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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節 背叛2

  專員第二天晚上時候準時赴約。

  彼得做的很好,在專員走進旅館房間的時候,第一個看到的就是放在床上的一個小箱子——那種很不起眼的小箱子。當然當箱子里面裝滿了綠票子的時候,你基本不會在意箱子外表。事實上,它破舊一點反而更好。

  “三十萬刀的現金。”彼得說道。“作為您需要,而其他的則放在這些卡里了。”

  他手中出現了一疊的銀行卡。“散布在這些遍布全球……無法追蹤的銀行賬號里。每個大概都放了兩百萬刀。”

  專員隨手抽出一張銀行卡,用一個電話查詢了余額,數字正確。一切都很正常,彼得確實很能干。專員承認,自己當初幫彼得背下了失敗后果的做法是對的。

  “很遺憾你離開了。”彼得伸出手,和專員握了握。臉上都是歉意和遺憾。

  “我會回來了。”專員說道。“只需要幾年而已。”有了這筆錢,東山再起什么并不是做夢。而下一次他會比這一次更謹慎一些。

  特別是,這一次他終于明白那些潛藏在黑暗中的并不是無害軟弱的老鼠,而是兇猛狠毒的蛇。所以如果有下一次——事實上專員覺得這個不會太長——他一定要更加細致,更加謹慎,更加小心。至少他心里會明白,毒蛇的獠牙不是擺設。

  “要喝一杯嗎?”彼得拿起一個酒瓶,示意。

  “不……好吧,就來一口。”專員給自己倒了一小杯。這酒遠比看上去的美味,所以他又給自己加了額外的一杯。然后他才意識到這居然是名牌,市面上至少三千刀的珍品。

  “您喜歡的話就送給你了。”彼得對于這點小東西一點都不吝惜。

  兩個人滿懷遺憾的告辭,專員一手提著箱子,一手拿著酒瓶離開房間。而彼得立刻拿起了自己的手機,通過某個聊天軟件向某個人發了一個暗號。

  專員提著箱子離開酒店。銀行卡可以先留著備用,而這三十萬刀……好吧,雖然這個做法他也同意的,但現在卻覺得三十萬刀恐怕有點累贅。不過這讓他覺得,或許他可以去首都那里求見一個大人物,將這三十萬刀作為禮物?

  當然不能直接贈送,但可以通過,嗯,比較歪曲的渠道。也許買下一棟別墅是好選擇?亦或者可以包場,找一群應召女郎,以一種輕松快樂的方式拉近一下感情?

  反正現在他無官一身輕,可以立刻出發?

  在他考慮著這個念頭的時候,卻見門口有輛出租車停著。他幾乎是下意識的進了車。“去飛機場!”他說道。

  不過他的目光還是稍微看了一眼司機:那是一個亞裔女性,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身材高大,臉上有一道很顯眼的傷疤。車子一溜煙躥了出去。

  車子很快駛出了市區,周圍車輛稀疏起來,專員閉目養神,考慮著要如何正確使用這筆錢。所以他完全沒注意到女司機用手指輕輕的碰了碰車上的某個開關。

  “晚上好,”一個清晰的聲音從車載音響里響起,嚇了專員一跳。“專員先生,或者說‘前’專員先生。很高興第一次和您溝通。您可能第一次和我通話,所以我有必要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海蒂,我身邊站著我的朋友,她叫瑪麗。嗯,我知道我這個名字很常見,同名者比比皆是,但是您一定知道我是誰,是嗎?在您嘴里,我可是一個女巫。”

  “……”專員瞪大了眼睛,他下意識的去掏槍,然后才發現自己沒有帶武器。

  這也沒辦法,今天情況特殊,他不希望引來任何麻煩,所以盡量低調。他不想在那些安全門前被保安或者警察擋下——現在的他理論上只是個平民,帶槍的話,很多地方去不了。

  “今晚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不是嗎?”

  “這不可能!”專員喊出一句。他想去打開車門——卻發現車門鎖死,打不開。

  “如果您對我足夠熟悉,那么你就會知道‘不可能’是我的拿手好戲。”海蒂說道。

  專員左右打量了一下,看到了反光鏡中的自己,他抓起酒瓶,砸向窗玻璃。但沒想到車窗沒壞,酒瓶碎了,不過這也正好。他將鋒利的酒瓶對準司機的脖子,“馬上給我停車!”

  “請不要激動,專員先生。”音響里傳來海蒂的同伴,也就是那個叫做瑪麗的女孩的聲音。她的聲音聽起來要比海蒂還年輕。專員覺得這個名字耳熟,但一時之間想不起到底是誰。“我恐怕要向您介紹一下司機兼我們的代理人:她叫沈小酒,東方格斗技藝的大師——我向您保證,不是那種花拳繡腿——同時也是槍法達人。三十米內連蒼蠅都逃不開她的子彈。如果我是你,我絕不會采取任何魯莽的行動。”

  似乎為了證明這句話,女司機一手抓著方向盤,一手不知何時已經握槍在手,頭也不回的超后面開了一槍。

  子彈洞穿了專員的手和酒瓶,將酒瓶打碎了。除了子彈之外,大量破碎的玻璃渣刺入了他的手上。

  “啊啊啊啊……”專員發出一聲慘叫,收回了手,跌坐在汽車后座之上。

  他學過一點急救知識,趕緊用另外一只手清理了手上的傷口,并且用自己的襯衫袖子裹住傷口,避免出血太多。

  “碧池!你以為你在和誰打交道!”他沖著音響那邊怒罵道。

  “一頭沒有禮貌的喪家之犬。”那邊傳來的不是海蒂,而是瑪麗的聲音。“我提醒一下,表現不好點的話,我就讓代理人把你內臟都涂到馬路上……我知道現在馬路空曠無人!對了,專員大人要去哪里?”

  這話明顯是在問女司機。于是女司機收回槍,用不含任何感情的聲音回答:“飛機場。”

  單這句話所含的冰冷殘酷意味就讓你明白,這位絕不是什么善茬。事實上,結合剛才她毫不猶豫回手開槍的動作,你可以認為這女人就是個沒感情的冷血殺手——至少工作時間如此。

  “哦,原來去飛機場啊。別擔心,專員先生,我們會盡量讓你不會錯過飛機的。對了,我們剛才說到哪里了?是關于您的生意的,您居然利用您的職權進行那個洗錢服務?我不得不說那真的是個好主意。正常人都會覺得控制那個賭場是一種必要的監控手段,而不是看到賭場本身在洗錢方面的價值。大家都對賭場運行不太關心。”

  “海蒂女士!”專員咬牙切齒的問道。“為什么找上我?”

  雖然海蒂早就上了黑名單,但事實上就是專員還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嗯,按照這個世界的常態邏輯,一個人不能為尚未發生的事情負責,不是嗎?

  “哈哈,你能對我們的人下手,現在居然還提出這個問題?”對方似乎在嘲笑。“好吧,我不賣關子了。我們就是‘工會’的負責人,這樣說你明白了吧?”

  工會?專員突然明白了什么。是愛普爾,那個姑娘所在的組織。他記得那似乎是一個維護婦女兒童權益的組織。而且是那種比較松散的,并沒有什么侵略性也沒有強制性的組織。這種組織在這個年代簡直到處都是,不值一提。按照專員原本的看法,它唯一的作用估計就是事后給成員收個尸,然后報個警,順帶著安慰一下家人什么的。

  “我什么都沒做,你們沒有證據。”

  “哈哈,這真的不像是你說出來的話。好吧,這件事情上好像確實如此。雖然我不介意來一次先發制人的打擊……但既然這么說了,那么我們可以來討論討論另外一筆債務的問題。”

  “另外一筆債務?”專員不解。“如果我沒弄錯,這幾年以來,我一直都在專注于超自然能力方面,并沒有……并沒有對你做任何事情。事實上,等我知道你的時候,你早已經出了名,呃,是墻街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甚至可能已經跑到共和國那邊了。另外,你的那種七彩槍……那種專利確實很重要。我作為合眾國的官員,是不可能放過的。否則我就是玩忽職守了。這件事情我很抱歉,但你要懂得,不管是誰在這個位置上都會這么做。”

  “七彩槍那些都是小事,不值一提。我甚至應該謝謝你,當時我犯了錯,不該拿那東西出來的。我們說的是另外一筆債務。”那邊傳來海蒂有些平淡,所以格外可怕的口吻。“我來說一下時間……某年某月某日,你為了一個小小的人情,所以調動了自己的權力。是你用自己的職權關閉了警方的報警電話,前后幾個小時。”

  專員確實早就忘記了此事,但是被人這么點出來之后,他開始有了一點印象。這件事情真的太微不足道了,以至于專員事后壓根沒去想更多。

  哪怕那個酒店里有大量超自然活動的殘痕,他也沒想到和海蒂有什么關系。

  “恐怕你不知道的是,報警電話被關閉的用處就是……有人籌備了一次謀殺。十幾個全副武裝的殺手,正面進攻。謀殺的對象就是我。你瞧,既然我活下來了,所有組織、支持和縱然這次謀殺的人都要付出血的代價。順帶提一下,你是最后一個了。”

  “上帝啊……居然是……”專員現在終于明白了。或者說他想起來了。原來那是一次謀殺?

  “等等,女士!”他這次是對沈小酒說的。“你要怎么樣才肯放我走?錢?我可以都給你!”

  “真的?你帶錢了?多少?”女司機平靜的問道。

  “這里有三十萬刀的現金,還有一千萬的銀行卡。”

  “一千零三十萬刀?”沈小酒說道。“太糟了,您正好少了一塊五,無法付賬。”她輕輕的啟動了車子的某個開關。前方是一條河流——其實也不是什么大江大河,但吞沒一輛車絕對是綽綽有余的。在還有十幾秒的時間里,她已經解開了安全帶。

  車速開始減慢,停在路邊。

  “不……不……不,等等!”專員喊道。但沒有用,沈小酒已經打開車門,下車之后立刻帶上車門,在專員做出什么行動之前,車子突然前進,穿過最后十幾米的距離,一頭沖進河水里面。伴隨著一聲重濁的水聲,車子掉了進去,隨后慢慢的沉了下去。

  在外部水壓之下,車門是無法打開的。水慢慢的,卻不可阻擋的漲了上來。可以看到隔著車窗專員那種因為恐懼而扭曲的臉。他努力掙扎,但毫無意義。

  這生命的最后幾分鐘是如此短暫,又如此漫長。

  “專員先生,您主動參加了這場游戲,所以我希望您能光棍一些,認賭服輸。”小丫頭說道。

  不過對面已經沒有聲音了,只有空虛的沙沙噪音。或許說明通訊裝置已經在水中損壞了?

  不過這沒關系,因為另外一邊的沈小酒已經用隨身的手機開啟了視頻拍攝,并及時傳送回來。所以小丫頭可以看到專員是如何隨著車子沉下去的。

  “好了,我們的工作結束了。”小丫頭說道。“耗時差不多兩年。”她笑了一下。“頭尾都三年了。感覺怎么樣?海蒂?生存和死亡的賭注,刺激嗎?”

  “沒……沒什么特別的感覺。”海蒂嘆了口氣。看著對方徒勞拍打著車窗,卻無奈著隨著車子沉下去樣子,她并沒有很強的復仇快感。但瑪麗看上去興致勃勃的。她甚至有點害怕了。當然話說回來,瑪麗一直讓她有點害怕。他們最初認識的時候,海蒂是高中生,而小丫頭是小學生,但雙方的相處模式卻反過來的。小丫頭是那個可以保護別人的人,而海蒂才是那個需要幫助,需要保護的人。某些時候,瑪麗有著一顆簡直用冰雕塑而成的心。

  不過提到張成的時候例外。

  “哦,確實,不夠直接。所以說還是讓他絕望中跳樓自殺更有感覺嗎?”小丫頭說道。“不過現在說這個已經太遲了,讓沈小酒回來……哦,對了,先把她的錢給他吧。”

  “瑪麗,你說車子里的錢是不是沒了?我是說……”

  “哦,放心,彼得是個聰明人,他早就做好后備手段。我打賭,所有的銀行卡都已經開通了網絡銀行。只需要一個小時就能把所有錢都轉出去,回到它們原本在的位置。下面的事情就簡單了,幫我盯著彼得,從他那里弄清楚新任專員到底想干什么……我暫時走不開……”

  “你要去哪里?”海蒂有些驚訝的問。

  “約會,當然是約會啦!”小丫頭說道。“嘿嘿,豪華游輪十日游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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