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蘇拉瑪日報靜靜地躺在雕花圓桌上,但是它的主人心情明顯不怎么樣,微微撅起紅潤的嘴唇,手指輕點著玉石紅酒瓶,卻沒有想要品嘗紅酒的想法。
“我親愛的參事,我在盡力使我的人民能生活得更幸福,但看起來某些精靈并不喜歡我的做法。”
“不,尊敬的女王陛下,您的思想偉大而無私,是那些愚蠢的精靈辜負了您的榮寵。”
薩維斯深深地低下頭,不想讓女王陛下看到他臉上抑制不住的喜悅。
在達斯雷瑪逐日者公開露面之前,薩維斯故意向女王隱瞞了達斯雷瑪已經逃走的消息。
直到達斯雷瑪在蘇拉瑪大張旗鼓地舉行會議,還不怕暴露地大肆發行所謂的“報紙”,上面不僅將他的行動寫得清清楚楚,更是配上了清晰的圖片。
達斯雷瑪私自返回蘇拉瑪,還聯絡軍事指揮官,不管出于何種原因,艾薩拉女王都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瘋狂的挑釁,逐日者家族終于不甘心只是做一個地方貴族了嗎?
“瓦羅森,這件事交給你負責,務必掃清一切反叛者。但對于仍然效忠于女王的精靈,我可以大發慈悲饒他們一命。”
侍衛隊長恭敬的鞠躬行禮,面色肅然地告辭離去。任何違背榮耀光中之光的精靈,都將遭到瓦羅森的嚴酷懲戒!
“至于你,我親愛的參事,聽說你們集中永恒之井能量的實驗失敗了?”
艾薩拉神色冷淡,看不出她的情緒,但薩維斯還是心中一凜,除了他自己之外,最近并沒有任何上層精靈出入法師塔,女王是怎么知道的?
薩維斯頭上幾乎冒出一層冷汗,半跪到地上回答道:“是,是的女王陛下。但我們快要成功了,哈卡大人正在想辦法聯系偉大的神靈,請求祂的指點。”
“既然這樣,那你還不快回去法師塔?”
艾薩拉冷哼了一聲,怎么看也不像是心情很好的樣子,起身走出了這間議事的宮殿,在經過薩維斯身邊時,輕輕說道:“我不介意你耍一些手段,但前提是完成好你自己的任務。”
沁人心脾的馨香飄然遠去,但薩維斯的冷汗卻沒停止過,他做的事,女王陛下很可能全部都知道……
薩維斯急匆匆地返回宮廷法師塔,和犬王哈卡一起,向著能量球中傾注法力,經過艾薩拉女王的警告,參事大人這次格外賣力。
能量球顫抖著再次裂開一道較大的縫隙,某種無盡的偉力固定了這個裂隙。
“傳送門固定好了嗎?”
在感覺到那股力量之時,薩維斯和哈卡同時跪了下去,他們神靈的意志降臨了。
“還,還沒有,至高無上的神靈!這項工作并沒有我們所希望的那么順利。”
這一瞬間,薩維斯以為自己會在無邊的壓力之下粉身碎骨,但這種感覺很快就過去了。
“那么,你們呼喚我,是想做什么?”
“我們有了一個想法,就是切斷除了宮殿之外,其他所有東西和永恒之井的連接。”
薩維斯更加低下頭,剛才神靈發怒那一瞬間的力量,超過了所有暗夜精靈力量的總和,甚至超越了永恒之井,所有的一切在神靈面前都如同渺小的蟲子。
“我派去的第一個手下,顯然沒有很好的完成他的任務。”
犬王哈卡發出了一聲短促的悲鳴,隨即趕緊閉嘴,不敢打擾他的主人。
“我會再派遣一個……一個我的指揮官,他會快速地完成任務。”
薩維斯感覺自己聽到了最為美妙的消息,這是今天以來最好的消息了,“神靈說要派一位指揮官過來!你知道是誰嗎?”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哈卡焦慮地收起了長鞭,他的兩只寵物也蜷縮到一邊,完全沒有了開始時的囂張氣焰。
盡管神靈的聲音已經遠去,哈卡還是搖晃了一下,幾乎要跌倒在地,完全沒有他的同伴的好心情。
“我們必須要做好準備!入口還需要被擴大一些!”
見識過了神靈的偉力,薩維斯對于哈卡已經沒有那么看重了,與神靈比起來,哈卡同樣猶如一只渺小的蟲子。
哈卡同樣不敢怠慢,參事先生說得沒錯,現在他只能在這方面努力,以盡力減小自己的罪責。
旋轉的能量球再次變大了一些,球體中間的裂縫像呼吸一樣收縮漲大,最后入口終于被撐大到極限,幾乎快要接觸到裝飾精致的天花板。
薩維斯全身都被汗水浸濕,但他現在根本不在意這些,因為一個巨大的黑影已經從入口中擠了出來。
“天吶!”一個上層精靈驚呼出聲,慌亂之中摔倒在了他所恐懼的黑影面前,目光中全是恐懼和絕望。
“不會再有失敗了。”上層精靈在黑色的火焰中無聲地變成一團灰燼。
這個雷鳴般的聲音,完全配得上他那恐怖的外形,薩維斯尤其喜出望外,新來的指揮官看著就比犬王和末日守衛強大!
指揮官有著厚實粗壯的四肢,幾乎和龍族一樣;布滿棘刺的尾巴只是輕輕一掃,堅硬的地板上就出現了蜘蛛網一樣的裂紋;他還有著寬大的皮質翅膀,但薩維斯還是懷疑這樣的翅膀并不能帶著指揮官飛行。
指揮官幾乎有兩個哈卡那么高,熊熊燃燒的綠色烈焰從頭部一直延伸到尾部,上顎的獠牙輕而易舉地洞穿了法師塔的天花板,他綠色的眼睛瞪向下方的薩維斯還有哈卡。
“你令他失望了。”
“我……”指揮官陳述的是事實,哈卡想要抗議,卻還是停了下來,“我沒有什么借口,瑪諾洛斯。”
“對,你沒有。”瑪諾洛斯微微側頭,看著犬王就像看到一只卑微的蟲子。
哈卡身后的地獄犬突然嗚咽起來,黑色的火焰包裹它全身,任憑地獄犬在地上如何翻滾,黑色火焰都沒有一絲要被撲滅的跡象,直到地獄犬變成了一縷青煙。
“不會再有更多的失敗了,哈卡。”
犬王深深地低下頭,不敢再說任何一個字,他真的再沒有失敗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