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光湊到電腦前看了幾眼資料，便放棄看下去。
那什么我怎么連字都不認識了！
當他看到什么仿蛋白質四級結構的機器人圖紙的時候，更是覺得自己在看天書，頭暈眼花。布魯斯.韋恩倒是非常投入地，看那些動力方程和拉普拉斯變換。
‘唉，不愧是擁有數十個博士學位的男人，我原本還以為你的博士學位都是花錢買來的呢。’
大約花了半小時，布魯斯.韋恩草草看完資料。
他接過阿爾弗雷德遞過來的白開水，低下頭揉捏自己太陽穴，緩解眼部酸麻感。“我們的麻煩大了。”
森光念頭一動，“怎么了嗎？父親，你想到辦法了沒有？”
“負責這個項目的負責人，安森.伊克頓，在設計這款武器的時候，曾考慮在納米機器人內部植入控制器，通過控制器指揮納米機器人關機。可惜的是，控制器還沒有研發出來，這個項目就被強行終止。”
“我們不能確認，貝絲體內的納米機器人是否含有控制器部分。但即使是有，控制納米機器人的通信設備也應該在小丑手上，我們必須先找到他。”
阿爾弗雷德面色嚴肅。“那就是沒辦法了嗎？”
“目前來說，是這樣。”
“布魯斯少爺。請允許我提醒您，我這把老骨頭和你這個公民義警或許死了沒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伊頓小少爺還在這里呢。我不能容忍一個定時炸彈，繼續待在在韋恩莊園。”
阿爾弗雷德對森光和布魯斯兩人，解釋了一句。“我們也根本救不了她。”
“你們是時候照顧下老人的心情了。”
“伊頓小少爺來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們終于可以過上正常的父子生活。一起去觀看橄欖球比賽，去參加精英階級聚會、玩超跑直升機游艇，花錢買職業球隊、做電競俱樂部……在夏威夷明媚的陽光中享受碧海藍天，還有徐徐吹拂的海風。”
“這難道不好嗎？這才是你們應該干的事情啊。”
布魯斯.韋恩盯著電腦屏幕，甕聲說：“守護哥譚就是我的責任。”
“我在文獻中看到另外一種可能。這款納米機器人殼體采用單分子金屬薄膜，簡單來說非常地脆弱，而且還不是生物材料。如果有一種外力可以通過人體，并盡可能地不損害人體，完全可能摧毀她體內的納米機器人。”
“被摧毀的納米機器人，無法引爆起爆藥，會通過新陳代謝排除出人體。”
“雖然殘留在血液內的異類物質有一定的毒害作用，會對人身體造成破壞，但至少可以避免死亡。”
聽到這里，森光眼神亮起來。
“那我們準備一個能籠罩人體的體外振波機器怎么樣？納米機器人就相當于人體內的碎石，體外振波可以不損傷人的內臟和血管。”
布魯斯.韋恩思考以后，搖頭。“很聰明的想法，我也考慮過。”
“但這不可能。”
“先不說，有沒有用。”
“這種納米機器人可以通過血管，繞過血腦屏障，就好像是寄生蟲一樣進入人類的大腦。處于這一部分的納米機器人，就不可能應用體外振波破壞它們。”
森光想象了下對大腦體外振波……
那什么，突然就不說話了。
“用高磁力的磁鐵，吸出貝絲體內的納米機器人呢？”
“金屬薄膜表面絕磁過。”
“那換血呢？干脆把血液換了吧。”
“不會有效果的。”
“那……”
“兒子你能不能閉一下嘴，讓我好好思考一下。如果你愿意這么做的話，我給你一百萬美金。”
森光頓時不說話了。
爸，別說話了，快給我一百萬美金吧。
布魯斯沉吟了下，向阿爾弗雷德商量。“我們可以找斯塔克幫忙，利用他的納米機器人技術取出貝絲體內的機器人。可如果讓貝絲離開哥譚市，小丑肯定會立刻知道貝絲體內炸彈已經暴露。”
“到時候會發生什么不好說。”
阿爾弗雷德啥意見也沒有，他的第一職責就是保護韋恩家族成員。
快把瘟神送走。
“我們可以把貝絲放在一家小醫院，再通知斯塔克過來一趟。也只能這么做了，畢竟我們也沒有別的好辦法。我現在就來聯系。”
這意思就是要貝絲生死由天了。
布魯斯與阿爾弗雷德爭執起來，雙方意見無法得到統一。
見他們吵起來，森光嘆了口氣。
他能理解管家俠阿爾弗雷德的想法。
不管哪位老人，看到自己從小照顧到的孩子出生入死，還要帶著兒子一起去冒險，都會有這種反應。阿爾弗雷德已經夠好了，尊重布魯斯的意愿，努力去幫助布魯斯.韋恩。
而蝙蝠俠，森光也能理解。
哥譚市已經沒救了。
黑幫、毒品、槍支、超級罪犯、腐化的司法部門與墮落的市民組成這個黑暗城市，在此漫漫長夜中的唯一一抹燈光便是蝙蝠俠。
他曾在這座城市瀕臨毀滅時，數次拯救下這座腐朽的城市。
到了如今，蝙蝠俠已經與這座城市融為一體。
他成了哥譚市的標志。
布魯斯無法放棄貝絲。
森光蹲下去，拂過貝絲的頭發。
這個女孩很可憐。
如果能救……
等等……
森光陡然豎起眼睛，銳利的眼神似刀劍般刺向前方。
一個可以通過人體卻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只會摧毀血液中異類物質的能量……貌似自己可以做到。
華夏武學便是對人體的一次次開發。
在這種開發中，華夏武學，早已登峰造極。
森光回頭看了眼，爭執中的阿爾弗雷德和布魯斯.韋恩，喊了幾聲，發現他們不理自己，便只好并起中指和食指，用劍指刺向貝絲肩膀三焦玄關處。
劍氣如泥牛入海，便好似久未經甘霖的沙漠般，吞噬下了劍二十二的劍氣。
“劍氣可以殺人，卻也可以救人。”
森光說：“我以劍十八三三不絕的有情劍氣灌入她全身靜脈骨骸，這樣既不會傷害她身體，又能破壞她血液里的納米機器人。只是這家伙的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都沒有打開，因為沒有從小練習真氣內力，還都脆弱狹小。我以劍氣灌入她體內，猶如為她洗筋伐髓。”
這不是正常運功，替別人療傷。
森光也沒有學習過正經的內功，他的內力是由飛云探龍爪、魔龍尊皇爪、打狗棒法和神行百步這四門外功中，由外及內催生出來。
他的劍氣，倒是由劍二十二配套內功修煉出來的，只是偏重傷人。
如果真要他運功滋養別人身體，那怕南轅北轍，不把人弄死就不錯了。
可現在他是要讓劍氣通過貝絲全身上下，小到毛孔、大到肌肉塊，破壞貝絲體內納米機器人。這就不是要運功滋潤人家身體，而是要幫人家順便開個筋脈、洗個髓骨啊。
以森光目前的武功修為，倒也的確可以幫人醍醐灌頂，只是頗費元氣。
“你可要感謝我，這是再造之恩，原本你都沒可能練高深武功。”
森光不斷打出三三劍氣和六六劍氣，羅織有情劍網，貫穿她體內筋脈的污泥雜垢。雙手陡然發勁用力，如奔牛迅雷，抓住她的肩骨，把人家女孩拉起來，盤坐在檢測臺上。
貝絲臉色潮紅，額頭沁出汗滴。
森光雙手快如閃電，五指結出各類手勢印法，拇指倒垂、食指并扣、蘭花吊門、小指刮穴，分別從手三陰經——手太陰肺經——手厥陰心包經打到足三陽，再打穿她的足太陽膀胱經。
打到這里，十二正經便算是行氣走了一遍。
森光臉色蒼白，滴滴冷汗從兩手、前胸后背流淌下來，白色襯衫染得濕噠噠。他想了下，還是再走了一遍貝絲的十二正經，檢查貝絲體內殘留納米機器人。
劍十八劍氣破壞了她體內所有遭遇到的異類物體。
就連結石和血栓，都沒有留下。
貝絲身體表面蒙上一層黑色汗水，這是她體內排出來的雜質。
撲通一聲，森光跪倒在地，劇烈咳嗽。
一直在旁邊爭論的布魯斯和阿爾弗雷德驚愕轉身看過去，發現森光半跪在地上，非常地虛弱，臉色蒼白得跟紙張一樣。他們頓時趕過來，布魯斯把他扶起來。
“發生了什么？伊頓你出了什么事情？阿爾弗雷德快把他帶進蝙……”
“帶進那邊的醫療設備，去檢查身體。”
森光吸了口氣，緩了過來。他擺擺手，“別，我……我只是有點累，我現在只需要牛奶和牛肉。”
本來想說酒，但是想了又想，就是閉嘴了。
阿爾弗雷德拿來牛奶和牛肉。
森光抱起來就是一頓胡吃海塞，吃下去的食物迅速被他運起的內功化解為能量。他含糊不清道：“我用劍十八劍氣，打通了貝絲的十二正經，但是還有奇經八脈沒有走過。”
“如果走過她的奇經八脈，就可以完全清除她體內的納米機器人。”
布魯斯.韋恩和阿爾弗雷德完全聽不懂了。
布魯斯疑惑地蹙起眉頭。
“你是說，你有辦法解決貝絲的問題？”
“是啊。我的家鄉有一種叫做內功的東西，通過修煉內功可以擁有超能力。”森光努力用他們能理解的話解釋，順便想要盡量不讓他們注意到，自己是之前覆滅掉影武者分部的人。
“這種內力無形無質，可傷人，也可救人。能通過別人身體，對別人毫發無傷，也可以陡然爆起，傷人于無聲無息之中。”
又塞了一大塊神戶牛肉進嘴里咀嚼，森光繼續說：“陰陽者，變化之父母、生殺之本。治病必求于本嘛。”
說完后，森光特地看了幾眼布魯斯和阿爾弗雷德。
想看看他們的反應，別又懷疑自己。
結果，卻看到一臉蒙逼的布魯斯和阿爾弗雷德。
布魯斯停止發愣以后，假裝自己聽懂了。
好吧，他該去學一個中國地方歷史博士學位了。
他點點頭，略過驚訝和發現兒子不為人知一面的不知所措，“你確定能有用？”
“嗯，做完以后可以再檢查一下貝絲嘛。有沒有納米機器人，一檢測就知道。”
“而且她被我洗經伐髓以后，我估計部分劍十八劍氣會殘留在她下丹田位置和經脈中。常人修煉劍一需要數年時間，她可倒是好，這下只需要幾個月了。”
布魯斯抿嘴露出一個滑稽的表情。
他雖然聽不懂術語，但是邏輯能力很強。
聽聽他兒子剛才說了什么。
常人修煉那什么劍一需要數年時間，那你都已經練到劍十八了，劍十八總比劍一要難吧，中間還隔了從一到十八的數字，可是兒子誒，你才十歲啊。
你是怎么修煉到劍十八的？
布魯斯露出深思，覺得自己不了解兒子。
之前許多，被他刻意忽略的東西此刻統統浮現出來，伊頓在哪里接受到的訓練？
父子心系。
森光瞧出布魯斯臉上的不對，立刻解釋：“我媽教給我的，她可是華夏人。華夏是一個古老神秘的國度，里面有許多奇人異士，父親你不用奇怪。”
“好吧。”布魯斯暫時擱淺想法，此時救下貝絲最重要。“那你快用你那個什么……劍十八救人吧。”
“多吃點，吃快點，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爸！”
“怎么了，寶貝？”
“我不是豬。”
“哦，我知道你不是，你快點吃，多吃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