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知道你在設計抓我,比如明天的招賢榜,擂臺賽。但我志在必得。”
“這么說,你一定會參加?”聞舉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是的,但如果你這擂臺賽不放獎品,那就不要怪我采取非常手段了。”
“哦?比如呢?”
秦陌難得地擠出了一種皮笑肉不笑,非常難看的笑容。
“比如,無心城的中層骨干每天減少一個,或者無心城的建筑每天垮塌幾座,再或者……呵呵呵呵,你既然選擇用陽謀對付我,那就慎用陰謀。否則,就像這樣……”
說著,秦陌打了個響指。
插著扇子的那棵大樹直接炸成了碎屑。
聞舉猛地吐出了一口血,他感覺自己的扇子突然間跟自己失去了聯系。
他趕忙回頭望去。木屑漫天,其他什么也看不到。
回頭再看,秦陌的身影也已消失。
“你……?”
聞舉四下觀瞧,卻再也找不到秦陌的身影。
不一會,遠處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扇子這次我可以還你,但下次可就不會了。你記住我今天跟你說的話,否則,你將遭遇的是漫長的持久戰,只要你耗得起,我便也有足夠的耐心。”
說完,一把扇子打著旋飛來,輕飄飄地落入聞舉手中。
聞舉把玩著手中的折扇,心里五味雜陳,同時也不禁感到一陣后怕。
倘若當時這家伙接到的命令是殺死月漓,那么即便是他,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月漓香消玉殞。
他緩緩閉上眼睛,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對方比他想象的要更加難纏。
怪不得!怪不得洛摩天要選他做這個任務。
即便無心城有柳無心坐鎮,他也敢來。即便自己已經布下天羅地網,他也敢鉆。
還敢明目張膽地站在自己面前,當面下戰書。
這個人到底是誰?
…………………………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
當聞舉把與魔宗高手見面之事一五一十地講給柳無心聽的時候,柳無心依舊在安靜地釣著魚。
錦華池里的水清澈無比,池底的石頭清晰可見,幾條發著金光的龍魚在水中悠閑的游動著。
常言道,水至清則無魚。
但這錦華池中的龍魚卻恰恰相反,非至純之水不生,非至潔之水不長,吸月華增妖力,食日精而瑬光。
但這種魚幾乎是不怎么咬鉤的。
據說,即便以柳無心的耐心也平均每三年才能釣上來一條。
“聞舉,這……可有點不像你呀。”
柳無心緩緩轉過頭,靜靜地看著聞舉,略感詫異。
“這個……可這一戰,我的確輸了。”聞舉有些臉紅。
“不!因為你的心亂了。對方也不過是用了些故弄玄虛的鬼蜮伎倆,用詭計騙走了你的扇子。憑真本事,他不是你的對手。”柳無心微微一笑,覺得聞舉有些過于看重這個對手了。
“論修為我的確高于他,所以,他也不敢跟我正面決斗。但他是個無所不用其極的殺手。我在明,他在暗,如果他真想搞破壞,我們是防不勝防的。”
聞舉雖不至于害怕,但他不得不憂慮,他就像一個職業經理人,管理公司是需要業績的,如果連續讓公司受損,便會立即遭到董事會的質疑,甚至懷疑你的能力。
柳無心笑道:“這些之前你就很清楚,只是現在覺得他的破壞力增強了一些,也更加窮兇極惡一些。但你就沒有好好分析一下,他為什么找你,他的真實意圖究竟是什么?”
“震懾!他想不玩套路,想直接跟我決戰。”聞舉干脆地說道。
柳無心微微一笑,“那這又說明了什么呢?”
“或許是性格使然,他不想耗下去;也或許是有外在壓力,逼他盡快完成任務。總之,他似乎比我們還急。”聞舉思揣著說道。
“正是這個道理,他急,而又找不到突破口,所以才急著要和你決戰。也就是說,他明知道你會設下陷阱,也會往里鉆,那你還擔心什么?是擔心自己的漁網不夠結實么?”
柳無心貌似對聞舉很有信心,一直在幫他打氣。
聞舉道:“我們有穿墻計,他也有過墻梯。不放魚餌,他不會上鉤,可放了魚餌……”
“你擔心傷到月漓?”柳無心輕笑一聲,緩緩站起身,拍了拍聞舉的肩膀,笑道:
“放心好了。你應該相信你的隊友,他們很可靠;也要相信月漓,她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聞舉猶豫了一下,最后咬了咬牙,說道:
“多謝城主信任。若月漓出事,聞某以死謝罪。”
“不必如此。若在你的層層布置之下,他還能把月漓擄走,那我可真要佩服他了。但即便如此,咱們也沒必要妄自菲薄,直接殺進魔宗搶人便是。”
“是,聞某定當竭盡所能。”
…………………………
次日清晨,招賢榜貼滿了整個無心城。
一時間,街談巷議,討論的都是這事。
但其實這只是告述城中百姓,城中即將舉辦一場擂臺賽,有大熱鬧可看。
真正的招聘信息早已通過各種途經傳遍了邪龍教所屬各個城池。想必各路高手也已經在出發的路上了。
不過,這場擂臺賽呼聲很大,刺激效果卻趕不上一般的武考。
究其原因就是,這次擂臺賽所設置的門檻太高。
萬法境!
整個修仙界一流高手的境界,他們比武可不是你一拳我一腳,打的很好看的那種花拳繡腿。
就宛如神仙打架,基本上還沒看懂是怎么回事,戰斗就結束了。
這樣的比斗也就只有修士們才會趨之若鶩。
這也就注定了,擂臺賽真正的觀眾是慕名而來,想長長見識的年輕修士,以及各路高手的親朋好友,他們是來加油打氣的。
但毫無疑問,凝神境修士將成為觀眾的主流,舍心境修士想看也有些看不懂,脫凡境根本不夠資格。
當然,有熱鬧自然也就有商機,提前得到消息的商家這幾天早已把屋子裝飾得富麗堂皇,就等著坐地起價,掙個盆滿缽滿。
也就在此時,一隊黑龍衛騎著獨角蠻龍飛快地趕向了青龍幫總部,那里的街道早就戒嚴了。
方普帶人快速走入,只見一個個青龍幫弟子眼睛紅紅的,仿佛出了什么大事。
他們快速穿過議事大廳,來到后院的池塘邊。
只見一人倒在血泊之中,正是金凱。
金澤扶著他的身體痛哭流涕,圍在尸體周圍的人見方普趕來,紛紛讓路。
“大人!”
“大人!”
“方大人您可算來了,可一定要為我們幫主報仇呀!”
旋即周圍哭聲一片,有的甚至拔出刀子,就等著方普一聲令下,拼得一腔血,拔劍斬仇人。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普厲聲喝問。
金澤轉頭,聲音哽咽地說道:
“方大人,三哥死得好慘!您……可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