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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大明朝的鐘表技術

  “現在還不是咱們的哦!”

  “啊?”

  朱佑櫟聽到他爹這句話,生來就嚴肅沉穩的胖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六分震驚、三分不解還有一分難受。

  難怪這張圖看上去花里胡哨的,顏色這么多,原來還沒有歸入大明啊……

  “怎么可以這樣?”

  作為世界最強帝國的繼承人,小太子對自家還沒能統治全世界表示出了極大不滿。

  “沒辦法,一口氣吃太多,要撐死人的。”

  朱見濟顛了顛懷里的肉團子,“你能一口氣喝三碗奶嗎?”

  “能!五碗也可以!”朱佑櫟毫不猶豫的點頭回應。

  沒想到這小子比自己當年還能吃。

  “反正吃太多不好。”

  而且世界上還有不少地方是很難直接控制的,與其花費巨大的心思去進行統治,不如采取割韭菜的辦法,只跟人家交換資源和勞動力,轉手賺一大筆錢就夠了。

  只要周似他們回來,大明朝就能對整個美洲大陸宣稱“自古以來”了,還怕以后沒地方?

  正逢整點,旁邊的座鐘叮當當的響起了聲音,然后座鐘上方的小格子打開,有個小木頭人從其中滑出來,手里舉著個小牌子,顯示著此時的時辰。

  直到座鐘停止響動,小木頭人才收回牌子,重新回到自己的小格子房間里自閉。

  朱見濟抱著兒子一起看座鐘的表演。

  不管見證過多少次,父子倆都忍不住對這玩意兒的神奇表示驚嘆。

  “我明年生日,也要這個鐘!”

  朱佑櫟的注意力從地圖上轉移,回歸眼下實際。

  他爹沒把世界地圖全都涂成一個顏色,大不了以后自己上手嘛。

  現在先努力給自己討要新玩具。

  “可以。”

  朱見濟眼睛一眨,同意了兒子的請求。

  反正到了明年,朱佑櫟四歲了,也該正式請一些大臣和學者來給小太子講學,教他讀書了。

  雖說朱見濟這個當爹的,已經上手給兒子啟了蒙,但皇帝到底沒多少時間花費在陪兒子認字一事上。

  還是需要專業老師的。

  有了能定時定點響起的鬧鐘,也不怕這小胖子到點了醒不過來。

  皇帝把兒子放下來,看著朱佑櫟跑到座鐘前面,踮著腳仰望上面不停轉動的指針。

  “工學院的匠造做的這鐘,的確是巧奪天工。”

  馬沖趕緊的拍馬屁,迎合天家父子的心情。

  朱見濟對此雖說高興,但嘴上還是謙虛的,“不過是繼承前人之法,后人改良了一些罷了。”

  中國的鐘表系統是極為古老的。

  早在遠古之時,中國人的老祖宗們就通過日升月落的規律,定好了基礎的月份和年份,之后發展,就更深一步,有了節氣、時辰等等劃分。

  通過日照投影原理來觀測時間的“日晷儀”,便可以稱得上最早和最古老的計時工具。

  除了利用天然方式來計算時間外,古人也充分發揮了自己的主觀能動性,制造了很多鐘表。

  如滴水測時的水鐘、滑沙計時的沙漏……

  其制造技術和相關的科學理念,不知道遠超西方多少年了。

  特別是后世人印象里的大座鐘,其先祖也不是西方弄出來的,還是華夏古人的智慧結晶。

  早在北宋初年,當時的科學家蘇頌就奉宋英宗之命,設計制造了一座的“水運儀象臺”,其水準堪稱中古時代中國時代鐘的登峰造極之作,也是全世界最為先進豪華的鐘表,沒有之一。

  根據記載,整座儀器大概有三四層樓高,是一座上狹下廣、呈正方臺形的木結構建筑。其中渾儀等為銅制。全臺共分三隔。

  下隔包括報時裝置和全臺的動力機構;中隔是間密室,放置渾象;上隔是個板屋,中放渾儀。

  后兩者都是用來追蹤“時間”,進行定時核對的,并且同步運轉。

  無論白天黑夜,每隔一段時間,便有木人從儀象臺上的小門里出現。

  木人擊鼓、搖鈴、打鐘、敲打樂器、出示時辰牌,其行動都由巨大的報時裝置操縱。

  這架裝置則由巨大的樞輪提供動力,樞輪上有木輻挾持水斗,水從漏壺中滴入水斗,使整個儀器每個時辰前進一個水斗。

  種種巧思,足夠讓任何看到它的人拍腿驚嘆。

  可惜的是,隨著北宋亡國,這座水運儀象臺被金國暴力拆除,企圖將之移植到北方,結果途中也不知道疏漏了什么,只在金都之中轉了幾年,儀器便宣布報廢了。

  之后戰爭頻繁,加上像蘇頌這樣手藝高超,知識水平也極為深厚的科學家也少見了,水運儀象臺便在毀壞數百年內,無人復制成功。

  直到工科院的人在《天工開物》里面找到這東西的記載,當即一拍大腿,跟皇帝打了個報告,希望可以重現一下古人的智慧結晶。

  作為一本官方出力編纂,還特意從《永樂大典》抄錄了相關制造記錄的工藝學著作,《天工開物》光是修就修了三年,找了不知道多少資料,翰林院的人也不知道掉了多少頭發。

  比起后世宋應星自己編的,朱見濟可以拍著胸脯說,乾圣朝的《天工開物》,比之覆蓋范圍更廣泛,內容也更齊全。

  畢竟是皇帝關心的書,集合了國家力量,還有《永樂大典》給人抄……宋應星哪里有這條件?

  而且水運儀象臺雖然被毀,但終究有些記錄流傳了下來,被錄入到了《永樂大典》里面。

  工科院又為皇帝親自設立的國家最高學府之一,其中獲得“匠造”稱號的匠人都有不少,算上皇帝掏出來的各種理論和這些年來的實踐經驗,修這玩意兒的資料和手藝,他們是不缺的。

  就差皇帝批個條子下來,準他們開工了。

  朱見濟也琢磨著北京城里,得有個標志性的建筑才有特色。

  若是重修了水運儀象臺,雖然稱不上奇觀,但也足夠給城市增加屬性和光環了,再者國家也不缺錢,便果斷的準其所奏,讓他們就在皇城附近,北京的繁華地帶上,修一座比宋朝那座還要高大豪華的鐘塔出來。

  從乾圣九年開始弄的這個工程,現在已經快完結束了。

  相比起前宋的水運儀象臺,大明的大座鐘在技術也更有改進,運行動力不僅有水力,還上了一個巨大的發條,其中也多出來了不少軸承。

  從表面上看起來,北京城那座高達七八樓的巨大鐘樓,比起水運儀象臺的復原圖看起來,更要修長精美,也更加牢固。

  等它完工,鐘聲應該可以傳到很遠的地方。

  想想也是令人期待。

  “今天正好沒事,不如春官跟為父出去玩玩?”

  朱見濟又想起工科院最近在搞的東西,便抓著兒子,讓他陪自己出宮看戲。17144/9483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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