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囚筆猛震,在湯順祖以精血獻祭的情況下,它沉睡的器靈仿若蘇醒了。
依舊無法掌控,依舊無法催動,但在此刻畫囚筆作為天榜圣器的威能,已經開啟。
陡然間,有紅色的匹練神光,從畫囚筆周身迸發而出,向著整個乾元道宮席卷。
那四面八方所有勢力強者,腳步噔噔噔往后退去,面色呈現著難以形容的震驚。
他們根本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些什么,從這種氣態尊威里,根本不是五品圣器該有的模樣。
縱觀巫山族主,此刻也愣神在原地。
這是他們從祖上傳承下來的至寶,迄今為止沒有族人知曉如何運用,對于它的了解,也是相當空白。
可湯順祖作為一個外人,居然對畫囚筆還頗為了解。
于剎那間,這種威壓愈加強盛起來,隱隱約約間,仿佛有雙眼睛,從畫囚筆內睜開。
湯順祖見此這一幕,嘴角不禁露出了笑容。
以精血獻祭,雖然笨拙且容易導致圣器失控,但卻是最直接,最簡單甚至粗暴的方法。
為了能夠扳倒乾元神話,為了能夠成功繼位空玄道主之位,他算是徹底豁了出去。
上方位置,十八位金剛童子面容冷峻,陡然邁步走出,瞬息爆發出無上真元力量,企圖將畫囚筆鎮壓。
乾元道主神色清冷,徐徐出聲道:“諸位你們也看見了,此筆根本不可控,已然有自爆趨勢,需及時印制。”
話語傳開,十八股封印之力,便向著畫囚筆轟擊而去。
光澤在半空兇猛肆意,接下來卻出現了令人匪夷所思的畫面。
厲嘯陡生,器靈蘇醒,畫囚筆猛然隔空一劃,便有無法想象的可怕力量,瞬息撕裂了十八股封印之力。
在眾目睽睽當中,十八位金剛童子面容驟然大變,齊齊噴出鮮血時,身軀倒飛宛如遭受了重擊。
“那是什么?”
眾人惶恐,腳步接連后退。
于視線當中,畫囚筆上空緩緩浮現一道虛影,猙獰龐大擎天之高,密布了整個蒼穹。
乾元道主的面色,終于在此刻變幻了一番。
如此局面,始料未及。
十八位金剛童子皆是大圣實力,其中有兩位,甚至比肩到了圣王層次。
別說五品圣器,哪怕是大一品,事實上也能齊力鎮壓。
可是此刻,十八童子被畫囚筆的莫名力量,給全部震傷了!
“這不可能……”
乾元道主驀然起身,死死盯著神威大振的畫囚筆,仿佛是第一次真正認識到這尊圣器的厲害。
而在下一刻間,全場所有勢力強者懷中的寶器,甚至藏匿在儲物袋內,自身圣藏的寶器,全部發生了異樣。
嗡鳴大作,光澤瞬息消失,但凡是具備器靈者,無一不瑟瑟發抖,不敢探出腦袋絲毫。
“怎么會這樣,我感覺到自身寶器氣息正在流逝!”
“護身玉簡都不起作用了!”
全場大駭,他們萬般不敢置信的望著浮空的畫囚筆。
紅光肆意席卷,籠罩整個乾元道宮,在它的力量威懾范圍內,所有圣器全部都會失去效用。
和殺仙琥珀的純粹殺戮血海不同,畫囚筆的作用有很多種。
這其中一種,便是畫地為牢!
雖然不具備極其可怕的殺傷力,但用處顯而易見,同樣極其致命。
在如今中州地界里,修行者遍地走,哪個沒有身懷幾件寶器?
甚至換句話來說,除卻神通術法外,各種神兵利器就是修行者賴以生存的東西。
交戰手段往往離不開寶器的轟擊,倘若所有神兵皆在畫囚筆范圍內,通通失去了效用。
豈不是直接斬斷了修行者的臂彎?
湯順祖望著如此畫面,同樣有些愣神,內心極度震驚。
“天榜圣器果真恐怖如斯矣,若是用在亙古戰爭之上,能瞬息讓整個帝庭的圣器,全部化作廢鐵。”
“如此局面,勝負完全就是只手之間的事情!”
湯順祖同樣是第一次看見畫囚筆的威能,這件位于天榜最后一名的至高圣器,超越認知。
“敢問乾元道主,你可還有什么辯駁?”趁著場間形勢的逆轉,湯順祖再度清喝出聲。
于通天長廊上,乾元道主沉默的望著。
他袖口里正有一件圣器緩緩旋轉,但光澤盡失,在畫地為牢的空間里,同樣無法凝聚半點力量。
要知道,這可是他道宮的鎮山圣器,是貼身至寶。
但凡只要祭出,都能撼動一尊圣王巔峰強者。
眼下局面,聞所未聞。
“天機閣是如何知曉畫囚筆的?”
這個困惑驀然浮現心頭,圣器天榜是由天機閣打造而出,歷經百年流傳在中州地界。
而畫囚筆在此之前,寂寂無名,只是巫山小族里,一個被凡塵埋葬的金子。
它不可能,也絕不應該,莫名其妙出現在圣器天榜上。
可是眼下,事實勝于雄辯,它真切的發生著。
無形中透露出一個極為可怕的信息,那就是這個所謂的天機閣,擁有諾大的中州,都不可想象的神通能力。
縱觀場間所有前來的八荒勢力強者,此刻也是腦海轟隆隆作響。
根本不需要乾元道主解釋些什么,畫囚筆的力量就已經擊碎了他的神話。
先不說什么天榜,單憑眼下這一幕,就絕對不是五品圣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