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江慕云、羅東等人都已經趕了過來。
甚至還包括幾名跑得快的記者。
記者們雖然不認識女孩,可是見到王桓此刻的表情,瞬間意識到了事情可能不簡單。
咔嚓!咔嚓!
閃光燈登時亮了起來,將這一幕攝了進去。
江慕云立即轉頭看向羅東:“羅秘?”
羅東迅速掏出手機:“我馬上給胡老打電話。”
說完后,羅東避開了記者,走到一旁開始聯系胡大爺。
而一旁的江慕云,心中卻泛起滾滾波濤。饒是以她天才級別的大腦,此刻都沒有弄明白,王桓到底是如何知道胡蕾就在瓦房坪的。這幾乎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圍。
“別人都說我是天才,其實那些人并不知道,和桓哥比起來,我什么都不是。”
江慕云暗中感慨,對于王桓又多了一分佩服。
呂明軍得到了王桓的吩咐,守在柵欄門口,不允許任何記者進入學校里面。
就連江慕云和羅東兩人,也暫時呆在外面。
并沒有進去打擾王桓。
十分鐘后。
王桓跟著胡蕾來到了教室旁邊的房間里。
房間里面布置十分簡單,只有一張雙層床、一個陳舊的木質衣柜,以及一些鍋碗瓢盆。所有東西擦拭的很干凈,擺放的整整齊齊。唯一有些顯眼的就是墻角落放著的粉色箱子,看上去和房子里其他的東西格格不入。
這就是胡蕾平時居住的地方?
王桓看著眼前的景象,心中幾乎不敢相信。
胡蕾嫻熟地從桌子底下拖出一個炭盆,里面的炭火還沒有熄滅,她放入了幾塊木炭后,木炭登時發出了噼里啪啦的響聲,旺紅的顏色透露出來,驅散了房間里的寒冷。
“那個……”
王桓坐在一張木凳子上面,看著忙碌的胡蕾,一時不知道說什么話。
很快,胡蕾同樣搬了一張凳子做到了王桓對面,中間隔著炭火盆。她看都沒看外面的記者群一眼,輕輕笑著道:“什么風將你這個大明星吹來了?半年不見,以你在唱歌上的天賦,現在應該早就成為一線歌星了吧?”
一線歌星?
王桓愣了愣。
他問道:“這半年,你沒接觸過外面的世界嗎?”
這時候,王桓才注意到胡蕾眼神深處現出一絲黯然。
她撥弄了幾下炭火,開口道:“沒什么好接觸的,我在外面無親無故,無朋無友,接觸也是徒然增添煩惱而已。還是這里好,小孩子都天真淳樸,雖然身體上苦累了點,但我過的很舒心。”
王桓沉默了一會兒,他想告訴胡蕾她并不是無親無故,可是猶豫半響,卻發現關于胡大爺的事情自己完全無法開口。
心中糾結了一會兒,岔開話題:“那你手機呢?我打過你電話打不通。”
胡蕾笑了笑:“剛來的時候,在過河時手機掉河里去了。幸虧當時我將箱子綁在了身上,這才沒將箱子也掉下去。”
簡答的一句話,卻道出了無數的辛酸。
天知道當時胡蕾一個弱女子,還拖著一個大箱子,是如何一人渡過那條橫跨百米的鐵索的。
王桓望著炭火,問道:“當初怎么想著來瓦房坪了?”
胡蕾將腳踩在炭盆上,雙手托著腮幫,眼神變得有些迷離:“當初你讓玲姐離開我后,我忽然覺得全世界都失去了任何意義,心里變得空蕩蕩的。那種感覺很奇怪,像是解脫,又像是沉淪。當時我想著就這么靜悄悄離開這個世界,或許會更好吧……”
說到這里,王桓心都快窒息。
他完全沒想到,胡蕾居然還有過如此可怕的念頭。
雖然他知道后面并沒有發生意外,但是此刻聽到胡蕾說起,他依然覺得心驚肉跳。
“后來,我看到了一則新聞。”
這一刻,胡蕾眼里現出傷感的神色:“新聞寫的是6月25日,在貴省發生了一場自然災害。那一天有一個小村莊遭遇山體滑坡,半個村莊被埋沒。下面的大人無一存活。不過當時幾個村民的小孩卻生存了下來,然而這幾個小孩卻淪為了孤兒,但他們都堅強地生活了下來,并且對著記者的鏡頭露出燦爛的微笑。我當時就在想,他們到底是為了什么而堅持的?父母都不在了,家也沒有了,明天還有堅持的意義嗎?為了找到心中的答案,所以我就來到了這里……”
當胡蕾說話的時候。
王桓并沒有發現,有一兩個記者,繞到了學校的后面,然后翻進了學校里,偷偷將鏡頭對準了他們兩人。
呂明軍雖然實力厲害,可是趕到瓦房坪小學的記者越來越多,他三頭六臂也擋不住這些無孔不入的記者,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反正也沒什么好拍的。
這兩個記者激動得渾身發抖。
天哪,又是大新聞,勁爆的大新聞。
王桓萬里奔波,趕來人跡罕至的深山小村莊,竟然是為了私會某女孩?
這個消息夠不夠勁爆?
在娛樂圈,王桓一直都是沒有任何緋聞傍身的明星,甚至和媒體公認的正牌女友七七之間,記者們都沒有拍到過他們兩人牽手。
這種干凈的令人發指的明星,甚至讓無數人懷疑王桓是不是個基佬。
而現在,王桓居然為了一個女孩,耗盡千辛萬苦來到了這里,說兩人之間沒有貓膩,鬼都不信!
記者小心翼翼偷拍著。
胡蕾聲音清晰傳入他們的耳朵。
“后來,我便來到了這里。剛開始的時候,這里的村民和小孩對我都抱著敵意,而且是強烈的敵意。我并不清楚為什么。因為當時我也聽不懂他們說的話。”
“一個月后,我用你給我的五萬塊錢開路,一點一點滲入進去,慢慢才取得了村民的信任,并且跟小孩子學到了他們的一些方言。然后,我發現了某個秘密……”
說到秘密的時候。
胡蕾臉上的表情十分復雜,有悲哀,有感動,甚至還有憤怒……
王桓心中猛跳,他不知道胡蕾得到了什么秘密。
但他隱隱感到事情可能很不簡單。
否則以胡蕾的性子,不應該露出如此復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