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覽會開始前,森光通過地下室的通風口離開地下室,在外面轉了一圈兒以后,整了整衣領,光明正大地走入展覽會中。
誰曾想,門口居然出現企鵝人的座駕北極車。
雪白的超長車頭,四個氙氣燈組成它的車頭,復古的老爺車造型,代表企鵝人在哥譚市如今的地位。
幫派之王!
哥譚市最有力的市長競選人,在上一周他在哥譚市電臺那振奮人心的演說中,企鵝人抨擊哥譚市警局的無所作為和對人民生命安全漠不關心。
靠著這個,他的支持率上升了至少十個點。
盡管,造成這種局面的人中,也有他的一份貢獻。
企鵝人在一個穿著粉綠衣服的瘦高個子扶著下了車,他幾乎是第一眼地發現森光,并走過來。
這個憨態可掬的企鵝人抓住森光的兩手,活像是一個處于青春期的孩子。
他搓著手,興奮地說:“我很少有朋友請我參加這種活動。伊頓我很喜歡你,你是我的朋友啦。”
汗,您老是有多缺愛。
森光適時露出笑容,單純天真地笑起來。“我還以為我們之間早就是朋友了呢。我也很少有朋友。”
“奧斯瓦爾德,你身后的人是?”
企鵝人熱切地介紹:“愛德華·尼格瑪。”
森光眉頭以后,愛德華·尼格瑪不就是高智商超級罪犯的代表之一謎語人嗎?
這家伙可沒企鵝人那么好忽悠。
企鵝人興奮地左手抓著森光的手,右手抓著謎語人的手,“你們兩個人都是我的朋友,所以你們兩個人也應該是朋友。”
謎語人與森光握了握手。“很高興能認識你,韋恩先生。”
“什么東西連起來是一座山,掉下來卻只是一塊石頭?”
猜謎語是謎語人最喜歡的行為。
森光反應很快,體內皇極經世圖迅速運轉,經元會世,推演答案。
他說:“牙齒。”
謎語人露出滿意的神色。“您就像是奧斯瓦爾德說的那樣聰明。”
三人一起結伴進入展覽會。
展覽會即將開始,森光把自己的座位安排在企鵝人身旁,順帶遺憾地對謎語人表示抱歉,這兒的座位已經被人預訂走了。
謎語人帶著審視的目光掃過森光,見到森光柔軟的眼神和笑容后,他興許是覺得不需要對一個孩子保持戒心,所以只是有一瞬間的警惕。
企鵝人握住他的手,拍了拍。“請放心,我很安全,這里只有我和伊頓呢。”
“伊頓,你說是不是。”
森光仰頭然后點頭。“嗯,就是這樣。”
“總不能叫您這樣重要的人物,站在旁邊吧?”
謎語人這才離開。
在謎語人離開以后,森光和企鵝人閑聊了幾句,聽到他說起自己帶過來的手下。
企鵝人指著站在自己左手邊的手下,帶著炫耀說:“這位是來自古特朗基家族的人。去年他跟了我,能力特別地強,如果我成為市長的話,他將被我認命我副市長呢。”
森光立刻與他握手。
古特朗基家族是哥譚市最古老的家族之一,外加他是下一任副市長,幾乎可以肯定這家伙是貓頭鷹法庭的人。
與企鵝人深入接觸,果然是正確的選擇。
古特朗基出于尊重企鵝人,在與森光握手的同時,微微低頭以示尊重。
“您好呢,古特朗基先生。”
森光甜甜地笑起來,笑眼瞇起來,就好像是和煦的陽光,干凈、純潔。
古特朗基愣了愣,放下戒心,對企鵝人打趣說:“您和伊頓少爺在一起的時候,真的像是兄弟。”
森光無語。
剛好展覽會開始,森光拉過企鵝人。“拍賣開始了,奧斯瓦爾德。”
臺上,第一件被請上來的是一件來自古代埃及的琉璃飾品。
大家興趣缺缺。
過了五件充量陪跑的古董以后,一件秀美絕麗的水墨畫卷鋪上臺。
在場所有人都不由驚訝。
有些懂得欣賞藝術的人猛地深吸一口氣。
他們欣賞過梵高的用火熱激情演繹絕望的扭曲生命力畫作,見過達芬奇的奇思幻想,見識過愛德華.蒙克暗示的魔法,見識過薩爾瓦多·達利的后現代抽象主義,見識過印象派畫家的感染力,見識過寫實派畫相片般的神奇魅力。但是當來自遠東華夏古老的優美畫卷展開在他們眼前時,恍若微微蕩漾的清水般的感覺第一次出現在他們生命生涯中。
不寫實,又有透視法帶來的具象特征,完美把握意與物的平衡。
這種感覺,是前所未有的。
秀美!
對,就是東方人獨有的秀美浩瀚!
這一次,這群大佬終于拿出他們帶過來的錢,瘋狂競價。
價格一路被炒上去。
底價1000萬美金瘋狂上漲,沒過幾分鐘,便已經飆升至1億兩千萬美金。
森光一直暗中注意黑面具和腹語人,腹語人跟了兩輪競價,沒跟上,就干脆地放棄了。
而黑面具呢,他在跟到一億美金以后,心態直接爆炸,恨不得捏碎坐著的座椅。
憑借深厚能力,森光聽到他對著通話機說了句,“動手!殺了這群該死的土豪,我就是這里最有錢的人,我就是這個地方現在所有人之中的首富。”
“哈哈哈……我最有錢了。”
森光滿頭黑線。
企鵝人見到森光尷尬的表情,“怎么了嗎?你是不是渴了,我帶了一種特別的飲料,是我專門請教人從南亞采集的水果榨成的……”
在他話說到一半的時候,森光突然感到危機。
丹田內皇極經世圖瘋狂元轉,卦象快速轉動。
‘大同位?有人在大同位的方向狙擊我?’
‘我對皇極經世圖的了解還是太少,沒想到皇極經世圖能有標記出潛在致命危險的方位,趨吉避禍的能力效果。’
森光面不改色,絲毫不擔心有人對自己開槍,相反他端過企鵝人遞過來的綠色果汁。
展廳二樓的角落里,小丑女緊閉一只眼,另外一只眼睛盯著瞄準鏡。
她惋惜地說:“姐姐在地獄里向你道歉哦,小鬼。”
她開槍,子彈若離弦之箭射了出去。
拍賣會座位上,森光手一抖,‘不小心’把果汁連同杯子灑在了企鵝人的燕尾服上。
“對不起。”森光‘嚇’得舉起雙手,一臉無辜地看向企鵝人。
企鵝人當場臉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這可是我為競選演講定制的西裝。”
他狠狠掃過森光,然后猛地吸了口氣,“沒事沒事,這就是一個小事。對嗎?好的,伊頓我要去換一件衣服。”
接著,他狠狠地怒罵向身后手下。“這都是你們的錯,你們這群狗日的廢物,我真該把你們的腦袋一個個打碎。”
“快給我換一件衣服。”
手下們無語了,這……也行?
他們成出氣筒了。
企鵝人拎起他的文明棍,準備走人,就在這時,一枚子彈射入他的左肩膀。
“啊!”奧斯瓦爾德痛叫出聲,驚慌失措道:“槍聲!有人襲擊未來的市長,敵襲啊。我受到了重創。”
展廳內部瞬間就亂了起來,尖叫聲、逃竄聲。
黑面具得意地坐在座位上翹起二郎腿,吹著口哨。
展廳二樓,小丑女望著瞄準鏡里的一切,不敢置信。
在最后一刻,企鵝人突然站起來,擋住了伊頓!
替他擋了槍!
她抬起頭,想了想,然后重新瞄準伊頓。“不,我一定要殺了你。”
砰砰砰,三槍。
全部打向伊頓方向。
這個時候,她哪里還記得,黑面具說的什么要殺死主持人。
不存在的。
坐在位子上一臉擔憂(好笑)地看向企鵝人的森光,體內經世圖陡然發出警告,運轉起來。
‘糟糕,這他么什么狙擊手,你怎么在失敗后,還要對我連開四槍!’
‘正常人不是立刻撤退嗎?’
森光預估到企鵝人站得離自己太過接近,他也有危險,便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拽到座椅下方。
然后便是三枚子彈射穿身后的座椅,落了空。
企鵝人嚇得臉色蒼白,他望向森光。“你救了我,你救了我。這一定是嫉妒我的那些政敵想要暗殺我,我畢竟是未來的市長啊,容易被人針對啊。”
“可是伊頓,你怎么知道還會有子彈射擊過來。”
森光立刻假裝害怕,“我……我不知道啊。是布魯斯告訴我,遇到這種情況,一定要在第一時刻蹲下的。”
“原來是這樣,布魯斯真的是充滿智慧。”企鵝人后怕地拍自己胸膛。
三聲槍響以后,會場已經亂作一團。
黑面具怒罵那個傻逼娘們,叫你殺死主持人的,可誰能告訴他,為什么那個主持人還能活蹦亂跳地逃跑?
不管了,就這么做事吧。
他拿槍指天開槍。“你們都給我死,我就是黑面具大人。”
小丑女在二樓上猛搖頭。“可惡的家伙,還沒死!算了,再這樣下去,黑面具得發瘋了。”
她快速按照黑面具之前的吩咐,跑下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