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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節 謎團10

  “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吧……您是說不需要詢問?”公爵說道。

  “是的,不需要。”紅石很果斷的回答道。“您的這個要求就像是一個故事,一個古老的故事,一名貪婪永生的大酋長最終……”

  “我聽過那些故事。我想問,這種事情自然之靈能做到嗎?”公爵說道。“給予人類永生?”

  “我不知道。但我想……”紅石遲疑了一會。“應該能做到的。”

  “這只是一個學術上的討論……人類可以威脅自然之靈嗎?我聽過的一些不知道真假的傳說中,人類常常可以用些,嗯,不那么光彩的手段威脅那些超自然的存在,從而為自己取得財富、力量甚至長壽。”

  “但哪怕這些故事里,這種做法也是非常危險的。”紅石回答道。“失敗代價沉重。”

  “當然很危險,因為這意味著要面對遠比人類強大的生物……其實用強弱來形容都不太合適了,應該說是超過了人類生命等級的更高等生物。”公爵說道。他再一次停下來,驚詫的看著空無一物的墻壁。

  張成看著面前那副油畫。

  這油畫連框的話大概一人高,畫的是一副百花爭艷的花園。畫的好不好不知道,反正對于張成這種外行來說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這里就是?”張成問懷里的暖羊羊。有白澤就是方便,什么解密游戲都不用管,直接到終點。張成原本以為會有一架直升飛機來接自己離開,沒想到居然會是這種方式。

  也對,這怎么說都是一次魔法界的聚會,使用魔法手段才是正常。

  只不過在無魔的地球上使用這種魔法手段……還是很稀奇的。

  張成拿出一張“解除魔法”,將卡牌里的力量釋放出去。下一瞬間,原本覆蓋在畫作之上的表面顏色隨著魔法而消退,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出現在了畫作的表面。

  百花爭艷的花園早已經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大洞。洞口處能夠依稀看到一些人骨和干涸的血跡,像是被什么動物啃咬過。在盯著它仔細端詳的時候,似乎能夠感覺到冷颼颼的風從中吹出,讓人脊背發寒。作為一幅畫,這玩意還真的是驚心動魄。但你不能否認它確實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作品。

  張成向后走了幾步。這是郵輪上的一個角落……本來是用來舉辦酒會用的。這種地方需要一些畫作來提高自身檔次。話要說回來,這里幾乎沒人來。現在這里的只有張成和小丫頭。

  張成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卡牌,蜥蜴人的身體逐漸在虛空中顯形。

  有小熊出場的話應該能搞定一切,但張成知道小熊的力量已經增長到了一個超乎物質世界極限的程度,也就是說對于外界會感覺非常不舒服。所以非是必須不用出場。

  小丫頭悄悄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免得喊出聲來。這是她第一次看著張成召喚手下。

  她第一次見到堰璧,但見過淮夷。這個淮夷無論神情氣度,都顯得和普通人截然不同。

  周圍彌散著一股腥臭腐敗的味道。在遮掩外形的魔法被消除之后,這幅油畫不僅露出真面目,來發出這種氣味來。她能察覺的這幅油畫背后仍然是堅實的墻壁。氣味來自畫中的洞口,也就是說是畫中的洞口直接連接的是一個未知的空間。

  有輕微的沙沙聲不知從何而來。

  張成向后退開,堰璧則走上去,盯著畫作看了那么一陣子。

  沙沙聲原本并不明顯,但幾秒后便變得清晰起來。而且這個聲音帶來了劇烈的惡心感。

  有那么一陣子,小丫頭感覺到了一種身上爬滿了毒蛇的幻覺。不過這次張成給她加持了幾個精神和物理防御的法術,所以這個幻覺并不強烈。小丫頭用力搖了搖頭腦袋,把這個不知從何而來的幻覺給甩脫。

  堰璧伸出手去摸了摸畫作。一股綠色的帶有惡臭的氣體從洞口噴了出來,將他噴了個正著。

  普通人類的話估計已經中招,但對于傳奇劍客來說這和聞到一個惡臭的屁沒什么不同。羞惱之下的堰璧拔出劍來,但來不及做什么,嘶嘶的聲音已經從畫中洞口傳出。足有人類腰身那么粗的灰色舌頭從中射了出來,異常準確的纏住了堰璧的腰部。

  蜥蜴人舉起握劍的手,劍上莫名爆發出光芒來。仿佛如太陽一樣耀眼,讓人無法直視。當光芒暗淡下去的時候,張成和小丫頭能夠正常視物的時候,舌頭已經斷做了兩截掉在地板上。而堰璧則憤怒的看著洞穴里的生物。

  那是一條蛇。或者說應該是一條已經變成了干尸的巨蟒。此刻它大部分身體還在隱藏油畫那隱晦的洞穴之中,但頭部已經從里面出來。那對充滿了死亡的灰白色眼睛盯著面前的傳奇劍客。若隱若現的半截身軀上布滿了怪異而神圣的符號。但那更像是隨著鱗片生長,自然形成的圖案。

  隨著巨蟒的出現,空氣仿佛都凝滯了,小丫頭雖然還能保持清醒,但被一種莫名的恐慌感包裹著,仿佛最深沉的黑暗立刻就會降臨。這些感受驅使著人類轉身向后逃去。如果不是之前保護住自己精神的魔法,那么小丫頭無疑已經這么做了。但她選擇還是克制住了這種沖動,在張成身邊,用手抓住了張成的衣角。

  “一條蛇?”張成有些驚訝。

  “這是神性生物。”一個精神信號傳來。張成手中輕輕接觸“扭曲之神”這張卡牌。小熊也在他身邊。雖然小熊不想從卡牌里出來,但依然能夠感知到周圍一定范圍內的事情。“如果在那個世界,它應該是……某個神祇的寵物或者隨從。當然在地球上那就不好判斷了。”

  “為什么神祇需要蛇來當隨從?”

  “哦,據我所知,就像是地球人類為什么要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褲子,還將其視為新潮一樣。這是一種文化現象。有那么一段時間,蛇被諸神認為很有趣,很新潮是很好的裝飾品。很多神祇都將蛇戴在耳朵上作為飾品,禺強你見過吧?”

  當初三大海神圍攻敖廣的場面,張成還記憶猶新。特別是禺強,人首鳥身,耳朵上掛著兩條青蛇,腳下還踩著兩條紅色的蛇。

  從這一點來說,這里有條蛇好像也很正常——雖然是條僵尸蛇。

  另外,神性生物這方面……這條蛇的感覺很像是張成之前見識過的那條魚靈。具備類似的精神污染能。難道這就是神性的一種表現形式?

  不過如果是不死生物的話,那張成還有另外一個部下可以出場。

  小丫頭緊張的看著前方蜥蜴人對峙僵尸蛇,完全沒有預料到身邊一個黑影越過自己。她結結實實的嚇了一大跳。雖然有兜帽遮掩,但她還是注意到了兜帽下方那潔白如玉的骸骨。

  此外,雖然有魔法守護,但恐懼靈光還是對她造成一定影響。她緊緊的挨著張成,不知道這看似正常的地球世界怎么會冒出這么多莫名其妙的東西來。

  恭伯也觀察了油畫那么一會。接著,他手一揮,藍色旅法師之火猛的升騰而且,兩個魔魂尸跳了出來。堰璧吸引住死亡之蛇的注意力,兩個魔魂尸一左一右的沖上去。魔魂尸輕易的跨過了那層看不見的屏障,抓住那條蛇,將它硬生生的從畫中拽了出來。

  死亡之蛇拼命掙扎,扭動身體。可惜的是它的力量在這些同樣的不死生物面前無效。地球的特定環境讓它無法施法,剩下的就變成了力量的對抗。

  但是力量對抗對它來說反而是最糟糕的。黑暗巫妖手下可有的是不死生物。

  這地方的空間足夠大,于是恭伯召喚出了一條僵尸龍,以及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一堆不死生物七手八腳將蛇死死壓制在地面上。特別是僵尸龍,用巨大的體重和鋒利的爪子完全壓住了它。在蛇完全無法行動之后,恭伯才走上前,用手在它頭部輕輕一點。

  不死生物這種特殊存在有著一山不容二虎的天性。上位不死生物可以支配下位不死生物,而同位階的不死生物要是面對面了,也會分出上下尊卑。事實上,只有那些高等的智慧存在才可以避開這種天性的影響。而這條蛇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智慧的玩意。

  死亡之蛇在黑暗巫妖面前屈服了。黑暗巫妖手一揮舞,藍色的旅法師之火升騰。大大小小的不死生物消失不見,原本充滿敵意的不死之蛇虛弱的趴在巫妖面前。現在才發現它居然能改變自己的大小。最后,它變成了一條小蛇,被巫妖拿在手里。

  巫妖轉過頭,潔白如玉的顱骨之中閃動著綠色的靈魂之火。小丫頭嚇得直接藏在了張成身后。

  張成也拿出一張空白的卡片來。藍色的火焰燒遍了死亡之蛇的身體,變成了一張全新的卡片。

  死亡之蛇:諸界中,神祇和凡物一樣經常會畜養寵物或者隨從,而這類生物基本上都會被神祇提高生命等級,甚至被賜予一些特殊的力量。這些擁有神祇少許力量的生物就被稱為神性生物。而這條蛇雖然因為某種緣故已經變成了不死生物,但它的神性給予它對于外界攻擊極強的忍受能力,還讓它遠比看起來的更危險。只要是正常生物就無法抵抗它的猛毒。耗費:2魔力/1神圣,攻擊1/15(噬咬/毒),生命8(普通),特性:不死生物,神性,劇毒。

  卡牌下方有一行小字:“它依然能吞食獵物,在死亡之蛇的腹中慢慢被消化是一個極為可怕的體驗。”

  這條蛇看上去也就是這么一回事,變小了可偷襲,變大了可嘗試著吞噬敵人。嗯,說起來還不如僵尸龍呢。于是張成將它留給恭伯。

  小丫頭看著這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出現又消失,特別是那條蛇,還有那條僵尸龍。她想問,但卻知道此時不是開口的時候。

  蛇被張成變成卡牌之后,油畫上最終的魔力也喪失了。它變成了一片黑色的門,通向某個不知名空間。張成把虎臣給叫出來,把堰璧和恭伯收回卡牌,然后朝著那邊過去。

  一步跨過,就變成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四周變成了一個裝潢華麗,燈火輝煌的地方。這是一個大廳,腳下鋪著陷到人腳背的地毯,頭頂是水晶吊燈,墻上懸掛著哪怕外行人都覺得很有格調的壁畫,角落里則是藝術水準非凡的雕塑。

  頭頂之上,是自中央向下傾斜的穹頂,上面都是彩繪。在大大小小圖案的最中間,是一條盤旋著咬住自己尾巴的大蛇。這應該算是銜尾蛇,在神秘學領域是相當常見的概念。

  不過這條咬著尾巴的蛇也有古怪的地方。大蛇的只是用簡單的線條勾勒出了形貌,是單純的素描。這與壁畫其他部分的精美彩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似乎在暗示著什么。

  小丫頭驚訝之中,隨手拿出一個指南針。指南針滴溜溜的轉個不停。

  再回頭環顧四周,也察覺出這里并不簡單。整個大廳里燈火通明,但卻看不到哪怕一個窗子。不過在遠處視野盡頭,倒是有一道門。但那道門看著更像是畫在墻壁上的。

  他們是從墻上一副畫里出來的。似乎這畫就是一種傳送門?

  可是這四周大大小小的畫作數量可觀。哪怕不提那些比較小的,單單是有資格作為門的畫作,就有整整十八幅之多。難道每張畫都會通往一個地方?

  而且這十八幅畫,卻都不同。事實上別說其他的了,就他們剛剛走出來的這幅畫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如果不是白澤的特殊能力,你也壓根不知道這玩意背后還有這么一個用處。

  “一個中轉站。”虎臣倒是有見識。他雖然不懂其他,但卻能認出這個環境。“這里恐怕不是世俗空間。”

  突然之間,他們前方的門打開了,兩個人一前一后的走了進來。

  領頭的那個張成認識——不是別人,正是魔術師馬丁。當初雙方一起坐車離開合眾國,有了點交情。后來又在小劇場里見面,死皮賴臉之下強求張成替他表演魔術的那位。

  “就是這里……”馬丁正在說著什么,回頭一看,卻看到了張成。他大吃一驚。“張成?你怎么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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