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斯英靈不一定輸,”李涼摩挲著雙環戒指,看似隨意道,“四公主還囚禁著所有顧問。”
“你連這個都知道?”李貞觀震驚了,“你究竟是誰……”
李涼神情冷峻。
這次,李貞觀明顯卸下了僅存的心防,整個人都松了下來,慢慢抽著煙,低聲道:“其實古盛一直反對囚禁顧問,支配人一意孤行,誰也沒辦法,只是我不理解為什么要把顧問囚禁在秩序局的地牢,為什么不是涅槃大廈?”
原來在秩序局的地牢。
李涼放下心來。
原本他還擔心塔姆被囚禁在涅槃大廈,有支配人在,救人的難度不小。
如果是秩序局地牢,可操作性就大大增強。
不過,李貞觀的懷疑沒錯,這個舉動不合理。
念頭一轉,李涼隨口編了個理由:“無論關在哪里,‘新世界’都看得到。”
“這樣啊,”李貞觀搖了搖頭,“我完全搞不懂魔法。”
完全搞不懂魔法?
難怪分辨不出來精神類魔法和戳腦門的區別。
李涼低沉道:“七公主和顧問關在一起嗎?”
“嗯,”李貞觀點了點頭。
李涼語氣變得高深莫測:“整件事,你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細節,你知道為什么卓斯英靈會把七公主送給妖精當禮物嗎?”
李貞觀張了張嘴巴,眼神飄忽,片刻咽了口唾沫:“為什么?”
“她只是一個七歲的小女孩?你想的太簡單了,”李涼站起身,冷哼道,“李貞觀,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和妖精交易?”
李貞觀臉色大變,冷汗布滿額頭。
“我一直以為你是改造派的核心人物,沒想到……什么都不知道。”
說完這句話,李涼滿臉失望,推門走了出去。
留下如喪考妣的李貞觀。
艙門關閉。
該隱和水野立刻從隔壁艙室走了出來。
“李小孩有什么重要的?”該隱好奇道。
“不知道,”李涼聳肩。
他是真的不知道。
而且,李貞觀想破頭也不可能想出來。
一個不懂魔法的人怎么可能理解妖精的想法 該隱慢慢舉起大拇指,又問道:“那你開始是怎么讓李貞觀那么痛苦的?”
一旁的水野忽然想通了什么,捂嘴輕笑。
李涼抿了抿嘴唇,伸出食指在該隱額頭一戳。
“嘶……”該隱搓著腦門,一把扯住他的手,湊近看了一眼他的食指,食指指甲被修剪出一個細小的尖刺,她聳肩齜牙道,“真他媽缺德。”
李涼收回手,隨口問道:“那個胖子沒事吧?”
為了讓李貞觀放心,胖子點煙時故意抽了一口混合致幻劑。
“沒事,直接送到“夢情”了,現在應該嗨爆了,”該隱笑了笑,低頭從煙盒摸出一支煙點著,吐出一口煙霧。
李涼點了下頭:“嗯,我整理一下信息,等K回來我們就……”說到一半他突然愣了下,指著該隱唇間的煙說道,“這是混了致幻劑的,你特么……”
“啊?”該隱剛把煙拿下來,眼神立刻失去了焦點,身體一軟,向李涼倒去。
然后。
腦門被一根手指抵住了。
李涼無奈道:“滾。”
“嘶……”該隱直起身體,搓著腦門罵道,“沒情趣,走了。”說完徑直向電梯走去。
李涼原地攤手。
“可愛いね”水野輕笑道,“李涼先生,K回來,我會立刻通知您。”
“嗯,”李涼吩咐道,“一會兒告訴看守李貞觀的人,要水給水,要煙給煙,但是不給食物,也不能和他說話,一句都不行,還有…他要上廁所,別理他。”
“好的。”
李涼轉身,準備前往總控大廳。
對李貞觀采取的方法是有效的,不僅節省了扯皮和博弈的時間,還能最大程度的保證信息的真實。
借助從其他渠道得到的情報,全程讓李貞觀感受到一種“信息碾壓”。
一千年前,很多窮兇極惡的罪犯被捕后,一旦被突破心理防線,便會清楚交代所有罪行,甚至很多警方沒掌握的情況,罪行,都會說出來,原因就在于,罪犯感覺到警方已經“全知全能”,抗拒沒有任何意義。
這次也一樣,即便沒有提問,李貞觀還是下意識地說出了前因后果。
即便由于四公主明顯看不上一個土生土長的下城區人,李貞觀知道的信息有限,但其提供的幾個信息點非常重要。
鎮界堡的軍士長宮虎是李小孩父親的人,也就是李小孩的人。
錨點那枚炸彈可以被四公主遠程引爆。
“新世界”是個活物,擁有自主意識。
妖精的先鋒部隊很可能已經來到地球,卓斯英靈的親衛很可能已經抵達中京。
天幕武器掌握在李成樹手中,操控設備在新秩序聯席會議地堡中。
李小孩和塔姆,以及所有顧問被囚禁在秩序局地牢。
四公主有一艘飛船,有概率帶走“新世界”。
琢磨著這些信息,一個模糊的方案在頭腦中成型,李涼走進電梯。
只等K回來,與中京的通訊再次順暢,驗證一些真偽,行動就可以開始了。
電梯抵達總控大廳。
李涼走出電梯,一路走向指揮臺。
剛剛跨上最后一級臺階,他發現錫森博士正坐在艦長座椅上,似乎在查詢什么信息。
“錫森博士,”李涼笑道,“您在查什么?”
“李涼啊,”錫森博士從兜里掏出女孩的照片,神情凝重道,“這個女孩很可能也擁有眾神殿的權限。”
“您覺得她是誰?”李涼瞥了一眼全息影像,顯示著一行字:目標信息無法在層級低于塔耳塔洛斯級設備中顯示。
“也不是十二主神,”錫森博士低頭盯著照片,“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她來自普特南。”
李涼輕聲道:“您可以問一下門閥嗎?”
“門閥……”錫森博士自嘲地搖了搖頭,“我是從普羅米修斯的信上才知道靈理世界的存在,聽你說了才知道普特南參與修建了深海之門,可能,門閥早就不把我當做普特南直系后裔了……我不是沒想過找門閥,他們說我太累了,需要好好休個假……”
李涼伸手捏了捏錫森博士的肩膀:“不止普特南,軟銀,動視應該多少都能感覺到不對勁,結果全都在觀望,很正常。”
“唉,”錫森博士靠在椅背上,盯著眼前的全息影像,喃喃說道,“那,希安知道嗎?”
李涼轉頭看向指揮臺后方高墻上的那句話。
許久。
他平靜道:“總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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