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原本年紀就小,嫁來這些年最喜歡聽蕭琦講故事,聽了張秀的話,仔細一想,蕭琦回來這么久忙得給自己只講過幾個故事,還因為沒啥時間一個故事要將好幾次才能講完。
想到這里,小丫頭的怒火終于被點燃,嗷嗷叫著就要拉著張秀去揍人!
看到永嘉因為聽不了故事,馬上就轉變立場主動要去揍人,張秀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把永嘉又訓了一頓,說她生氣竟然不是因為自己男人受委屈了,而是因為她聽不了故事,實在是太不應該。
永嘉經過這些年也知道自己這個姐姐什么脾氣,也不爭辯,只是嬉笑著問什么時候去揍人。
張秀數落了永嘉幾句,然后拉著永嘉開始計劃怎么揍人,都揍誰。
經過蕭琦這些年的教導,張秀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脾氣火爆,更明白打蛇打七寸的道理,兩人商議先弄清楚,那些大臣中是誰挑頭跟自己男人作對的。
不然揍錯了那些原本不反對蕭琦的人,那就成了變相幫對手的忙了,雖然知道朝中大臣多數都在這次站到了她們男人的對立面。
張秀還是派出十幾個機靈的家丁,去打聽都是誰反對鎮北王提拔工匠的奏本了,跳的最厲害的是誰。
當然這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打聽清楚的,張秀讓那些家丁主要打探蹦跶的最歡的人是誰。
誰知道她這邊剛開始派人打探消息,事情還沒有搞清楚呢。
家丁就跑來告訴張秀一個壞消息,說各地學子開始鬧事,說朝廷有大臣無狀,竟然將大字不識幾個的低賤工匠封賞為官。
這是對天下學子十年苦讀的蔑視,不尊重老祖宗們的祖訓,把大宋江山社稷當兒戲,長久這么下去大宋將成為天下的笑柄。
張秀聽了徹底暴怒!
蕭琦之前不要沖動的告誡,完全給忘了,就算沒忘也不耽誤她要揍人。
拉著永嘉拿著拐棍直奔朝堂而去,家丁中管事的不敢阻攔大王妃,趕緊派人去鑄造局給蕭琦送信,請王爺回來。
蕭琦也得到了各地學子鬧事的消息。
他可比張秀明白多了,這是儒家擺明了要跟自己明火執仗的開戰,他倒是沒有多緊張,前世的一位偉人說過,槍桿子里面出政權。
現在槍桿子在自己手里牢牢的握著呢!
你們隨便鼓搗那些書生鬧騰,只要你們不鬧過火我就不搭理你們,如果真要跟我分出個生死,那就別怪我手黑了,殺不光你們那怪老子刀不快!
就在這個時候,家丁跑來報告,說大王妃聽說儒家學子因為他要大力提拔那些工匠,在各地鬧騰起來,氣的拉著二王妃拿著拐棍上朝去了。
蕭琦聽了這個消息先是一愣,馬上明白這是自己媳婦因為有人對自己下黑手,去幫自己出氣去了。
雖然感動自己媳婦為自己出頭,他還是擔心張秀被那些老油條下絆子,讓人用詭計把張秀給坑溝里就不好了。
不過蕭琦并沒有追去朝堂,他知道以張秀現在的身份地位,加上武力值,那幫家伙只敢暗中挖坑,不敢當面招惹張秀。
至于幫自己媳婦,不用去朝堂上跟那些酸儒爭辯,玩文字游戲是那些家伙的專業,自己只管直來直去就好。
讓報信的家丁回去,傳令王府中開始高度戒備,兩位王妃如果遇到什么意外,趕緊去幫忙。
然后蕭琦直接命人把鑄造局中的高級工匠,還有所有管事的全都召集起來,蕭琦也沒繞彎子,直接就說了這次封賞被朝堂上的那些大臣給擋住了。
不過蕭琦告訴他們,他已經將這些要晉升的工匠全都封賞到了自己的封地,讓大家放心,他鎮北王蕭琦說話算話。
這些工匠聽了先是心涼了半截,后來聽說鎮北王竟然扛著壓力,把他們封到了自己的封地,更是感動的痛哭流涕,呼啦一下子全都跪倒謝鎮北王大恩。
蕭琦揮手讓他們起來,然后說道:
“我蕭某一直以來對外為大宋平外患,對內發展我大宋各種工業提高百姓生活狀況。
那些儒家讀書人看不起你等,那是他們眼瞎,我蕭某人知道諸位工匠個個都是我大宋的棟梁!
既然這些酸儒如此看不起工匠,那就不要用我大宋工匠做出來的東西!
從今以后鑄造局所造出的任何東西,那些酸儒要買,無論是高官還是儒家學生價格翻倍。
派人將這次各地鬧事的書生全都記錄下來,此生不得賣給他們任何鑄造局造出的東西!”
底下的工匠們聽了頓時有了底氣,長久以來的等級觀念,使得那些工匠就算被封了官職,依然覺得低那些書生學子一頭,覺得那些書生比他們身份高貴。
現在聽了鎮北王蕭琦的話,覺得自己也不那么差,鎮北王說的對啊!
既然你們那么有本事,馬車你們自己造,海船你們自己造,老子們不伺候你們了。
蕭琦并沒有這樣就算了,儒家很少鼓動學子參與進來折騰事情的,但是只要有記載的這樣大規模的鬧騰,沒有一次不是血流成河的。
讓這些工匠回去干活之后,蕭琦又派出一隊自己的親兵,一人三馬帶著自己的軍令趕往他的封地。
命令也不算復雜,一共就兩條。
一,查查他的封地有沒有書生鬧事,只要有鬧事的書生,全都抓住趕出自己的封地,這樣的人自己封地不要,如有反抗,殺!
二,常勝營全體戰備,準備南邊任何地方出現不可控的情況就南下殺人,無論是真亂套了,還是有地方官員為了夸大形勢,謊報形勢失控,只管沖過去殺人!
蕭琦非常明白那些所謂儒家的套路,無非就是扣帽子說你激起民怨、有反心想要造反,這些套路這些家伙屢試不爽。
每朝每代都用這些老把式清除異己,各個派系相互傾軋也都用的樂此不疲。
自古以彼之道還彼之身,才是最誅心的辦法。
為此蕭琦還下令常勝營分出十個萬人大隊,做好平叛的大旗,派出斥候,只要打聽到哪里的地方官府,上報說那里局勢失控,就沖過去殺人。
把這一切布置完了之后,蕭琦坐在自己在鑄造局的房中靜靜的等著消息,他倒要看看這次那幫遇到強敵就軟蛋,在自己窩里就耍橫了千年的酸儒,要怎么對付自己。
反正對于蕭琦來說,提高工匠待遇那事必須要做的,這時代好的工匠水平代表的就是這個時代的科技程度。
自己好不容易把大宋最好的工匠聚集起來,弄出了個科學研究院的萌芽,下面建立起了從小學中學,一直到工學院的雛形。
誰特么的敢伸手拆自己花費心血弄出來的這兩樣,那就殺誰,有幾個殺幾個,整個儒家都跳出來玩命,那就把他們連根拔起。
對于蕭琦來說,老子不反對你們的學說,你們的典籍老子都留著,但是敢對我動手,想要毀掉我和學堂還有工匠的人,殺光就是了。
儒家的為人處世哲學不錯,但那都是典籍上有的,只要識字就不耽誤后人學習,但是那些把書讀歪了,總覺得地球因為他們才轉的那些蠢材必須得死!
不提蕭琦這邊殺氣騰騰的布置,再說張秀拉著永嘉闖皇宮來到朝堂上。
這時候,那些大臣正在暗自得意,他們知道千百年來,再牛叉的人碰到全國的書生這么鬧騰,也會倒大霉,更別說和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大宋。
就算是皇權集中的大唐帝王,碰到這樣的事情也得麻爪!
鎮北王你是厲害,可是你也得怕民心不是么?
這些家伙深知趁熱打鐵的道理,這時候全都接二連三的上奏,說鎮北王蕭琦這次做的太過分了,以至于引起民怨,請皇帝治罪鎮北王。
趙眘這下也坐蠟了,不管吧,眼看著各地書生學子鬧騰的奏章雪片一樣飛來。
管吧,怎么管?
鎮北王為大宋辛苦征戰這些年,不但擊敗了北面大金,搶回了大片丟失的國土,西北的西夏,西邊的吐蕃,哪個不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割地賠款。
這兩年更是把整個海外諸國都納入了大宋版圖。
這鎮北王蕭琦為大宋打下的疆域,都快和大宋原來的疆域一樣大了!
你們說的容易,上嘴皮一碰下嘴皮治鎮北王的罪,特么的你們招惹一個鎮北王試試?
不說鎮北王蕭琦還是我女婿,就算他不是我女婿,不管誰動了鎮北王,你信不信常勝營馬上就能殺到京城把他給燉了!
麻蛋的,你們這幫鱉孫不敢招惹人家,就讓挖坑讓老子往里跳!
趙眘不想搭理這幫家伙,但是架不住這些一家伙接二連三的上奏非要搞事情。
看著下面跪著的一片大臣,趙眘正發愁呢,張秀一手扶著腰間的唐刀,一手提溜著拐棍,領著永嘉沖進了大殿。
后面追著幾名禁軍,這些禁軍不敢攔著路,只能在后面求張秀二人稍等,容他們通報。
說來也該這幫大臣倒霉,張秀在殿外的時候,就聽到那些大臣們正跪在那里請皇上治罪鎮北王。
這下好了,目標明確,專打跪著的絕對不會錯!
對永嘉喊了一嗓子:“跪著的一個別放跑!”
然后張秀舞著拐棍就沖了進去。
這張秀可是戰陣中沖殺過的人,加上遠遠地聽到這幫家伙要對自己男人下手,這還了得!
一時怒火沖天,那里還管什么大人二人的,輪著拐棍就是一頓爆錘。
那些跪著的大臣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聽到兩旁的大臣一陣驚呼,呼啦一聲跑到了遠處,接著就是身上一陣劇痛傳來。
還好張秀知道這根拐棍的木質很好,重量不輕,加上自己用訛來的黃金做的杖頭,她沒有打那些大臣的腦袋和腰背,只是狠抽這幫家伙的肥臀和雙腿。
即便是這樣,這些走路都靠轎子,養尊處優慣了的大臣也受不了啊,盡管張秀知道自己武力值高,只用了兩分力道。
但是那些腿上挨了拐棍的家伙,十個也有九個被打折了腿,肥臀挨揍的也是倒地慘嚎。
趙眘驚呆了!
這回真把他這個皇帝也嚇著了,以前張秀拿著拐棍來揍人一般都是跟自己打配合的,也就抽一下是個意思就得了。
這次可真不一樣啊,那拐棍輪的車轱轆一樣,簡直是打算要人命啊!
不對,這丫頭就是奔著人命來的!
平時她都不帶那柄唐刀的,今天竟然挎著刀來的。
我去!
這丫頭難道要把老子朝堂改成菜市口么?
想起多年之前,金國特使來朝堂上要自己把永嘉送給他的時候,張秀就是用這把刀,在這大殿上殺得那叫一個人頭滾滾。
難道今天還要再來一次么?
這些可都是我大宋的重臣啊!
就在這趙眘愣神的盞茶不到的時間,張秀已經打完了。
最讓趙眘郁悶的是,他竟然聽自己一直覺得弱不禁風,乖巧聽話的永嘉在一邊埋怨,說什么秀兒姐姐,你干嘛搶我這邊的,讓我根本沒打過癮!
趙眘忽然覺得是不是得拉著永嘉去驗驗地嗯誒啥的,這閨女怎么越長越不像自己的種了捏。
皇帝趙眘還在那里坐著愣神呢,旁邊的大臣有一個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突然上前一步,指著張秀和永嘉大喝:“你二人成何體統,竟然在朝堂之上毆打國之重臣,該當何罪!”
趙眘懵了,心說這逗比怎么回事,不知道什么叫好漢不吃眼前虧么?
你是擔心張秀打的不過癮,自動送菜的是么?
沒成想他又聽到了他最不想聽到的那個聲音:“秀兒姐姐不要搶,這個是妹妹的!”
而后就是噼里啪啦一頓爆響,好在永嘉手里沒拿棍棒等兇器,純手工操作。
就這樣,趙眘和其他兩邊的文武大臣也驚呆了!
他們怎么都沒想到,以前那個膽小無比,躲在宮中不敢露面的永嘉小公主,竟然有這么好的身手,蝴蝶一樣在那個二貨前后左右轉的看不清身影。
一息之后,永嘉飄到張秀身邊站下,就看剛才腦回路不正常的那個二貨,原地晃了幾下,‘呯’一聲直挺挺的栽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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