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覽會的前一天,森光為了計劃的實現,準備見一個人。
企鵝人!
他來到哥譚市郊區外的一座高爾夫球運動場,辦理了該高爾夫球運動場會員。
由于這座高爾夫球場是哥譚市最高規格的球場,所以單單是一張會員卡的價格就是兩百萬美元。
進入球場前,森光交了5000美元。
因為會員卡是入場券,每場球的錢還需要單獨支付,當然啦,會場里面的水果你買了會員卡以后倒是可以免費享用。
這座高爾夫球場里匯聚了哥譚市的大佬們。
包括此刻就在高爾夫球場打球的……企鵝人,科波特先生。
森光在2號貴賓球場找到了科波特先生,那是一位穿著燕尾服的矮個男人,走起路來一瘸一拐,活像是一只企鵝,他的鼻子非常高,顯得很奇怪,就好像是鳥喙。
額頭前幾個毛發豎起來,科波特先生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大號的孩子。
企鵝人/科波特先生從小因為特殊的體態特征,被同學歧視嘲笑,甚至遭到父母丟棄。
他最憎恨有人說他走路像是一只企鵝,誰說就殺了誰。
他雖然出身哥譚市四大家族的科波特家族,但是科波特家族早已敗落。
所以,企鵝人是從幫派底層做起來,一步一步地靠著自己的努力爬上高層。
他曾周旋在法爾科內等幫派大佬之間,為他們撐傘、洗碗,甚至戲弄了金并,以致于等這位黑道雄主反應過來的時候,企鵝人已經成功搖身一變,從一個瘸腿跑腿小哥,變成世界地下洗錢中心的大佬之一。
可以這么說,這個瘦弱的人,擁有著與外表絕不相符的強大靈魂。
事實上,企鵝人拯救過幾次哥譚。
在影武者聯盟和貓頭鷹法庭的來襲中,蝙蝠俠力有未逮,是企鵝人為了維護自己黑道首領的位置,以及保護哥譚市這個孕育出無窮罪惡的環境,從而保護下了這座腐朽墮落的城市。
邪惡得以保存下來。
可他有個致命的弱點,就是兒時不幸的回憶像是一把利刃一直插在他心口。
他很容易同情——信賴,一個與他有類似經歷的人。
他已經為此付出了不少的代價。
森光正要走近2號球場,一群穿著紅色球童服裝的青少年向他小跑過來,幾個穿著球童短袖,胸前別著這家高爾夫球場的青少年們在看清森光稚嫩到過了份的臉龐后,猶豫了下。
“您好,您需要請一個球童嗎?”
一個頭戴紅色遮陽帽的青少年說,他的臉有些大,還有些雀斑,為人看起來很老實。
他的其它伙伴頓時著急起來,紛紛毛遂自薦,后悔開口晚了。
開玩笑,能進這種球場的人,沒有個幾億美金身家誰敢進來?
他們要么是附近私立高中過來兼職的學生,要么就是高爾夫球專業過來實習的人。
他們知道,每一個能進來的人都是大佬,無論年紀大小。
人與人是不同。
他們在十歲左右的年紀是個窮孩子。
可這個在陽光下皮膚顯得透明的可愛少年,絕對不是一個屌絲。
能當他的球童,就意味著又是一份不菲的消費,比如有個300美元的小費。
森光皺起眉頭。
“選我吧,先生。我可以幫助您拿球具,可以為您找丟失球。”
“先生,我是這家高爾夫球場最好的球童。”
“哈哈哈,你這個家伙懂什么叫做高爾夫球?”
其余球童說。
最先開口問向森光的球童,舉起手臂讓森光看見他肩膀上背著的高爾夫球袋。
“先生,我自帶了一些高爾夫球的球桿。所以,如果你租我的話,您就不必花費時間去租賃一堆的球具。我是高爾夫球專業的學生,具備一定的專業能力。”
“如果您暫時還不會打球,我可以給您一些建議。如果您已經有了一定的經驗,我可以為您出謀劃策,幫您謀劃怎么打球比較合適。”
這家伙誠懇地打開包裹。“您看,我帶了開球木、7號鐵、P桿、3號鐵和推桿。”
“這已經夠您在娛樂局使用了。”
森光眼神亮起來,自己正好頭疼完全不懂高爾夫球呢。
“那么就你了。”
森光用眼神驅趕走其它球童。“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租賃一個球童需要200美元。
這個球童告訴自己他叫洛斯,未來想要成為高爾夫球場的一名教練,現在正在苦練球技。森光看他說起高爾夫球神采飛揚的樣子,以及準備靠著實力成為一名教練的夢想,森光不由得好笑,年輕人就是喜歡做著美夢和永遠雄心壯志。
進入2號球場后,洛斯的話少了很多,他低聲提醒森光。
“先生,在這個球場打球的人是科波特先生和一位財閥老總。您真的要進去嗎?10號球場里面現在沒有一個人,要不我們去10 號球場吧。”
森光搖搖頭,挑起眉頭。“我就是來打球的。”
他伸手與球童握手,“伊頓.詹姆斯.韋恩。”
洛斯球童眨眨眼,居然是韋恩家族的成員。
難怪能在這個年紀,買到會員。
望著換上白色球服,帶著白色球帽,一塵不染的少年,他的心中忽然泛起一絲的嫉妒。
洛斯快速忘記這種不美妙的情緒。
他是球場聘請過來服務客人的球童,必須要賠笑,增加客人入店興趣。
森光按照洛斯的教導揮出擊球桿,球飛了出去,越過草叢、河流、模擬出來的沼澤地,飛躍果嶺,以曲線的形式一桿入洞!
洛斯有點難以相信,這個韋恩家族的孩子居然能打出曲線球。
這可是四桿洞,就算是他自己也不可能一桿就入洞。這需要臂力,對球的控制能力。
森光拋了拋球桿,“高爾夫也沒想象中的那么難嘛。”
“是是是……您很厲害。”洛斯哭著臉賠笑,忽然覺得自己的夢想在人家面前有點渺小。
另一邊,詩情畫意的草坪上方,金色的陽光闖過火紅色楓葉,宛若金絲線般地投射在草坪上,企鵝人正在與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打球。企鵝人的球技很差,幾球過后,一桿都沒進去。
大腹的中年男人得意洋洋,真是越發越開心。
科波特趁著他揮桿,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過去和他講話。“那么……我們就這么說定了。只要我能當成市長,我一定會在哥譚市現有的企業稅上降下五個點,還會給貴公司一片開發區作為回報。”
中年男人一邊打球,一邊聽他說話,不住的點頭。
不知不覺中,他答應下來了,出錢贊助企鵝人贏得市長職位。
企鵝人大喜過望,一瘸一拐地從左邊走到右邊,忍不住地搓手說:“我們就這么說定了。”
中年男人遙往球進入球洞,露出滿意的笑容,同時不忘扭頭對企鵝人說:“當然,就這么說定了。”
企鵝人開心地笑了。
這是一種商業的談判技巧,在打球的時候請客人打球,使得他分心,從而更容易地達成談判目的。
企鵝人厲聲對身后低著頭,雙手放在膝蓋上的球童說:“還不趕快去開車,把我們丟失的球撿回來嗎?你還在站在這里,等到什么時候!!”
他轉身正要邀請這位新財主中午吃飯,忽然見到身旁多了一位客人。
一個在高爾夫球場中不怎么常見的身影。
白色球服、不那么標準的揮球姿勢,勝雪的紅潤肌膚、稚嫩的俏臉。
一個小孩?
隨著森光一桿入洞,企鵝人看了一眼,不由賀喜。“恭喜。”
“嗯?你是……”
森光這才施施然地轉身,故作天真,一雙眼睛大大的、軟軟的,仿佛就真的只是偶遇,真的只是一個單純的孩子。“啊,你的走路姿勢就好像是企……”
企鵝人頓時臉變,怒火中燒。
但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卻見到那個小孩一臉地歉意,低下頭對他軟軟地低聲說:“我很抱歉,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知道,我……我有的時候就是容易不動腦子地說話,所以大家才會不喜歡我。”
“我叫伊頓.詹姆斯.韋恩。”
企鵝人臉色稍霽。
他手伸進兜里。
森光低頭,輕輕皺眉。
怎么回事?
這家伙是要掏槍嗎?我估計有誤?
他要是敢開槍,我瞬間就能殺了企鵝人,可這樣一來,計劃便無法實施。
而且殺死企鵝人,他那些手下就沒有了束縛,哥譚市頃刻間就會起風波。
“沒事。”企鵝人從兜里掏出一塊糖果。“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有人這么說我了。”
“給你,你喜歡橙子口味嗎?”
“嗯,我喜歡。”
“哇偶,我們兩個人的口味一致啊。”企鵝人驚喜道,他樂呵呵地笑著。當企鵝人聽到森光自曝姓名以后,便是怒火如融雪般消除。
有兩個原因。
1,韋恩家有錢。
2,作為被父母拋棄,流浪在街頭的孩子,他覺得這位小韋恩和自己是一類人。
企鵝人覺得森光不太‘高興’,真心地要安慰森光。
他拿起球桿,趕走了球童,對森光說:“你的球技很好,但是那種握桿方式很傷脊椎。看著我怎么打。我像是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很容易難過。”
“但是我很快就明白了,不是嗎?”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我們過好自己的就行。”
“那些欺騙我們的、欺負我們的人,我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伊頓,韋恩家族的人欺負你了嗎?我可以保護你。”
“不……”森光眼神閃爍。就某種意義上來說,企鵝人對人很真誠。
“我只是有點不太習慣韋恩家族的生活。”
企鵝人鼓勵他道:“也許我可以請你來我家做客,我們聊得很開心,你看……”
“明天我舉辦了一個展覽會,科波特先生你能過來嗎?”森光抬起頭,一掃陰霍,臉上露出陽光干凈的笑容。這笑容宛若火熱夏天里的涼風,企鵝人搓著手,“我明天還有一場競選演講……”
嗯?森光眼神微微暗淡,恰到好處地表現失落。
“好吧。”企鵝人聳肩,搓手道:“那場競選演講也不是什么要緊的事情。”
交談完以后,兩人繼續一起打高爾夫球,在森光的故意為之下,兩人情投意合、相見甚歡,短短幾個小時,企鵝人便把森光看作是一個朋友。
一個有著與自己同樣可憐身世,受人欺負的孩子。
傍晚,森光揮手與企鵝人道別,付給球童小費以后,坐著寶馬離開。
他挑起眉頭,坐在副駕駛上,“沒想到,這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