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哥譚市不同尋常。
森光不再掩飾自己,用心劍扭曲了自己的樣貌、身形,便是直接走在大街上,穿過東區、哥譚河、鉆石區、中央區、兩座高吊橋。
身后互助會的一行人跟在他身后。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無論他們走到哥譚市的哪里,都不會有任何人膽敢冒犯。
大白天!
不再是黑夜!
哥譚之大,任他們行走,再也沒有人敢招惹他們。
這就是攻占下冰山餐廳的好處。
他們來到之前預訂的古典鐘點店,走進去讓手下們提起之前訂購的十幾臺一米多高的古典西式鐘樓。
他們提了就走。
森光走出店門,鐘點店一個穿著鵝黃色小西裝的店員,抬頭一看,突然驚訝地指著天上大叫。
“你們看天上的云!那個人頭頂上的云是龍形誒!”
他吸引來其它的店員,店老板都被吸引了過來。
他們抬頭一看。
真的,天上那云是龍形!
風卷云殘,天空碧藍如洗,可是唯獨之前進店的那個領頭那位頭頂有片龍形的云一路跟隨!
風從虎,云從龍。
店老板張大嘴巴,對著青天白日下的哥譚市街道突然開口。“今天的風好大啊。”
一張地面上的報紙被狂風卷了起來。
這份報紙的頭條,占據了報紙最大的篇幅版,上面赫然是冰山餐廳被互助會覆滅!
“中國龍!”
“那是中國龍的形狀。”
龍在東方語境中代表美好,在西方話語的語境中代表強大和恐怖。
森光抬頭望向頭頂那片云。
‘天子望氣術與我融合的程度太低,所以泄露了我的元氣,引發此方天地與我共鳴嗎?’
‘倘若只是天子望氣術,應該不至于如此。’
‘是了。’
‘皇極經世圖和天子望氣術第一次結合起來,能鎮壓人族氣運的皇極經世和代表屠龍寶術的天子望氣結合起來,讓我身具天子威儀。’
森光一擺袖袍,冷哼一聲。
但是還不夠。
天子出巡,蔥蔥氣象浮,
昭昭天命,頭頂應有五氣相隨。
隨著他一袖擺出,頭頂天空頓時氣象萬千,云卷云舒,霎那間,天空竟然演繹著無數變化。
一言天地隨!
在互助會人眼中,他們是那么地驚駭。
驚駭宗師竟然已經到達了這種境界地步。
但是森光卻毫不為意。
不死印法大成時,他就已經達到天人合一的大宗師境界,如今更是煉神反虛,隱隱間有勾連天地元氣,破碎虛空的傾向。
如今他出行,引動天地五氣,反倒是因為境界不圓和。
有瑕疵。
大道反樸。
若真的是到了破碎虛空的境界,又怎么會走個路,都引起天地變化呢。
“沒來赴宴的幫派……”
森光對唐納德說:“你引個路。”
唐納德頓時彎腰,對森光說,“十字路口街角的超市是鱷魚人的幫派,他們當場撕碎了我們送給他們的請帖。”
森光拎起一枚鐘樓,眼中金光流轉,五氣全部落在自己眼中。
世間有正五氣,負五氣。
氣色光明則興,氣色暗淡則落,氣呈紅色則富貴,氣呈黑色則有禍,氣呈紫色為大貴,氣呈金色則有道。
隨態勢而遷變,更有雜色而綜合。
天地間所有氣機脈絡盡數落在自己眼中。
哪里有多少黑氣,黑氣如何流動,把鐘扔哪里可以全滅他們,全部一清二楚!
超市二樓的電梯口旁,鱷魚人正在和沙漠巨怪、蜥蜴人討論,怎么對付互助會。
鱷魚人全身都是鱷魚皮。
他的手臂比身體還要長,他的嘴巴像是鱷魚一般特別狹長。
他揮掌打在桌面上,桌子應聲裂開。“可惡的互助會。他們警告我,立刻停止人口販賣。”
“這不是搞笑嗎,兄弟們全靠這個吃飯。”
“我就不明白了,販賣幾個人類孩子有什么問題嗎?這跟買賣豬仔、雞仔到底哪里有區別?”
蜥蜴人原本是人類,但是他和鱷魚人不同,他還沒有失去對人類的同理心。
他咳嗽了下,咳咳,你他么都是一條鱷魚了,當然覺得買賣人類和買賣豬仔一樣。
“我覺得吧,大家都是要吃飯的。偶爾拐賣一些人類小孩根本不是什么事情,互助會真的是小題大做,哥譚市這么多年過來了,就沒有見過誰說這種行為是錯的,就不能干了。”
“成年人之間哪有對錯。”
鱷魚人是一個話癆,抱怨說:“上次他們派人給我送什么請帖,真的是從骨子里就是黃皮子,還改不了土氣。這里可是燈塔國。”
“哈哈,我們就是不服他互助會。”
“他難道要同時對付我們所有人嗎?”
鱷魚人豪氣地道:“我倒是想要和他們做敵人,要是互助會向我們宣戰,我立刻……”
一棟鐘樓落在屋頂上,帶著強大的勁道,化為滔天駭浪的洶涌力量,整個屋子全部都在倒塌。
房屋建筑傾倒,橫梁、柱子、桁架,被擊中結構薄弱點,竟然在片刻間解體。
落下來的鋼筋水泥石塊,壓倒在這些罪犯身上。
鱷魚人不斷躲開落下來的巨石,本來豪氣干云的他現在成了只落荒而逃的老鼠,終于他不小心被巨石砸中腦袋,整個人就摔了下去,一塊石頭砸在他背上,粉碎了他脊椎。
蜥蜴人和沙漠怪獸早就被落下來的鋼筋分別來了個大滿貫。
鋼筋從他們腦袋穿入他們屁股,把他們豎在地上。
這些家伙滿以為互助會要開戰,就必須同時與大家為敵,需要以一敵眾。
他們之間的戰斗會那么激烈可怕。
可他們沒有想到,互助會只是隨手扔過來一個鐘,他們就死了。
實力差距如此之大,早已經無需宣戰。
人家稍微碰一下你,擦一下你,你就直接完蛋,這還需要宣什么戰。
臨死前,鱷魚人眼睛里流出后悔,一滴鱷魚的眼淚順著鋼筋落在地上,他……后悔了。
這個時候,一道浩瀚深沉的聲音響起。
“我互助會當日送貴方請帖,貴方有事推托,我華夏自古崇尚禮尚往來,既然如此。”
“今天為你送鐘!”
超市外面,森光轉身走人。
接下來,他們光顧了哥譚市十幾個幫派。
這些幫派全都以為,只要人數眾多,就能頂住互助會的壓力。
法不責眾嘛。
他們以為互助會再強大,你打過來之前總要有痕跡,肯定會僵持,大家就能聯合起來,共同對方互助會。
可是他們沒能想到,互助會今天不是來打架的。
就是來送一鼎鐘!
只是這鼎鐘,貌似無人可以接下。
夕陽西陽,落日黃昏的高調橋上,森光送出最后一鼎鐘,那鐘旋轉著落在河中民宿上。
頃刻間,民宿仿佛是崩碎的積木般,直接覆滅。
森光瞥過民宿和高架橋,事物之間的種種氣機浮現出來,氣機斷裂處便是弱點!
攻擊其薄弱點,便可以達到以一羽之力,碎巨石的效果。
高架橋上,森光微微皺眉,望了望天,突然道:“要起風了。”
這句話突如其來。
互助會的眾人摸不著頭腦。
突然,高架橋平地生波,風聲大作,湖面波光粼粼。
森光轉身,指向高架橋下面岸邊的一顆柳樹,“風吹過,會飄落下來三枚落葉。”
話音剛落,風速變急,柳樹滌蕩,沙沙間落下三枚落葉。
身后的唐納德、巴頓和華東雄目露駭色。
心想,宗師是練了什么神功,怎么像是能洞悉天地氣機一般。
森光雙手背過去,望著粼粼河面,有感而發。“大河上下,頓失滔滔。”
天子殺人,談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