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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 二零零二

  陳志城今非昔比,王占江這個地頭蛇,還想在太歲頭上動土,顯然是不行了,市領導沒有答應他的要求。

  王占江得知后非常不高興,覺得陳志城是故意在打壓他,因而就暗中指使人到陳志城在市區投資的企業鬧事。

  來了好多村民,這些村民在他的暗中指使下,阻撓工廠施工,要求賠償他們的損失,鬧的不太像話。

  而警察過來后又處理不了,或者說不想處理,工廠因此便停工了。事情報告到陳志城那里,陳志城當然比較生氣,覺得江臨的投資環境不行,投資環境不行,誰還會跑到江臨這個地方投資?

  便打電話給市領導,市領導聽說此事,當然不敢小視這個問題,急忙安排警察去處理好這個事情,有了市領導的安排,警察才盡心辦案,把事情給處理好了。

  但是這個事情弄的陳志城心里很不爽,后來得知是王占江在背后搞事情,他就覺得王占江簡直就是一個惡霸,根本不是什么企業家。

  這老小子不是很牛嗎?

  那我就讓你再牛一回。

  陳志城沒去找市領導反映問題,而是去了京城找到張蒙蒙這些記者,讓他們暗中到江臨這邊暗訪王占江的情況。

  這些記者其實是有著一些特權的,即使他們調查出來什么事情,不進行公開報道,也是可以上達天聽,送到領導人那里去的。

  因而他們來到這邊經過調查暗訪,發現王占江當上村長后,一言九鼎,作威作福,根本沒把村民放在眼里,大肆到金融機構借錢,多筆款項逾期后還不上,金融機構卻不得不繼續給他貸款續命。

  好多資產讓他轉移到他兒子名下,來了一個乾坤大挪移。

  記者經過暗訪查到事情后,立刻向領導人報了一份內參,不公開進行報道了。

  內參報上去之后不久,上面就派工作組來調查了解情況了,一開始市里頭不知是針對王占江的,但是過了不長時間,市里就發現調查組人員搜集的都是王占江的材料。

  調查組經過調查后,發現記者的調查屬實,便把材料交給省里,省里一看,這個王占江作惡多端啊,必須要嚴懲。

  結果,一聲令下,省檢察院和省公安廳一起派出工作組進駐江臨,查實了王占江職務侵占、騙取貸款等多項罪名,王占江一家鋃鐺入獄,他名下的財產也被充公。

  像這種通過占國家便宜而發家的所謂企業家,監獄應當是他們很好的歸宿。

  說一說這就到了二零零一年底了。

  江臨市又發生了一件事,江臨報社的記者寫了一篇評論,這篇評論不是針對別人的,而是針對崔國慶的。

  評論是怎么針對崔國慶的呢?

  評論就說,莽酒集團只所以會遇到今天的困境,主要原因是內部管理混亂,任人唯親,而這一切隨著崔大人的倒臺,莽酒集團將得到新生。

  整篇評論并沒有直接點崔國慶的名,但是崔大人三個字就讓許多人知道,此篇評論是把莽酒集團面臨困境的原因歸結于崔國慶的。

  這篇評論一發出,崔國慶就看到了,他看到之后,就勃然大怒,覺得有人在故意針對他,而且還諷刺他為崔大人,真是豈有此理。

  此時的崔國慶底氣還非常的足,畢竟當了這么多年的莽酒集團董事長,人脈關系非同一般,看到署名是一個小記者,他就馬上打電話給報社社長,給報社施壓。

  不知是什么原因,或許是這件事讓報社的人都感到憤憤不平了,所以敢寫出這樣一篇評論,并且能得到報社的首肯,公開報道出來。

  反正這事很蹊蹺,崔國慶懷疑有人想故意搞他,而報社只不過是充當了槍的角色,誰會搞他呢?

  他懷疑是莽酒集團新上任的領導班子成員,這些上任后,肯定要想辦法清理他提拔起來的那些人,而他現在還擔任經貿委主任,他們要想搞他的人,不得不看他的眼色,而如果能通過報社將他的名聲搞臭,他們就沒什么顧忌了。

  這一招很高明,崔國慶確實感到了壓力,但是他沒法直接找莽酒集團新的領導班子來理論這事,只能去找報社,因為評論是你們發的,你們有什么理由和證據來指責我?

  你們這就是故意搞事,老子跟你們沒完。

  他這么一搞,報社就很被動了,他們確實沒什么證據來證明崔國慶應當對莽酒集團出現的困境負責啊,他們這么一講,崔國慶過來找,他們還真沒有什么說詞來解釋這個事情。

  怎么辦?

  報社領導向宣傳部長的領導報告,宣傳部的領導也沒轍啊。

  報社領導一看無奈,這個崔國慶在市里勢力很大,報社搞不過他,而搞不過他,那就只能按照崔國慶的要求,向崔國慶賠禮道歉了。

  在崔國慶的強大壓力下,報社刊登了道歉聲明,那名記者也登門向他道歉,看到報社服了軟,崔國慶才罷休,并且從法院撤回了起訴。

  崔國慶還通過起訴的方式給報社施壓,這一招用的也比較高明。

  當然了,主要原因還是在于他作為領導干部的身份,以及他之前建立起來的龐大人脈關系。

  然而有些事情,終究是紙包不住火的,壓制了報社的評論,卻無法壓制莽酒集團內部人的怒火啊,而且還有新一任領導班子成員呢。

  他們豈能善罷干休,讓他的親信人馬繼續在莽酒集團內部興風作浪?那是可不能的了,領導班子成員和內部職工都不會答應。

  崔國慶仿佛坐在一個火盆子上,時刻要防著火燒到屁股,在這種情況,他還怎么能坦然地在市里當著他的經貿委主任?

  老婆兒子已經去了大家拿,這都是他事先安排好的。

  等到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場雪剛剛來到的時候,崔國慶跟大漢擺擺了,他從容登上飛機的舷梯,跟大漢揮揮手,永別了生他養他的地方,然后去大家拿過他的美好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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