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洛摩天陰沉地說道。
巨大眼球,其實現在應該叫小柔了,只見她詭異地一笑道:
“是圣女偷的。你都要把人家給血祭了,人家還不想辦法逃么?”
“那你為什么不阻止?”洛摩天怒道。
“我為什么要阻止?別忘了上代圣子死的時候你答應過我什么。你說你不會再請魔神降臨,可現在呢?你做到了么?”小柔反問道。
“可新圣子遲遲不出現我有什么辦法?現在正道各大宗門要聯合起來對付我們,你又不打算幫忙,我難道要眼看著魔宗日漸衰落下去嗎?”洛摩天大有怨氣地說道。
小柔哈哈大笑,她的聲音時而尖銳高亢,時而低沉沙啞,只教人聽得毛骨悚然。
“洛摩天,收起你那一套吧,別在我面前演戲了。你那點小心思還想瞞得住我么?上代圣子是怎么死的我多少也能猜出一二。哼!你還迫不得已!這恐怕正是你所希望的吧。只有造成這種局面,你才好實施你那瘋狂的魔神降臨計劃。”
“你……!哼!休要胡說八道!”洛摩天眼中精芒一閃,隱隱地露出了一抹殺機。
小柔忽然搖身一變,竟變成了一個身材姣好的美貌少女,只是她的眼睛依舊詭異。
左眼瞳紅色,右眼瞳藍色,任誰看了都會產生些許不適。
小柔輕飄飄地懸浮在水面之上,冷冷地看著洛摩天,緩緩說道:
“我今天就破例再提醒你一次,請神容易送神難。魔神不是那么好相處的,就算你能借助它的力量風光一時,也絕對無法長久。”
洛摩天淡淡地一笑,道:“此次不同以往,我們有了新的圣子。只要先請魔神降臨,替我們打下天下,再請圣子坐鎮,何愁我魔宗不能一統修仙界,成為當之無愧的霸主?”
小柔撇了撇嘴,笑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你愛怎么搞是你的事情,我不會參與。但我要明確地告訴你一點,現在這個圣子如果你再給我搞死了,可別怪我翻臉無情。”
洛摩天有點尷尬,他輕咳了一聲道:
“怎么會呢。上代圣子若不是非要搞什么魔道雙修,我也不會針對他。此次自然不會再出那樣的事情。對了,圣女之事你必須幫我,否則這圣魔令豈不形同虛設?”
小柔玩味地看了看洛摩天,緩緩說道:“我已經給她中下了冥水煞,除非她自己愿意散功重修,否則,必將被我的冥水煞吞噬。我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
說完,小柔邊緩緩沉入寒潭。
洛摩天憤怒至極,怒道:“下冥水煞有什么用?我要的是活著的圣女,是魔神的祭品!”
一個空靈的聲音從潭底傳出:
“那你就去抓好了,還找我作甚?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冥水煞的孵化時間是一個月。也就是說,一個月內她不回來找我,就會變成行尸,對你將不再有任何用處。但如果你們不能在一個月之內把她帶回來,那你們也就不用找了,去找新的圣女代替吧。”
“你……!”
洛摩天出了圣火洞,臉色更加難看。他拿出一個法盤,輸入法力,很快里面就出現了鬼乾的面孔。
“怎么樣了?抓到人沒有?”
“屬下無能,尚未追上。”鬼乾慚愧地說道。
“嗯?怎么回事?!不是給你們每人一只魔影鳩嗎?是平時沒把它們喂飽,還是你們故意拖延?”
“屬下不敢,圣女乘坐的是火鳳神車,比我們的魔影鳩還要更勝一籌。”
洛摩天面色更黑,又問:“那……幫他逃走的那個人查出來沒有?究竟是誰?”
鬼乾冷汗都下來了,弱弱地說道:
“這個……還沒追上,也……看不清是誰。不過我們在追擊途中遇到了一群人的阻截,用的好像是正道功法,但具體是哪個門派尚未得知。”
洛摩天略加沉思,說道:“他們往哪個方向去的?能不能猜出他們的目的地?”
“好像是……舞陽鎮,哎?不對,他們又改方向了。請宗主放心,無論他們到哪,我們都會盡快想辦法把他們抓住。”
洛摩天皺眉,“盯緊點,放跑了圣女,我要你們的腦袋。”
“是!”
洛摩天收起法盤,深深地皺起了眉頭,沉吟著說道:
“火鳳!沒想到連這么高難度的東西都讓她做成了,看來也是早有準備。此事……應該與圣子無關。可偷冰蓮,造火鳳這樣的事情僅憑圣女那點能力就能做到嗎?究竟是誰在處心積慮地幫她?”
洛摩天忽然想到了綰姑姑,他陰沉著臉走回了魔魂殿,很快來到了一間密室。
密室中五花大綁著一個女人,正是綰姑姑。
她的衣衫凌亂,身上鞭痕累累,顯然是受到了非人的虐待。
洛摩天緩緩走過去,捏住了綰姑姑的下巴,問道:
“綰瓔,還不說實話嗎?剛才有人報告,菲菲是坐著火鳳走了。沒有你的幫助,她怎么可能煉成火鳳?”
綰瓔呸的一聲,吐了洛摩天一臉口水。
“是又怎么樣?就是我幫她畫的圖紙,你殺我呀。”
洛摩天重重地扇了綰瓔一個耳光。他用袖子擦了擦臉,露出看死人一般的眼神,冷冷地說道:
“賤婢,你想死嗎?”
綰瓔冷笑:“我早就不想活了。你們都特么是畜生,被你們如此羞辱折磨,我還不如死了。”
洛摩天嘆了口氣,說道:“你這又何必呢?告訴我到底是誰在忙她逃跑,以及他們想要逃到哪里,我就放了你。你可以繼續做圣女峰的二把手,直到新圣女的到來。”
“哼!鬼才信你。”
“你在挑戰我的耐心。”洛摩天眼神微瞇,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綰瓔心下一凜,這可是要殺人的信號。
她刻意地流露了一抹恐懼的表情,但隨即又改為了憤恨,緩緩說道:
“你先把侮辱我的那幾個男人殺了。”
“然后你就說么?”洛摩天微微抬了抬眼皮。
“是的。”
“好!”
洛摩天盯著綰瓔的眼睛,緩緩伸出左手。
一道黑氣緩緩從他的掌心溢出,漸漸散開,消失不見,好像他什么也沒做。
可聽見二人說話的那些獄卒卻嚇壞了,一個個撲通撲通跪下,趕忙求饒。
其中還有一個人邊退邊道:“我沒做,我什么都沒做。我剛才出去了,我……”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緊接著只聽咔嚓一聲,他的脖子被一只灰色大手虛影硬生生捏碎,當即撲通一聲軟倒了下來。
密室中還有七個獄卒,無一幸免。
“現在……可以說了么?”
洛摩天風輕云淡地問道,仿佛殺人對他來說就像喝水一樣簡單。
他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綰瓔的臉,但面色卻在逐漸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