
“約翰這家伙,得找個機會提醒他別再搞這種三人約會了,艾琳娜瞅我的眼神已經不對勁了。”
他回想了下艾琳娜今天看他的眼神,跟看情敵似的,對好友多了點抱怨。
“都多大的人了,還是喜歡粘著我不放,唉……看來小時候的那件事對他影響很深啊。”
沙維爾想到了那件事,心里緊了緊:
“約翰這家伙表面上看著很陽光,但內心其實一直有個死結,找時間跟他喝頓酒,單獨談談吧。”
他邊想邊走,不一會兒就已經站在了自己家前。
沙維爾掏出鑰匙,將其捅進鎖眼里,輕輕旋轉。
啪嗒一聲,門開了。
門后的人,先一步將門打開。
沙維爾瞬間冷汗直流,他清楚地記得,自己的父母上個星期已經去外國出差了,家政服務中心的保姆前天也來過了,這個時候家里根本不可能有人。
但還沒等他進一步動作,門內那人就伸手攥住他的手腕,用力將他拽了進來。
這不速之客力氣太大、速度太快,沙維爾根本沒有抵抗的空間。
不過他還是力所能及地做出反應,只見他迅速將雙手架在頭上,繃緊腹部伏低身子,以應對接下來可能的打擊。
出乎沙維爾的預料,不速之客并未出手,反而以一種平靜的聲音說道:
“抬起頭來,小伙子。”
沙維爾一愣,但還是抬起頭,戒備地看著來人。
絡腮胡子、風塵滿面、一身黑衣,不速之客看起來像是從西部電影里走出的牛仔。
“小伙子,別害怕,我是布萊森,不會傷害你。”
布萊森盡量用溫和的語調安撫這個矮個子年輕人。
“很抱歉用這種方式跟你見面,如果這對你產生了困擾,我可以現在就走……”
“嗯,那你現在就走吧。”
“……”布萊森。
喂喂喂,小伙子你不按套路出牌啊!
沙維爾無奈嘆氣:
“你看,你壓根就沒想走嘛。”
他搖搖頭,主動關上門,背靠在門旁邊的一副油畫上,靜靜說道:
“有什么事,說吧。”
獵魔人看了他一眼,眼里滑過不一樣的意味。
布萊森在陰暗世界廝殺多年,各種彎彎繞繞見的多了,一眼就看出沙維爾背靠的那張油畫后面暗藏玄機,恐怕藏著這個家庭防身的槍械。
倒是個冷靜的小子,他想。
不過布萊森并沒有點破,而是立馬說出目的:
“你……跟約翰·勞倫特的關系很好?”
“約翰·勞倫特?不認識。”
布萊森點點頭:
“你倒是很講義氣,放心,我并不想傷害你的朋友。”
“只是做為約翰的朋友,你需要知道一件事,他最近似乎被卷入了某個恐怖的漩渦之中,約翰雖然是大公司的領導者,但在這股力量面前,依然脆弱的像初生的羔羊。”
沙維爾面無表情,不為所動,他的手已經悄悄從油畫下面伸進去,碰到了手槍的彈夾。
布萊森搖搖頭,無視他的動作,繼續道:
“約翰的處境很危險,他不知道那人是個完全墮入黑暗的惡棍,毫無人性可言,也許他們達成了什么交易,但小伙子,請相信我,你的朋友約翰下場一定很慘。”
“他下場慘不慘我不知道,但你一定不會好過。”沙維爾突然大喊一聲,拔出油畫里的手槍,槍口對準前方。
“不要動!你私自闖入民宅,我甚至有權利將你……”
他話還沒說完,一個聲音就突然從頭耳邊響起:
“你很勇敢,也很聰明,但時間還沒有教會你審時度勢。”布萊森驀地出現在沙維爾旁邊,一只手隨意搭在他的肩膀上,如同兩個好友在敘舊。
“最后一句話,小伙子,如果你日后發現約翰·勞倫特有哪里不對,記得打我的電話,名片已經放在客廳的電視機上了。”
獵魔人不顧沙維爾震驚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后就在沙維爾的眼前消失不見。
半晌過后,沙維爾來到客廳,找到電視機上的名片,看著那上面暗金色的“獵魔人公會”幾個大字,臉上陰晴不定。
夜晚,“病態”酒吧。
伊莎貝爾從下午開始就有一種莫名的興奮,她雖不知道這感覺預示著什么,但也隱隱約約知道是好事。
果然,在晚上十點鐘,一股只有伊莎貝爾能分辨的異香飄了進來。
“是他!”
伊莎貝爾歡喜若狂,連忙走到店門口,深吐幾口氣后,擺出一個“不經意間性感撩人”的姿勢,看向來人:
“歡迎光臨,這位客人以前來過這里嗎?哦,我想起來了,你是上次跟約翰先生一起來的……沙維爾吧?”
沙維爾對伊莎貝爾能記住自己表示很驚奇,他分明記得上次兩人才說過幾句而已,交流也并不愉快。
“是的,我是沙維爾。”
“您好,請問需要點什么?”
——快說需要我啊,姐姐帶你見識見識奇妙世界!
“唔……一杯威士忌吧。”
“請稍等。”
——切,不解風情的男人。
沙維爾不知伊莎貝爾心中的各種小表情,他老老實實地跟在伊莎貝爾身后坐到吧臺前面,等著自己的威士忌。
不一會,伊莎貝爾拿著托盤走過來。
“您的威士忌。”
“嗯,謝謝。”
“……”
“……”
沙維爾:“呃,實在是抱歉,我忘了。”
他拿出一張五美元的紙鈔放到伊莎貝爾的手上。
伊莎貝爾沒客氣,手掌一翻將錢收下,但她也沒走,反而笑瞇瞇地坐到沙維爾身邊。
“喂,沙維爾。”
“怎么了,伊莎貝爾小姐。”
“有沒有人說過,你看起來很好吃啊。”
沙維爾:“……”
好家伙,這個世道,男孩子單獨出門已經這么危險了么!
“別開玩笑了,伊莎貝爾。”他呼出一口氣,莫名覺得有些燥熱。
“我沒有開玩笑啊。”伊莎貝爾水汪汪的狐貍眼直勾勾地看著沙維爾的脖頸,咽下口水。
我是真的沒有開玩笑啊,你是真的很香啊喂!
沙維爾悶頭喝了一口酒,因為身材矮小的原因,他至今單身,沒有碰過女人,說實話,能被伊莎貝爾這樣的大美女“調戲”是件讓男人心動的事,但今天沙維爾沒這個心情。
——朋友可能面臨危險,他能做的卻少之又少,這讓他感到沮喪。
伊莎貝爾看著沙維爾將一杯威士忌全部喝下,打了個響指又叫上來一杯。
“這杯算我的。”
“……多謝,伊莎貝爾小姐。”
他又一仰頭,將酒喝下。
伊莎貝爾再次打了個響指。
沙維爾看著被端上來的威士忌,笑得很燦爛。
“伊莎貝爾小姐,我記得這里規定了,酒吧有義務勸誡客人,不要過量飲酒。”
伊莎貝爾將身體靠近,兩個人幾乎緊緊靠在一起。
“那么,沙維爾先生,您希望我勸誡您么?”
“當然不,酒如果喝不醉,那喝酒也就沒有意義了”
這天晚上,沙維爾已經記不清自己喝了多少,第二天他早上起來時,只能隱隱約約記得昨天伊莎貝爾扶他上計程車時,在他耳邊說過的最后一句話。
“沙維爾先生,下次喝多時,請不要再哭鼻子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