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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節 吃草2

  張成一路回家,先去家具市場稍微轉一圈,對自己的購買計劃有個底,然后去東洲市比較有名的寵物商店一條街給小灰灰買了狗窩和專用狗糧。

  狗窩倒也罷了,反正未來小灰灰是在家里而不是院子,不需要什么高檔狗窩,只是一個差不多的就可以。再說小灰灰只是一只幼犬,什么窩都沒問題,所以一切取決于張成的喜好。而一個單身男人養狗能有什么選擇?簡單便宜的就可以了。張成在第一家店看到了一個稍微過得去的狗窩,直接就買了。

  不過狗糧方面就有問題了。在異世界,嘉會處理好所有牲畜的問題,包括馬也包括狗。但是在這里,小灰灰吃飯可是一個不小的問題。話說昨天打包帶回來的已經被吃的差不多了,這小吃貨食量很驚人。不過這方面,哪怕你不考慮小灰灰的特殊種族問題,起碼也能看到它比同齡普通小狗大了不一圈的身體。還有身上顫顫巍巍的厚厚脂肪。這是嬰兒肥,嗯,嬰兒肥。

  其實小灰灰現在走路很穩,能跑會跳。但是因為這一身肥肉的緣故,走起路來依然有一種搖搖晃晃跌跌撞撞之感。當然這樣的小狗看起來確實格外呆萌。

  狗糧的挑選問題就比較大了。張成事先就已經從網上知道這里有有十幾家寵物用品店,這狗糧少說也有二三十種。而張成自己在這方面簡直一竅不通。說實話,要是他天天做飯,他就壓根不考慮狗糧的問題,直接把自己剩飯留給小灰灰。可是他事情這么多,又哪里來做飯的閑工夫呢。

  張成把小灰灰抱在懷里。夜里這貨睡著后會熱的像個熱水袋,但是白天的時候體溫很正常。小灰灰睜大眼睛,吐著舌頭,充滿興趣的看著貨架上那一排排的狗糧和貓糧。

  寵物用品店的女營業員正在向張成介紹各種狗糧。雖然她的介紹很有技巧性,但是她的說話方式讓張成總是聯想起湯瑪士。最后,她提議張成可以購買一種價格偏高但不是最高的狗糧,因為這種狗糧最合適小灰灰這種已斷奶但未成年小狗吃。

  “分量太少了。”張成搖了搖頭。

  “這分量一點都不少啊。”營業員看著肥嘟嘟的小狗,雖然說一看就知道是條吃貨,但是再吃貨,這也是一條只有幾個月大的幼犬。其實作為一個營業員,她很清楚這種現象:顧客常常會因為某些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沖動而拒絕購物,但是為了給自己的行為找個合理性,他就會說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這是一個關鍵時刻。此時此刻如果你如果放棄了,那么也就一切到此為止,顧客很快就會離開。但是如果此時此刻你能再進一步——要駁倒和說服顧客,同時你也必須給顧客留好下臺的臺階,留下足夠的面子——那么恭喜,你就成功了。顧客哪怕為了挽回面子,也會購買的。

  “還是太少了。”張成回答道。這狗糧還真心停貴。別看這次出國旅游他出去后花了好多錢,甚至還和湯瑪士一起花錢去狩獵了。但是人這種東西是受環境影響的——你看買房買車一擲千金的人,一點也不影響他在菜場上和小販討價還價。

  “既然一時做不出選擇,那為何不叫你的狗來做選擇呢?”營業員說道。“讓它試吃看看。你的狗叫什么?”

  “它叫小灰灰。”張成回答。昨天老劉點菜的時候肯定是故意的,又因為中途被抓走,所以留了那么多菜打包帶回去。可是這些東西卻被小灰灰統統報銷。其實吃光不是問題,但連夜都沒過實在有點過分了。

  在說話的時候,營業員直接打開邊上一盒狗糧,倒了滿滿一食盆。小灰灰聞著這個味道,那眼睛直接發亮起來。剛才它還乖乖的被張成抱在手里,現在開始扭動著想落地了。當然了,旅法師的精神鏈接也清楚的感覺到小灰灰想要吃東西的欲望。

  “但我怕它會吃太多。”張成沒辦法,只好把小灰灰放下來。小灰灰毫不猶豫第一時間沖了過去,開始大口的吃起狗糧來。

  營業員在小灰灰邊上又放上四個其他食盆,每一個食盆里都倒上了一種剛才向張成介紹過的狗糧。只見小灰灰堅持原則毫不動搖,始終盯著第一個食盆沒有抬頭。一張嘴巴不停的嚼啊嚼啊,以小狗的標準來說,吃的又快又兇。

  通過精神鏈接,小灰灰在詢問張成這些食盆是不是都是給它吃的。張成嘆了口氣,告訴它只要想吃就可以吃。

  此時湊巧邊上又有一個男人過來,用不知道什么方言和營業員說了幾句。營業員沖著張成說了一句“請稍等”,立刻跑了出去,不知道是去干什么了。

  營業員原來是出去拿東西去了,幾分鐘后她回來,那邊柜臺電話又響。只好先過去接電話。

  等到她再次回來時候,卻看到小灰灰已經吃完了第一個食盆,正在吃第二個。

  五六分鐘吧,這么一盆滿滿的狗糧已經吃完了……小灰灰在努力的進攻第二個食盆。順帶說一下,它同樣堅定不移目不轉睛,壓根沒看其他幾個食盆。

  第二個食盆只是隨意的裝一些,數量和第一個食盆不能相比。所以小灰灰很快就吃完,然后以同樣堅毅不拔的意志走向第三個食盆。

  這個場面就有點不太尋常了。事實上別說張成和營業員,店里幾個其他的顧客都察覺到了異狀。其中一個顯然是被媽媽帶過來的小孩子輕聲說道:“這小狗真能吃。”

  小灰灰確實能吃。它三下五除二就解決掉了第三個食盆,然后走向第四個。

  這簡直就是餓死鬼投胎……好吧,張成知道這種指責不公平。畢竟小灰灰本來就不是普通的狗,而是名為“禍斗”的異獸。不止如此,因為那個神性火元素的緣故,小灰灰甚至已經被催熟了,它擁有成年狗的食量一點也不奇怪。

  第四個食盆清光,小灰灰吃東西的速度沒有半點減慢,走向第五個食盆。在眾人的目光中,以同樣高效的速度吃光了第五個食盆。

  就算是營業員也看呆了。除了第一個食盆外,其他四個食盆其實并不滿。但是再不滿,一口氣對付掉五個也太過分了。這不是大型成年犬啊!這是體重顯然不超過十斤的小狗!這食量顯然不正常啊。她手里捧著剛才打算推銷給張成的狗糧。照理說她應該再倒一些喂狗,但是看著小灰灰這風卷殘云的架勢卻又不敢了。

  “這個……”張成想說話,卻不知從何說起。店里氣氛很尷尬。早知道就不要試吃了,應該把小灰灰抱走的。

  “這個多少錢?”張成看著對方手里那半盒狗糧問道。不過不需要對方回答,他就已經看到貨架上的價格標簽。他趕緊付完錢,抱起小灰灰走路。話說吃了這么多,小灰灰的體重好像沒有增加,肚子摸起來也沒有特別大。天曉得吃進去的東西到哪了。

  張成離開這家店,隔著老遠都能聽到店里的人討論的聲音,大家顯然都被吃貨的實力給震驚到了。張成記得之前是嘉負責喂養小灰灰的,好像并沒有發生這種事情啊?

  張成看了看懷里的小灰灰,小灰灰則用無辜的眼神回視。張成突然之間意識到,小灰灰其實可以控制自己的食量。這應該是某種能力,它可以吃這么多,也可以吃的和普通小狗一樣少。

  “下次不能這么猛吃了。點點頭表示你聽懂了。”張成說道。這不是通過精神鏈接的話,而是用嘴說出來的。小灰灰用力的搖了搖頭。

  張成用手捏住小灰灰的嘴巴,按著它連續點了幾次頭。“好,現在你懂了就好。”

  晚上還是如昨日,搜了搜關于紅石大巫師的消息。他現在也隱隱的察覺到,因為紅石的緣故,現在似乎又形成了一股關于超自然能力的熱潮。別說合眾國那邊了,好像國內都有很多人在熱烈討論這個話題。甚至有人表示要去紅石那里拜師學藝。

  有了狗窩,小灰灰一夜都在狗窩中度過,張成算是安安穩穩的睡了一個舒服的覺。

  第二天醒來,洗漱和用過早飯之后,帶著小灰灰出門去馬場。和昨日一樣,叫輛車可以直達門口。比較意外的是教練特別熱情——有兩個教練居然在門口等著他了。其實昨天真的是沒什么感覺,所以今天這種熱情讓人意外。莫非他們察覺到張成有成為長期會員的潛力?

  “你好,薛教練。”張成主動打招呼。那個薛教練正是他昨天的教練,而邊上另外一個人穿著同樣的制服,顯然也是這個馬術俱樂部的教練。感覺上兩個人似乎是特意在迎接他?

  “看,他來了。”同事聳聳肩,揶揄道。

  “來了也沒用,我昨天說的是‘練習’,他今天不可能練習……”話是這么說,但是他這話說的很虛,沒有底氣。因為他已經看到張成的步履舉止之中,毫無疲勞和病痛。可是昨天他明明可以確定張成已經扭到腰了!

  “今天來練習嗎?”同事主動打招呼。

  “是啊,我打算練一個上午。”張成回答。“我的狗放這邊沒問題吧?”

  “沒問題的,托管到總臺那邊就行。”薛教練不得不承認自己失敗了。他帶著張成一路走向馬廄。在張成開始端詳選擇馬匹的時候,自己走到一匹馬邊上,伸手從草料堆里撿起一根草,叼在嘴里。

  “喂喂,你這也叫吃草料?”同事笑著問道。

  “這不叫吃,叫什么?”薛教練一臉沒趣,一邊咀嚼著草。話說如今馬吃的可都是上等牧草,都是特殊品種,高蛋白的。但對于人類來說,這草雖然吃了也沒事,但真心不好吃。不管什么草吃起來都是又澀又酸,難以下嘴。可是之前話已經說出去了,他也只能皺著眉頭咬。

  “所以說你看走眼了。”同事笑著說道。“我昨天看他走路的背影,就知道他沒事。”

  “靠,夜路走多了終究會遇到鬼的!”他輕輕吐槽了一聲。這小子回去抹了扶他林?

  張成選了一匹看上去性格比較火爆的馬,然后去總臺那里托管小灰灰,順帶著付錢。

  這種馬術學習雖然名義上是教練全程指導,但實際上教練的作用有限。畢竟騎馬這種事情其實比較私人,和自行車類似,都是通過反復訓練讓人身體本能的選擇到合適的方式。說白了只要投入時間足夠多,任何人都學的起來。教練只能指點要領,順帶一定程度保護你安全。

  當然,不同人性格不同,訓練過程也不同。普通人都會選擇性格馴良的馬匹,慢慢的驅策,從慢步從小步到快步到奔馳到最后跨欄越野,這樣循序漸進,逐漸掌握馬術技巧。張成顯然就是比較野,性子比較急的那種。他選的就是一匹看上去性格火爆的馬。騎術教練其實不看好這種選擇,因為其中風險較大。但是畢竟是客戶堅持,他也只能接受。

  當然話說回來,其實騎馬危險性是有限的,只要不是被驚馬踩踏,基本上就不會有危險。只要腳下是軟草地,摔下馬也不是什么大事。張成也正是那種經得起摔打的年齡。

  “練的怎么樣了?”在張成距離稍遠嘗試控制馬匹的時候,那個同事又來到薛教練這邊了。

  “你怎么這么有空?”薛教練顯然不是很爽。

  “哈,我在教一個小孩子,嬌生慣養的,動不動就是休息十分鐘,我當然有空。”同事看著場面,看著張成大膽的策馬,然后毫不意外的被坐騎一個顛簸摔下了馬。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薛教練回答。“靠,這個叫張成的家伙還真耐摔。”

  “他好像很急著學會騎馬。”同事回答道。

  “誰知道呢。”薛教練聳聳肩,“想要再和我賭一次嗎?”他問道。

  “賭什么?”

  “賭他明天來不了了!”薛教練用手指了指遠處從地上爬起來,再次跨上馬背的張成。

  “賭什么,同樣吃草?”同事吃吃笑著回答道。“不過這次賭輸了可不能吃一根草就了事的。輸的就要抓一把來吃。而且由贏家來抓一把,給輸家吃。”

  “好!”薛教練毫不猶豫的回答。他知道這一次同事絕對是自掘墳墓了。這一把草吃下去,雖然說是高蛋白又無毒,但絕對夠你受的。至于輸贏,他可有絕對的信心。剛才張成這一下摔下馬背絕對是受傷的——別看此時此刻還能爬起來再上馬。但是只要睡上一夜,明天屁股連坐都估計沒辦法坐了。雖然不是什么大傷,但非十來天無法痊愈。

  似乎上天都覺得他該贏,因為張成才剛剛上馬,突然手機鈴聲響起了。坐騎受驚之下,屁股一顛,直接把尚未坐穩的張成再次摔下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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