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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豬場建設

  劉財運果真沒給楊在軍一分面子,還諷刺他現在是不是變成了陳志城面前的一條狗,這把楊在軍給氣的,也想跟他打一架。

  回來告訴陳志城,陳志城爆了粗口:“他么的,告訴銷售,以后食品站的人來買肉,老子一兩肉也不賣給他。”

  楊在軍笑了說:“行,我回頭告訴他們,讓他們有票也吃不上肉,但就怕他到時會向鄉里告我們。”

  陳志城道:“他還敢告我們?倒買倒賣的事以為我們不知道?”

  楊在軍道:“我們現在與他是結下深仇了,長期這樣下去不行吧?”

  陳志城道:“不用管他,做好我們自己的事。”

  二叔沒吃上肉,肚子里憋了鳥氣,豬場的事他也不太熱心,因為他是大隊書記,總是覺得當官好,經商做買賣不是長久之計,萬一哪一天,天又變了,還不是一場空?

  改開已經六七年了,但是從過去走過來的人,頭腦里還是殘存著歷史的記憶,生怕一不小心,便被割了尾巴。

  陳志城把周建國和黃寶明二人找來,想讓他們幫忙擴大豬場規模,二人來了,很羨慕他現在的生活,便問他能不能調入肉聯廠工作,也做一個讓人羨慕的肉聯廠職工。

  陳志城沒搭理這話,這倆人現在賺了一點錢,在他面前那是佩服的五體投地,用他們的一條好處是,沒有那么多的廢話,讓他們干什么,他們就干什么。

  自家親戚用起來,反而啰里啰嗦,他二姐夫過來養了兩天豬就不干了,受不了那個苦,人家國家干部吃不了這個苦,這個苦也就罷了,橫豎都有飯吃,你一個農民說自己吃不了苦,那你去喝西北風吧。

  回到家中,讓二姐數落一翻,二姐夫一氣之下離家出走了。

  二姐回到娘家哭訴半天,老娘安慰她,老爹直嘆了幾聲長氣。

  陳志城把養豬場進行了擴建,原來千頭豬場,變成萬頭豬場,鄉里頭進行了扶持,鄉長很支持他的想法,一心想把陳莊鄉打造成全縣的養豬基地,依托鄉肉聯廠,把全鄉的經濟給發展的紅紅火火。

  不得不說,鄉長是有幾分闖勁的,別看他有時說話粗俗,其實他上過大學,只是后來命運多舛,被打倒在地,下放到農村,后來一平反就進入了縣計劃經濟委員會工作,沒一年,就調到縣經濟體制改革委員會,擔任了副主任,又沒一年,下來當了鄉長。

  他跟自己一個姓,叫陳衛革,不過有人說他叫陳大炮,喜歡在會上向別人開炮。

  年齡也有四十多歲了,但兩人一見面,倒是能聊的來。

  鄉里支持,形勢上也有利于擴大養豬場的規模,生豬市場的緊張局面,促使縣鄉兩級都要提高生豬存欄量,鄉里向縣里打了報告,縣里專門撥了一萬元的扶持資金給鄉里,用于養豬場的建設。

  陳志城考慮半天,覺得把這個豬場交給村里舉辦比較好,因為豬場的地是村里的,不是個人的,現在私營企業還是要受到一點歧視,如果是純屬個人的企業,政府是不會支持你的,但如果是村辦企業,政策上就會比較寬松。

  縣里只所以會扶持了一萬塊錢,就是因為鄉里打報告說是村里頭要擴大養殖規模。

  而且這么大的事,他交給周建國和黃寶明兩個,心里頭總有些不放心,好使喚是好使喚,可是有時會不靠譜,二叔畢竟是村書記,由他運作豬場,牢靠一些,周黃二人協助他搞。

  當然了,養豬場交到村里去搞,不代表這里面就沒有他的利益了,他要求簽訂一份合作協議,村里頭出地,個人出錢,合作舉辦豬場,名義上是村里的,但實際上只要有收益,他們就可以分紅。

  而且他和二叔可以順理成章地向宋金柱和馬有財二人提出讓他們實際出資的要求,如果他們愿意出資,那么就算是養豬場的股東,如果不愿意,那就拜拜了,以后豬場跟他們就沒有關系了。

  根據養豬場的情況,一人至少要拿兩萬塊錢的出資錢,二叔給嚇了一跳,不愿意拿,陳志城知道他擔心什么,擔心這兩萬塊錢投進去,回不了本,主要是心疼錢。

  而宋金柱和馬有財二人得知要讓他們往里投真金白銀,而且還投這么多,一時也犯了難,猶豫了。

  八十年代人的心理是多面的,復雜的,說是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要看他們為什么會膽大,膽大還不是被逼的?但凡家庭條件好的,哪個會去冒著風險做事情呢?

  二叔雖然是農民,但家庭條件要比一般老百姓好不少,因而膽子就小了,而像周建國和黃寶明原來跟他一樣的二流子,哪會考慮那么多,只要能吃上飯,管他干什么。

  宋金柱和馬有財又不一樣了,他們社會地位高,家庭條件也好,更重要的是他們自以為聰明,對社會時政有所了解。

  生怕會犯什么錯誤,肉票制度一實行,他們便猜測政策是不是又回去了,之前從豬場拿的錢,他們心里面就害怕的不得了,尤其是宋金柱,他現在還當著獸醫站長,萬一讓人給舉報了,那就麻煩了。

  馬有財雖然膽子大一些,但是也會受他影響,而且他之前當采購,沒少揩國家油水,如果他再不注意一點,怕會出事。

  一人拿兩萬,兩萬可不是小數目,萬一讓人知道,別人會質疑你的錢是從哪兒來的?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的錢,你的月工資是多少?

  想想都頭大。

  思前想后,他們二人最后決定退出,觀觀方向再說,陳志城巴不得他們退出,但表面上還是極力挽留他們,免得讓他們覺得他是在故意把他們排擠出去的。

  二叔見他們退出,自己也不想再參股,陳志城好說歹說才把他給說服,你一個村書記,考慮那么多干什么,又不是鄉里的脫產干部,卸了任,你就是一個普通農民,能跟宋金柱馬有財相比?

  于是養豬場就變成了三家入股,一家是村里,一家是二叔,而另一家就是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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