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龍種,自然都得聽陛下的。”
王氏湊過去匐到朱見濟背上,笑嘻嘻的勾了丈夫打理精致的小胡子一下。
朱見濟被她素手一摸,頓時淫心大動,讓宮人給自己收拾好,上床就抱住了老婆。
“你這胡子留的雖說不多,摸起來還又軟又滑的,可還是扎我。”
王氏有點嫌棄,“上下兩處的胡子,都扎我!”
“這……那明天咱們就把胡子都剃了,免得扎嘴,弄的不舒服!”
朱見濟已經不是小時候不懂人事的小太子了,他爹景泰帝當年碰到過的情況,也復刻到了兒子身上。
只能說除了對美人的收集遠遠比不上親爹,父子倆在花樣上,玩的倒是很相似。
“春官長得真快,眨眨眼就一歲了。”
完事之后,王氏也不再去嫌棄丈夫的胡子,一手把玩著朱見濟,也進入賢者時間,感慨起歲月如流水。
“去年這個時候,我還捧著大肚子,隔著肚皮逗他玩呢!”
“如今不僅春官大了,順義王妃也有了消息……各自都成各自的家了。”
朱見濟日理萬機,去年還發兵去中亞打了一仗,好好的宣揚了一把大明國威,倒是沒覺得時間有多快。
但在床上,老婆說什么都得應聲,不然王氏下手重一點,朱見濟就得呲牙咧嘴,大意失精州了。
“咱們年歲不及二十五,有什么感嘆的?”
“就是一時無聊嘛,”王氏繼續把玩朱見濟,把它玩的大起來后,又是勾上了丈夫的脖子,“我剛剛還想說,春官既然滿了一歲,陛下能不能再賞妾身一個龍種……”
“不然宮里的其他妃子,也該等不及了。”
一個孩子還是很難保證朱見濟“嫡長子繼承制”的想法順利施行,再怎么小心,這時代的幼兒夭折率還是很高的。
所以朱見濟計劃的是,先跟王氏生兩個,等皇長子滿了三歲,能跑會跳了,再讓其他妃嬪去給老朱家開枝散葉。
那幾個妃子當然會覺得委屈。
只是能挺到選皇后的最后一關,可想而知,她們還是很端莊明理的,就是比王氏長得差了點。
她們憋著不說話,情商在線的王氏卻不能假裝不知道。
皇帝的后宮不大,也疼愛自己,所以王氏更要好好替朱見濟管好后宮,以免天子為了朝政煩心忙碌的時候,還要去后院滅火。
自古男主外女主內,要這種事還需要皇帝費心,那就該算她的失職!
朱見濟算算時間,也覺得可以了。
上次他們造小人,打了幾個月的子彈才中一靶。
現在預備起來,正好趕上三年抱兩,二次生產的痛楚也不會太大,加上王氏身邊總有不少宮人隨身伺候,不需要承擔多余的撫育壓力,生二胎并非讓人苦惱的事。
“梓潼既然有這樣的想法,朕當然無有不可!”
朱見濟抱著王氏坐起來,趁著還沒有入深夜,趕緊為大明朝的下一代埋頭奮斗起來。
等到小皇子抓周的那一天,朝廷中深受朱見濟信賴的重臣和有名望的勛貴們都入了朝,見證皇子滿周歲。
明朝的抓周,被稱之為“期揚”,其含義不言而喻。
天子對自己長子的疼愛,朝野皆知,如今還大張旗鼓的讓人入宮來圍觀小皇子干這事,足以見得他對子嗣的看重。
徐、張、柳三家自然也都來了。
作為乾圣天子的伴讀,他們也希望父輩的交情能延續到下一代身上,不止加強皇權對武將兵權的控制,也期望通過皇帝的關系,保住自家數代的富貴。
所有人,從老到小,盛裝出席,都在對還沒出場的皇家三口,翹首以待。
朱見濟在另一座殿里掐著兒子的胖臉念叨,“等會不要亂爬和亂尿,當著天下賢臣名將的面兒,給咱老朱家掙點面子!”
“不然,回來朕就拿你捂襠門下的這根小雀雀逗貓去!”
朱佑櫟被他爹不要臉的調戲了一下命根子,差點又尿朱見濟一手。
幸好防備著他發達的泌尿系統那過于積極的工作,王氏沒給他喂太多奶,從根源處斷了小皇子行孝的能力。
“走著!”
朱見濟把兒子抱在懷里,隨后帶著重負,入了大殿。
“拜見陛下!”
“拜見皇后!”
“愿陛下、皇后、太子,萬福金安,長壽無憂!”
臣子們紛紛跪下,對著皇家三口說了一大串的吉利話。
“都起來吧!”
朱見濟把兒子放下,察覺到小屁孩四肢一著地就想亂爬,不動聲色的捏了把朱佑櫟那肥嘟嘟的屁股肉。
小皇子警覺的抱住自己,看向親爹。
“今日的主角可不是朕……諸位卿家不必多禮。”
皇帝攜手皇后走到正位處站好,讓人把東西都擺出來,等著小皇子來搜刮。
不像后世韃清為了面子好看,把皇子抓周的東西都放在一個籃子里,還只準放寓意良好的,大明就沒有太多的規矩。
而且朱見濟也懶得弄門面工程。
因為在場的都是聰明人,都知道一兩歲時的表現是決定不了一生的。
再說大明朝還重視國本,不可能讓人去挑戰嫡長子的繼位順序。
所以不管朱佑櫟抓到什么,他們都能說出一大串吉利話,回去后把這事兒記錄上小本本。
等很多年過去,看朱佑櫟執政的表現,后人才會找機會把他的抓周禮搬出來,或是嘲笑或是贊賞。
弓箭、書本、算盤等等,被一一放好。
朱佑櫟在原地叉著腿坐著,啃著手指頭,好奇的打量著那些東西。
“來,還有這兒呢!”
徐永寧一向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瞅著小皇子動也不動,對擺出來的東西沒啥興趣的樣子,又把帶來的木頭火槍拿出來放地上,“嘬嘬嘬”的逗小孩。
跟逗雞似的。
好在京城里的人也清楚,這位定國公在大事上不糊涂,平常卻有點神經質,沒去搭理,也懶得彈劾。
哪個言官閑的沒事,去彈劾皇帝的愛將?
乾圣天子,那是真敢殺人的!
就是他召喚皇子的那動作有點無禮了。
你這是在叫皇子啊?
你這明明是在召喚鴨子!
朱見濟也是被他弄的無語,不過他還是很維護自己這個老朋友的。
于是皇帝也隨之掏出自己的私印放地上,笑呵呵的逗兒子。
張懋跟柳承慶跟著皇帝走,也采取了同樣的舉動,就連英國公家的小世子也湊熱鬧,搬來了一盤點心,小嘴趴趴的。
一時之間,原本氣氛嚴肅的殿里整的跟鳥巢似的。
幸好這場抓周禮本質是皇家私人宴會,于禮節上不必過于苛刻,皇家也穿著常服,一派的輕松寫意。
朱佑櫟在無數人的搗亂下,冷著張胖臉思考了很久。
最后才下定決心要有動作。
他拿自己脖子上掛的圍兜兜擦了擦思考時留下的口水,用四肢慢慢蠕動起來。
在一堆陌生人的環境下,就算再怎么跟親爹過不去,他第一個還是選的朱見濟。
當小皇子拿起皇帝私印的那一刻,受不了這混亂,可不得不憋著的文官們總算松了口氣。
真好,
小皇子就是聰明,能忽略旁邊一堆不靠譜的。
可惜老朱家的人永遠都會給文官帶來驚喜。
只見朱佑櫟拿了他爹的小印章后,很歡喜的放到了自己腰上圍著的小口袋里——
朱見濟后世來人,雖說頭一次當爹,可理論還是看了很多的。
所以在皇帝的親自指揮下,內廷又給小皇子打造了不少小衣服和小玩具,努力讓大明的皇長子擁有一個快樂的童年。
平常朱佑櫟看到了什么新鮮玩意兒,都會把它放兜兜里。
王氏甚至還在里面翻出來過一只豬兒蟲,嚇得抱著朱見濟大叫。
小玉印并不重,朱佑櫟兜了它以后,又去把周圍的小巧精致的物件都收入兜中,撐得鼓鼓囊囊的。
然后,他依照玩小木頭車的經驗,把掛滿了滾珠的算盤當做運載器,推著它一路走,一路收。
不管是書畫還是啥的,能拿的都拿上,反正為了方便抓取,東西都不重。
算盤被迫客串推車,在滾動間落下了委屈的眼淚。
剛剛松了口氣的文官直接被小皇子這一手弄的目瞪口呆,其他人也迷糊瞪眼,心想這是真厲害,小小年紀,玩得竟然這么大。
“都是你把春官教壞了!”
在無人注意之處,王氏拉著笑得很愉快的皇帝小聲說道。
要不是平時朱見濟經常裝作要搶小孩玩具,逼的朱佑櫟煩不勝煩,拖著玩具扭屁股爬走,他怎么會在抓周禮上弄出這事兒?
“這哪里叫壞?我看著小子明明聰明的很!”
朱見濟笑得更大聲了,對著周圍人樂呵道,“多多益善,多多益善!”
邊上人也反應過來,立馬說好聽話附和,“殿下能有如此巧思,實在是國家社稷之福。”
只有朱佑櫟在辛苦轉了一圈,保證自己已經把看得上眼的玩具都收到手里,才翹著屁股,推著小板車慢悠悠來到老爹腳下,掀起口水兜給自己擦了擦汗。
結果因為之前剛擦了口水,上面還隱隱透出股奶味,讓朱佑櫟又鬧起了肚子,揪著娘親的裙擺要她喂飯。
“你也就趁著這么點大吃喝玩樂了,等過兩年長大了,你哪里還有這種機會?”
在王氏抱起兒子后,朱見濟揉了把他的臉。
皇子的抓周禮結束三天后,朱見濟又率領群臣祭祀社稷和太廟,為朱佑櫟舉辦了一次隆重的太子冊封典禮。
在皇宮內殿舉辦的抓周禮上,可以讓朱佑櫟自我發揮,但冊封太子意味著國家有了法定的繼承人,不能含糊。
選了北京初春之時難得的一個暖陽天,群臣穿著合規的禮服,舉著笏板,肅靜的拱衛著朱見濟父子。
氣氛和老熟人集會一般的上次截然不同。
徐永寧都不敢“嘬”出聲了。
朱佑櫟被人抱著全程走流程,小衣服裹得很嚴實,頭上還有小帽子帶著防風,可以說是全場之中,最舒服的一個了。
他親爹都得自己動手動腳,到處拜天地祖先,再扯著嗓子宣布事情呢。
不過無聊又漫長的流程還是讓號為“春官”的小太子昏昏欲睡,有幾次還被著急的王氏掐了屁股。
疼著了的太子第一反應是他爹來了,差點襠下一松,就要出一泡尿驅邪,好在朱佑櫟及時認出了眼前人是他媽,所以又把襠緊了回去。
“春官現在是太子了。”
這一趟弄下來,父子倆連同抱孩子出場的王氏,都累的不輕。
朱佑櫟被奶媽帶去睡覺了,朱見濟一回宮就脫了身上厚重的禮服,換上簡裝,跟老婆感慨。
“你說我以后能留給他多少東西?他又能把大明帶成什么樣子?”
“春官才多大?你又多大?怎么會想這東西?”王氏嫌棄他無聊,不想跟皇帝說話,“累了就趕緊休息,別繼續費力了。”
“那不行,今兒是大明朝冊立太子的日子,還有好多地方傳了供表賀章上來,我得看看……”
立太子這樣的大事,從皇帝下旨起,就差人快馬去地方通知了。
到了眼下,不止大部分本土的地方官知道了這消息,還有沂國的朱見濡也聽說了,還上了奏疏表示慶賀。
除了替國家有后,國本穩固而高興,朱見濡還向朱見濟匯報了這些年來,他在呂宋島上的奮斗。
大明要顧及的地方太多了,除了廣闊的內地,沿海地帶還有無數島嶼。
往北,朱見濟要安排人去日本挖礦,掠奪大量的財富。
往南,還有個現名金洲的蘇門答臘島等著填充開發。
作為世界第六大的島嶼,金洲的土地可是比呂宋大了不知道多少倍,邊上還有個馬六甲海峽,拿下后就能把南洋之地變成大明的后花園,在幾十年里,都得列入大明朝發展的重要戰略計劃。
對于這些重要的地方,朱見濟可是一點都舍不得將之分封給別人,只會自己吃到肚子里去。
不止馬六甲,霍爾木茲和南非的好望角,也是同樣的道理。
只抓重點,放手其他地方,也有利于節省大明的力量。
即便是世界第一強國,還被朱見濟各種忽悠,讓大明統治者有了點“世界皇帝”的傾向,但要說布武全世界,把七大洲四大洋都納入手里,那可就太看得起此時的大明朝了。
論說生產力,還撐不住這么龐大的帝國出現。
如果朱見濟硬要推廣,國內的臣子也只能忠心進諫,勸說皇帝放棄這么無腦的事——
這可是真心話了。
開拓蠻荒之地,需要大量的人口和金錢,之后還要管理到位,不然就會養一堆白眼狼出來。
這是大明在短時間內無法承擔的。
現在海外就幾個地方,雖說隔的有點遠,來回費力,但只要皇帝心意堅定,上下官員也意識到其中的妙處,總歸能撐下來。
所以朱見濟還是只能把很多沒空管的地方分封給老朱家的王爺,把開荒訓民的任務交給他們。
反正只要各種關口把持在朝廷手里,中央自己不出亂子,諸侯王強大起來,也不過是塊本土隨時能扭一扭舔一舔的奧利奧。
秉持著這樣的理念,朱見濟在沂國建立后給當地封王的任務,就是盡其所能的“化番為熟”。
在朱見濡送來的奏疏里,他就提到了自己到封國之后,用半年理清了沂國的所有事物,提拔了幾個誠懇用事的屬官。
從第二年起,他就在著手開礦還錢和在呂宋大力推廣漢家文化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