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過啊,我是云池村的,我們兩個村子離得很近。”易修看清同桌的面容,忍不住小開心。
運氣不錯,同桌是一個賞心悅目的小可愛。
“云池的啊,我好想去過耶,爸爸媽媽帶我去看病,哪里的醫生好厲害的。”冉文欣不自覺回憶往事。
“???”
易修一驚,盯著冉文欣的小臉努力回憶起來。
不過很快,他就疑惑起來。
“不可能啊,要是我治療過的人,即便有變化,也不可能完全無印象吧。”
“那個小冉同學,你什么時候去看的病啊?”易修小心詢問。
“我不記得了,就下不久前吧,我睡過去了,醒來的時候都回家了。”冉文欣搖頭,很是苦惱自己居然不記得,無法和易修分享。
“哈哈,不記得就算了,小學生還不需要記住太多的痛苦。”聽到冉文欣解釋,易修猜測她應該是在村委會治療的,她應該不認識自己。
自從加強了村委會衛生站的醫療實力,大多數普通疾病是不會送到易修哪里的。
冉文欣當時應該是昏迷了吧,可能是發燒或者中暑引起的,這種小病連治愈符箓都用不上。
唯一小心的就是需要及時就醫,不然這種小病很容易得了隱性病根。
這么想著,本著同學互相關照的心,易修神識查看了一下冉文欣的身體情況。
這不看還好,一看就出問題了。
冉文欣身體沒有問題,就是小學生體質,但她頭部有一塊很小的陰影區域。
那不是正常的腦結構,那就是病變的特征,易修行醫這么多年絕對不會認錯。
“難不成是上次燒壞腦子了??衛生站真的沒用治愈符,哼,回去得好好說說他們。”
“這人啊,真的就這么容易生病呢。”
易修感慨,突然想到,要是回到自己重生的時候,他要是有這樣的能力,神識之下,會有一個健康正常的人嗎?
甩開胡思亂想,易修問,“小冉同學,你病好后,平時會有哪里不舒服嗎?”
“嗯~不知道啊,沒感覺哪里不舒服,就是偶爾會頭疼,我沒敢跟媽媽說,上次看病回家后她都打了我好久。”
冉文欣似乎回憶到痛苦,不自覺小臉一皺,小手用力錘了一下腦袋。
“那,就像現在一樣,我想事情就會突然痛起來。”冉文欣揉著頭發,生怕易修以為她在騙人,還發誓保證道:“真的痛,騙人是小狗。”
“我知道了,我能治好你的頭疼你信不信?”易修臉色得意,心中卻升起憐憫,還有無奈。
冉文欣的情況不是個體,而是農村常態。
農村生活真不是想象中那么好,長輩們忙著找錢,文化知識又淺薄,對于子女的照顧基本是放養。
因為他們就是這么過來的,但時代不同,體質不同,很是事都是他們理所當然了。
至今,農村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女孩子在月經來的時候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不懂怎么去應付,甚至十五六歲還沒使用過衛生巾,成年后各種婦科病基本是這個時候烙下的病根。
而百分之八十的男孩子身體都患有隱疾,知識體系的缺乏,直至結婚才懂什么是男人的痛。
這還是簡單了說,從農村出來的孩子,說是心智健全,自立能力強,然而半數的孩子身體都有輕度殘疾,不幸的還患有嚴重隱疾。
所以很多國人都羨慕外國的義務醫療,這不是崇洋媚外,這就是真真實實無法避免的現實。
就像冉文欣,她還是幸運的,易修心血來潮幫她查看身體,那要是沒有易修出現,或者易修沒有查看,這么小的女孩,真的發病那天,還能救回來嗎?
“吹牛皮。”冉文欣自然不信,“你又不是小神醫。”
“?”
“你也知道小神醫?”
“當然了,我家里還有他的靈位呢。”
“什么?靈,靈位?”
喂喂,你把話說清楚哈,我什么時候死你家了?
易修奔潰,嘆息小學生的無知。
“那是牌位,用于祭祀,祈福用的,不是靈位,靈位是給死人用的。”易修解釋。
“啊?是這樣嗎?”冉文欣不好意思的撓頭,大眼睛偷偷瞄了易修一眼,“你懂得真多。”
是你們懂得太少了,連靈位和牌位都會弄錯。
在說立牌都是不好的,除了特殊家族會設立活人牌,牌位都是寫死人名字的。
萬家生佛主祭祀,是立生祠,不是立牌。
嗚嗚...莫名其妙就英年早逝了呢...
關于冉文欣的病,易修準備有空幫他治了,這種“小病”對他而言,舉手之勞罷了。
至于為什么不現在治,他一手光靈氣下去,明天就在無安寧日子可過。
在易修和冉文欣聊天的功夫,三班的自我介紹結束了,徐老師民主的“選舉”了幾個班委,然后就是班長搬書,結束這一切,時間已經是十二點過,自然是下課嘍。
除了極少數家住在砂石鎮的同學會中午回家吃飯,其它小學生都是老師帶著吃食堂的,當然也有吃自帶盒飯的。
冉文欣就是其中之一。
一下課,別人吃飯的吃飯,玩鬧的玩鬧,冉文欣則抱著一個保溫盒不知所措。
她在等易修離開,她不想易修看見她這么“落魄”。
“你抱著干嘛?你吃啊,我正好看看你吃些啥?”
易修早就忘記還有盒飯這種童年,現在正好奇的看著冉文欣的保溫盒。
“里面有什么?是大魚大肉,還是酸菜白飯?”
如果不是必要,讀書后易修是不準備一直使用神識的。
這也是他入世的準則,如果放肆使用自己的力量,那么對易修來說,讀書就是無用的。
他只有身心都融入這個階段,他才能真正的入世。
他修的是人仙,人為本,如果體會不了做人的快樂,他修仙就是無用仙。
修煉到盡頭也不過是強大一點的生命體,而不是一個完整的人。
“易,易修同學,你不去吃飯嗎?”冉文欣有些抵不住肚中饑餓紅著臉問道。
“啊?我不餓,我在等我姐姐。”易修搖頭,他一天到晚吞吐天地靈氣,早就辟谷,可以不吃不喝,他每日吃食完全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聽到易修的話,冉文欣小手捏緊保溫盒,身體僵住,眼神中透著死寂和決然。
如果用漫畫表達,現在的冉文欣基本就是石化加一身的黑紋背景。
“怎么辦,怎么辦,易修同學怎么還不走,他有姐姐嗎?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他一樣漂亮。”
“好餓啊,可是,可是,易修同學會嫌棄我的吧,還是算了,冉冉你在忍一下,等易修同學的姐姐來了,你就可以吃飯了。”
“嗚嗚,好餓,怎么姐姐還不來啊,易修同學看我的眼神好怪,他一定是想看我出糗吧,嗚嗚。”
......
“完了,我怎么感覺欺負小女生這么好玩?我是不是沒救了?”易修感覺自己內心的竊喜,有些迷茫自己的狀態。
“我不會是變態吧???”
“不,不可能,我只是,只是單純的好玩而已,對,一定是身體影響了我,才讓我這么幼稚的,一定是這樣,我可是小神醫,怎么可能是變態。”
......
兩人就這么陷入各自的妄想,直到一聲巨大咕嚕聲傳到兩人耳中。
接著冉文欣同學把頭埋進桌子,臉上的紅暈已經蔓延到耳根。
“丟死人了啊。”
.......
“那個小冉同學,你還不吃飯嗎?”易修覺得自己太邪惡了,趕緊打破冉同學的尷尬。
“我...”
“小易,姐姐來帶你去吃飯了。”
就在冉文欣支支吾吾時,她的救命稻草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