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做完這一步,再度給青羽等人傳達信息,讓其趕赴荒原,進行接下來的事宜。
很快,光澤橫掠,金芒暴閃。
天機令一路行進,來到荒原領域上空時,便轟然四散出無數道霞光,灑落荒原各個方向。
每一道霞光皆有意志傳達,以及莊嚴沉厚的文字,顯露蒼穹之上,
正在藥王谷盤膝打坐的藥祖當即睜開了雙目,有些驚異的抬頭望去,便看見了天機閣發布的信息。
“危!”
“七日后荒原動蕩起,魔國出世,速速離去。”
藥祖看見這道信息,以及那巨大的‘危’字,心神不禁猛震間,面容籠罩上不可思議。
“怎么回事,天機閣這是在示警?”
他心臟狂跳,雖然無法確定真實性,但卻莫名產生了一些心悸。
按照他對天機閣的理解和認知,天機神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發布這么一道預警信息。
那么肯定有大事要發生!
此時此刻,整個藥王谷的人也全部看見了蒼穹顯露的文字,皆是驚異間,躁動不已。
藥祖并未遲疑多久,果斷下達了指令:“藥王谷全員聽令,現在立刻遷移,離開荒原范圍!”
他的指令并無任何人反駁,很快整個藥王谷開始了搬遷。
與此同時,在荒原其他各個方位,隨著天機令的發布顯露,越來越多的人看見了天機閣的預警。
僅在短暫的功夫內,一場風暴便席卷而開。
有人對此心生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有人只是遲疑了一會兒,便下定決心帶著全家老小趕緊離開。
也有人靜觀其變,并沒有任何動作。
而對天機閣深信不疑,早已成為天機閣忠實敬仰者的人們,則是慌慌張張,趕緊通告全族,丟下一切,當場逃奔。
這期間,甚至都沒有思慮半點。
直至到了最后,風暴肆意不斷,天機預警傳蕩而開,大半個荒原都被深深震撼。
以很快的速度,人們皆是可以得見,荒原上奔騰出現了很多勢力和種族,皆是朝著白龍山脈和百皇域退去。
隊伍浩大,人數極多,乃是一場空前絕后的大場面。
而同時,也出現了寧遠所猜測的現象,終于有人冷漠的望著遷移隊伍,無動于衷。
更有冷言話語此起彼伏。
此時此刻,某一座山峰上,站著幾位老者。
他們淡然的望著荒原各個方向的動靜,平靜出聲:“只是區區一個沒有根據的預測,居然就讓荒原這么多人信以為真,動輒就是舉族遷移。”
“天機閣好大的威信,從什么時候開始起,他們的話語就成為了權威了?”
另一個老者笑道:“信者有,不信者也有,你無法評定他人的選擇。”
第三位老者則是搖了搖頭:“哼,我倒是要看看,這天機閣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若是荒原并無動蕩出現,那天機閣又該如何收場!”
“怕不是到時候,整個荒原的人都會討伐和譴責!”
這般話語落下,幾位老者都不再出聲,而是靜靜望著那些大規模遷移的隊伍。
他們沒有選擇離開,并非是信不過天機閣,而是荒原現今并無任何異狀出現,一切都和往常一般無二。
怎會突然出現意外和動蕩,此事未免有些杞人憂天,故弄玄虛。
類似于他們這些人,荒原還是有不少。
寧遠意志開闔升騰,自當將畫面都收入眼簾,對于如此情況早有預料。
而就在遷移隊伍里,存在三道熟悉的身影,寧遠看見了顧長歌,屠公公等三人。
他們相互攙扶著,拖著重傷的身軀,倉皇跟在長長隊伍的后面,神色帶著些許驚懼。
哪怕全世界都認為天機在危言聳聽,他們三人都會深信不疑。
時間流逝不斷,荒原遷移進行中,遠在南墟祖地的位置,巫族領域。
自從巫天子被天機閣鎮壓帶走后,整個巫族陷入了深沉的壓抑中。
今日里,更有消息傳出,祖母要從外界回來了。
她是巫天子的母親,名為房夜柳,之所以被稱之為祖母,是因為她娘家的來歷極大,背景相當雄厚。
毫不夸張的講,巫族今后的發展,都脫離不了她的照顧,所以巫族直接賜予她祖母的身份,地位凌駕在眾多老祖之上。
此刻從外界歸來,若是聽聞巫天子的事情,定會震怒。
就在三大世尊元老,膽顫心驚的等待中,巫族領域外出現了恢弘的隊伍。
一頭遮天龐大的黑色天蟒從蒼穹邊緣出現,它散發著極端冷冽的氣息不斷蜿蜒前進。
頭頂上坐落著巨大的宮殿,被三大元老看見后,心神震動而起,趕緊邁步迎接。
“我等恭迎天蟒皇,恭迎祖母大人!”
聲音響亮,包括大量巫族老祖級人物,紛紛立于半空,鞠躬高喊。
這尊天蟒皇乃是祖母麾下上古神獸,戰力無邊,血脈純正實力達到世尊巔峰境界,現今屬于巫族最高底蘊之一。
話語傳出時,天蟒皇頭頂的宮殿處,同樣響起一句清冷的話語:“事情我已談妥,你們只需派人前往收集印記便可。”
三大元老聽聞,卻是升不起半點高興,臉色皆為蒼白:“明白,我們即刻派人前去。”
房夜柳敏銳察覺到不對勁,頓時有冷意擴散,她神識橫掃而開,面色當即一沉:
“巫族之內發生了什么,我兒子的氣息呢,為何找尋不到?”
三大元老渾身開始了顫栗,那些巫族老祖們更是低著頭,不敢言語。
“說!”
房夜柳一聲清喝,引發雷霆肆意轟鳴,那座下的天蟒皇更是吐出信子,煞氣驚天。
“天子殿下被囚禁了!是天機閣所為!”三大元老臉色蒼白至極,咬牙說出了始末。
只見天蟒皇頭頂宮殿之內,脩然爆發出恐怖的冷意殺機,導致蒼穹之巔風云厲嘯,但卻并非來自于房夜柳!
“簡直混賬,這天機閣又是何方存在,竟敢囚禁我房永山的侄子?你們巫族一眾都是廢物不成!”
怒意驚天,轟然沖出一道氣息可怕的身影。
對于此人,三大世尊元老并不陌生,頓時額頭溢出冷汗,渾身哆嗦。
房永山同為世尊巔峰,幾乎是半只腳踏進至尊的超級強者,乃是房氏如雷貫耳的人物。
他此行隨同房夜柳回來,那就說明宮殿之內,絕不止兩人,肯定還有房氏其他人。
果不其然,又有深沉話語,沙啞響起:“諾大一個巫族,居然連個小輩都無法守住,若他有個三長兩短,缺胳膊少腿。”
“本尊連你巫族一并滅了!現在立刻帶路!”
三大巫族元老聽見這道身影,頓時惶恐下跪,神魂顛覆。
如果沒有猜錯,這應該是房氏那位九黎至尊!
念頭所至,他們趕緊應聲,踏空奔向塔羅殿的位置。
甚至已經管不了,這位九黎至尊,是否能夠撼動天機之威了。
他們內心很清楚,哪怕是巫族沉睡的那位大地巫尊,在他九黎至尊的眼里,那也是不屑的份。
所以無論九黎至尊,究竟能不能夠撼動天機之威,這都不重要了。
若是拒絕領路,今日里巫族將承受房氏的怒火。
很快,他們朝著塔羅殿直奔而去。
對于天機閣,巫族所了解甚少,這房夜柳以及房永山等人,更是完全對其未知。
唯一能夠追尋天機蹤跡的,便是塔羅殿。
目前大半個南墟的人,都還不知道巫天子究竟是被誰帶走的,眼下奔赴塔羅殿,此事肯定要完全暴露。
風云肆意下,天蟒皇似乎也有怒氣升騰,蜿蜒在蒼穹天際,跟在巫族元老的后面。
數個時辰后,前方出現了三道身影。
青羽正遵從著寧遠的指令,趕赴荒原執行任務,帶著向千秋和聶修竹兩人。
沒想到在這岔路口,碰上了一頭遮天龐大的天蟒。
她略微狐疑,但并未多想,畢竟奔赴塔羅殿的人,最近越來越多,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
而在天蟒皇頭頂宮殿內,已入中年的房夜柳,手中正拿著一張牛皮卷軸。
上面刻畫著詭譎的紋路,更有猙獰的印記緩緩閃爍著光澤,她似乎在施展著某種秘法,企圖找到巫天子的確切蹤跡。
往常里,只需要滴血便能催動牛皮卷軸,消耗自身生機之力,就能換取部分所需。
但今日里,這牛皮卷軸卻是罕見失去了效用,始終無法追尋到巫天子的半點蹤跡。
就像是人間蒸發了般,亦或者巫天子所處的環境,就連牛皮卷軸都根本探查不出來。
房夜柳緊皺著眉頭,她有些不信邪。
自從當年無意獲得這張牛皮卷軸,發現了其中莫大的奧義后,便當做了自身最大的寶貝。
唯有幾個兄長共同得知,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人知道,她擁有著如此神異寶物。
期間施展多次,牛皮卷軸皆具備通天本領,雖然自身生機越加減少,但也在承受范圍內。
可是眼下,三年壽元都無法找到巫天子蹤跡,未免太過于刁難。
她認為,是牛皮卷軸知道巫天子對她而言很重要,故意如此。
如若不然,她實在找不到任何理由,還有牛皮卷軸辦不到的事情。
“給你十年壽元!”
房夜柳冷哼,再度滴血。
只見牛皮卷軸光澤閃爍,吸取了房夜柳壽元之力,可依舊沒有半點回應,更別說顯露巫天子的蹤跡。
“該死!”
房夜柳眼中怒火中燒,而旁邊的房永山,則是將目光看向了漸漸臨近的青羽。
那一身濃郁的凰氣,作為世尊境巔峰強者,當然感知的清清楚楚。
“別急,祭品這不就來了嗎?
房夜柳抬起頭,同樣看見了青羽等人。
天蟒皇當即收到指令,巨大的瞳孔猛然橫掃,綻放出無法言喻的黑光,將青羽等三人籠罩其內。
“嗯?”
青羽眉頭一皺,大袖卷起便有凰氣爆發,直接轟散了毒霧。
“閣下這是什么意思?”青羽清冷出聲,傳承體開始了躁動,因為不喜故而層數攀升。
房永山的話語,淡然從宮殿內傳出:“鳳凰難見,與麒麟龍族并肩,想來生機壽元無窮無盡,在下要的不多,借用你一滴血便可。”
聽聞此話,青羽不禁一愣,隨即直接炸毛。
他媽的又來一個借血的?
借你麻麻啊!!
拳頭攥起,遏制住內心的怒意,青羽深呼吸一口氣,一字一句開口:
“本座乃天機閣掌殿使,此行奉行天機指令,任務在身,望你們自重。”
話語落下,不禁讓帶路的巫族元老雙目凝縮,更是本能的往后一退,神色露出極端的驚恐。
對于天機閣之人,他們內心早已匯聚了無法形容的恐懼。
當日祭道人橫掃無敵,未知虛影強壓大地巫尊,那些畫面至今還歷歷在目。
若非祖母要找天機閣的麻煩,他們哪里敢主動追尋,此刻半路上遇見天機閣的人,他們自當驚懼異常。
而此時此刻,在聽聞了青羽的身份后,天蟒皇頭頂的宮殿,當即陷入了一番沉寂。
隨即便有陰笑聲傳出,似乎是激動,似乎是振奮,似乎是一場殘忍殺戮前的狂喜。
宮殿崩塌,赫然沖出整整四道身影,皆為世尊境巔峰。
那種沉重異常的氣息波動,直叫風云倒卷,蒼穹厲嘯陡生,視線都變得有些扭曲。
“好!”
房夜柳雙目迸發滔天精芒。
“既然是天機閣之人,那又何須借用一滴,老娘今日要你小命!”
殺機奔騰,世尊巔峰之力全面爆發,她直接沖向了青羽,骨爪凌厲,掀起術法神通,撕裂十道寒光降臨。
向千秋和聶修竹神色頗為沉重,因為世尊境巔峰之力,已經不是他們兩人可以抗衡的。
“退下。”
青羽平靜出聲,她眼眸中繚繞著一股難言的波動。
盡管話語平靜,但似乎有著說不出來的感覺,涌現周身。
向千秋和聶修竹沒有怠慢,急速后退。
只見寒光至,青羽雙目驀然呈現一片幽芒,那傳承體轟鳴咆哮,掀開無法形容的波瀾,直接將術法神通震個稀碎。
縱觀房夜柳,已經欺身臨近,滿含殺機拳轟青羽。
兩者之間當場交戰,爆發出雷霆巨音,光澤橫掠八荒。
明明只有大天尊境界的青羽,在此刻卻是境界飆升,直上世尊之境!
如此畫面看在天蟒皇頭頂上,那位九黎至尊的眼里,則是升起了一絲揣測之意。
他瞇起雙眼,緩緩開口:“此人體質異常,恐怕會越戰越強,就是不知極限在哪里。”
“立刻拿下她!”
話語傳達,余下三位房氏世尊強者,包括房永山,皆是欺身臨近,各自爆發神通,封鎖青羽各個方向。
但出乎意料的局面發生了,青羽渾身有紅光覆蓋,凰氣不可遏制的奔騰咆哮。
她眼里的幽芒消失,化作一片殷紅,戰力愈加可怕。
面對著四位世尊巔峰強者的殺機,完全不落下風,更是使得黑發狂舞而起。
房夜柳是完全心驚了,她有些難以想象,這天機閣之人究竟是什么怪物。
第一次交手并未抵達世尊,可眼下已經與他們并肩,皆為世尊巔峰!
念頭所致,她看了一眼遠處的向千秋和聶修竹兩人,區區天尊境界,在自己掌下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
便驟然和青羽拉開距離,殺將而去。
“你敢!”
青羽猛然回頭,雙目紅光迸發,傳承體轟鳴咆哮,那一巴掌扇去,赫然出現了古凰虛影。
狠狠轟在了房夜柳的背上,使其罡氣碎裂,面色劇變時,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怎么這一擊,又達到了半步至尊的地步?
房夜柳心神轟鳴震動,難以置信。
而房永山等三人,則是終于找到了一絲破綻,齊齊厲喝,拍中了青羽的肩膀,使得青羽悶哼時,身軀同樣倒退。
向千秋和聶修竹面色急了,遭遇四大世尊巔峰強者,哪怕是青羽,也有些乏力。
更何況,那天蟒皇的頭頂,還坐鎮著一位至尊!
“情況不妙,要趕緊通知云蘇和李星淵他們!”向千秋施展術法。
不知為何,他們兩人對于李星淵有著絕對的信心。
因為這些年來,李星淵始終是淡然處事的態度,他們兩人幾乎沒有見過,李星淵真正怒起屠人的樣子。
但可以得見的是,李星淵若認真,
興許可以撼動一位世尊。
只是通信術法剛剛施展,視線當中的那位九黎至尊,忽然動了!
向千秋和聶修竹瞳孔驟然一縮,面前蒼老身影嘴角泛著淡淡的笑意,他負手而立,緩緩抬起了右腳。
“你們說……若是拎著你們的頭顱,扔在天機閣山門前,你們的主子會是什么樣的表情呢?”
九黎至尊淡笑,那蒼老的右腳輕輕踹在了向千秋的身前。
剎那之下,空間被壓迫粉碎,視線扭曲一片,無邊恐怖的力量是由至尊境爆發而開。
只是瞬間就摧毀了向千秋天尊級罡氣,導致他胸膛塌陷,似乎這一腳,就能將他活活踹死!
向千秋閉上了雙目,可意料當中的粉碎并未出現。
當他再度睜開雙眼時,聶修竹正立在自己的面前,霸體咆哮轟鳴,硬生生抗住了那至尊一腳。
他嘴角血跡溢出,無畏無懼。
巨力終于徹底肆意而開,兩人被當場踹飛,砸在了萬般山巒之間,橫推千百里,沿路天地嘣鳴。
“咦?”
九黎至尊倒是有些驚異,他這一腳都能踹死世尊了,但在那聶修竹面前,居然被化解了大部分力量。
“原來是體修嗎,天機閣還真是奇人異士,可惜境界太低了。”
九黎至尊搖了搖頭。
他剛要再度前進,解決掉這兩個天機閣的人。
沒想到后方突然傳出一股恐怖炸裂的波動,那氣勢掀翻了蒼穹萬里,導致天地驟然深沉萬般。
更有房永山凄厲的慘叫聲響徹。
他猛然間回頭,視線的余光卻看見了一道火紅色的燃燒身影,同樣一腳狠狠踹了過來。
于剎那下,天地化作了火海。
“要殺天機閣之人,可有問過我掌殿使!”
青羽森羅異常,陰冷至極的話語傳蕩而開,那一腳帶起的燃燒波動,淹沒了九黎至尊全部視線。
力量炸裂臉龐,只見至尊罡氣直接粉碎,無法形容的力量似乎超過了至尊中期。
所使得他牙關被活活踢碎,整個臉龐直接變形,身軀不受控制倒飛而去,沿路血濺噴灑!
蒼穹驚煞,這一刻的青羽傳承體赫然已經陷入暴怒狀態中,體質力量飆升至一百九十九層!
如今天地在顫栗,風云在嘶吼咆哮,大地山巒承受無邊壓迫,接連粉碎化作塵埃。
那房永山此刻已經倒在了地上,瞪著惶恐駭然的雙目,一動不動,竟是……氣機斷絕!
余下兩位世尊巔峰強者,同樣倒在地上抽搐不斷。
最慘的是天蟒皇,被一記手刃攔腰斬斷了!
“這怎么可能?”
看見如此畫面的九黎至尊,內心泛起了滔天大浪。
青羽之前不過大天尊境界,怎么一個不留神的功夫,四大世尊接連天蟒皇,一敗涂地了?
并且這一腳踹來的力量,蘊含著暴怒的殺機,比他踹向聶修竹的力度,還要可怖異常。
此刻身軀倒飛,砸在大地之上,久久無法控制身軀。
而縱觀房夜柳,神色已經化作了一片恐懼,青羽的身姿打崩了她的信念,乃是她從未見過的變態強者。
因為這一刻,青羽戰力似乎可殺至尊!
“天機閣……天機閣……這到底是何方勢力?”
房夜柳身負重傷,不斷倉皇后退,懷中牛皮卷軸突然跌落。
她愣了一會兒,隨即雙目露出瘋狂,死死盯著牛皮卷軸。
在當年獲得這件神秘卷軸的時候,她摸索出了很多通天能力。
眼下天機閣的人殺了房永山,鎮壓了她的兒子,就連九黎至尊都被一腳踹飛。
她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些什么,但足以誅殺青羽的力量,就擺在眼前!
很快,她掙扎著,最終不再猶豫,念頭瘋狂,口中喃喃自語:
“九幽神葬,諸天陰靈,以我血軀,祭骨圣主,十生十世,不入輪回,永墮黃泉……”
“吞天祭鬼……降來!”
她猛然抬頭,凄厲嘶吼出聲。
一剎那,世界的景象變了,昏沉覆蓋所有,有股恐怖的壓迫感,伴隨著冷漠異常的意志,緩緩開闔于蒼穹之巔。
只見一座血紅色陣法無邊顯露,散發著難以言喻的陰羅氣息。
它似乎連接著武荒世界,某個神秘領域,導致氣息滲透而來,波及到了大半個南墟祖地。
青鷹城附近,天地陷入昏沉,無端的陰冷之風吹拂而來,很多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驟然有心悸感出現。
仿佛自己的神魂,血肉,骨骼等等,都要伴隨著這股陰冷氣息,隨風流逝!
李星淵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目露遠方,緩緩瞇起,便直接起身一步踏去。
另外一個方位,姜家十七祖正帶著自家重寶,準備前來塔羅殿贖回第五序列。
卻同樣 感受到了難以言喻的徹骨陰冷,他面色動容而起,有些驚異的看向整個天地景象。
“怎么回事,發生了什么?”
不僅如此,在南墟祖地更深的地方,一個名為祖龍巢的領域當中,忽然有古老的意志蘇醒。
他盤踞于大地深處,體型遮蓋兩萬里,此刻感知到這股氣息波動,龐大龍眼緩緩閃爍。
他是龍君,是祖龍巢古老神龍,堪稱無敵的存在,更是名列長生榜第四。
“南墟祖地有陰羅降世,是何人施展了禁忌之法?”蒼老話語回旋祖龍巢,泛起深沉。
縱觀此刻的房夜柳,則是怔怔的望著頭頂上空。
那一座血紅色陣法的開闔,帶起無法想象的壓迫感,直叫九黎至尊都面露驚恐。
“妮子,你干了什么!”九黎至尊臉龐被青羽踢歪,此刻大吼皆有血液噴出。
“我不知道……我只是按照牛皮卷軸的指示,召喚祭骨圣殿的吞天祭鬼……”房夜柳喃喃出聲。
她不知道自己打開了什么樣的禁忌,一心只想要青羽赴死的信念,促使著她將希望放在了牛皮卷軸之上。
而這一刻,她感知到自身的氣機正在瘋狂流逝。
與此同時,蒼穹血紅色陣法終于開闔完畢,陡然落下一道幽幽,不知是何等妖魔鬼怪傳來的陰柔話語。
“祭骨圣殿歡迎你……房夜柳。”
驀然,
威壓暴增,房夜柳凄厲慘叫,神魂消隕肉身崩潰,化作血霧進入了血紅色陣法。
那九黎至尊更是睚眥目裂,恐懼尖叫,身軀被狠狠壓在了大地之上,無法動彈絲毫。
只見陣法當中,開始降臨一尊龐然大物。
它樣貌詭譎猙獰異常,意志無情泛著森羅,手持無數頭骨凝結而成的白色骨塔,頭頂生著粗大的血紅魔角。
一雙眼睛宛如泰山般巨大,在降臨而來時,那掀起的可怕壓迫,直叫向千秋和聶修竹也陷入了無邊震動當中。
不僅如此,在它的身旁,赫然還有四位渾身裹著黑袍,袖口邊緣烙印紫色弧邊,低頭彎腰的人。
無法看清面貌,唯有一雙深陷下去的瞳孔,散發著藍幽幽的光澤,可見氣息的確是人無異。
九黎至尊顫栗了,他不知道這些人是何方存在。
他當然也知道牛皮卷軸的神秘,但從未想過,有朝一日,那牛皮卷軸居然會召喚而來如此未知又可怕的東西!
念頭所至,那吞天祭鬼赫然已經抬手,將手中的白色骨塔無情暴扣向了青羽。
這一股驚煞世界的力量,超越了九黎至尊的認知,他堂堂至尊中期境界,唯有顫栗的份。
視線當中的青羽,原本已經足可將他打的連連后退,但此刻遭受無盡力量壓迫,被骨塔狠狠砸中,直接砸進大地之下。
所使得天地嘣鳴,深淵溝壑形成,堪有萬丈之余。
“掌殿使!”
向千秋和聶修竹目露焦急,可他們兩人的確沒有辦法參與這種級別的戰斗。
眼見青羽被砸進了地下,皆是低吼間瘋狂催動體內力量,想要爬起身。
而劇變,突然橫生!
一層黑色的波瀾,以無法形容的速度,從青羽的位置爆發席卷蒼穹萬里。
在瞬息之間,導致日月直接消失了,世界淪為了黑暗,波瀾一重又一重不斷掀起。
全場所有人,于此刻感受到了災厄殺念。
仿佛房夜柳不僅親開了禁忌魔盒,召喚了吞天祭鬼,還使得一位災厄殺神,于此刻解放了周身枷鎖。
“好可怕的殺戮之意……這又是什么東西!?”九黎至尊死死盯著青羽的位置。
那黑色匹練的橫開,波瀾重重卷動,讓日月無光,讓世界陷入黑暗,宛如比牛皮卷軸釋放的東西,還要可怕的人……要出來了!
轟隆!
雷霆肆意,炸裂耳畔。
那龐大的白色骨塔出現了裂縫,隨即恐怖力量升騰,似乎是一張大手,活活將骨塔撕了個碎片!
白骨橫飛,大地之下出現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她低頭站在那里,黑發狂舞而起,雙目失去了所有光澤,呈現深淵般的黑洞。
這赫然是傳承體已經異變,青羽喪失所有意識,化身成為殺神,凡視線所過之處,六親不認,人鬼皆屠!
那氣息的升騰肆意,達到了不可揣測的地步。
別說是至尊,恐怕就算是大至尊,也根本無法在她的身前站穩腳跟!
“這天機閣的人……到底是什么怪物?”
九黎至尊瞪著駭然的雙目,他能夠明確的感知到,這一刻的青羽,無人可擋。
黑影消失原地,再度出現時,已經凌空站在了吞天祭鬼的面前。
吞天祭鬼目露無情,兩只蒼天大手狠狠暴扣向青羽,想要將青羽直接拍成肉餅。
可當掌間肆意 時,拍在了青羽身上,卻傳出了反震,那骨骼噼里啪啦作響,兩只蒼天巨掌赫然斷折了!
吞天祭鬼怒嘯,驀然張開巨口,滾滾爆發音爆席卷,震裂蒼穹八荒萬里。
然而青羽無動于衷,那周身四位黑袍祭祀,在此刻也突然欺身。
只見青羽驀然回首,一巴掌扇去,不知扇出了何等程度的力量,直叫其中一名黑袍祭祀頭顱旋轉三百六十五度。
周身所有力量崩潰瓦解,另外三人見此這一幕,瞬息間從心底深處泛起無邊膽顫。
面色大變想要往后退去,但此刻的青羽,那是人鬼皆屠,殺念沖天。
腳步一動,徹底震廢了吞天祭鬼的雙臂,又是一巴掌扣去,活活拍死一名黑袍祭祀,使其血濺當場。
最后兩人心中升起恐懼,直接奔向血紅色陣法逃奔回去。
回首看向青羽,那目中彌漫滔天驚駭。
原本奉行牛皮卷軸的召喚,要將青羽誅殺,可哪成想他們面對的是一尊災厄殺神!
青羽朝著他們的位置,掌間暴扣轟隆之下捏爆了空間,一瞬便是血霧橫開!
轉瞬即逝間,四位黑袍人被青羽無情屠殺。
而那吞天祭鬼似乎還是沒有搞清楚狀況,它因牛皮卷軸現身,貫徹著房夜柳的信念。
要將青羽拉入地獄當中,葬在祭骨圣殿的門庭之前。
此刻再度咆哮,有神術波動爆發。
青羽轉身,黑洞洞的眼眸化作深淵,傳承體炸裂黑風席卷,拳鋒無情轟向了吞天祭鬼的巨口之內。
無法形容的殺戮力量,沿路破裂了空間,粉碎了祭鬼的獠牙,從它的喉嚨內洞穿而出。
緊接著降臨血紅色陣法面前,使得陣法巨震不斷,咔擦之下出現了裂縫,最終不堪重負,被活活洞穿!
一拳之力,殺爆所有。
那吞天祭鬼死死瞪著雙目,似乎仍然有氣機尚存,青羽再度一步邁出,手刃從它的頭頂,無情劃下!
嗤啦一聲,魔角一分兩半,猩紅色的瞳孔死死瞪著青羽,卻同樣分為兩半。
直至它的身軀崩潰而開,鮮血揮灑蒼穹之間,濺落在九黎至尊的面前,濺落在巫族元老的面前。
咚……
尸體墜落而下,那連接著未知領域的陣法,已經支離破碎,殘破不堪。
但青羽似乎能夠感覺到,另一端具備無數強者!
沒有猶豫,她腳步踏空而去,赫然準備進入陣法,屠個漫天血雨,殺個唯我獨尊,戰個昏天黑地!
只是剛剛那一拳,使得陣法承受了不該承受的重擊,哪里還能承受青羽的身姿。
當青羽接近時,陣法就轟然破裂了,徹底化作碎片凋零蒼穹半空。
失去了目標的青羽,身形不禁一頓,她目光緩緩橫掃,便看見了場間最強者……九黎至尊!
那一眼,直叫九黎至尊魂飛魄散,面色煞白,他爆發出力量,瘋狂朝著遠方逃奔。
“我錯了!大姐我錯了!放我一馬!”
尖叫連連,倉皇失措,九黎至尊已經被青羽嚇瘋了。
原本來自牛皮卷軸的力量,已經讓他感覺到恐懼是為何物,在那時他以為房夜柳打開了禁忌魔盒,釋放出了恐懼夢魘。
但萬萬沒有想到,原來惡魔在身邊!
這個天機閣的掌殿使,才是真正的禁忌,才是真正不可打開的魔盒。
那牛皮卷軸本來是要將青羽拉入地獄,卻是釋放了天機閣的……恐怖殺神!
自此遭遇覆滅,連四位黑袍祭祀,也難逃其手。
而在幸存的三位巫族元老眼里,青羽的身姿那是連看都不敢看。
先是天機閣的祭道人,橫壓巫族強者,直接鎮壓帶走巫天子。
眼下又是天機閣的掌殿使,殺神之軀屠戮所有,打穿了牛皮卷軸的神秘力量,手撕了吞天祭鬼。
那種無法想象的殺神身姿,強大無邊的力量,化作恐懼彌漫腦海。
天機閣……豈可惹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