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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夜襲

  夜晚,城中的一處幽靜的小庭院中,洛天宸抱著小白虎,獨自一人躺在院子里的竹椅上,仰望星空。

  今天的空中樓閣一行,讓他對這個世界又多了一層認知,爭風吃醋、紅顏禍水,莫不如是。

  但,那些東西,在他的眼中,就像是小孩子斗氣,只會讓他一笑而過。

  每個人所站的位置不同,所見到的景色亦不同。

  比如他,天生的使命,曾讓他迷茫,也曾讓他窒息,但當心態真正調整過來時,那所謂的幼時爭鋒,不過是笑話。

  所以,他決定,明天進圣元秘境后,要打死那個趙山!

  我一句話沒說,你就讓我躺尸,沒道理還留著對方。

  更何況,這不是以大欺小,而是以小欺大!

  目標明確,養精蓄銳,只待明天。

  夜,靜悄悄的,漆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月亮似乎預感到了什么,鉆進了烏云層中,再也沒有出來。

  不大的庭院外,兩個人影正在眺望,他們穿著黑衣,戴著面具,形同作賊,兩人彼此對視一眼,似乎是在確認。

  片刻后,兩人點頭,隱匿著氣息,在院子外的四方,插入了一桿桿小旗。

  此刻,屋中的木椅上,原本躺著的洛天宸緩緩睜開了雙眼,眸光隔著房門,看向院外。

  在他的感知中,這處小院的空間已經被陣紋封印,若是正常情況下,不要說彼岸境,就連四極境都可以困住。

  顯然,外面的人為了不走露風聲,下了很大的本錢。

  洛天宸沒有坐以待斃的打算,他起身推開木門,立身于庭院中,個子不高,氣勢全無。

  但就是這樣的他,依然讓那已經布置完陣紋的兩人,都有種莫名的驚悚。

  “確信他是彼岸境?”

  “那么大一個小孩,還能是道宮不成。”

  兩人笑了起來,似乎是吃定了洛天宸,確實,正常人眼里,兩個道宮打一個彼岸,有手就行。

  “我還以為是廣寒宮的那幾個家伙,好像不是。”洛天宸挑眉,那兩人給他的氣息有些陰冷,殺氣遠超一般修士,明顯是來自其他勢力的人。

  “輪回下投個好胎,你這樣年輕的彼岸,我會斬下你的四肢,將你珍藏起來,可以安心了!”

  話音剛落,其中一人已經祭出了一柄血紅色的殺劍。

  另一人則直接消失,像是與夜同化。

  殺劍血紅,帶著濃郁的血腥味,像是潮水一般洶涌而至,劍尚未臨身,就似乎凍結了周圍的每一寸空間,讓人的心靈都在顫栗。

  洛天宸像是被嚇傻了,也像是被震懾住了,但在血劍來臨的剎那,一桿石戟橫空,蕩開了襲來的血劍的同時,戟刃自他側面劃過。

  “噗嗤!”

  一抺血光沖起,緊接著,一個握著漆黑短刃的男子倒在了地上。

  這一幕,發生于一剎那之間,只是兩個動作,卻解除了危機,且還斬殺了另一人。

  “怎么可能,他可是道宮一重天,你們相隔著大境界!”剩下的黑衣人不淡定了,對方太過輕描淡寫,似乎不是第一次擊殺道宮境。

  “黑暗潛行!”剩下的黑衣人動用了秘術,瞬間消失在黑夜下。

  洛天宸不語,目光平靜,直視前方,但下一刻,他的頭部側了一下,躲開了腦后刺出的血劍,同時,他手中的天戟向后撞去。

  黑衣人瞳孔一縮,手掌一拍,一張血色符紙猛然向戟尾撞去,這是他的殺手锏,可哪怕是初步交織出了紋與理的神兵,也可輕易腐蝕,更不用說人了。

  “轟!”

  戟尾結實的撞在了符紙上,蕩出了成片的讓人作嘔的詭異血霧,血霧形似鬼臉,張著大口,發出滋滋的響聲,如同沾在了空間上,它迅速擴大,想將洛天宸一吞而盡。

  “就算你戰力非凡,也終有個限度,面對我的羅剎血霧,終究會化成膿血!”

  “聒噪!”

  “嗡”的一聲,大戟一顫,血霧被蕩了開來,洛天宸完好無損的從中走出!

  “你……”黑衣人大驚,那道人影突然于他的視線中消失了,速度快的難以看清。

  倉促之下,血劍連斬,劈出一連片的劍光,不下數百道,每一道都可輕易殺死彼岸境生靈。

  洛天宸的身影出現,望著漫天的血色劍光,他抬起手中的大戟,不斷挑、撥、蕩,速度不快,但每一道位于他面前的劍氣,都被擊了開來。

  黑衣男子似瘋狂了一般,法力浩蕩,劍光無匹,彌漫了整個小院,若不是有封印在,恐怕不知要毀掉多少建筑物!

  洛天宸依然平淡,對于其他地方的劍氣,他并不為所動,只是揮動大戟,像是撥琴一般,或輕柔,或用力,每一次都恰到好處,將力道的掌控完美的展現了出來。

  若是有旁人在這里,一定可以看到無比詭異的一幕,一個黑衣男子,似被嚇到了心神,不顧一切的瘋狂攻擊,蕩起的法力,擠滿了這處庭院的每一個角落。

  然而,在他的對面,一個男孩手持一桿與他身體極其不協調的大戟,云淡風輕般,將襲來攻擊,一一擊散。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小男孩反而越來越輕松,就連力道的掌控,也越來越順心如意,這是十分罕見的一幕,他竟在拿敵手來磨煉自己的戰斗技巧。

  慢慢的,黑衣人也發現了不對,但他被一股神念鎖定了,一旦他敢停下,那桿大戟很有可能就會瞬間落在他的身上。

  這是憋屈的一幕,也是無可奈何的一幕。

  那個孩童不像他曾經殺人時的玩味與貓戲老鼠,只是在單純的在磨煉自己的戰斗經驗。

  “既然如此,那就失敗好了!”黑衣男子冷哼一聲,手掌一翻,將一片玉佩打向天穹。

  只聽“砰”的一聲,一個血色的宮殿圖案突然出現,腥紅的血水似乎在無形滴落,壓抑、驚悚,讓空間都在顫抖。

  這是一種勢力的標志,更是一種烙印,它在顯化后,始終停留在空中,醒目無比,哪怕是幾里之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黑衣男子對著胸口一拍,噴出一口精血,同時,他快速捏訣,“烙印已成,你將被噩夢籠罩,直至死亡!”

  然爾,下一刻,一桿大戟無聲無息的刺破了他的胸口。

  “我死不死,你不會知道,但你肯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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